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侯的故事

第二章 天威

龙卷飓风猛地愈来愈近,剑锋也愈舞愈疾,骤然抖颤如火蛇狂舞,剑尖蓦然多出数以万计,眨眼间倏然神鬼莫测地笔直戮向柳轻侯的咽喉。烛火在剑脊上摇摆不定,在虚空中留下一道道梦幻般美丽的短暂绚影,说不出的优雅好看。

我轻描淡写地启动了一枚“宿命针”。

“嗤!”针影犹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潜行直刺刺客眉心,这一针为避免被她识破特意采取远距离射击,虽然多费点时间,却定然百发百中。

剑硭越来越近,眼见迫在眉睫,剑脊上的烛火无声无息地映照出了我的模样,在惊鸿一瞥中,刺客乍然惊骇欲绝地将娇躯逆转数圈,剑锋以一个漂亮无比的大割引动作险之又险地擦着我的鼻尖扫过。

同时我也看清楚了对方的相貌,情不自禁暗付:“竟然是她?”

我想不到此情此景居然看到这个敌友难分的女人,无奈地启动了第二枚“宿命针”。针硭迅疾绝伦地直接从另类空间弹出,笔直撞击在急速运行中的第一枚“宿命针”针锋中部,两枚幼细针身齐齐被庞大无匹暗黑能量撞击得粉身碎骨,消失在茫茫异度空间中。

“啊,是你啊!”蒙恬难以置信地低声惊呼道,她宛如急旋不停的陀螺般狂转一圈,倏地以一种天衣无缝的防御剑式半跪在席上,剑脊上四平八稳的烛火却再难保持平衡,蓦然坠落地席上,滚了几滚才停歇下来。

烛火熄灭,卧室内再次陷入难言的沉默之中。

蒙恬骤然银铃般娇笑起来,她倏地收剑归鞘,神情悠然自得地道:“原来是老朋友啊!我还以为‘饿狼帮’怎么会忽然多出一位武功深不可测的高手呢。想不到居然是你!”

我也不禁逸出一丝洒脱自在的微笑,却不知道应该怎么继续下面的话题,索性不言不语,只是淡淡看着她。

蒙恬在黑暗中幽幽地走来,袅袅婷婷的步履让人怎都想不到刚刚凶狠绝伦的剑法,竟是出自这位千娇百媚风华绝代的绝色美女之手。她若蝴蝶般轻盈地紧靠着我坐下,我马上感受到了那恁薄的衣袍下弹力惊人的美妙胴体,情不自禁地心猿意马。或许是凶险莫测的鏖战,忽然变成旖旎暧昧的促膝谈心状,反差太过强烈了吧。

蒙恬右手悄无声息地搭在我的**肩膀,一边温柔地揉搓着,一边漫不经心地柔声道:“轻侯刚刚是否和一名女子在这里寻欢作乐啊?”

我苦笑道:“大小姐莫要耍我,今夜至此究竟有何贵干?”

蒙恬见我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也就不再纠缠不清,而是将地上一袭锦袍轻轻覆盖住我**雄健的背脊,那副温柔体贴的娇俏模样,不知道内幕的人看了,准以为她是我的小娇妻呢。

房顶屋脊之上倏然鬼魅般出现五道黑影,他们全身包裹在漆黑无光的紧身衣内,在瓦面上无声无息地挪移至卧室方位。为首者静默无声地打了一个确定目标的手势,然后断然戟指垂直下方位置。

我和蒙恬面面相觑,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屋脊上的动静,蓦然间敌人发动了奇袭。

“嘶!嘶!……”眨眼间数以千计的暗器犹如蝗虫过境,尽数穿透重重瓦砾密密麻麻地钉入枕席。

蒙恬拉着我的手,好像一对逆时针旋转不休的陀螺,隔空半尺高低横卷向卧室一角。稍松口气的时候,才发觉蒙恬整个稚嫩娇躯都轻轻覆盖在我身上,一缕处*女幽香淡淡沁入心脾。我感受着波澜壮阔的峰峦,弹力十足地抵触胸口的动人情景,某一部分忍不住悍然**,狰狞如张牙舞爪的猛兽一般。

黑暗中,我看到她粉脸娇羞无限,却强作镇定地道:“嘿,想不到你的敌人还真是不少!我们还是找个没人打搅的地方好好聊聊吧!”直等到说完她才发觉,这句话是那么暧昧,颇似一男一女偷情之前的约定模样,禁不住再次羞涩得耳根都红了。

