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价格
“哦，夏瓷啊，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问，我妈上周有到医院来检查吗？她的病情怎么样了？”
“你妈妈已经有快两个星期没有来了。”
“两个星期？！”夏瓷一惊，怎么说来，应该是在关娅说她那个的时候就开始了！？冷意从脚下泛起来，她不由地打了个哆嗦。
几乎，后面李医生的话她再也听不下去，草草挂了电话后，立即打开门，找到前台小姐借了可以联网的电脑，在网上银行页面，输入了银行账号和密码后，她查询最近的打款记录。
没有。没有。
没有打款的记录。
一下子，她颓软了，无力地盯着电脑的屏幕……看着显示为057的余额，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不由的想起了他要她自己统计，自己记录，自己给自己算账。一个吻多少钱……让她自己统计出来，每周就像公司里的财务一般，把自己身体每一部分的价格表发给他的秘书，然后，由他的秘书给她的银行账号打钱……
他把商人的本质发挥到了极点。一分货一分价，次了就折价，好了就多给点，不仅是让她自己践踏自己的尊严，每一次她对着电脑屏幕，打开excel表，把自己估价后，整理成清单，每一次敲下一个数字，她的心都在滴血，却不能不敲，不能不把自己的价格表发出去，否则，下一周就没有钱。
是啊，是啊，是啊，她只在四个星期前，也就是罗望轩来家里之前发过一次，他打的钱也是那一次她提交给他秘书，然后减掉雁澜古城的房租2000后的价格……
是啊，是啊，后来，他没有找她。她……从来就不曾主动的她，更不会主动地打电话给他。
空窗的几周，他当真连一分钱都没有打给妈妈。
妈妈，已经两周没有到医院检查了……
夏瓷吸吸鼻子，颓然地回到房间，将那支专属承天傲的专线电话拿了出来，白皙的手指握着粉红的手机，僵硬着，却不得不拨了他的号码……
听到自手机听筒里传来的班得瑞的《日光》，夏瓷只能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打了电话，然后说什么呢？问什么呢？问为什么不给她钱？还是问他是不是他们两个人就此做罢？如果他的回答是“是”的话，那么她怎么办？她怎么去筹措巨额的医疗费？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她想起曾经陪妈妈去医院的时候，听见同来就医的病人在门外排队的时候，那些老人家说：“以前几毛钱就看好的病，现在要是没有医保的话，谁敢进医院？8几年的时候我媳妇生个孩子，剖腹产，还进了保温箱才用了172元钱，现在呢，没六七千下不来。”
她应该算幸运的。肺癌，才用了不到一百万，还是请的专家治疗。
手机那端的电话声一直不断地回在她的耳里，就在夏瓷近乎绝望的想要挂掉电话时候，那端的音乐声终于消失，她急道：”喂，承”可是，音乐又再度响起来了。原来刚才音乐断掉，不是被人接听了，而是过了一个循环。
她的心一下子跌到谷底。
一次通话自动的断掉。她再次，按下了第二次拨号键，什么都不希望了，什么都不需要，只要他能接电话，拜托，诸天神佛也好，请让他接听电话吧。只要他接，什么样的代价，她都可以付出。
仿佛是祈祷灵验了一般，犹如低回在荒野上肆无忌惮的狂风，低沉又带着揶揄口气的男音从听筒那端传了过来：“真难得，竟然主动给我电话。说吧。”
对于她的号码，这支手机的号码，承天傲曾经拨过无数次的号码，她想他应该不会陌生。
深而长的呼吸了一口空气，海螺沟在海拔两千多米，景区全是原始森林，空气中充满了令人向往的负离子，一口深吸，让头脑冷静了几分，也清醒了几分。
“我”夏瓷硬着头皮，觉得全身发冷，“你，还，要我吗？”
“要？”他细细的咀嚼着这个字，“我想还没有需要到一个女人到主动要她的地步吧？”
夏瓷心里猛地一缩，马上明白自己说错话了，“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是……我们，我们还……还……还……”她咬牙，豁出去了，“还能和以前一样吗？”
“继续。”
继续？继续说什么？夏瓷一时之间大脑一片空白，“我需要钱，你知道，我需要钱给妈妈治病，妈妈……为我付出了一生，我不能眼睁睁的看她……承叔，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可以吗？我做错的地方，我改，我保证我不会再犯了，你相信我可以吗？”
“说完了吗？”那头传达出不耐烦的声音。
夏瓷急了，“我，是真心诚意的！”
“真心诚意？我对这玩意儿一点兴趣也没有。你妈的死活也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如果你是想扮可怜获得同情的话，你找错人了。”
“我……”怎么办？他的意思似乎是说两人到此为止，那么妈妈的医药费怎么办？她们住地方怎么办？她之所以将自己给他，是因为能换来钱，能换来一方安逸，妈妈的时间不多了，她想要她到死之前都是平静而幸福的生活着的，她不想，不想再和以前一样，流浪街头，连一处安身之地都没有！眼泪淌了下来，“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乖乖听话的……，只求求，不要不要我，不要不给我钱……”
“无趣。夏瓷，不要做出一副我强迫你的样子，你该好好像你的同学学习一下，到底什么叫做别人的情妇。我花钱，不是为了听你哭。你还偏偏在我面前做出一副高洁的摸样。既然是情妇就是那种女人，那种女人就应该学会让主人开心。如果连这都不懂得话，那么，恭喜你，我们已经完了。”
“不！”她惊慌的大喊，“我不会哭了，我会笑的，我会努力像别人一样让你开心的，请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求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你应该感到开心才对，而不是现在来求我。难道你不是想这一切都结束吗？夏瓷，我称了你的心，你应该高兴。如果需要钱的话，建议你可以换一个稍微有怜香惜玉心情的金主。”
“不，我不高兴，我不开心。我一点都不。”她拼命地摇着头，“你……你是我第一个男人……我从来，从来没有想过再和别的男人……教我接吻，教我这一切的人都是你……求求你，不要扔下我不管……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