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杀戮之门（八）
第607章 杀戮之门（八）
胖警察呼叫救护人员和增援后，叫开了御水庭小区的大门，出示证件，向保安说明情况，领着我们一块儿进入了小区里。
虽然如欧阳佳佳刚才说过的，他们两个警察当下更重要的任务是到坠楼地点勘察一番，保护好现场，等待公安局的增援。但胖警察对我和欧阳佳佳的执着没有就此罢手，仍想着要带我们回派出所问话，故带着我们一同去到御水庭的坠楼现场，等到增援抵达，没他们什么事了，他们就立刻带我俩回派出所。
“看来他家住得不高呢！”欧阳佳佳抱着芭娜娜，跟在警察后面，百无聊赖地说。
“你说什么？！”瘦警察听到了欧阳佳佳稀碎的说话声，反过脸来问。
“哎呀，警察同志没听过那个吗？”欧阳佳佳撇撇嘴说：“一个人从六楼摔下来，和一个人从二十楼摔下来有什么区别？”
“二十楼摔下的人没得救，六楼摔下的可能只是受伤了而已吗？”瘦警察竟认真考虑起这个问题并回答反问欧阳佳佳起来。
“才不是呢，二十楼摔下来，发出的声音应该是‘啊——————————砰！’而六楼摔下来的呢……就是刚才那样啦，‘啊——砰！’短得可怜。”欧阳佳佳笑着说出答案。
芭娜娜爬上了她的肩膀，一直死死盯着我看，谨防我做出什么想要攻击欧阳佳佳的举动。
我的确仍想要攻击她，但我不会在警察面前这么做……
她又杀人了！我心里焦急难受地想着，而且是这么明目张胆地当着警察的面下的杀手！我竟束手无策……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愤怒与自责交织在一起，我也一直从欧阳佳佳身后死死盯着她。
不可原谅！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我们随着警察走到坠楼现场时，我的愤怒爆棚。地上躺着一个男人和一条拉布拉多犬的尸体，还有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倒在离男人和拉布拉多犬稍远的地方，浸在血泊中。它们仨的血流满了一地，交融在一起，惨不忍睹。连婴孩儿都不放过！不可原谅！我越发激动起来。
怀里的桐生感受到了我内心的激动，伸出前爪抠了抠我的手臂，让我不要再冲动，忍住。
对啊对啊，我刚才都做好心理准备那四个当事人注定会死了，为何亲见以后，就又按捺不住了呢……不能看……不要看……我闭上了眼睛，别过头不去看现场。
“这……怎么回事……带着小孩和狗自杀吗？”瘦警察看到现场的惨状，难以理解发生了什么，自己进行着简单的推测。
“不是的哦！”欧阳佳佳头也不回地说，能感觉到从她的背面散发出来的真真邪气，黑压压地凝聚在她的头顶，预兆着不祥与危险。“是那条拉布拉多犬撞碎了这男人家阳台的窗户玻璃，用嘴把这婴儿叼着仍了下来。撞碎玻璃的响声和婴儿的哭声惊醒了这个男人，他打开灯查看发生什么了，发现窗户破碎，婴儿不见了，慌张地跑到窗户前一探究竟，就被拉布拉多犬突袭扑了上去，一人一狗双双坠楼。大致经过就是这样哦！”欧阳佳佳说完，转过身来，笑里藏刀地看着两个警察。
“你……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胖警察一脸惊惧地看着欧阳佳佳问，他应该感觉到了欧阳佳佳身上带着的危险，手往腰间放，摸了摸警棍，抓在手里。“你！不许动！举起手来！”
治安巡逻警察并没有配枪，总感觉这句“不许动！举起手来！”喊得毫无意义。欧阳佳佳一个都没照做，抱着芭娜娜没举起手，却也在一步一步逼近着警察，身体里的凶邪之气越发强烈地弥漫开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警察同志？我好心告诉你们案件过程，你们反应这么大干嘛？”欧阳佳佳假模假样地露出诧异说着，手往口袋里摸了摸。
“我让你不许动！把手拿出来！”胖警察以为欧阳佳佳伸手进口袋里是在掏武器，连忙加大音量吼着。
我怀里的桐生耳朵动了动，对我说：“是她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它不是在掏武器。”
