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天仙

三百七十九倒霉的俘虏

回到瑟雷恩的日子也不是完全无聊,好像上天特别眷顾这位领主大人一般,在他无聊的日子中送来了一个非常好的消遣物。昨天抓到的号称是来谈判的两个家伙,已经在了望台上被挂了一晚上了。虽然现在是夏天,但是到了深夜,大荒原的风还是非常激烈的。

特别是在高处的地方,这样的感觉更加强烈——瑟雷恩山体本来就有六十多米高,加上那二十来米的了望台,已经将近百米了。在百来米的高空上猛灌寒风的滋味肯定不太好受。

布鲁将军还保持着一定的清醒,好歹行军打仗也这么多年了,身体素质上还是过得去的。而且在被维京武士门逮住的时候,他很明智的没有动弹,所以身上并没有受到是什么黑手暗伤。被吊了一晚上,除了精神看上去有些萎靡之外,一切都还完好。

罗兰多阁下则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他的一只手臂明显粗大的犹如他的大腿一般,被吊上的两只手一长一短的拖着身体,有一只手的韧带似乎已经被拉断了。这名魔法师个下显然在出发的时候没有预料到今天的处境,事实上,只要是做为谈判的代表,在任何一个文明势力中都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谁知道,表明了身份,还特地带上了魔法师公会的头衔,还是被人给上了套,吊了整整一晚上。被剧痛和耻辱折磨了大半夜,这位魔法师阁下终于晕了过去。在晕过去之前,他心里将这个不知好歹的领主诅咒了千万遍——竟然如此对待一个谈判的代表,并且还是一位就职魔法师公会的大魔法师,以后要是找到了机会,一定让他尝尝魔法师的厉害

其实,这件事情不能完全怪在凌云身上。事实上昨天晚上老流氓是有吩咐守卫将着两个抓来的家伙关到监狱里。只不过他忘记了一件事情,现在的瑟雷恩不是从前的瑟雷恩——以前的监狱是指的那几个最开始强盗们居住的窑洞,外面打上了粗大的镶嵌着铁皮的柳木条,如果身上没有利器,绝对别想从里面出来。

当然,那里面的环境还是不错的。作为强盗们经营了几十年的基地,他们自然不可能给自己随便挖上一个洞就住进去。强盗也是人,是人就知道享受生活,作为一个占据这个荒原肚脐几十年的强盗部落,在生活条件上自然是没得说。

这些窑洞挖得都非常讲究,比如一定要在背阳面,比如一定要避开排水道等等,而且每一个窑洞里面都有良好的通风设施,甚至还有四通八达的下水道若不是当初菲利克斯的坚持,说一名领主好歹要有一个像样的居住方式的话,老流氓甚至直接会把窑洞当成自己的家。

现在的瑟雷恩,所有的窑洞里都堆满了粮食——由于增加过快的人口,而利薇雅又无力开辟新的基地,所以只有将以前的牢房都腾了出来做仓库。

开辟基地跟内务可是两码事,或者她是一个精通战略布局的高手,但是作为实战来说,她还是差了很远。至于要去新开辟一块可以作为基地的领土,这更加是一个浩大的工程。两个美女窝在地下城不出来,单靠她一个人,这是根本无法完成的大手笔。

窑洞被占了,很显然牢房就得另外找地方——了望台只要拆了梯子,根本不担心上面的人会跳下来。二十多米高的高度,普通人跳下去不摔死也得摔成个半身不遂。

昨天领主大人命令将这两个人关进牢房,守卫们会错了意,以为领主大人说将他们放到拆了梯子的了望台上。很显然这俩家伙都不是善茬,二十多米的高度怕是难不倒他们。特别是其中有一个魔法师,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他什么可以飞行!用来困普通人的牢房很显然是困不住他们的。

东西是死的,人可是活的。聪明的维京武士们将他们的双手捆起来,然后给魔法师的嘴里塞了一块破布,之后就去心安理得的睡觉或者是风流去了。那捆手捆叫的绳索是用浸了水的兽筋制作的,张力大得让人惊讶,除非是用利器去砍削,否则直接挣断的可能几乎为零。

至于罗兰多阁下嘴里的那一块不知道抹了什么,带着一团一团污渍的破布,则是特别关照他的。如果让一个魔法师站在高台上念颂魔咒,肯定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这大概是几十年间瑟雷恩民兵们捉到过的头衔最大的家伙了——一位侯爵,一位大魔法师。不少人曾经学习领主大人出去洗劫过强盗,可都没有什么收获。事实上大部分的强盗都被领主大人在以前洗劫一空。而这一次则是真正称得上有收获的一次。

