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回来
第505章 回来
“昨日，安台警方破获一起恶性杀人分尸案。犯罪嫌疑人胡某于九月十二日晚至九月十三日凌晨，在自家里杀害一名二十二岁女子夏某，并于自家地下室对其进行肢解分尸。警方通过线人举报，第一时间赶往现场对犯罪嫌疑人胡某进行了抓捕……”
早餐时间，景林依旧是打开广播在听早间新闻。早餐是他从外面买回来的糯米鸡和薏仁粥，我俩面对面坐着，吃着早餐。小红和糊糊各自躺在卧室和书房的**，已结束了早晨的进食和排泄，继续睡觉。真是睡神，不输考拉和树懒啊！
“线人……噗！”景林喝着薏仁粥差点喷出来，笑着看我，“阿一，你现在已经成警方的卧底线人了？呵呵！”
呃……真是胡说八道的新闻，谁是卧底啊！我低头不语地吃着切好的糯米鸡，看着自己的手机。
“……据悉，犯罪嫌疑人胡某在指认犯罪现场的时候，遭到受害者夏某的男朋友雷某刺杀，身中数刀，造成胸腔腹腔大出血，命悬一线等待救援时，又被事发小区内的流浪狗突然袭击，被咬断喉咙撕裂颈部，当场死亡。肇事犬只已逃离现场，警方正对其进行搜捕，并告诫民众出门多注意防范。犯罪嫌疑人胡某被狗咬死一事引起一片哗然，围绕着刺杀胡某的受害人男友雷某将接受怎样的审判才最公允，各方展开了激烈的争辩和讨论……”
“突然被流浪狗咬死了啊……”我听到胡斌鑫昨日在我离开芙蓉园小区后便遇袭死掉了，稍稍吃了一惊，但并没有表现出太大反应，静静地继续吃着糯米鸡，不动声色。
“是被人操控干的吧？”景林关掉了手机的广播，抬头看着我问到。
“嗯？”我被景林问到，下意识答应了一声，“应该是吧，按理说就算流浪狗会袭击人，也不会往人群里冲，它们也知道会很危险……”我做出深思的模样，第一反应觉得就是桐生干的。但，它是我的媒介，应该不具备操控狗的能力……可能真是偶然事件？我转念又想。
“最近还真是冒出很多能驭猫驭犬的人呢啊！”景林刨着碗里的粥，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
我突然又想到了桐生对胡斌鑫的死亡预告，他将被捅数刀，撕裂喉咙，啃食双眼……刚才在新闻中听到的，胡斌鑫正是被流浪狗咬断了喉咙……想到这儿，我又不得不联想到桐生身上了。
唉～！真是让人头疼！我决定不去想桐生的事了，管它怎样，反正我昨天跟它说得很清楚，不再需要它这个媒介了，和它分道扬镳，各不相干。
我喝干净薏仁粥，擦擦嘴巴，起身收拾餐具，进了厨房。
杨帆并没有通知我胡斌鑫被狗咬死了一事，看来他应该没有再将此事联系到我身上。
而新闻中只报道了胡斌鑫杀害夏小雨并肢解分尸一事，没有说到胡斌鑫虐杀小动物并拍摄视频进行线上贩卖交易的事。或许警方还想利用从胡斌鑫处查到的证据线索，顺藤摸瓜，继续追查出涉及非法制作贩卖此类暴力血腥视频的团伙，所以在未侦破前，便不会公布此项信息吧。
“好了吗？阿一！该走了！”景林收拾完，朝厨房的我喊了一声。
“嗯，这就来。”我答应着，洗手擦干，换衣服与景林一块儿去上班。出门前，到书房擦了擦小奶牛的棺冢，想念它……
还是老样子，进到迟啸猫咪事务所，迟啸便开始分配今天的预约任务。他没有追问我有关奥斯卡将向他复仇的问题，我也不主动提及，或许他都快忘掉了吧。这样也好，不让恐惧和焦虑每天都占据他的内心，在奥斯卡复仇行动的最终期限到来之前，我会再慢慢寻找解决办法。
“你好，欢迎光……”听见事务所的门被打开，我条件反射地开口说到。
“胡永一！”小熊一进门就朝我大叫着，“你把围棋葬哪儿了？你把它葬哪儿了？快带我去见它！”小熊抓着我紧张难过地说着。
“你……你回来了啊。”我犹豫了一下，拥抱起她，“嗯，嗯，我带你去，你要冷静点，好吗？”我看了看迟啸和景林，迟啸跟我摆摆手，让我去处理。景林也没啥意见，点点头说快去快回。
“知道是谁干的了吗？是谁下的毒手？”小熊虽然难过，但比我刚知道小奶牛和围棋死讯时的精神状态要好许多。兴许在回来的路上已做好心里建设了吧，吴蔚肯定也安慰了她不少。
“还没头绪呢……”我领着小熊边说边走出了迟啸猫咪事务所。“我把围棋葬在你家地下室窗户正对着的绿化带里了，围棋不是很喜欢宅在地下室么，我就琢磨着就近葬了它……”走到凤凰小区门口，发现吴蔚正在那儿等着我们。
他满脸胡渣，皮肤带着磨砂的颗粒感，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看到我，抖擞抖擞精神，勉强挤出个笑容和我打招呼：“嗨，小一，好久不见，想我吗？呵呵。”
“不想。”我撇撇嘴说，“你脸都没洗吧，胡子也不刮，邋遢死了。”