我暗暗好笑,却无暇逗弄这位魅力惊人的大美人,只是脑海中迅速掠过一缕杀机:“想不到寒泣天叛乱竟不是一个人参与,铁血卫中还有若干同谋,嘿嘿,可惜你们斗争经验太是浅薄,这么贸然出击,不过给我留下蛛丝马迹可以迅速屠戮你们罢了。看来今后必须加强控制了。”

遂微笑道:“好,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好了。”

“飕!”我揽着蒙恬盈盈一握的蛮腰,两人犹如一只巨鹰般倏地穿窗而出,眨眼间消失无踪。

同一时刻,龙之吻正率领着部属犹如一群秃鹰般高速穿越密密麻麻的枝叶,猛然欺近一片树林。

龙之吻倏然站定,仿佛感觉到了竺木青光的气息,遂冷酷无情的命令道:“给我搜!”腰配双刀的麻衣战士们宛如一朵盛放鲜花般,蓦然散布到丛林的每一个角落,刹那间龙之吻已经孑然一身,身边半个人影皆无。

他傲然如山岳般矗立在林木中间的空地上,刀尖斜斜地指着地上落叶,整个人都全神贯注的聆听着周遭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

我和蒙恬飘飘欲仙地飞在淡蓝色长空中,月色幽凉如水,迎面飘来朵朵晶莹剔透雪花。蒙恬粉脸娇羞柔美,散发成熟女性特有魅力,仿佛这一刻非常幸福。她嫣然微笑着,我也陪着笑,蓦然间心底竟也有几分开心和惊喜。林木被似缓实疾地抛弃脑后,顷刻间我们就飞出好远。

眼前霍然出现一片开阔地,篝火带起的星火随风飘散,犹在狂欢的商队成员,除了一名抱着琵琶伴奏的乐师外,剩余人等都围绕篝火在纵情歌唱,尽兴狂舞。

风萧瑟而凄凉地吹拂着大地,我和蒙恬降落在距离狂欢人群不远处,就在一片有些陡峭的山壁旁安坐下来。

商人们单调欢快的歌谣,随风传入耳际,大家谁都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对方一眼,只是静静地享受着片刻没有尔虞我诈的温馨气氛。没过多久,夜更深了,劳累一天的仆从们就那么裹上一席毯子,围绕着篝火横七竖八地就地而眠。只剩下篝火劈劈啪啪地自顾自地燃烧着。

我洒脱地横坐在一块巨石上,它位于峭壁最高点,于是我也占据了最高点,在这里仿佛可以更加看清楚满天星斗。

蒙恬欣喜无限地道:“这下我们可以没人打搅地自由欣赏月光了。”

忽然,一阵雾气漫如烟海般缓缓吞没了她的身影,一切景物慢慢变得朦朦胧胧的,唯有山风凛冽的时候,我才能看清楚她的脸容。

我轻抚随风散乱的头发,淡淡道:“大小姐怎会成为豪族联盟的人呢?”

月色半遮半掩地将洁白躯体没入云层,蒙恬的玉容也忽晴忽阴,她豁然展颜笑道:“我蒙氏家族本来就是南疆数一数二的豪门大族,才不是和后来加入的那些虾兵蟹将们一样。”

我顿感意外,心底还有些不知所措,口中一声叹息道:“唉,想不到会是这般光景。”

蒙恬毫不回避地盯着我的眼睛,幽幽地道:“轻侯可否告诉我,那‘饿狼帮’是否你搞出来彻底毁灭豪族联盟的棋子。”

我不太喜欢她咄咄逼人的语气,淡淡的避而不答道:“大小姐深夜闯入男子睡房莫非也要窃玉偷香吗?”

蒙恬哑然失笑地白了我一眼,默然解下一瓶酒壶,痛快淋漓地狂灌一气,略显粗鲁的动作在别人眼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流好看。我更注意到,她嘴角衣衫未沾染一滴酒水,那份喝酒滴水不漏的功夫显然是经年累月的修为,她竟然曾经长期借酒消愁,我不禁有些心痛莫名。

她终于暂停长鲸吸水般的豪饮,有点醉意朦胧地望着我,口齿含混地道:“其实人是一种最复杂也是最矛盾的生物,哪怕朝夕相处都不能够清楚了解对方的想法的。”

