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监控中的女人
第142章 监控中的女人
看到太空舱背包里的人头，我惊得手一抖，不小心把吧台上的茶盘碰到摔在地上，发出砰地一声。
还好现在书吧没有顾客，我感到抱歉地对店长鞠了个躬，敬了个礼，赶紧拾起地上的茶盘。
又再仔细盯着那张放大了的监控录像截图看。是真的人头吗？还是发廊用来培训发型师的假发模特人头？是个长头发女生模样的人头，是杨笑笑吗？太可怕了，背着个人头，大摇大摆地在街上行走。图片左下角的时间显示是二十二点四十五，田小楼从六零四房坠楼的时间大概是二十二点半多一点儿吧。这个女人的行走方向是离开阳光花园小区的方向，二十二点四十五，大火仍没有扑灭，她没有继续留在现场，证明她不是阳光花园小区的住户。
虽然图片不太清晰，分辨不出太空舱背包里究竟是真人头还是假的人头，但这个女人的装扮十分可疑，大晚上的戴帽子和口罩也没什么，可她还戴着墨镜，这就很诡异了。除非她是个盲人！她肯定有问题！
我在内心猜想着。翻开下一张图片，用红色记号笔圈出的是另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不像上一个背包女人一样包裹严实，她并没有戴任何遮脸的护具，正脸大喇喇地曝光在监控视频里。是欧阳佳佳！
视频截图中，欧阳佳佳正对着镜头举高手挥动着。时间是二十二点二十分，地点是阳光花园小区西南门。
她也在现场！？绝对不是她说偶然出现，发现监控镜头就会对着打招呼那样。她肯定是知道阳光花园小区就是囚困失踪者的地方，也知道昨晚六零四房会发生纵火，更知道纵火杀人的连环杀手是谁！我这么坚信着。
欧阳佳佳有她的恶趣味，肯定是喜欢观赏恶性事件的发生，所以昨晚她是去观看火灾的。至于她和凶手到底相不相熟，是不是共犯……我迅速翻阅着后面的图片，靠！全是欧阳佳佳对着阳光花园小区周边的监控镜头打招呼的图片，根本没有拍到她的其他行动。比如和谁说过话，注视着哪个方向，曾跟在哪个人身后……
翻到最后一张图片，是欧阳佳佳对着观山湖路环山路十字路口东西向上行的监控镜头打招呼的截图，时间显示是二十三点五十八分。距离那个背着背包，戴着帽子口罩墨镜的女人离开已经一个多小时。要么是警方怀疑错了目标，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嫌疑人，她背包里的人头或许真是假发模特而已；要么就是嫌疑人与欧阳佳佳真的毫不相熟，欧阳佳佳只是跟踪她观赏恶性事件满足自己的恶趣味而已，她们不是同伙关系，不一块儿行动。
叮——咚——！
服务铃响了起来。我不记得有顾客进来了啊？！我抬头看了看吧台上的电子屏，是杨帆的雅座号。我摇摇头走过去。
掀开雅座门帘，我用语重心长地口吻说道：“杨队长，你才睡了不到二十分钟，怎么就醒了？再睡会儿吧！”
杨帆揉着眼睛，努力让自己提起精神。“咖啡凉了，再换杯热的吧。”杨帆的眼睛布满血丝，面露微笑地对我说。
我用手摸了摸马克杯，温温的触感，摇摇头坐下。“你还是回家休息一下吧，别案子没破，身体先累垮了！”
“监控视频的截图你看了吗？”杨帆根本不理我的关心，直直问我。
“嗯，看了。”
“关于那两个女人，你有什么看法或是线索？”杨帆喝了一大口温热的黑咖啡，问我。
“戴口罩的背包女我没什么看法，之前应该是没见过这个人吧……她背包里的东西……你们确认真的是……人头吗？”杨帆凝望着我，表情严肃地点点头说应该是。然后示意我继续说，他似乎看出了我对于监控视频截图的另一个女人，也就是欧阳佳佳，是有话要说的。我咽了口唾沫，“对着镜头打招呼的那个女人，我倒是认识她，她叫欧阳佳佳，是个自媒体生意人。”
