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以儆效尤
第553章 以儆效尤
睡着还是醒着？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我从不知道太疲累的时候我睡觉时是会打呼的，这是景林说的，他还曾录了视频给我看，真是糗！
但是我此刻好像听到了我打呼的声音……这么说，我现在是睡着的咯？我在梦中听着自己打呼的声音，好清奇的感受。
突然觉得头皮时不时传来刺痛，脸颊也有些扎扎刺刺的感觉。
喵呜～！我还听到了猫叫声，这是我们家糊糊的叫声吗？不对啊，糊糊现在发出的声音应该是我能听懂的清晰字句，只有撒娇卖萌时才会学猫叫……啊不，它本来就是猫，不用学。
喵呜～！声音连续不断，好吵啊……
“快给本王起来！铲屎的！”我终于被糊糊一巴掌给拍醒，原来头皮上传来的刺痛是它用前爪拍我头时指甲不小心划到造成的，脸扎扎的是它那带倒刺的舌头舔我脸的缘故。
“嗯……干嘛啊？今天又不上班……让我睡到自然醒不行么？”我迷迷糊糊的，一把将糊糊抱紧，箍在怀里。另一只手往床里面搭过去。咦？没人！“小景呢？”我问糊糊。
“他醒得很早，不想吵着你，带小红出去溜达顺便买早餐去了。”糊糊挤啊挤，从我怀里钻出去。
“估计是昨天睡多了吧……”我挠挠头，揉着眼睛，伸直了胳膊，懒洋洋地不愿起床。
“赶紧的，别赖床！”糊糊催促着我起床，在我身上跳着，“景林那家伙，起来连厕所也不收拾一下就出门了，你赶紧去把厕所清理一下！”
“好好好！遵命……”我感觉整个人都是发软的，软绵绵地爬起床，拖着身体走到厕所去给糊糊铲屎。
我用塑料铲子扒拉着猫砂，找出它们埋好的粑粑和结团成块的猫砂，一一铲除丢进垃圾篓里。自从桐生住进来之后，猫砂的量消耗得比以前更大了，一天就得补充新的猫砂进盆里。它们仨上厕所的时间不定时，而且一天要上好几次，我在家还好，有一只上完厕所我就会立马去清理。我不在家或是晚上睡觉的话，再去处理猫砂盆时，基本上都是满盆了。
“咦？好像没平时多嘛……”我拨弄着猫砂，翻找着里面掩埋藏好的屎尿，确实不算很多，感觉少了一只猫的量。
“是吗？那就是桐生在外面拉完了才回来的。”糊糊在我身后看着我铲猫砂，就像在监督我的工作似的，“好了吗？好了就快让开，憋死本王了。”
“好了好了，上吧。”我把它抱进猫砂盆里，盯着它看，它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照拉不误。看猫咪排泄也是挺有意思的，主要是看它们拉完以后先闻闻再刨沙盖上，反复闻反复盖，特别可爱。“桐生又出去了吗？”我看着糊糊刨着猫砂，问它，刚才从卧室出来时没注意看桐生在不在家，好像是不在客厅沙发上。
“昨晚你们睡着没多久它就出去了，天快亮时回来的。现在还在睡觉呢，在书房的桌子上。”糊糊盖好了屎，然后换了个地方刨沙，刨出个小坑，然后继续尿尿。
“不出去溜达溜达，它心发慌吧。似乎它还没完全适应做一只家猫……也不知每天晚上它出去都上哪儿去溜达呢。”我蹲在地上等着糊糊尿完，盖好，然后立马把它刚才拉的屎和尿都铲掉。
“你不关窗，又不带它去做手术，它跑出去还能干嘛？播种呗！”糊糊优雅地跳到马桶盖上，看着我说，“桐生都给本王说了，你们去度假的事，够刺激哈！”
“羡慕嫉妒吗？谁让你不去。”
“本王会羡慕嫉妒你们？别开玩笑了，本王说的是欧阳佳佳的事！”糊糊不屑地说，“本王听说，你又多管闲事了？”
“不算闲事吧？帮震博对抗欧阳佳佳是应该的啊！”我以为糊糊指的是在音乐餐厅里的事，所以便这么回答。
“no，no，no！有点默契好不好？！本王指的是要投诉欧阳佳佳的那份名单，有一百多个人吧？欧阳佳佳要杀了他们对不对？”糊糊舔着前爪挠头洗脸，等着我回答。