“警察同志，是我的律师赶到外面了哦，你别紧张过度了好吧！”欧阳佳佳从口袋里掏出的果然是手机，她拿着手机在警察面前晃了晃，接听电话。
胖警察看到欧阳佳佳拿着的的确是手机，举着的警棍放了下来，紧绷的精神稍稍松弛了一些。
“老张，你联系一下所里，看看他们还有多久才能过来。”胖警察向瘦警察吩咐了一声，自己仍旧目不斜视地盯着欧阳佳佳，认定她带着危险，时刻保持着戒备。
不得不说，这胖警察的直觉还是蛮准的。杨帆……我又想到了被欧阳佳佳杀了的杨帆……思绪还未泛滥，桐生便又伸出抓子扎了扎我的手，轻微的疼痛让我回过神，不陷入悲愤中。
“喂？你到了？……”欧阳佳佳讲电话的声音传过来，“这里有两个警察说怀疑我和近期的动物伤人案有关，要带我回派出所协助调查呢！”轻松自若的神态，不怀好意的语气，欧阳佳佳悠然自得地与她的律师通话着。如此镇定，是之前的那个G市的大律师梁耀民吗？
突然，欧阳佳佳露出了凶邪的目光，嘴角弯弯一笑，咧开的弧度像是要噬人般。“……解决掉他们吗？嗯哼，是个不错的选择！”
“注意！有一大波攻击过来了！”胡萝卜立马感觉到威胁逼近，提醒着我。
我随即释放出气包裹住四周，对那两个警察和小区保安嚷了一声：“有危险！你们快到我这边来……”
话还没说完，刚才那两只不受我气息影响的小型犬从绿化带里迅速冲了出来，直扑向我。我吃了一惊，后退做出闪避，气的铺展受到影响，出现缺口。
我碰触不到这两条小型犬，就无法消除它们受到的控制，波波就无法重新控制它们……
“不要犹豫了！你下不了手就让波波干掉它们……”两天小型犬对我不足以造成威胁，欧阳佳佳只是用它们来扰乱我而已。以我现在猫言者的视觉反应，它俩的动作对我来说并不快，我完全可以一脚一个，将它们踹倒在地，然后活活踩死……但我下不去手……桐生一语中的，看得明明白白。而欧阳佳佳恐怕也是如此，知道我的这个弱点。
“波波！上！”奥斯卡陪在波波身旁，指挥着受伤的波波，迎击扑向它们的法国斗牛犬。奥斯卡跳上波波的背，纵身一跃，在空中翻转身体与法斗同向，落在法斗上方，伸出尖利的爪子，扎进法斗的皮肉里，借助惯性向后刮拉着。只听见法斗嗷嗷疼痛地叫了一声，正要转身去扑咬奥斯卡，还没来得及完全转身，便被波波张开嘴咬住了头颈部，摇晃着头压低身体撕扯，不一会儿法斗便不再动弹，一地鲜血。
呃，我看着波波将法斗咬死，目瞪口呆。并非在欧阳佳佳的操控下，波波也显露了凶戾猎杀的本能，我有些咋舌。它咬死了法斗，继续向吉娃娃冲过去……
“呆子！别走神啊！”桐生大叫一声，提醒我继续铺展气，补上刚才气息失衡而出现的缺口。我才反应过来，无暇多想，立马收起对那两条小型犬的惋惜，战场不适宜心生怜悯与同情……我强迫自己不去多想，只管释放气保护大家就行，消除让桐生来做，重新操控反噬欧阳佳佳让波波来做。这样搭配，是最优组合。
嗷——！吼——！
“老张！当心身后！”胖警察惊叫一声。
我抖了一下，往瘦警察那边望去。阿莲娜又出现了，它首先扑向了瘦警察，呲牙裂嘴地一口咬中瘦警察的喉咙，前腿抵着瘦警察的身体，推挤用力地配合着嘴上的撕咬动作，扯断了瘦警察的咽喉，随着阿莲娜摇头昂首的动作，从瘦警察的咽喉喷射出鲜血，在空中形成一道弧线，血雾拱门。
“老张！！”胖警察悲痛的大叫着。挥着警棍冲向阿莲娜。
“别过去，快到我这边来！”我见状不妙，连忙激动地冲胖警察大喊。
晚了。我刚抬起腿想要跑过去拦住胖警察，阿莲娜已经又扑向了他。先是咬断了胖警察握着警棍的右手，然后才是将他扑倒在地，一口锁喉。
胖警察的身体被阿莲娜压在身下，不停抽搐了一会儿，终于断气不再动弹。阿莲娜抬起头，张开血盆大口冲我们这边吼叫了一声。金色的瞳孔竖成一条直线，在凄冷的月光下显得更加皎洁，充满杀戮的恐怖。
“救……救命啊！！哇啊啊啊！”在一旁唯一幸存的保安吓傻了，大喊大叫着要往小区大门处的保安室跑去。
“别跑！回来！”真要命，说了让他们都到我这边来，怎么一个个都不听我的。我无奈且焦急地迅速铺展开气，追着那个保安蔓延过去。
可为了干扰妨碍我，阿莲娜向我这边扑了过来。我侧身往后一躲，避开攻击，以为它还会反转过来继续扑向我，我已做好了挨它一击碰触抓住它的心理准备。
可是，我躲闪过它的进攻后，它径直越过了我，躲闪开我身后波波和奥斯卡的抓挠撕咬，绕了个圈跑回了欧阳佳佳身边。
