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节 英雄，垂暮
吸血鬼这个族群非常神秘，如果按照教会的传说，他们是被神诅咒的一族，因为犯下了弑亲的罪恶，所以那一脉的后裔都被诅咒——直到永远。
而所谓始祖，就是那个最初的吸血鬼，那个被神亲自诅咒之人。
如果是一般人的话，估计听到就会被吓到，但是我们——啊哈，不好意思，我们可是亲眼看着那个神主死的啊，这可还吓不到我们。
“是嘛？”我则是变得饶有兴趣“那么，传说是真的吗？就是关于你是被那个什么神亲自诅咒的那个。”
始祖愣了有那么几秒，但他立刻露出了笑容，然后变为了开怀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喜欢你。哦，是的，你可真是有意思，让人感兴趣啊。”
虽然被人夸奖了，但是被一个男人这么说，可实在是让人高兴不起来啊——话说吸血鬼都是这样的么，那个夏佐也想在我脖子上咬一口！啊啊，真是奇怪的种族。
——如果任何一个吸血鬼能听到我心里想的话，估计就算没有被阳光照射到也会气的浑身冒烟吧——事实上，这群家伙由于阳光的原因长期不出门，养成了和贵族一般的习惯，所以他们啊都是一个个非常优雅的...但也没准染上了贵族的某些恶习呢。
“当然不是。”始祖突然停止了笑容，然后又一本正经的的回答起了我的问题“被遗忘者的由来啊，是这世间最古老的秘密之一了呢。”
“哦？”拉邦有了兴趣“到底，有多么古老呢？”
啊哈！和拉邦比年龄，那可就绝对输定了！毕竟，我估计就连拉邦他自己都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有多么老了...他已经达到和世界的历史同在的等级了。
“啊，拉邦前辈吧？”始祖好像刚刚注意到拉邦一样，如同一个孩子一般睁大了眼睛。
“诶？”我也睁大了眼睛诧异的看着他——这家伙认识拉邦？
“诶？”拉邦和我的表情几乎一样，看起来这个老头子好像根本不记得自己认不认识这个人了。
始祖笑着摆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随意样子：“嘛嘛，你不记得我也是自然的，当初你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也才刚刚得到血之祝福呢。”
拉邦的表情却变得严肃了：“第一次？！你......究竟怎么知道的？”
拉邦是个位面旅行者，而据他说，他来到这个世界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但是，这个被遗忘者的始祖明显不可能只有那么点年纪，所以，也许拉邦与我相遇的这一次并不是他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呢。
“啊，说起来，不光是被遗忘者，还有一个所谓异种种族也是因你而生呢。”始祖摇了摇头，然后指向了一个拥有两个脑袋的变异人“他们，也是拜你所赐。”
......什么？！
“爷爷？”米娅带着复杂而又担忧的目光看向了拉邦：“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拉邦叹了口气，并没有回答米亚，但他的表情好像是他终于想起了什么：“血之祝福...你把它称为祝福吗？还有，变异人因我而生，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祝福。”始祖站了起来，抬起了他苍白的手，上面缠绕起了暗红色的力量“几乎无尽的生命，虽然不会和你一样永恒，但我不会衰老，只会越来越强大......这不是祝福是什么？”
拉邦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无尽的生命啊，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但相信我，没人活该承受它，这只是个该死的诅咒。”
什么？拉邦的不死诅咒可以传递给别人？他应该是非常讨厌这个诅咒的吧，他也早就受够了生离死别...可他一直秉承着其他人也不应该受罪的信念，独自承受着这个诅咒吗......
听着两人的对话，我的心情越来越复杂了。
“哈哈...变异人，”始祖笑了笑，没有对拉邦的话作出任何回应，却突然转移了话题“你应该记得你当初杀死那个魔王的时候，所用的东西吧？”
“永恒不变的魔王无可匹敌，唯有代表了生命不断变化之真谛的圣物才可以让其露出破绽......”拉邦轻声的说着。
“没错，那件东西后来从天上落了下来，落到了一个村庄里，而那所谓的生命变化之力让所有人都发生了变异，长出了手脚，甚至是第二个脑袋！而因此，他们被屠杀，被驱逐，成为了异种一代又一代的艰难繁衍下来...这不讽刺吗？”
拉邦的表情慢慢的变得如此内疚，他用有些浑浊的眼睛看着那默默无语的变异人，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说不出来的样子。
“是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始祖原本高贵随和的笑容突然消失了，转而是如此冷漠的眼神，他说：“你不应该存在，你早就该死去，在你那无尽的生命里你究竟害的多少人死去？你又让多少人受尽苦痛？你...就是应该以死赎罪。”
拉邦单薄的身躯颤抖了一下，他本来就显得老迈的身形也更加瘦小，我甚至感觉他在一瞬间更加的苍老了......
“够了。”我如此说道，声音可怕的就连我自己也被吓了一跳，但我的愤怒丝毫没有减退“够了啊！混蛋！！！”
那一声大吼，我用上了龙吼的力量，大殿里的吸血鬼还有变异人都被震飞了出去，但是正面面对着我的始祖却仅仅后退了一步，他眯起了眼睛，撩开了挡在眼前的银发。
“你身边从来不缺少甘愿为你而死的人，对吧？”始祖继续说着“拉邦...仅仅是因为不辜负你的期待而甘愿送死的人就有多少了？别告诉我你不记得，因为我相信那数字多的你就连梦中也不会忘记。”
“你...说的没错。”拉邦颤抖的更加厉害了，他银白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但我却看到了一滴泪落了下去......
拉邦却继续说道：“我不值得...不值得啊.....我只是个，糟老头，我只是个，没用的人......我...早该死去。”
拉邦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