戮仙诀

第二十五章 劫法场

今天帝都的菜市口热闹异常,平时这里也处斩过囚犯,可和今天的规模相比,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因为,今天要处斩的是汉朝百姓心目中的大英雄,无数热血青年崇拜的偶像——大将军聂云。

聂云跪于刑台之上,刽子手手持大刀立于身后,只等三声追魂炮一响,便要斩落这灵魄之下第一强者的首级。这名刽子手既紧张、又兴奋,一早一起,他就喝了八大碗酒。

刑台之外,围观的百姓是里三层、外三层,挤得是水泄不通。而刑台之下,则是手持长矛,盔明甲亮的士兵。

“能让我给我夫君送口水,说上几句话吗?”一个中年妇女挤过人群,对守卫刑场的卫兵恳求道。

士兵头目认出是聂夫人宁彩虹,为难地道:“聂夫人,不是我不让,是我真的不敢。”宁家也是汉朝氏族,所以士兵头目倒也不敢得罪宁彩虹,只是监斩官武侯和刑部尚书都在监斩台看着,借他八个胆子,他也不敢让宁彩虹过去。

“砰!”第一声追魂炮响起。

宁彩虹一听炮响,心里马上打了个突突,她急得眼泪都下来了,“求求你,就让我进去吧。”

士兵头目看了看监斩台上的两位大人,最后还是无奈地摇摇头,“聂夫人,您就别难为小的了。”

“就让我喂我夫君喝最后一口水吧。”说着,她忙走腕上将两个翡翠镯子取下来,向士兵头目手中塞去。

这两个镯子可是价值千金,可他哪里敢要,赶紧伸手向外推,“聂夫人,聂夫人,小的真的是职责所在,万万不敢啊。”

“砰!”第二声追魂炮再次响起。

“我求求你了!”聂夫人这下可真急了,她猛地跪倒在地,乞求道。

“小人受不起啊。”士兵头目吓的也跪倒在地。

“让她进去!”“让她进去!”“让她进去!”……这时,不少围观的百姓都已看不下眼了,一个个大声吵嚷起来。

监斩台上的武侯,刑部尚书郭凯其实早就看到宁彩虹在刑台下苦苦相求了。二人刚刚只是相视一笑,仿佛是在看耍猴一般。现在看到群情激奋,郭凯才道:“侯爷,我看就让宁彩虹上去看看聂云吧,省的激起民变。”

武侯也怕将事情闹大,不好向皇帝交代,便吩咐一声,“传我令,让宁彩虹上刑台见聂云最后一面。”

靠着百姓的支持,宁彩虹这才泪眼婆娑,步履蹒跚地走上刑台。她一把抱住聂云,“夫君……”

刚刚妻子为了见自己,竟然给一个士兵下跪,聂云看在眼里,泪流在心底。“彩虹,是为夫对不起你。”

“不……夫君,我相信你,你永远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我的保护神……”宁彩虹已经哭得不成样子。

“砰!”就在这时,第三声追魂炮响起。

炮声一响,刽子手马上举起大刀,对准聂云的后脖颈。

“不……”宁彩虹忙从篮子里拿出水壶,“让我夫君喝完水再上路吧。”

谁料这刽子手毫无人情,他大喊道:“追魂炮一响,人头就要落地。”说完,挥舞起大刀就奔聂云的脖子砍去。竟丝毫不顾还抱着聂云的宁彩虹。

“刀下留人!”突然间,在人群外响起一声暴喝,有一身穿黄布长袍的青年高高跃起,直奔刑台窜去。与此同时,一把四尺多长的大刀从他手中飞出。

“扑”的一声,惊鸿刃贯穿刽子手胸膛,也不等他尸体倒地,黄袍青年已跃至刑台之上,顺手一抽,宝刀又回到他的手中。

“无名……”宁彩虹一见到无名,真是又惊又喜,忍不住大叫一声。

“有人劫法场了!”“有人劫法场了!”……菜市口一下子就混乱起来。

监斩台上的武侯一见有人杀死刽子手,当即拍案而起,怒喝道:“何人如此大胆,给我拿下!”

在百姓当中暗藏不少朝廷鹰犬,就是以防有人来劫法场。

刹那间就有不少人跃到刑台之上,有的身穿便服,有的身穿铠甲。

无名丝毫没有将这些人放在眼里,他大声喊道:“聂云是冤枉的!”

“小子,你看你是活腻了,还敢劫法场?”武侯大喝道:“还不速速给我拿下!”

“是!”刑台上的高手答应一声,拉开架势就要攻向无名。可就在这时,却听有人大喊一声,“住手!”这一声如迅雷急至,令在场众人都大吃一惊。

众人四下观瞧,只见在监斩台上又多出一人,这人年近五旬,身穿一袭白袍,五官肃穆、面如秋水。

“文侯!”

武侯一见文侯厉行之突然从天而降,忙站起身来,道:“不知文侯大驾光临,吕射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文、武二侯虽是平级,但武侯厉家却是汉朝四大家族之首,武侯吕家排第二,所以吕射对厉行之绝不敢怠慢。

厉行之只是对武侯点点头,便不再理会他,而是对无名喊道:“这位小兄弟,你说聂云是冤枉的,可有何凭证。”

无名也不隐瞒,直接把当夜所见和拜雅对他说的话,说了一遍。只是没提他和拜雅独处之事,只说没追上。他可不傻,要是实话实说,那可真就是说不清道不白了。

文侯点点头,刚要继续说话,却听武侯大喊道:“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有人证物证吗?”

无名一听这话,当即大怒,他将惊鸿刃重重朝地上一插,喝道:“我金元宗说的话,还需要凭据吗?”

这金元宗三个字一出口,只震得在场心头乱颤。

金元宗!

武侯心头同样一悸,他赶紧定睛打量起无名来,无名身上的黄袍虽在荒山糟的不成样子,可依稀也能看出是金元宗独有的款式。

而在此刻,菜市口不远处的一栋酒楼的屋顶上,也传来一声大喝,“不错!我金元宗说的话还需要凭据吗?”

这一声的魄力可远胜文侯那一声,只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扭头一望,只见一身穿金色长袍,袍角绣有红边的青年从酒楼上缓缓飘下,落于无名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