第624章 坠楼和失踪
第624章 坠楼和失踪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我持续不断地拨着景林的电话，可是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我心急如焚。
“如何？还是打不通吗？”Amanda也颇为紧张地问我。
“嗯，关机……”我答。
我和Amanda在得知董雪海坠楼身亡的消息后，立刻想着要联系景林，可是景林的电话一直关机。本来董雪海跳楼自杀这回事就很蹊跷，现在联系不上景林，更让我们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了。
此刻，我和Amanda，桐生打了辆车，正在去往董雪海家的路上。心乱如麻，仍旧不间断地给景林拨打着电话。心里祈祷着景林千万不要出事。
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清晨六点多，一路畅通无阻，我们用了不到三十分钟便抵达了董雪海家的小区。警察已经在坠楼区域拉起了警戒线，围观的人并不多，偶有几个起得早晨练的在一旁看着。不知道哪个是Amanda朋友圈那个人所说的朋友，Amanda看了一圈，在场的人她都不认识。
Amanda来过董雪海家，她家住在顶层，连着阁楼天台的顶层大户。这栋楼有三十二层，这么高，董雪海为什么会跳下来？不……我觉得应该是掉下来……她到底是怎么掉下来的？她不可能自杀的，Amanda也说不可能，她摆脱了她那家暴的老公，才刚开启新生活没几年呢，她活得潇洒，过得快乐，我们实在想不出她要自杀的任何理由。
推敲不出她自杀的动机，那我们只能往他杀方面去思考了……到底，董雪海从楼上掉下来之前发生了什么，和谁在一起，确定是从她家里坠落下来的吗？
监控查了吗？她家的痕迹搜索完成了吗？初步尸检有什么结果吗？有没有可疑人员在那段时间里出入过这栋楼或是这个小区呢？
多个问题在我脑中盘旋萦绕，但却没有答案。警察不会告诉我他们的调查结果，他们甚至都不会让我跨越警戒线一步……我突然很想念杨帆，若是杨帆在，一定会告诉我这些信息，让我参与调查。
“拜托了，桐生。”我把怀里的桐生放下来，让它跑进警戒线内去查看情况。
它穿梭在几个警察的身后，闪着铜金色的眸子，迅速地在董雪海的坠楼地点周围嗅闻查探了一番。
“哪里来的野猫？快走快走！别破坏了现场！”一个警员发现了桐生，用脚踢赶着桐生离开现场，退出警戒线外。
桐生蹦回我怀里，摇摇头，“没有其他人和动物的气味，只有景林和小红的。”
“他们仨住在一起，有景林和小红的气味也很正常……”我咬着嘴唇思索，“能沿着气味找到他俩吗？”
“本喵试试……最好能从董雪海家开始搜索气味。”桐生说。
“可以进去吗？”我有些怀疑地问。
“当然可以，现在定性的是跳楼自杀而已，又不是谋杀！”Amanda肯定地回答我，带着我绕过警方所在的坠楼区域，来到一楼大门外，交待我一声：“镇定点哈，假装我们是这里的住户就好。”说完，镇定自若地走了进去。
空紧张一场，一楼大厅里并没有警察守着，果然不是谋杀案的配备啊。既已定性为自杀，恐怕在三十二楼董雪海家里的搜查也会草草了事吧……我这么想着，跟Amanda一块儿乘电梯来到了三十二层。
电梯门一打开，不用Amanda带路我便知道了董雪海家是哪一间。循着吵嚷的声音走，看到敞着的房门，3204，就是这间没错了。
“去吧，桐生！”我揉了揉桐生的头，让它窜进了董雪海的家，搜寻景林和小红的气味，再追踪。
为了不被警察发现，我和Amanda躲在楼梯安全通道里等着桐生回来。
一两分钟过后，桐生从董雪海家跑了出来，迅速跑进安全通道楼梯间，“快走！”示意我们赶紧下楼，好像是有警察追着它出来了。
听了桐生的提醒，我和Amanda转身就要下楼。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警察追着桐生进入楼梯间了吗？无暇回望，懒得跟他们解释啰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加快脚步往楼下奔跑。
