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言者第301章 连环杀手现身（二）
第301章 连环杀手现身（二）
“大胡！”小橘从楼梯间的出入口窜出来，跑到地下室门口喊了我一声。中断了我正在对胡萝卜施予的暗示操控。
“嗯？小橘，你怎么下来了？”我转头看向小橘问。
“迟啸让我跟你一块儿去，他腿脚不便就留在你家等警察过来。迟啸听你的没有通知小景。待会儿警察过来时，他会告知警察已清楚连环杀手就是冯兰兰这件事，让我们和他保持联系。”
时间不等人，我转头看了看蜷在地下室角落的胡萝卜，对我的请求无动于衷。至今我仍不明白它到底是因何而抗拒参与连环杀人事件的调查与搜捕。算了吧，强扭的瓜不甜，带着小橘也行，就不必违背原则去强制操控胡萝卜顺从我了。
但……嗅觉追踪是个问题。小橘一直和迟啸搭档做走失寻回服务，嗅觉追踪应该很娴熟，只是不知道它的嗅觉范围和精确度到什么程度。
“小橘，你说电梯里没有新的女人气味。那有没有什么令你觉得不舒服，讨厌的气味呢？”我之所以第一反应冲到地下室要带走胡萝卜，正是因为它能嗅出混合气体的些许味道，橙子，柠檬，芥末和风油精这些……不必追踪冯兰兰的气味，直接追踪混合气体的行进轨迹即可。
现在的问题是，小橘具备这个嗅觉能力吗？
冯兰兰离开到现在已经过了将近十分钟，早已没了踪影，只能追寻气味搜寻。
“电梯里？没有啊，没什么不舒服的气味啊！”小橘茫然地回答。
我听到它的回答感到失望，又转回头看了下地下室里的胡萝卜，它抬眼看了看我，眼神和我撞在一起。露出怅然若失的表情，仿佛它有它的苦衷，不得不拒绝我的请求。
唉～！我深叹一口气，无奈地准备关上地下室的门。不强求……
“等等，胡永一……”地下室传来胡萝卜的声音，“朕想跟那只小橘猫说几句话……”
“行！不过时间不等人，尽量长话短说吧。”不知胡萝卜找小橘谈话有何用意，但愿有助于我们追踪冯兰兰。
一分钟后，胡萝卜结束和小橘的谈话，我和小橘别过地下室四猫，往林城小区外跑去。
“如何？往哪边？”出了小区正门，我便急不可耐地询问小橘。
小橘抬头在空气中嗅了嗅，“左边！”领着我往左跑去。
从地下室出来往小区正门走时，小橘就告诉我胡萝卜对于追踪冯兰兰指点了些细节和方向。
胡萝卜交代了混合气体的具体构成，对嗅觉的刺激程度。因为电梯里的混合气体浓度很高，即使是在地下室，每当电梯在一楼打开时，胡萝卜都能闻到些微混合气体飘散出来。
从冯兰兰一开始进入单元大门，胡萝卜就闻到了混合气体和礼品盒带有的凶残暴戾的味道，在冯兰兰乘电梯上楼后，电梯内的混合气体浓度，和冯兰兰乘电梯下楼离开后，电梯内混合气体的浓度是不一样的。后者要更浓许多。胡萝卜推测是冯兰兰在离开我家后在电梯内又再喷洒了混合气体的喷雾，兴许是害怕身上沾染了我家里的气味，会被猫咪顺着这股味儿追踪。
“胡萝卜说，冯兰兰离开后，电梯内混合气体的浓度高到已没有别的气味，包括一开始她带着的礼品盒的凶残暴戾的气味也没有了。”小橘边跑边对我说着，此时我们已经跑过了星城小区，小橘并没有往星城小区内拐去，可见星城小区是冯兰兰以正常人身份居住的地方，而以连环杀手藏身之处，则在另一个地方。“胡萝卜就由此想到了让我追踪那股凶残暴戾之气，不过它也没把握，因为电梯内的混合气体散发出来已将一楼至地下室的所有气味都给屏蔽了，它说不确定那股凶残暴戾之气还存不存在，只是让我试试。”
原来如此。结果小橘一跑出单元门就立马在小区内再度闻到了和礼品盒上一样的气味，逆向追踪起来。
“还远吗？”我们跑到了人造湖公园南门入口处，我喘着气问。
“应该不远了，气味越来越浓了……”小橘回答我，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脚步稍有减速，左顾右盼变得犹疑不决。
“你还好吧？怎么了？”我发现了小橘的不适，连忙抱起来抚摸，让它舒缓不适感，调整情绪。
“我的嗅觉范围大概在五百米左右吧，我现在已不是在追踪礼品盒上的气味了，我闻到散发出凶残暴戾气味的源头就在我的嗅觉范围内，有些害怕……”小橘经我安抚，平静了不少，照实说着。“不过现在我好多了，我是头一次正面直接感受你的气呢，好舒服，大胡。竟这般神奇！这就是你用来消除狂躁攻击性的气吗？”
“嗯，是的。你感觉舒服了就好。”我点点头，把小橘放下地，让它继续带路追踪。
“从这个人造湖公园穿过去……凶残暴戾之气的本尊就在公园北门外不远处。”小橘抖擞精神，摇晃摇晃身体，从人造湖公园南门跑了进去。
我跟着小橘跑进人造湖公园，穿过南门广场。时间已经近十一点，广场上仍有稀稀拉拉的人，赶着雨后的降温，消暑纳凉。
广场北边便是人造湖，东西两端各有一条沿湖的人行道。小橘想也没想便往东边的沿湖人行道跑去，我紧跟着它。
越往公园深处跑，人就越少，到最后，幽森的公园沿湖人行道只有我和小橘一人一猫在奔跑着。在极至的安静中，光是听到哒哒哒的跑步声就很自带恐怖气氛，哪怕这个声音是始于自己脚下。
湖岸边的芦苇丛随风轻舞着，摇曳得有些可怖，像关节折断了的人似的。我想起丁石磊当初溺毙湖中，浮尸藏于芦苇丛中，不禁有些悚然。
“有些不对劲……”小橘边跑边说着。
“哪里不对劲？”
“有些过于安静了，这附近……”小橘停下奔跑，立起耳朵环顾四周。
见它如此，我也配合地停下脚步，不作声响地等待它的听觉搜索。
“一只猫都没有，这个公园里没有一只流浪猫！”小橘查探完毕，耳朵立向后方，带着惴惴不安的表情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