我感到微微错愕,想不到刚刚喝点酒她就牢骚满腹,那根本不是一位领袖惯有的钢铁神经,她亦再不配做我的敌人。想通此节我忍不住开怀大笑,一把抢过那只酒壶,将剩下的美酒悉数倒进喉中。

蒙恬笑吟吟地看着我豪饮,蓦然抽出一支长箫,全神贯注地吹奏起来。

箫声幽怨凄美,仿佛就像是深闺怨妇的倾诉,或月下孤狼的嚎叫,充满了如泣如诉的悲哀韵味,使人情不自禁泪湿袍襟。

我怔怔地拿着酒壶,全身心沉浸在这曲寂寞如潮的乐章中,不知不觉地痴立着,遂忍不住长啸一声。

啸音悠远缭绕,苍凉悲壮,恍如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也有一种说不出的优美旋律。这是义父最喜欢的一首曲子,想不到竟和蒙恬的箫声,完全契合在一起,竟然天衣无缝。

良久啸箫余音一齐渺然消逝,蒙恬目光落在火堆旁抛弃一边的雪亮钢刀,明眸迷离缥缈地道:“人世间的纷争又何时才能结束呢?”

我轻抚着她透明柔荑,一声叹息道:“如果天下人都像你这么想,那么我们永远都不会有恩怨,天下也就真的太平了。”

蒙恬甜甜笑着瞅着我,我也笑呵呵地瞅着她,虽然那是不可企及的梦想,但是人还有梦想就是有希望实现的。

“轰!”篝火猛然四分五裂,爆炸出冲天火光,好不容易才拥有的片刻温馨,眨眼间被拖回残酷的现实。

龙之吻恍如一只浴火重生的不死神鸟,蓦然从熊熊大火中缓缓走出。他步履稳定,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心跳与心跳之间,给人说不出的压抑郁闷感觉。按在刀柄上的右手,覆盖在一层宽厚袍袖之下,却遮挡不住磅礴无匹的杀气,他幽幽地道:“主公,此女曾经多次狙杀隶属‘饿狼帮’的精锐高手,是我部黑名单上通缉的第二号敌人,您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我无言以对,也根本不想解释。

蒙恬知机地陡然迈步走前一丈,笔直地迎上去,淡淡道:“这件事情你们主子并不知情,梁子既然结下,今夜就由你我作一了断吧!”

龙之吻仿佛受到伤害般厉声喝道:“主公,请您给我一个解释。”

我懒得再说什么,返身跳下悬崖峭壁,锦袍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身影顷刻被大雾弥漫瞬间失去踪影。

蒙恬呼吸一窒,叫道:“轻侯!”说着也是纵身跳下,似乎想要马上捞住我的衣襟。

“嗤啦!”她捞到的仅仅是一件如也的锦袍,柳轻侯已经无影无踪,头顶龙之吻犹如饿狼噬食一般接踵而至,一道金色弦月光芒四射,刀光铺天盖地笼罩四野。

“锵!……”一连串闷雷般的相互撞击声中,沛莫能御的刀光和鬼神难测的剑影,倏地收敛了眨眼般的瞬间,龙之吻再度腾空数丈,居高临下地暴喝一声:“斩!”一道凶狠凌厉十倍的刀光,赫然笔直竖劈急速后退的蒙恬。

蒙恬在刚刚一阵硬碰硬的交锋中,被刚猛无双的“啸月”魔功震得四肢酸软,万万料不到上次交手略逊半筹的敌人,霍然功力大增近倍,猝不及防下暗吃大亏,尚来不及重整旗鼓,君临天下的一刀就从天而降了。

“嘶!”她卷裹秀发的斗笠倏地被刀气犀利无匹地一分为二,秀发飘扬中,刀气纵横驰骋如千军万马,磅礴无匹地斩至头颈。蒙恬刚准备发动全身功力拼个鱼死网破,蓦然感觉一股庞大无匹的暗黑能量疯狂涌入体内。

“哇!”她被猝不及防的暗算,吐出一道绚丽凄美的血箭,犹如一颗被投入无底深渊的石子般瞬间消失在茫茫雾霭之中。

“铮!”刀光倏忽追至,残月弯刀却齐柄没入峭壁,龙之吻双目猩红地瞅着我,尽管最后时刻手下留情,但那股疯狂燃烧着战意,似乎想要将我也撕成碎片。

我淡淡的哼了一声,轻描淡写的瞅了他一眼。

龙之吻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他赫然发现主公深邃难测的龙眸中,浸透出浩瀚无垠的暗黑能量,而自己引以为傲的“啸月”魔功骤然失去效用,仿佛阳春白雪般迅速消融直至点滴不见。