“什么！？你认识她？”杨帆的惊讶应该不是我认识欧阳佳佳，而是既然我认识欧阳佳佳，应该就已经调查过她有没有与连环杀人事件有关联了。
“不算认识吧，就是上次去杨炳凯住处那儿搜柳真的气味那天，顺着气味感觉搜到了她的住所，然后打了个照面罢了。据我观察推测，她应该不是凶手，但或许她知道凶手是谁，她不愿意告诉我。”
“你怎么知道她知道凶手是谁？……自媒体生意人？具体做什么的？”杨帆的困倦仿佛一扫而空，得知我这儿有欧阳佳佳的线索，精神头十足地振奋起来。
“奇幻能力交换屋，这个微信小程序你知道吗？”
“不知道吔，什么东西？”
“在上面交易的都是服务类的商品，是超凡能力的交易中心，她在上面贩卖的是宠物的人生体验服务。”
“超凡能力……类似像你这样能听懂猫语的能力吗？”
“大概类似吧，他们都比我厉害多了……”我叹着气说。“我曾告诉过你有种混合气味干扰了我的猫咪的嗅觉侦察，那种混合气味就是欧阳佳佳调配的。”
“所以……”
“嗯，她不是凶手的话，曾跟她购买过那种混合气体的顾客，应该就是凶手或者是凶手的同伙。”
“为何你排除了她不是在撒谎？”杨帆对此感到疑问。
“因为我偷偷查到了她与买家的聊天记录，从今年年初到四月十九日案发这段时间内，只有一个人跟她咨询过关于抹杀人类气味防止动物嗅觉追踪的问题，而那个咨询的买家，微信号实名认证的名字是于云龙。”
“什么？！”杨帆干掉了马克杯中的咖啡，放下马克杯的力度稍大，发出砰的响声。
“应该不是巧合吧？”我淡定地说着，“不过我不是因为这个就排除了她作案的嫌疑，而是她说她有个习惯，就是这样，”说罢我把监控视频截图的图片竖起来给杨帆看，“她发现监控摄像头的话，喜欢对着镜头打招呼sayhi！你们圈出来她的这几张截图不过是她日常的行为而已。正因为她的这个习惯，为她提供了不在场的证据，你交给我的五月九日至十三日五天的区域范围监控录像中，发现了她五月九日晚上九点四十六分出现在安台一中和宝龙社区的十字路口的监控视频中，而田小楼的失踪时间就是五月九日晚上放学以后，大概九点半到十点之间。从安台一中到实验中学，开车最快也得半小时，所以她应该和田小楼的失踪没关系。”我说得有些口干，喝了口杨帆的冰水，“当然你们还可以继续对她的其他不在场证据进行调查，毕竟我只是确定了田小楼失踪这一起案子的不在场证据而已。”
“我们也没有怀疑她就是凶手，因为昨天晚上的监控视频显示，她是九点半左右走入阳光花园小区和外国语附属中学这个区域范围内的监控视频的，之后直到二十三点五十八分，她离开，这个区间她一直站在阳光花园小区外围没进去过，不可能纵火。我们只是觉得她形迹可疑，行为诡异，所以才特别注意到她而已。关于她的不在场证据，我会把其他几个失踪者的失踪时间区域范围内的监控调出来让同事查看的。”杨帆单手托着下巴说，虽然精神稍有恢复，但黑眼圈还是看得出他睡眠不足休息不够，“至于另一个女人，现在技术部还比对不出她的身份信息。她离开阳光花园小区区域的监控后，在下个路口的监控录像中并没有发现她曾走过。她的身份是个谜。”
“你们警方认为她就是连环杀手的可能影响有多大？”我凝重地问。
“很大。”杨帆想也不想便答，“虽然阳光花园小区的监控设备老旧失修，但还是有部分可用的。小区正门出入口处的监控摄像头拍到了那个背包蒙面女是在火灾发生后不久，从小区内优雅地走出来的，丝毫没有惊慌失措的感觉，很不像是刚从火场出来，有受到惊吓的模样。”
按理说确实是这样，她哪会慌张受到惊吓，她是要出来观赏田小楼坠楼这出好戏。