“胡永一？是胡永一吗？”哪只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呼喊着我的名字。
我听到他的喊声，停下了脚步。不是警察吗？是谁在我们后面？
“就是警察啊，是从董雪海家追着我跑出来的警察！”桐生见我停了奔跑，嚷嚷着回答我心中所想，让我别迟疑浪费时间。
桐生确认是警察，那就是警察没错了。我顾不得对方喊我的名字什么的，继续挪动脚步奔跑下楼起来。以前跟着杨帆混的警察，认识我知道我的名字很正常，见到现场有猫就想到了猫咪侦探我也很正常。
“喂！别跑啊，你再跑我让楼下的伙计堵住一楼大门了哈，看你往哪儿跑！”身后的男人冲我们大声喊着，让我们站住。他称楼下的警察为“伙计”，那他肯定是警察无疑了。
我不得已再次停下脚步，转过身，等着那个警察追下来。
是一个身材匀称，个头中等的男人，寸头，英气逼人，小眼睛单眼皮，留着山羊胡渣，却不觉邋遢，反而有种清爽干练的感觉。帅倒没有，只是感觉有些酷酷的。
有点眼熟……
“哈，果然是你啊，胡永一。真是条件反射，在命案现场看到猫就不自觉联想到你了，没想到直觉还挺准，呵呵。好久不见！”那个警察见到我，松了一口气。看来他原本也很紧张，不知我是不是可疑人物。
“你是……？”虽然觉得他眼熟，但却想不起他叫什名谁了。
“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詹晓龙。”警察自我介绍到。
“詹晓龙？”没印象了。
“你这记性，省城南区分局的詹晓龙啊！杨帆的学弟，你们上次不是来省城帮我破了起无头尸案件嘛……”
省城南区分局……无头尸案件……
我想起来了！
“啊！是你啊，真不好意思，脑子不好使，忘性大。”我连忙尴尬地赔笑。这下好了，凭空冒出个詹晓龙来，估计我又可以继续顶着“猫咪侦探”的头衔参与查案了，我心想。随即问到：“你怎么在这儿？”
“唉～！杨帆师兄的事你也知道吧……”詹晓龙提及杨帆，露出一丝惆怅和难过，“我听到这消息时震惊得不得了，怎么会发生车祸呢……”
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陷入了对杨帆的缅怀中。
我和Amanda沉默不语，并没有说出杨帆车祸的真正原因，让他沉淀情绪，此时不宜让他情绪起伏过大，我们还要问一些董雪海家相关的搜查线索呢！
“我调过来了。虽说从省城区分局调到这里的市局算是降职，但工资比以前涨了不少呢！呵呵。”詹晓龙苦笑着，“其实也不算降职啦，我在省城南区分局屁都不算，不过是个普通警员，到这儿来顶了师兄的位置当上了刑侦副队长哦……”勉强地笑着，说到杨帆他仍是难过的。
由于安台市公安局刑侦队的杨帆和王开维都在投诉欧阳佳佳的那天牺牲了，市局刑侦队一下子没了两个队长，主心骨被抽了，乱成一团。
詹晓龙知道这个消息后，还没有等上头关于安台市局的委派调令发布，就先自告奋勇地上报了调来安台市局的意愿。正是用人之际，而且詹晓龙对省城南区分局来说，确实不是不可或缺的角色，所以调令一发布，他便马上被调到安台市局来上岗了。
不过他现在是刑侦队的副队长，并没有接替原来杨帆的位置。听说队长的位置已经有人内定了。
“可笑，警察系统的腐败已经无孔不入了，连个刑侦队队长这么吃力不讨好的职位都有人要暗箱操作，真是没救了。”詹晓龙还是和原来一样，有着身位人民警察额的正义感，同时又对司法和警察系统保持着吐槽。
“这么说，这个案子是由詹队你负责了咯？”空降的刑侦队队长貌似还没有到任上岗，詹晓龙应该全权负责吧。
“是啊，很麻烦呢！什么线索也没有……”詹晓龙挠着后脑勺说。
“线索？你也觉得这不是单纯的自杀吗？”我察觉到詹晓龙话里的意思，问他。
“也？”他也听出端倪，反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你们来这儿干嘛？你们认识死者吗？你有什么线索可提供的吗？”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