他附在峭壁上,手足不可抑制地轻轻颤抖着,身旁天下无双的凶狠气势久久笼罩着自己,一刹那仿佛就是永恒,直到耳边听到一声:“夜了,去休息吧!”这才如蒙大赦的待宰羔羊般灰溜溜返回营地。但是那种心悸的惊骇感觉却直到多年之后,仍午夜梦回盘旋不去。

“主公究竟是神,还是魔?”龙之吻一直被这个问题困惑着。

如血朝阳冷清清照耀着这片荒凉大地,雾霭缓缓被驱散消逝,遍地茅草和稀疏林木沐浴着浅淡金光,给人一种微薄的温暖气氛。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我站在高高山岗上,耀眼金光让人差点看不见远处的景致。眺望苍茫大地,我的心情颇为舒畅,昨夜的郁闷也一扫而空。

龙之吻必恭必敬地施礼后,谨慎地报告道:“主公!”

我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道:“龙之吻,我交待你的事已经办妥了吗?”

龙之吻果断地点头道:“是,主公。卑职已经把涉嫌叛乱的铁血卫如数缉拿归案,无一人漏网。”

我冷冷地“哼!”了一声,语气仿佛冰冻万年的冰窖中传出来,道:“铁血卫是越来越不象话了。希望‘饿狼帮’平常多加检点,不要出现这种让人哭笑不得的事件。龙之吻,对于叛乱者家属,你是怎么处置的?”

龙之吻马上冷汗涔涔,小心翼翼地道:“尚未纳入整肃计划,还请主公定夺。”

我脸容犹如一口古井波澜不惊,不透露丝毫情绪地问道:“你认为应该怎么处理啊?龙帮主,现在这里的一切可是你在作主啊!”

龙之吻骇怕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触地再也不敢抬起,恭顺地道:“卑职愚鲁……卑职愚鲁……”

我这才逸出一丝莫测高深的微笑,淡淡道:“军规中对大逆不道的弑上叛徒是怎么个处理办法啊?”

龙之吻倒背如流地道:“军规第五条规定,任何叛逆性质的活动组织者,执行者,提供帮助者,均以最高级别的叛国罪论处。军规第三十一条规定,凡构成叛国罪者,均处以株连九族的极刑,即刻行刑不得有误。”

我负手望着朝阳,眯缝着眼睛,幽幽凉凉地道:“那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就按照这一条规矩办,而且必须是在碎星渊要塞的南疆军事法庭公开审理。还有,给我召集所有高级将领一块儿去听。真是太不像话了,堂堂最精锐铁血卫部队,竟然搞出这么大动静出来,也不知道平时你们是怎么带的兵!”

龙之吻本来还稍敢放松,这下全身都禁不住再次直冒冷汗,生怕喜怒无常的领袖顺手拿昨晚无礼质询做文章,顺手干掉自己。不过柳轻侯似乎并没有那种怪罪的意思,仅仅是传达他至高无上的旨意罢了。

他立刻恭恭敬敬地道:“是,卑职明白,现在即刻就去办理此事。”

我轻描淡写地道:“还有那个豪族联盟,你给我盯紧一点,最近帝都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他们说不定会借用新皇登基的机会,突然间就咸鱼翻身了。哼,给我加把劲儿,最好是最近几天我在白骨要塞的时候,给予他们致命一击,将这帮豪族老爷一网打尽,以免夜长梦多!嗯,你起来吧,快去布置!”

龙之吻马上应答道:“是,卑职遵命!”说完倏然站起,恭恭敬敬深施一礼后,迅速消失在冷冷晨风中。

抵达白骨要塞的时候,已经是当天傍晚时分。

漫长的车队迤逦仿佛延伸入黑暗的尽头,我精神抖擞地走出马车,抬眼望到的是孔龙率领的隶属铁血卫的十八名黄金骑士,除了他们看不到任何一名要塞驻军高级军官。这是我特意嘱托的,此行唯有保密才能达到出其不意的战术效果。

十九名硕壮如山的汉子齐刷刷跪拜一地,恭恭敬敬地施礼道:“卑职参见主公!”

我心头涌起一片温暖,微微动情地道:“快快起来,有事回去再说!”