果然，欧阳佳佳的防备意识是很强，她仍旧是不会让阿莲娜与我近身接触的。
那阿莲娜刚才这一突然袭击是为何……？遭了！我的气刚才遭到阿莲娜突袭时停止蔓延铺展，那个保安已经跑出我的防御保护范围了。
我意识到这一点时，立即想要再度铺展气的扩散范围。我怀里的桐生用头顶了顶我，说：“没看到远处那一堆血肉骨头吗？那个保安已经被老鼠啃成一滩烂泥了！别再扩散气了，保存体力！”
我闻声往桐生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稍远的位置有一堆血肉模糊的尸块碎片，老鼠吱吱吱吱地窜进窜出，穿梭在那堆尸块中。
“欧阳佳佳！！”我暴怒地冲她吼着。
“哼！接着就轮到你们了！”欧阳佳佳亮出她的刀，舔了舔刀刃，就像个变态杀手一般，露出神经质的笑容。
阿莲娜和芭娜娜也舔着它们的前爪，动作神情和欧阳佳佳简直一模一样，歪嘴坏笑着，十分邪恶。
细算战力本来应该是我方稍强的，欧阳佳佳对我，阿莲娜对波波，芭娜娜对桐生，我方还有胡萝卜和奥斯卡可以辅助作战……
可桐生在战斗打响前就受伤了，波波不敌阿莲娜，加上突然又杀出不受我气影响的吉娃娃和法国斗牛犬……情势急转直下。我转头看了看一旁，波波将吉娃娃也咬死了。我心一颤，但没功夫悲叹，只想着当下该如何应付欧阳佳佳她们，额头鬓角渗出了冷汗。
“结束了！终于……”胡萝卜兴奋地大叫一声，让剑拔弩张的现场一阵云里雾里，大家都把目光投向它。
“谁来了？”我问。
奥斯卡和桐生也昂着头往天空中嗅闻探索气味。芭娜娜和阿莲娜也不例外，警惕警觉地查探四周。
“结束？哼！想得美！”欧阳佳佳完全不为所动，仍旧发出指令，“阿莲娜，先撕了那条斑点狗，再解决胡永一怀里的黑猫，然后就随你发挥了！上！”
“慢！”芭娜娜突然急切地喊到，“佳佳老师！先让阿莲娜退下！”
“为什么？这么好的时机！”欧阳佳佳不解地问，但她还是暂缓了阿莲娜的攻击行为。看来芭娜娜和糊糊一样，是作为欧阳佳佳的军师在替她参谋作战方案和计划。
“赢不了，赶紧先把阿莲娜撤了。他们那边又来人了！”芭娜娜说着，跳到欧阳佳佳怀里，“警察也快赶来了，赶紧撤！他们留着以后再杀也不迟，别忘了你首要解决的是蓝林琳的投诉问题！”
欧阳佳佳愤愤然地犹豫了一小会儿，哼了一声，阿莲娜转身跑开了，再度消失于夜色中。
“你们给我等着！”欧阳佳佳说完，抱着芭娜娜往御水庭小区大门外跑去。她挥了挥手，天空中的鸟，噼里啪啦地冲向小区楼栋，咚咚咚咚地撞碎各家各户的窗户玻璃，将小区里的人都惊醒，楼栋的住家户都亮起了灯，骂声，惊呼声一片，纷纷从窗户伸出头来往外看。
“我们也快撤！”桐生也对我发出指示，让我离开御水庭。
跑到小区门口，我看到欧阳佳佳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边跑边定睛一看，黑色轿车的司机并不是G市的大律师梁耀民，又通过夜视看了看车后座，虽看不清里面的具体情况，但能看出里面并没有其他人在。
黑色轿车发动，迅速驶离了御水庭小区。我再次定睛看着车尾，这辆车的车牌号是安BC6187，默默记了下来。不知为何，有些在意那个司机，一脸横肉，面挂凶相，一点儿也不像个律师。
而且，我清晰记得，刚才欧阳佳佳说是在跟律师谈话，却得出“解决掉他们”的建议。这不可能是律师会给出的建议。
“阿一！”当我正凝视着欧阳佳佳乘坐着远去的黑色轿车时，景林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
我转头望，看到在马路对面，董雪海的保时捷帕拉梅拉驶了过来，景林坐在副驾的位置上，打开车窗喊着我。
是他？！胡萝卜口中说的能够结束今晚这场战斗的人是他？！芭娜娜应该也是闻到了他的气味所以才二话不说就立马让欧阳佳佳撤了？！
刚才的战局，加上一个景林和小红，竟就让芭娜娜闻风丧胆，做出了立即撤退的判断？景林真有那么厉害吗？我有些懵，看着车里的景林和董雪海，有些诧异地问：“你们怎么来了？”
“阿一，你没事吧？”景林慌张地打开车门下车，抓着我的双臂上下检查我有没有受伤，然后紧紧抱着我，“太好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喂！挤着本喵了，疼！”桐生被我和景林挤在中间，不满地叫唤一声，让我俩分开。
