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同样的诱拐（一）
第127章 同样的诱拐（一）
“她要多少钱才肯说出那顾客的是谁？”离开欧阳佳佳家，我憋气窝火地问吴蔚。
“这个嘛……不好说……”吴蔚略显尴尬，支支吾吾地回答。
“不好说？她不是说你付不起价码？没告诉你多少钱怎会说你付不起？”我一脸不解。
“那个……她要的不是钱……”
“她要睡老子家傻大个，不要钱！那个讨厌的女人！刚才又操控老子了！气死老子气死老子了！”皮皮听到我问吴蔚的话，毫不犹豫地抢答，吴蔚听不懂它在说什么，还在支支吾吾没把答案说出来呢。
“她要睡你？这不挺便宜你的吗？能爽还能得到线索！干嘛不答应！”我看见吴蔚难得出现害羞的模样，故意逗他说。
“你又跟皮皮套话……小一你越来越坏了！”吴蔚尴尬地捂着脸，由于夜深漆黑看不见，但我猜他此刻一脸的难为情，“我对女人……那个，没办法……”
“欧阳佳佳挺漂亮的啊，这你也硬不起来？”我继续调侃着吴蔚，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可不能轻易放过。
“漂亮？老子没觉得。”皮皮再次抢答，“硬不起来就对了。你可不能撺掇老子家傻大个答应那女人，那女人非把他玩死不可。就好像同志对直男有憧憬般，那女人也有玩同志的情节，她明知道傻大个喜欢你，还提出这种这种交换条件，真是醉了……老子家傻大个为你守身如玉呢，你可不能……”皮皮突然被吴蔚抱起来，捂住嘴，停止了絮叨。
“你又再胡说我的什么八卦，闭嘴吧！”吴蔚不高兴地将皮皮反抱着，摁在胸口，不让它继续跟我说话。冲我傻笑着：“它都跟你说什么了？这只臭猫。”
“说你……没什么！说你硬不起来，呵呵。”我开玩笑掩盖心中泛起的一丝波澜，说你喜欢我，为我守身如玉……我把这句话吞进了肚子里。还是不要跟他开这方面的玩笑，让他存不必要的期待和错误感受，我和他是朋友而已，我不断提醒着自己。少和他往来，不要惹景林生气。我同时也告诫着自己。
“你要看吗？哼哼，你要看的话我分分钟硬给你看！”吴蔚恢复不正经，难为情烟消云散。
“谁要看牙签！滚开！”我吐槽。
“你好色啊小一，说这话是你常用那东西剔牙吗？”
“滚！臭不要脸！”
吴蔚执意要送我回家，强硬地把我拽上车，我拒绝不了。不过他也不是故意找茬，他在林城小区门口就放下了我，没把车开进去，生怕被景林遇见。
“真是高。送你到门口你还觉得是为你着想很体贴吗？”步行回家的一段路，踏雪数落着我。“他觉得你和他见面不告诉景林，他很爽呢，有种在和你偷情的感觉。”
“那是他自己乱觉得，我可没有这感觉，我就单纯不想让小景生气而已。”我点了点踏雪的头。
“脑袋长在景林头上，爱生气你控制不了，就像腿长在吴蔚身上一样，硬要来找你像跟屁虫一样跟着你你也阻止不了。爱谁谁，管那么多干嘛？累！”踏雪从我肩上跳下地，跑在我前面，呼唤着围脖出来，看来它迫不及待想要分享今晚的见闻，活蹦乱跳的十分可爱。
“你回来了。”我跟着踏雪小跑到家门口，景林突然从单元门内窜出来，吓我一跳。
“你已经到了啊，真快。”我看了看时间，十点半，可能今天咨询结束得早，他十点整准时就下班了吧，夜间不堵车不用半小时就能到家。
“嗯。又去哪儿调查了？查到什么线索？”我感觉景林情绪有些阴郁地在问我。
“有重要线索，我和踏雪追着那混合气味找到了源头，你猜怎么着？”我激动地说着，想让景林也感染到我的兴奋，稍微欢快些。
可他依旧阴沉着脸看着我，毫无感情地问：“怎么着？”