他们整齐划一地站起身来,仍旧恭顺地伺候在一旁,孔龙迅速靠近我低声道:“卑职罪该万死!主公您是先喝酒犒劳肠胃,还是立刻审查卑职的罪状?”

我“哼!”了一声,却终于崩不住冷酷无情的脸容,遂干脆无奈地微笑道:“呵呵,你这个家伙啊,真是让我哭笑不得。先去喝酒吧,然后再找你算帐。”

孔龙假装哭丧着脸,陪着我一块儿坐上豪华马车,一众黄金骑士众星捧月般拱卫在周围,浩浩荡荡地开赴白骨要塞城内。

我的目光透过车窗望着***通明亮如白昼的工地,一群群身高体壮的大汉正在连夜施工,他们迅速整齐地码起一堵堵厚重坚实的城墙,按照现场施工规模判断竟然丝毫不逊色于碎星渊要塞。蓦然,我眼前一亮,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发现了一条熟悉无比的身影。

我忍不住笑眯眯地问道:“他怎么也来了?”

孔龙顺着我的目光望去,也乐呵呵地笑道:“是他自告奋勇一定要来帮忙的,这段日子来倒是吃了不少苦呢。幸亏前段日子的参加过晋级铁血卫的地狱式训练,身子骨很是坚实了数倍,虽没日没夜熬了不少时候,却还是挺了下来。要塞的竣工期限被他缩短了将近一半儿,学问和脾气都大着呢。”

我再次望了一眼身着厚实棉袍,不停地擦汗吆喝的慕容炯炯,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半年前还是文弱书生,转眼间也成了敢打敢拼的男子汉了。时间过得真快啊。”遂打定主意道:“不错的家伙,你安排一下,马上让他来参加今晚的酒宴,有重要事情协商。”

孔龙立刻遵命道:“是!”遂从窗口向黄金骑士开始颁布指令了。

我等他命令完毕,才切入正题威严肃穆地道:“那个寒泣天是怎么回事?”

孔龙仿佛胸有成竹地道:“纯属是一个意外。寒泣天的祖上是豪族,后来到他爷爷这一辈就没落了。我们的情报部门审查不太细致,结果就当作背景没有问题提交到铁血卫审查。由于他的基本功非常扎实,训练也极为刻苦,完全依照晋级原则升迁到目前位置。事发前不久才发觉他频繁和豪族联盟的人接触,可能有问题。我准备放长线钓大鱼,索性派遣他去你那边,以为一天半天不会出事,想不到真的就出了问题。我还嘱咐一名亲信铁血卫警告你,想不到那小子也是寒泣天一伙的。整个过程就是这样。请主公责罚!”

我忍不住笑骂道:“混蛋!你还真是信得过哥哥我的本事啊,这等性命攸关的大事也不找个稳妥的人通知一下!”

孔龙赶紧趁机拍马溜须道:“呵呵,整座南疆,不整个深蓝大陆谁不知‘铁壁’柳轻侯的鼎鼎大名,乃是天下无出其右的头号高手。这种虾兵蟹将般的小人物,那是来多少就消灭多少,比捻死一只蚂蚁臭虫都容易百倍啊!”

我哭笑不得地道:“你休要混淆视听,处罚还是免不了的。嗯,就罚你调离铁血卫,正式就任监察治安厅厅长,全心全意处理南疆境内的情报安全事务。艨艟的那个治安厅也全部交给你管了,以后你身兼两厅要务执掌南疆一切官吏的生杀大权,给我放机灵点,不然就没有这次那么轻饶你了。明白了?”最后一句话,语气倏然变得冷酷无情,谁都知道我是极端认真的。

孔龙肃穆无比地道:“是,孔龙明白,一定不辜负主公期望。”

我轻轻拍拍他的肩头,展颜笑道:“嗯,你和那个宇文雪处得怎样了,要否我帮你去上门提亲啊?”

孔龙英俊无匹的脸容倏地赤红,有些口齿不清地道:“我……这个……她……那个……”

我佯作勃然大怒道:“什么?她敢看不起我们监察治安总长大人吗?真是岂有此理!”