“呃……我们是认识死者，从朋友圈得知她坠楼身亡了，所以过来看看。”我尽量先不带入我的主管想法，还有景林住在董雪海家一事，我也暂时没告诉詹晓龙。想先听听他对董雪海坠楼一事怎么看的再说。
“朋友圈？真是麻烦，那么快就传播出去了啊……说了让他们控制好现场，不让人拍照，楼下的干什么吃的！”他愤愤地骂到，“你们和死者什么关系啊？一大清早的，得知消息就立马跑过来了！”詹晓龙一脸狐疑地看着我和Amanda，明显也想从我们这儿搞到些线索。
“她是我的顾客，是这位女士的好朋友。”我指着Amanda介绍，试探詹晓龙口风地说：“以我们对她的了解，她对生活很满意很乐观，不是个会自杀的人，对她的死觉得很蹊跷，所以我们就赶过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们和死者平时联系很多吗？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詹晓龙继续问到。
“最后一次……应该是上个月底了吧……”我和Amanda互望着彼此确认着，“就是她和小景从中心医院离开的那天，之后我就没见过他俩了，这之间你有见过Yuki吗？Amanda？”
“我也没见过，就偶尔聊聊微信罢了。”Amanda回我。
“小景？等等！你们口中的小景是谁？也是死者的朋友吗？”詹晓龙非常细致警觉地聆听着我们的每一句话，发现端倪。
“嗯。”我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决定不再多言回答詹晓龙的问题，“晓龙，别只顾着问我，你还没回答我，你认为这不是跳楼自杀，是有什么线索依据了吗？”
“……还没有很明确的线索呢，不方便跟你们透露。”詹晓龙犹豫了一下，拒绝告诉我们相关情报。
“嗬！新官上任三把火，倒还摆起谱来了。既然你不愿说，那咱就没必要再聊了呗。”我转身拉着Amanda要走。
“等等，你们有义务配合警方调查，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詹晓龙追上我，拉住我的手不让我走。
“詹队，我们不光有义务配合警方调查，也有权利保持沉默吧！你问的所有问题我都不知道，这个回答你满意吗？”我一点儿也不怕他地直视他的眼睛说到。
詹晓龙和我僵持对视了一小会儿，摇摇头，叹了口气，败下阵来，“好吧好吧，交换情报可以吗？”
我没所谓地耸耸肩，伸手做了个“您先请”的动作，让他先说。
“死者叫董雪海，想必不用我多介绍了。法医初步判断她是一点四十五分左右死亡的，而接警台接到报警的时间是三点半左右，是一个夜场派对结束回家的女人和她乘坐的出租车的司机一块儿发现的尸体。没有目击者看见死者坠楼的全过程。我们对董雪海家进行了搜查，并没有打斗痕迹，没有物件损毁，没有一丝痕迹，干净得过于完美了，完美得让人怀疑。”詹晓龙就在楼梯间里跟我们说了起来。
“过于完美？”
“嗯，现场没有任何指纹，鞋印，毛发，连她本人的都没有！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啊！你说如果她要自杀，难不成还先来了个大扫除？她可是凌晨一点多坠楼的呢，那么晚打扫卫生？而且，那么大的房子，如此细致入微的打扫得花多少时间啊？有轻生念头的人，做这些未免也太不寻常了吧。这是其一……”
我已经感觉到不寻常了，董雪海家里的痕迹被清理干净了，包括景林的痕迹也都没有……董雪海死的时候，现场一定是有人的，这个人是景林还是别人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景林到哪儿去了？兴许他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可是他消失不见了……该不会他也被……
“……我们用死者的指纹解锁了她的手机，从手机里找到了她近几日的消费信息。发现她购买了明天下午两点的IMAX电影票，后天晚上在市歌舞剧院的音乐会门票，大后天看画展，还在周末预约了两个餐厅的位子吃晚餐，都是两家很难预约的餐厅，必须提前排上号才能预约上的。话说，她接下来几天的行程安排的如此满，怎么可能会突然自杀。这是其二……”