“啊……抱歉……没弄疼你的腿吧？”我听到桐生的叫唤赶紧推开景林，关心地低头看着它。
毫无心理准备的突然就与景林打照面了，难免的尴尬。我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好，只是抚着桐生站在他面前，低头不语。
“赶紧上车离开这儿再说吧！警察快到了！”胡萝卜打破我们的沉默，不耐烦地吼到。我才发现它扒拉着车门半天，想跳进车里却做不到，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嗯，先上车离开这儿再说吧，阿一！”景林也赞同胡萝卜的话，打开车门让胡萝卜，奥斯卡和波波都进入了车后座，又冲我点点头，“快上车吧，阿一！”
“好……好的。”我答应着，上了车后座。景林给我关上门，他自己仍旧坐在副驾的位置。
“晚上好啊，胡先生……哈呵——！”招呼还没打完，董雪海就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眼泪都泛出了眼眶，看来她很困啊。
“真不好意思，董小姐……不，Yuki，那么晚还劳烦你过来了。”我越过景林跟董雪海聊天，避免乘车时不吱声的尴尬。
“别客气啊，这个点对我来说还不算晚，呵呵！”董雪海嘻嘻笑着说，“我带小景刚从一个**趴散场，还没回到家他就说感觉到城市里有异象，动物齐聚，四处奔走。可我们都觉得即便动物暴走了也和我们无关，便不打算搭理继续往家里走。哪知道刚到家，把车停好，小景就又感觉到胡先生你出事了，所以我们火速赶了过来，你这不好好的吗？”董雪海回头看了看我，“哟，倒是这条斑点狗伤得挺重哈！”
“欧阳佳佳在你们来之前，逃了。”我向董雪海解释着，也是对景林说。
“嗯，我看到了，是辆黑色的别克君越吧？话说，你们又怎么着佳佳老师了？我听小艾说，你们的投诉计划不是要到月底才会进行吗？”董雪海调好车头，一脚油门踩下去，匆匆载我们离开了御水庭小区。
“昨晚八点多，投诉提前开启了！”我咬着牙，有些不甘和怨愤地说。蓝林琳不安计划乱来，一下子就害死了九个人！
接下来的十几个小时里，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会死去！
“投诉已经开启了？！”景林吃惊地出声问我，“难怪欧阳佳佳让全城动物到处奔走着……阿一怎么不告诉我？我可以帮上忙的啊！”
“我……”被景林插进话来，我沉默了。
“他还没想好以后该以什么状态继续跟你相处，所以一直没联系你。”桐生感应到我的想法，直接不加掩饰地说了出来。更尴尬了……我连忙捂住了桐生的嘴，在心里骂它大嘴巴，它感应得到，哼！
景林的眼神黯淡了下去，“这么久了还不行吗？阿一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我啊……”
“对不起……”我不知道该回什么，只能道歉。
“不用说对不起啊，阿一并没有错……”景林勉强地挤出微笑，乐观积极地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当下最主要的是对付欧阳佳佳啊，阿一！”
“是……是的吧……”我回答。
“就让我出一份力吧，阿一，和你原不原谅我无关，我只是想要帮阿一而已。”景林露出阳光灿烂的微笑，用温暖的声音说到。
“嗯……”我像中了邪一样，哼哼着答应了他。
欧阳佳佳原本想着杀了我，寻找到蓝林琳的阻碍就没有了。可是，她并没有如愿成功杀掉我，反而还把景林引了出来，和我一起对抗她。按照胡萝卜的推测，以及芭娜娜得知景林加入我方阵营作战的反应，欧阳佳佳应该不会再对我出手了吧。
然后她如果仍是找不到蓝林琳的话，她势必会继续用杀人来威胁我交出蓝林琳，或是撤销投诉。她的杀戮之门已经打开，我们只能坐观无辜者源源不断地死去了吗？……
“呆子，你刚才释放气防守作战，消耗了不少体力，赶紧休息一下吧！”桐生躺在我怀里，抬头舔了舔我的脸说。
“嗯……”我早有此意，眼皮从上车后不久就开始打架了……昏昏沉沉的，疲惫不堪……加上车子微微的晃动，我不知不觉就在后座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