“这不是赶着回来第一时间就想见到你嘛……”吴蔚失落地笑笑，一脸沮丧，“本想着见到你先抱抱你来着，唉，算了吧，你都不想我。”
“你回来不是应该第一时间去见伍之钦吗？见我干嘛？”我想起吴蔚家的猫咪们，在他离开的这段日子里，肯定是交给伍之钦去照顾喂食的，故意带着醋意说。
“对哦，我差点把他忘了，哼哼，那我走了，我得回去见他去。我回来还没告诉他呢。”吴蔚经我这么一说，扭头要走。
“够了吧，你俩少在我面前斗嘴打情骂俏了，赶紧带我去见围棋！”小熊一把将吴蔚扯回来，拆穿他：“见什么伍之钦，天天跟我念叨的只有胡永一，你装什么啊！”
“谁和他打情骂俏了……”我小声嘟囔着。
“你，算了吧，我就不说你了，你先处理好你的三角恋关系吧！”小熊同样将我紧紧抓住，推着我前行。
我和吴蔚各在小熊的一边，被她紧紧拽着走，一脸的尴尬。
来到星城小区埋葬围棋的地方，小熊这才松开紧紧攥着我们衣服的双手，一脸伤心和难过地跪蹲了下来，对着围棋的坟墓，默默无声地抽泣起来。
无从安慰，只能让她释放情绪。我和吴蔚呆呆地现在她身旁陪着，不言语。
这时，我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我赶紧按成静音查看，是杨帆。
我跟吴蔚小声知会一声，然后走到绿化带外去接听电话。
“喂？怎么了杨队？”
“胡永一，胡斌鑫死了。”杨帆用沉沉的声音告诉我。
“我知道，今早我看到新闻了。”
“虽然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但我还是想你亲口回答我……是你干的吗？放狗咬死他。”杨帆坚定着口吻问我。
“不是。”我也笃定地回答他，老实地交代：“杨队，我只能让猫做这些，狗我办不到。”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听到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杨帆突然转变语气，舒缓着心情说到，“那你觉得会不会是欧阳佳佳那样的人干的？”反正操控狗把胡斌鑫咬死这种事，放到警察侦破案子里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故杨帆询问这个问题时，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要再继续深究的意思。
“我不清楚，不过，也有可能是攻击他的狗真的很恨他，狗是很有灵性的啊，它们记仇认人，完全有可能自行攻击胡斌鑫。”我并不是随口说说胡扯，确实是考虑到可能会是这样一种情况才回复杨帆的。“地下室的那些动物，都送去流浪动物救助中心了吗？”
“嗯，昨天把那些动物解救出来时，当场就有几个围观的人认出了自家走失的宠物身在其中，经过养犬证明的核实，已送回了好几条狗。其余没人认领的都先送到流浪动物救助中心去了。”
狗狗还好，主人能通过合法办理的狗证来寻回，证明他们是一家人。那其他动物呢……唉～！
“另外，你给我的那台手机里存储了大量的切割解剖动物的视频和图片，怀疑胡斌鑫还和制造倒卖暴力血腥视频，非法牟取暴利的网络非法组织有关系。我们从他手机里的社交软件平台上，筛查出几个疑似中间人的账号，已移交网络犯罪科继续追踪调查了。”杨帆说完，我俩都陷入了沉默。
“杨队，辛苦了！”我突然打破沉默说到。
“是啊，太辛苦了，我都力不从心了。”杨帆自嘲着说，“好累。”
“嗯？杨队莫不是又想偷懒消极怠工了？呵呵。”我试图开个玩笑。
“我不是想消极怠工，而是希望这世道能和平一些。胡永一……柯南……呵呵，我知道这么说对你很不公平，案件并不是因为你才发生的。但……原谅我的自私，我可能不是一个好警察，我们以后少来往吧，或许这样我能觉得这个世界更美好一些。”杨帆情绪不佳地说着。
这话很奇怪，他认为是我总给他带去恶性事件的消息吗？！就算不和我来往，恶性事件仍旧会发生啊，只是不被发现而已……这样他就不知道，就能心安理得了？不解，我十分不解。这有什么好心安理得的？犯罪依旧在发生，掩耳盗铃有意思吗？人民警察为人民的意义在哪儿呢？
“哦……”虽然心里百转千回地质疑，但我终究只是回答了“哦”一个字。我知道杨帆不是个推卸责任，没有正义感的人，或许他累了，他觉得无力了，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吧。
挂断了电话，我走回绿化带里。小熊已祭奠完围棋，倚靠着吴蔚小声抽泣着。
“回家吧，好好休息。”我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