“我找到了和你一样的驭猫人，一个女人，她也能强制操控猫咪……”我说着说着发现他仍旧一副阴郁不改的样子，我停下与他分享的想法，上前搂着他，“怎么了？怎么又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阿一要调查到什么时候？你现在满脑子都在想着调查调查，义工动不动就请假，晚上也不去我家找我，我过来找你你却趁我睡着后跑到书房跟糊糊睡。阿一，你变了！你是不是厌倦跟我在一起了？”景林阴郁的表情变得扭曲起来，要哭要哭的样子。
又来了！我内心是崩溃的。变了的人是他才对吧。怎么动不动就生气发火，这还没见着吴蔚和我在一起呢，就这样歇斯底里了……见着了还得了？最近两天我陪他时间少了我承认，但原因他应该知道才对，为何仍不理解我，还要对我大发脾气呢？我不是非要玩侦探游戏乐此不疲，而是柳真也失踪了！要说其他人失踪与我无关，我调查是多管闲事，可柳真也算我的朋友吧，我想要查明失踪案的真相，找到柳真，因此多费了时间和精力，我觉得我没有错啊。
不过我一看到他委屈的模样，又硬不下心来跟他较真，呛回去说我没错。他总让我柔软，虽然我也有委屈，但我愿意让着他。
“你又胡思乱想了，小景。我怎么会厌倦你，我还没吃到你呢，乖乖。好啦，不生气，我错了，回家吧。”我搂着他道歉，一面安抚他一面摁下电梯按钮。
这晚，我哄了一夜，景林终于枕在我怀里睡着。看着他睡着了仍旧紧紧抓着我的胳膊的模样，我会心一笑。他十分依赖我，离不开我。这阵子是我关心他少了，给他的安全感完全不够啊。我在心里琢磨着，得赶紧结束这案子，我才能专下心来，一心一意对景林好，好好照顾他过日子。
“哼，矫情！”黑暗中，糊糊走到阳台进食，吐槽了一句，然后咯嘣咯嘣地发出咀嚼猫粮的声音。
“喂，糊糊你在说我吗？”我冲着阳台的方向小声问。
“你？你是贱！”糊糊不客气地回答。然后继续咯嘣咯嘣吃着猫粮不再理我。
次日中午，杨帆打电话给我。我刚结束义工工作在返回书吧的公交车上。
“胡永一，你给我的那几个失踪人员的手机号码，我向通讯公司查找了他们失踪前几日的通讯短信息，的确有问题。”杨帆在电话那头的声音不是很清晰，加上公交车上的声音有些嘈杂，我听不太清楚杨帆说的话。
“我在公交车上，听不清你的声音，杨队长。我先下车，你稍等一下……”我按了下车铃，下一站停车我便下车了。
正午十二点多，烈日当空，晒得刚铺好的柏油马路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空气中的水分也在蒸发，远前方视线歪歪扭扭的。正午很热，在路上行走的人不多，我蹭着树荫和屋檐下行走，躲避着太阳照射，一面听杨帆叙述着。
异常短信息是从四月二十七日开始发现的，也就是第二个失踪者张芸失踪的那天。之所以说异常是因为杨帆在搜索所有失踪者和“意外死亡者”的短信息及各聊天软件的聊天记录中发现，于四月二十一日发布失踪寻人启事的失踪者李灏，在四月二十七日那天用微信给张芸发了条短信息，约了张芸当天晚上十一点半在“老地方”见面。他俩竟然认识，这已经让杨帆感到不可思议，可更令杨帆在意的是他俩的关系，为什么要在那么晚的时间约见面。于是杨帆检索调取了他俩之前的所有聊天记录，发现他俩竟是情人关系。他俩是在爱猫群内认识的，虽然李灏已婚张芸也知道，但仍不管不顾地与之发生关系并保持着这种出轨的关系。他俩定期会约见一次，解决生理需求，张芸不粘人，也不对李灏提过多要求，所以他俩的肉体关系保持得很稳定。都是成年人，各取所需，互不介入干扰对方生活，倒也还算相处得愉快。所以，这定期约会的习惯已成两人的固定节目安排，张芸应该也没注意看过QQ群内发布的寻人启事，所以不知道李灏已失踪，便也就没对已在四月二十一日失踪的李灏发来的性邀约生疑。重点来了，他俩有个癖好，就是啪啪啪时喜欢刺激的感觉，在户外“打野战”就是其中一种刺激的方式。在他俩以前的聊天记录中发现，他俩偷情啪啪啪的“老地方”，便是天乐湖公园公交站牌后面，通向天乐湖公园的小道一侧的竹林内。正是张芸失踪的地方。