道听途说的消息总是会在传播过程中发生偏差，传到最后和初始意思一点儿都不一样了也说不定，这就是谣言的一种形成模式……我皱了皱眉，湿了手去揉糊糊的头，帮它洗脸，说：“名单是有一百多个，但并没有全部都要投诉欧阳佳佳，所以欧阳佳佳也没有要杀光所有人！是桐生传达错了，还是你听跑偏了？”
“是吗？那可能是桐生那小子说错了吧。”糊糊一副好戏落空的没劲感，“那你倒是给本王说说原版事件是怎样的啊！”
几时变那么八卦的？我这么想着，却还是把关于投诉欧阳佳佳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了糊糊听。
“原来是这样啊……”糊糊听后若有所思地说着，停止了舔舐的动作，“依你说的，如果欧阳佳佳会因为预防被投诉而杀人的话，那么她违规操作以后一定会盯紧了那些顾客的，稍有端倪便会动手。反正对她来说，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如果她是个杀虐成性的人，全都杀了也都是有可能的。”
糊糊这么说完，我瞬间感到不寒而栗。联想到的是柯木可，虽然那些动物攻击人的事件实际上都是奥斯卡做的，但奥斯卡不过是获知了柯木可的杀心，默默执行了罢了。杀戮的源头实际上就是柯木可。
如果欧阳佳佳有这样的杀心，的确会像柯木可一样吧，那些目标都会莫名其妙的死在家里。因为她们家里都有动物，不然她们也不会成为欧阳佳佳的顾客。
“全都杀了不太可能吧，如果大范围的动物袭击人类致死，会引起警察的高度怀疑吧……虽然她仍可以置身事外，但难免会被发现这些死者的关联性——同为奇幻能力交换屋的顾客。那样或许会给奇幻能力交换屋带来麻烦……欧阳佳佳还是会注意到这点吧！”我这么判断着。
“话是没错，但是即便警察怀疑，最终也找不出杀人证据吧？你那个警察朋友不是这么说过吗？都会以意外结案的。接受人类审判的将会是那些袭击了人类的动物们。”糊糊眯着眼瞄着我，“所以，依本王看，欧阳佳佳一定会优先杀掉最有威胁性的人来防患于未然。如果她不想惹上警察找上门的麻烦，兴许她还会杀鸡儆猴，断了那些人想要投诉她的念头。”
这不正是我想的那样吗？如果大家都不投诉欧阳佳佳，就可以免遭她的迫害了。只不过之前因她而死的人就白死了，我们无法再抓住她把柄，惩罚她而已。
在我看来，性命是最要紧的，先保住性命，其他的以后再说。
“哼哼，你又在想人命为先了吧？”糊糊看破我的想法，漠视着我说到，“那你就不要再管欧阳佳佳的事了。”
“啊？这是为何？”我不解地问。
“欧阳佳佳会优先杀掉最具威胁性的人来以儆效尤的话，你觉得这名单里的哪些人对她来说是最具威胁性的呢？”糊糊坐下，劈开腿舔着屁屁问我。
“最具威胁性的？”我摸不着头脑，把糊糊从马桶盖上抱起来，掀开马桶盖脱裤子坐下，把糊糊放在腿上抱着，让它继续舔，“不就是那些要投诉她的人吗？”
“错，要投诉她的人对她来说并不打紧，只要她察觉到对方要投诉她了，立马干掉就行。她会视为威胁的，是被你联系过的人。”糊糊淡定分析到，“假使你介入了投诉她的事，她会担心在你的干扰下，还能否第一时间解决掉那个即将要投诉她的人。”
说得好像也有道理，欧阳佳佳应该是会这么去考虑……等等！那……我突然冒出了可怕的念头，该不会……
糊糊好像全身都舔了一遍，洗干净了自己，摆摆身体，从我的大腿上跳下，蹲坐在我面前，看着我上厕所，表情诡秘地说：“名单上的人，每个人家里都有宠物吧，欧阳佳佳只需在家发号施令一下，就可完成杀人行为。对了，你说你今天约了几个人要见面来着？”
“不会吧……”我被糊糊的提醒弄得全身紧绷害怕起来，连忙起身，屁股没擦裤子也没提起来便跑出厕所，到卧室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翻出昨天下午的通话记录，把电话重拨回去。