“……第三，她购买的电影票，音乐会门票，画展门票，以及预约餐厅的用餐，都是两个人。很显然，她平日里是和一个人来往甚密的，这个人是谁？她坠楼身亡的时候他在哪儿？从物业保安那儿得知，她近期个一个年轻男人住在一起，而现在这个年轻男人却不见了踪影，我怀疑会不会就是这个男人把她推下楼，然后清理了现场，逃之夭夭……”
我听到詹晓龙把怀疑的对象放到了景林身上，有些着急，想告诉他景林不可能杀了董雪海，但我忍住了，继续听他说。
“从物业监控那儿确实查到了董雪海和一个男人每日进出小区，进出房屋的监控视频，知道昨晚十点半左右，他们外出回家，监控都清楚拍到了二人。而蹊跷的是，到了今天凌晨一点左右，小区里的监控系统突然全都发生了故障，失去了监控功能。所以说，和董雪海住在一起的这个男人去哪儿了，是几点离开董雪海家的，全都没有拍到。”
“小区监控系统全部发生了故障？”我应该心里有数了，一定是老鼠咬坏了监控系统的设备线路呗。不可能这么赶巧在一点左右发生故障，一点四十五董雪海就刚好跳楼自杀了。欧阳佳佳针对我相熟之人的复仇杀戮开始了吗？……我眉头紧蹙，有些心慌意乱起来。一定是欧阳佳佳干的，一定是她潜入了董雪海家，把董雪海推下了楼，不会有错！
只是我不确定景林的失踪是不是也和欧阳佳佳有关……欧阳佳佳干得过景林吗？确切地说，是芭娜娜干得过景林吗？这也不好说，景林和我一样，只能操控猫。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像我一样释放气给动物做消除，我只知道他的操控能力好像要比我，比欧阳佳佳，甚至温震博都要强，但仅限于对猫的操控。
欧阳佳佳惧怕我和景林联手在一起对抗她，但似乎不惧怕我们俩之中的任何一个单独与之对抗。
我越想越觉得心慌，景林该不会，景林该不会也被欧阳佳佳杀了吧？
“诶？你发什么愣啊，别走神好吗？”詹晓龙拍了拍我的头说，“小区物业正在检修监控系统呢，总之那个男人和董雪海的坠楼一事绝对有关系，至少也是个目击者吧。现在他的去向很关键，你们如果能联系到他的话，还请不要隐瞒。”
既然监控都已经拍到了景林与董雪海住在一起，那我也没有必要再隐瞒詹晓龙。看来他们已经怀疑上了景林，我只能照实说，我认为景林也遭到了欧阳佳佳的迫害，不该背负谋杀董雪海的罪名。
“小景……我们也在找他……”我低下头，强忍着不安和急躁，缓和着心情对詹晓龙说：“小景这阵子确实和Yuki，Yuki就是董雪海……”我向詹晓龙解释着。
“所以，那个男人叫小景，全名是什么？”
“景林，风景的景，树林的林。”我回答。
“好，你继续说。”詹晓龙记录下来，让我继续。
“我们从朋友圈得知Yuki坠楼身亡以后就立马赶了过来，途中一直在给小景打电话，可他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他俩是什么关系？”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刚才说了，他俩只是朋友。”
“朋友关系会同居到一起？”詹晓龙不相信地说。
“他是我……前男友……”我咬着牙说出这句？
“前男……”詹晓龙愣了一下，皱了皱眉，“原来是你前男友啊，难怪你那么紧张！好吧，姑且相信你说的他俩只是朋友关系……不过，据我们的初步调查，董雪海是个丧偶的女人，平日里喜欢玩男人，声色交易是家常便饭，你能保证你的前男友不会因为钱财跟董雪海发生什么交易吗？然后因为钱的问题发生纠纷矛盾……”
“不会，不可能的，小景不贪恋钱财，而且他也不缺钱。”我否定了詹晓龙的猜测，一脸的不高兴。
“OK！OK！那这题跳过，还有什么需补充的吗？”詹晓龙见我不高兴了，连忙转移我注意力问到。
“没了，我说完了。”我憋着气回答。
“你说完了吗？呆子？本喵有话要说。”桐生听到我的话，抬头顶了顶我的下巴说。
“嗯？对哦，你刚才进去都打探到什么了？”我摸摸桐生的脑袋问。
“没气味！屋内只有董雪海的气味，景林的气味被屏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