昨天晚上只是带了人回来,人们还没有什么感觉。当今天一早二十名巡逻的士兵拖着两只长毛象和十八匹狂风角马带着几辆马车回来的时候,他们才知道抓住了多么大的一条鱼。

那两马车上有一个硕大无比的家族徽章,他们不认识这到底是那一族著名的贵族所拥有的徽章,但是他们知道,能够拥有自己徽章的家族,必定是一支有这古老血统的贵族家庭。简单来说,他们拥有很多很多很多的财富,单从那几马车上拉的东西就能看出来了。

领主大人现在虽然说不上是富甲天下,但是独自霸占一条精金矿脉,也算是豪富一方了。即便是这样,他的强盗性子还是没能改过来,看着这几车东西乐得嘴都裂开了。

三个马车里面装满了代表着财富的东西,虽然不是黄金,但是都比同等重量的黄金贵重得多——比如一大车的魔法水晶,一大车的香料以及另外一车用木桶密封起来的血红葡萄酒。特别是这血红葡萄酒,以前是巴尔斯陛下的最爱,老流氓在竞技场的时候没有口福喝到,这次总算是让他逮到机会了。

一辆马车上堆积如山美酒,老流氓看得开心无比,正好他觉得那橄榄酒稍微轻淡了些,这就立刻有人送货上门了,服务态度之好,速度之快,简直就是前所未有的。

肩膀上戴花的,自然指的是这两名贵族阁下了。两个倒霉的家伙被灌了一晚上的寒风之后本来精神已经委顿,又被粗手粗脚的维京武士一番折腾——要解下一位用浸水的兽筋捆起来的人,即便是手持利器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值得一提的是,这中途魔法师阁下大概是因为剧痛清醒过来了一次,然后又被剧痛折磨得晕了过去。两两个人被带到了老流氓面前的时候,他们已经没有一个贵族该有的样子了,更不像是一个应该坐在谈判桌上的谈判代表,更多的是想一个被病痛折磨了几十年的老病号。

“你们俩,深夜闯到我的地盘里来想做什么?是要打探什么事情?还是准备发起战争?”领主大人看也不看这俩家伙也一眼,当然,他也完全不想听什么自我介绍之类的话。早上的饭吃不饱,那几桶血红葡萄酒现在当起了饭后的甜点,咕嘟咕嘟一阵猛灌之后,舒服的打了个饱嗝。

香甜的酒气飘到了站在领主大人身边的太森那里,太森老人家很不着痕迹的心痛了一把——这哪里是品尝美酒的态度,分明就是一头牛渴在了猛灌水!

“你是这里的领主!?你不能这么对待一个远道而来的使者!”似乎是酒的香味刺激到了魔法师阁下,他终于从剧痛中清醒了过来。“我是红月帝国的使者,我是魔法师公会的大魔法师,你不能这么对待我!你这样会遭到报应的!”

魔法师阁下似乎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他或者应该了解这么一件事情,一个已经虐待了两名俘虏的家伙,根本不会介意这些事情,若是他高兴,甚至可以直接把他们处死。

这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大荒原上,处死两个人谁会知道?况且人家是名正言顺的处刑。你深夜闯入我的地盘,我现在怀疑你意图不轨,你有权不说话,但是你说的话我都听不明白,很抱歉,你说什么?大声点,我实在是听不清楚你这态度算是在藐视我吗?是要我低下头俯下身子去听你说话吗?来人啊,把这两个藐视领主的家伙拖出去砍了!

将军阁下脑子里甚至已经提前描绘出这么一副图画了。这在战争年代实在太常见了,说什么不斩来使,那只限于光明正大的家伙们。那些不讨人喜欢的使者往往会出其不意的遭到各种各样的厄运侵袭——比如走路绊倒,吃饭噎着,喝水呛到等等最后导致一命呜呼。

魔法师们都是睿智的,这不假,没有人会对这一条提出异议。你说是问他天文地理历法计算等等,他们都能够回答的一板一眼,这就是魔法师的睿智。可睿智只限于某一方面而已。要说到这些战争年代中的小花样,这些成天站在数万士兵保护范围之内的家伙们怎么可能知道。

将军阁下叹了口气,就不该派一名魔法师来做代表。

“报应?我的字典里面没有这两个字。”

只听得咔嚓一声轻秒响,罗兰多阁下的脸孔开始急速扭曲,然后一声犹如从心底发出的撕心裂肺的号叫声在大荒原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