孔龙立刻变得口齿伶俐地道:“不是,不是啊!是因为我和她都是孤儿,所以根本没有亲人可以提亲啊。”

我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嗯,女孩子冲锋陷阵的总不是像样的事情,我记得她在葫芦州任职营长吧!这回特许你滥用一把私权,可以任意调动她到碎星渊要塞任职,至于哪个部门哪个职位,你随便问问决定好了。只要她愿意,你就立刻去办,就说是我批准的。”

孔龙喃喃地道:“她现在已经是第56集团军第2军团第4主力师师长了,手底下还有一大帮割舍不掉的狐群狗党,唉,我现在想要见她一面都得派人预约禀告啊。她怎都不会随便离开部队的。”

我看看愁容满面的孔龙,微笑道:“嘿嘿,还是一名女强人呢!嗯,既然是大将级别的高级军官,我也是无能为力啊。得看他的顶头上司麒麟侍元帅的意见。呵呵,你还是赶快去拍一下老戚的马屁吧,我也不好说话的。”

孔龙颓然点头称是,无精打采的瞅着我。

我崩起脸容,正经八百地道:“闲聊到此为止,各地修葺要塞和招兵买马进行得如何了?”

孔龙振作精神,巨细无遗地道:“现在正进行修葺的三大要塞分别是指:白骨要塞,落日要塞,长鲸要塞。他们依次抑制着帝都,赞布府,高唐府-东陵郡一线的三处大陆公路的咽喉要道。根据您指示的重要程度,最先破土动工的是长鲸要塞,它即将在月底左右竣工。落日要塞和白骨要塞稍晚开始,大概在下月中旬将可使用。”

我点点头,表示对进展情况颇为满意,示意他继续向下说。

孔龙抿了抿嘴唇,继续说道:“军团招募情况不太乐观,虽然应征入伍的人数每天络绎不绝,但新兵大多欠缺最基本军事常识,而且铁血亲卫队和泰坦亲卫队成员需要大段时间用来审查背景和培训战力。总的来说,现在第55主力集团军36万人已经全部训练装备完成。共计四个主力军团,第一铁血亲卫队,第二铁血亲卫队,第三泰坦亲卫队,第四泰坦亲卫队。”

我毫不感到意外,第55主力集团军的前身是第二十七主力军团第一主力师,是直接隶属我调遣的嫡系人马,当然第一步训练装备完毕。我不动声色地问道:“其他三个集团军的情况呢?”

孔龙犹豫片刻,硬着头皮报告道:“麒麟的第56主力集团军也训练完毕,昨天刚刚收到了工部分配的军事装备,因掺杂了很多新兵,所以现在除实力较第一集团军稍差外,总的来说仍是形成了可怕的战斗力。不过……”

我“哼!”了一声,不快地道:“不过什么?”

孔龙略显紧张地道:“不过负责装备四大集团军的麒麟,似乎……好像……他并不十分热心于其他两个集团军建制的训练与装备,只是一个劲儿不断加强第55,56两大主力集团军,还有直接隶属您私人的五个整编主力新月师的训练程度,并以各种借口蚕食鲸吞了其他两个集团军的装备和训练费用。这个……”

我微蹙眉头,装模作样地问道:“那么现在第57,58集团军现状如何,由谁负责呢?”

孔龙脸色难看地道:“名义上是负伤修养的雷霆负责,实际上简直是一盘散沙,以乌合之众来形容都毫不过分。他们军纪涣散,装备落后,训练完成度不足10%,简直连地方警备部队都不如。而且所有战士都经过麒麟派出的宪兵队逐个过滤过,凡是精英几乎毫无例外的被以各种名目调走挪用,现在剩下的都是老兵油子似的垃圾,个个每天喝酒打架混吃等死。我想……”

我打断了孔龙的话,欣慰地道:“嘿嘿,如果个个像麒麟侍元帅一般体察上意,我就不会那么头痛了。孔龙啊,讲到政治手腕你还是稚嫩得很啊,嗯,以后多多向老戚学学吧!有时间一定要好好揣摩一下,他为什么那么做!呵呵,说实话我是非常赞同这种做法的。”

孔龙目瞪口呆地望着我,半晌恍然大悟似地一拍脑门,叫道:“哎哟,原来如此!”

此时,我早已从停靠的马车上,龙骧虎步地走出车厢,在黄金骑士的引领下笔直走向要塞司令部的宴会厅。

:昨晚九点老爸突然脑栓塞左半身瘫痪,我心情无限悲痛,十八岁以来第一次哭得那么一塌糊涂……小说里,我可以让明娜起死回生,现实中,我却束手无策,唯有祈祷苍天厚土满天神佛,也期望医药针剂能够使他老人家早日痊愈。

秦汉唐宋

2005-4-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