昨天我电话联系了大概有十二三个欧阳佳佳的顾客。正如我昨天晚上和景林说的，其中有两个人根本不知道欧阳佳佳违规操作的事，她们被Amanda拉入了群聊中但好像是直接屏蔽了群聊消息，所以根本没看到Amanda在群聊中@所有人的消息内容。有四个人奇葩地觉得可以理解欧阳佳佳违规操作的做法，根本不存在投诉的想法。余下的人，或多或少都对要投诉欧阳佳佳有些想法，其中有三个人答应了今天下午与我见面。
嘟——！嘟——！嘟——！
电话通了却一直没有人接听，我更为心焦了，越发觉得糊糊的预感就是事实，和我约好今天下午见面的那三个人，没准已经……
不，一定不会都被杀了，欧阳佳佳怎么可能知道……她的动作怎么那么快？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
我没听完那机械的女声语音告知便挂断了电话。又再继续给第二个约好的人拨去电话……
“对不起，你所拨打……”
挂断！
“对不起……”
全都没人接听电话。虽然这不一定就表示他们三个人都出事了，没准他们三人刚好都有事在忙活，没空接电话呢？尽管我这么宽慰着自己，但心里仍无法完全信服自己，惴惴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一个都没接电话？”糊糊从厕所跟着我跑到卧室，歪头看着我裤子垮到膝盖处的狼狈模样，“切，欧阳佳佳那家伙动作够快的啊。”
“不可能……不可能吧？”糊糊这么一说，我就更无法淡定了，确定那三个人已经遇害了似的。第一反应不是欧阳佳佳的歹毒和可恶，而是内疚和自责，如果我没有和她们联系的话，她们就不会……
“铲屎的，你先别急着自责。”糊糊保持着诡秘的态度说，“你再联系另外几个有投诉意愿但却没答应你今天见面的人看看，再内疚自责不迟。”
“……”这……我被糊糊的话震慑得呆住了。颤抖着手，哆嗦划点着手机屏幕，翻到通话记录里，给余下的人拨打电话。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一连好几个电话均是无人接听，我已经绝望了。按顺序拔出最后一个昨天联系过的号码。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没一个人幸免于难，全都死了吗？为什么？为什么连其他几个没有投诉意愿的人也不放过？
“为什么！！！”我忍不住失控大喊出声，有些为这结果感到崩溃。
“啊？连没有投诉意愿的也死了吗？”糊糊似乎也很诧异，看来它也没能猜准欧阳佳佳的行为。它凝神沉思了一下，然后说：“她应该不至于把所有人都杀掉才对……这次只是以儆效尤而已……她似乎也很了解你，除了警告之外，恐怕还有让你为这些人的死深感自责，以达到让你少管闲事的效果。”
“我……果然是因为我……这些人才死的？”欧阳佳绩成功了，听到糊糊如此推敲判断以后，我整个人都不好了，顿时五雷轰顶，难以原谅自己，深陷内疚的深渊，“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看吧，这效果很明显……”糊糊在一旁吐槽着，鄙视着我听到这个消息的反应，“正中欧阳佳佳下怀！蠢货……”
糊糊它好像骂了我一句，好像吧……我现在整个人是混沌的，有些茫然，耳朵选择性的失聪，仿佛在自责的泥沼中慢慢下沉，负面情绪都包裹着我，将我淹埋。
“蠢货！那么轻易就被欧阳佳佳给威胁了，出去别说是跟本王混的！快给我振作起来！电话通了！！！”糊糊猛地跳起来撞了一下我的下面，刹那间的疼痛让包裹着我的负面情绪灰飞烟灭，我痛得捂住下面，跪趴在床边。
“你干什么！糊……”我正想骂它，却听见了手机里传来了女人的声音，原来是刚才拨出去的最后一个电话接通了。
“喂？是胡先生吗？救命！……救……救救我！……快救救我！！”女人发出惊恐害怕的尖叫声，喘着气，慌乱地大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