然后发现的是五月三日下午三点多的异常短信息。五月三日就是第三个失踪者陈伟兵失踪的那天，从聊天记录看是陈伟兵主动发信息给张芸的。下午三点多他正在回安台市的火车上，他给张芸发信息说自己大概五点半能到安台，让张芸定个时间和地点见面吃饭，顺便面交暹罗猫。而四月二十七日就已失踪了的张芸同样给陈伟兵回复了信息，说六点半在紫荆广场西南口见。简单明了。杨帆再次查看了两人之前的聊天记录。张芸和陈伟兵也是在爱猫群认识的，但彼此并不很熟，不常联系，只是刚好张芸出事前在朋友圈发布了一条转让暹罗猫的动态信息，陈伟兵联系了她说要接手那只暹罗猫，敲定了面交时间在过完五一小长假的三号傍晚，所以陈伟兵才会主动联系张芸约见面，看来他也应该没注意到QQ群内发布的寻人启事，并不知道张芸已经于四月二十七日那天失踪了。
“查到这儿我顺便也调取了五月三日傍晚六点到七点，紫荆广场西南口的交通监控录像，有拍到陈伟兵在六点二十左右到达那儿，等了一会儿，六点二十四分便离开了紫荆广场西南口，走到了监控之外，然后在附近的交通和治安监控摄像头中都没有再拍到他的身影。”杨帆补充说明到，他语速开始加快，似乎觉得后面要说明的和前面两个一样，用同样的手法诱骗受害者出来，然后行凶掳走受害者。听得出杨帆很愤慨，也很焦急。经过帮我调查这一番，他似乎越来越相信我和柳真之前告诉过他的判断，他慌了神。手上还有于旺一家灭门案和斑马旅行箱弃尸案未破，现在这连环失踪的情况也逐渐清晰明了，他想到将又要面对一桩悬案，不免头疼难受吧。最主要的还是他意识到柳真的失踪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没保护好柳真他懊悔不已，更多是伤心难过。
“监控没拍到陈伟兵的动向，那有没有拍到其他可疑的人呢？比如在陈伟兵等待张芸时，有没有人同他说过话，或是离他很近与他擦身而过呢？”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提出疑问。
“并没有，他待的时间很短，不到五分钟，所以我看得也很仔细，六点半左右正值晚饭时间，紫荆广场那儿不属于主干道区域，来往的人并不多，没有人在那五分钟内接触过陈伟兵。”
“之后其他的监控摄像头就没有再拍到陈伟兵……凶手很狡猾，知道避开摄像头或是利用摄像头的拍摄死角。”李灏和张芸的失踪现场出现的情况和陈伟兵失踪的现场差不多，都是出现过在监控录像里，然后就在那个范围内消失了，且还没被拍到。凶手肯定很熟悉现场，不是住在附近就是在附近工作。可目前出现了三个现场，相互间都不近，不太像工作生活往返的区域距离。所以我猜测凶手并不是工作或居住在这几处的附近，而是在他决定犯案行凶前，定会反复到目标地方考察，熟悉附近环境，路况路线，监控摄像头的范围，遮蔽物等等。“杨队长，或许你可以查查李灏，张芸和陈伟兵他们仨的失踪现场，在他们失踪前几天里，途径现场附近的车辆信息，反复在同一个地方出现的车圈出来，然后是在三个地方都出现过的车圈出来，重叠**起来看看有没有能固定出来的车。”
“好的，我稍后就去查查看。”杨帆答应着，接着继续给我讲述他查到的异常的短信息。
我也终于在跟杨帆的通话中，走到了书吧。气喘吁吁地坐下，侧脸贴在冰凉的玻璃垫板的书桌上，降降燥热和暑气。
点了份付费的员工盒饭，我边吃边听着杨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