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撩到同桌的特殊技巧

第79章 你有做父亲的资格吗?

“微生先生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这五十万的年薪,对于先生如今来说,必然是高了。”坐在对面的西服男子见微生珣想走,想拦着。

“不好意思,我不需要,您也说了,这是高了,我自认为我配不上这么高的工资,如今要是跳槽了,背信弃义不说,谁能保证三五年后,你不会给人家挖个更好的墙角,届时我处于不尴不尬的地位。不如现下扎扎实实打个基础,过几年工资自然水涨船高。告辞。”

微生珣略微弯身鞠了一躬,便转身结账离开了。如今的微生珣,经过职场的历练,大多时候,可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也就是俗称的,看碟下菜。挖他的是谁不好,偏偏是杨家,更何况他如今还和校友合开着一家公司,就算不工作,怕是也饿不死自己。

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直接打的回了自己上班的地方。大概也没有人会想到,和自己一起工作的同事,自己已经开了一家小公司,还是杨氏集团的长子。

杨家私宅。

素银长勺无端搅乱着杯碟之中的静水,江梨珍想着前两日杨瑾瑜对她说,杨无咎和杨瑾蘅撞上的事。

眸底似重彩浓墨,怎么都化不开去,“梅姨,你把这边收拾下,今日老爷要过来。”

提着旗袍尾摆,身影快速移到了楼上,鞋跟叩地的声音,听得让人心头一紧,没让人觉得有何狼狈,背影依旧优雅从容,良好的家教从来不让江梨珍做出失仪之事。

将自己房间反锁,移开柜子的门,将华美的衣裳,往旁边一挪,贴墙一侧的柜门,自动往旁边移去,留出了一条通往地下的通道,倾身走了进去。

转眼到了八月中旬,温瑾和袁谧在机场顺着地标与告示牌往检票的地方走去。

“阿瑾,好好照顾自己。”袁谧这一路想了很多话,如今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眼里有不舍,却不敢表露。

“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大学四年不也差不多嘛,倒是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或者微信发给我,我很多朋友应该也能帮上忙的。”大抵庆幸自己还有致远中学的那么一个中学所在的人脉,回来工作的人,关系都还可以。

离温瑾检票口不远的二层楼上,微生珣目送着温瑾,温瑾没有告诉他何时离开的事,自己的消息也多亏鲍橘,想着今晚鲍橘叫他去他的家中用饭,见温瑾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视线中,痴痴望了一会,便转身离开了。

温瑾登机前收到了相隔一个月后的第一条消息,是祝他一路顺风,前程似锦。

站在登机台上,视线往大厅内望去,可哪里会有微生珣的身影,自己来时也未曾告诉过微生珣,兀自自讽。听闻身后的登机者的催促,轻言一句抱歉,扭头登机。

八月的傍晚,暑气侵骨,白云遮藏不住落日的光辉,就像沉在沙里的珍珠,渐渐显露,遮掩不住它的流光溢彩。

“你做好心理准备。”

刚出地铁站,走到鲍橘所居住的小区门口,就看见鲍橘无头无脑的一句消息。微生珣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路过水果店,想着不能空手去蹭饭,便拧了几斤水果。

叮咚~

鲍橘自门后探出了半个脑袋,见门外是微生珣,脸色说不上好看。

“呐,你那话啥意思。”微生珣将袋子往前一伸,示意让他接过去。

“你还是自己进来,做好准备吧。”鲍橘将门大开,让微生珣进去,面上写满了慷慨就义。

“什么情况,这样一副样子。”微生珣路过玄关,唇角扬笑未来得及落下,僵在原地,不知道做个动作。

一时无措的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等在原地听训。

“瑾蘅。”杨无咎闪身到了微生珣身旁,双手紧紧抓着眼前人的衣袖不肯放手,生怕自己找了这么多年的人,就不见了。

“对不起,杨先生,你认错人了。”将自己身上的手往下捋,感受到袖子上手不肯放下,微生珣并没有强行掰开,“杨先生,请放手,好吗?”

“好,那我们坐下好好谈谈可以吗?”声线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姿态低到尘埃里。

死一般的寂静,见着杨无咎抑制不住颤抖的指尖,许是不忍,亦或是想知道这些年对自己有什么好说的。

杨无咎的心沉到了谷底,明知不会不会答应的,自己也不知道在期盼什么,却听闻耳边的一声“好。”

“瑾蘅,坐。”杨无咎将面前的茶推到了微生珣的面前。

桌上有三人的茶具,推向自己的这杯,轻烟薄雾氤氲在杯侧,久久不肯散去,一见就是刚刚斟好,特意留存给别人的。

“我不是瑾蘅,我叫微生珣。”微生珣看着杨无咎的眼中,透着疏离冷漠,仿佛眼前人什么都不是。

“对,”杨无咎交握着双手,颔首自己想死些什么,“我忘了,你如今化名了。瑾,”蘅字还未出口,见到了微生珣眼中的不耐,连忙在口中换了个字,“阿珣,跟爸爸回家吧,瑾琛和瑾瑜知道还有个哥哥一定会很开心。”

“爸爸?你有做父亲的资格吗?”阿珣,除了方林诗,杨无咎是第一个这般叫他的人,只不过世事弄人,这人顶多算是个便宜父亲。

“阿珣,我。”杨无咎剩下的话语还未说完,便被微生珣打断了,他从未想过,微生珣对于他这个父亲,怨言诸多。

双手撑在茶几之上,力气之大,茶水自杯中溅出,染开了桌布的印花,凤目淬毒,就那么直盯着杨无咎,“这么多年了,你怕是连我妈为什么要残害杨家的骨血都不知道吧。”

双目赤红,红血丝似要夺眶而出,控诉着这一桩桩一件件,手背青筋盘踞,“我在杨家三年,被人打了将近半百针的镇静剂的时候,你在哪?我离开杨家那天发烧差点就死在医院的时候,你在哪?我妈去世的那天,你在哪?杨无咎,这爸爸两字,你何德何能可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