“从失火后出了阳光花园小区，背包蒙面女人就在外国语附属中学东校门这边观看田小楼坠楼，然后等到救护车把田小楼送走她才离开。”
在外国语附属中学东校门这边，不正是我和景林停下单车观看火灾的地方？所以景林拍摄的手机视频里没出现这个可疑的女人，原来她就在我俩身旁啊。想着我就觉得汗毛直立起来。
“目前警方已经开始对这个背包蒙面女人展开搜查，你们之前对失踪案的调查线索全部被采纳。我们已经开始对所有失踪者失踪当天的最后出现地的监控录像进行查看，希望很快能有好消息。”杨帆打了个哈欠，仿佛说完了要表达的重点后又陷入了困意，“对了，关于于云龙既是六零四房租客又是阻碍侦查购买混合气味的买家这事，我觉得蹊跷，他早就在通缉列表上，当初警方也费了不少功夫在搜寻他的行踪上，均一无所获。而现在得知他与这案子有关，但相关的租房与购买咨询信息都是年前他被通缉失踪前的，你看会不会是他的身份被人利用了？”
“因为你们警方一直找不到他，所以觉得他已经死了？”我对于杨帆的判断感到诧异，虽然出现了个神秘可疑的背包蒙面女人，但综合所有证据指向来看，我认为于云龙的嫌疑还是最大。即便火灾命案现场没拍到他，他不是纵火杀人者，至少也是同犯吧？我是这么认为的，加之对分尸肢解的时间算下来，一个人处理尸体不可能那么快，我越来越认定是团伙作案了。
“逻辑上是这么认为的。找不到他很有可能他已逃往外地不在安台市了，可他又牵扯了这起新的案子，所以我才怀疑他的身份被利用了。不然的话，他只要身在安台市，被通缉的他一旦出门，应该就会被天网监控拍下来，人脸识别筛查就能找到他啊。你想想看，租赁六零四房虽然是他签的合同，但二房主曾说过，并没有见到他本人。而他之前的租客说忘了他长什么样，交接转租时他戴着帽子墨镜和口罩。再来就是购买那个什么奇幻能力交换屋的混合气味，他也只是通过微信聊天与欧阳佳佳咨询而已，具体线下购买交易是不是他不得而知。”杨帆眉头深锁了一下，“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让那个欧阳佳佳到案配合调查询问一下，涉及杀人命案，可不是她一句保护客户隐私就能搪塞的理由。”杨帆说出他的下一步决定。
真是太好了，我早就觉得欧阳佳佳手上掌握有这次连环杀人事件的凶手信息，无奈她死守秘密不愿说出来。哼哼，现在警方介入让她配合调查，看她还能不能嘴硬下去。
我心里暗自为杨帆的决定叫好，但也仍带有些许的担心，欧阳佳佳软硬不吃，威逼利诱对她起不了作用。而聊天记录里只是购买抹杀人类气味阻碍气味追踪的咨询，监控录像里也不过是她出现在各个地方对着镜头打招呼的行为而已。这些能当作她牵涉案件的理由传唤她进行审问吗？我一个外行的都觉得有些够呛。但看杨帆这么笃定的样子，或许他们警方自有办法把她列为案件关系人进行传唤审问吧。
“你一会儿先带我去她家找她先问问看，如果她不配合我再申请传唤她到警局，吓也把她吓出实话来，我不信她还能保持冷静什么都不愿说！”杨帆打着他的如意算盘跟我说。
但愿能如你所愿，我在心里轻叹一声。欧阳佳佳不会轻易配合的，该不会要严刑拷打她吧？虽然想从她口中知道真相，但我还是觉得这种方式不可取，十分不齿。唉，先静观其变吧。
“得等我六点下班，要不，你再睡一会儿？杨队长！”我微笑着对杨帆说。
“不了，你这儿睡着可不舒服，我回家睡吧。趁着调查监控录像的进度还没完成，我偷懒一下。”杨帆眯着眼转了转脖子，颈部关节咔啦咔啦响了几声，“就这么定了哈，我六点过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