吝啬boss贪财妻

78.花开,也是一种心疼的颜色

78.花开,也是一种心疼的颜色

——花开,也是一种心疼的颜色

迟迟心里不太舒服,她能感觉到翾哥哥和盛夏之间的隔阂,这个隔阂,名叫米迟迟。她本名叫小米,那年送进孤儿院,她能说出的所有与自己身世有关的信息只有:我叫小米,今年两岁了。

翾哥哥在她八岁那年,告诉她她叫米迟迟,生日和他是同一天,他会领养她,以后还会把她接回他们的家。

盛夏呢?明明是应该恨他吧,明明是他耽误了……救翾哥哥的机会;明明是被他一直“压榨着血小板”吧;明明是……盛夏纵容默许着她的贪财,想着办法给她多些钱,总是准备很多零食在办公室,翾哥哥这次,是他慎密的考虑和周全的安排才转危为安。

盛夏,我没有办法疏远你,没有办法忘记你的好……

深夜,迟迟在**辗转难眠,胃有些酸酸的灼热。其实胃一直都不太舒服,为了翾哥哥能有更好的条件维持,三年来,胃有些不好,她自己知道的。

却从不理睬。

每日每夜想的都不是自己,怎么理睬?

想来了许久,迟迟烦躁的起身,只着单衣坐着,虽然是春天,却还有寒意,一阵轻风,迟迟只觉得胃更加的灼热了。

起身,倒了杯热水,喝下,嗯,舒服多了。

迟迟不是铁人呢,一夜,辗转难眠,疼,灼烧的疼。和暴饮暴食的疼,似乎不太一样……

早晨,给宋翾吃了早餐,迟迟要去洗碗,转身。她还笑眯眯的对宋翾说了:“翾哥哥,等下我们下楼走走,到点了去康复室。”

宋翾温和笑着点头,如初阳温煦。盛夏倚着沙发坐着,山眉微蹙,为什么她的脸色微微发青?

“咣当!”饭盒落地。

随着声响望过去,宋翾和盛夏都倏地变了脸色:迟迟晃了晃,倒地……

两人看见的都是侧面,只觉得迟迟怎么就这样突然歪倒了,一直那么活蹦乱跳的迟迟!

宋翾不假思索的双手一用力,直接摔到地上,朝迟迟挪去!

盛夏已经将迟迟接住抱着,拧紧了眉,唤她:“迟迟?”

头晕目眩的迟迟连捂着剧痛的腹部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勉强看了盛夏一眼,扯了扯嘴角,却蜿蜒出一道腥红。

盛夏的心在看见顺着迟迟嘴角缓缓流下的殷红一下就疼得无以复加,将迟迟紧了紧,抱起来就往外走!

宋翾恨自己,恨自己在盛夏将迟迟抱出去了,竟然才刚刚能坐起来!咬咬牙,宋翾朝轮椅挪,他无法忽略迟迟在被盛夏抱起来时,朝着盛夏怀里靠,脸上的那抹即使在病痛中还显露的——放心依赖!

曾几何时,迟迟的放心依赖,是自己独有的!

宋翾终于挪到轮椅上,已经出了汗,微喘着气,唇色更加的紫了。

一个身影挡在跟前,宋翾抬头,是秋南来了,宋翾温柔一笑,秋南也是温和的笑了笑,两人相对无言,秋南推着轮椅出去了,哥让他帮把宋翾带过去看迟迟。

坐在轮椅的宋翾,左手撑起额,将满脸的忧伤倾泻,那滩迟迟留着地上的血,鲜红,狰狞,触目惊心。

盛夏抱着迟迟冲入笑心办公室,明明眉宇间的担忧和焦急都已经到了极点,却压着,对迟迟说:“迟迟,没事,有医生。”下巴抵着迟迟的额,温柔的声音,温暖的怀抱。

此时,迟迟嘴里流下的血,湿了身上的衣裤,也沾染了盛夏的身体。

迟迟意识模糊,只有胃部剧烈的疼痛和往嘴里涌的腥热。倚着的怀是沉稳温暖的,手臂的环抱是有力的,耳边听不清楚的话音是温柔疼惜的,心里唯一清楚的,是盛夏。

是他,才让她那样放心呢……

迟迟,你放肆了呢……

却不知,从那刻开始,盛夏决定,这辈子,都不把她给宋翾;也不知,从那天起,宋翾亦决定了,这辈子,都不让她再为他受一点累和罪。

两人的决心在这时都是坚定决绝的,却都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岁月,高估了命运低估了——迟迟。

迟迟坚持着,没有晕过去,心里想着啊,不能让大家担心了,盛夏担心了,翾哥哥担心了,秋南宁夏孟宸都会担心吧……

终于不吐血了,迟迟也几乎虚脱,针打上了,慢慢起效,止血,止疼,镇静。迟迟的痛楚慢慢消失,自己却愈加疲惫。

盛夏一直握着迟迟的手,迟迟突然很恋着这样的暖,躺着也不自觉的往盛夏那边靠,盛夏则将手臂在她的额顶,一下一下,轻柔的抚摸。

这样的心安的温暖,迟迟沉沉昏睡。

宋翾一直在病床另一头安静的看着。迟迟,你想过我了么?是翾哥哥不能让你再依靠了,你伤心了是吗?太久没有让你依靠,你忘了么?

还是因为我,你一直不得不坚强,所以你心里只有这么一个站不起的我?

宁夏拎着一个袋子过来,低声对盛夏说:“哥,换一下衣服吧。”都是迟迟的血色染了。

盛夏想从迟迟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试了试,迟迟微微蹙眉,抓得更紧。

盛夏瞬间温柔了本还淡淡的眉眼,对宁夏说:“算了。”

宋翾过来,伸出手指——那刻,宋翾指甲的紫色,让盛夏皱了眉——在迟迟抓着盛夏的手的手背,轻轻的划着小圈,一圈,两圈,迟迟舒了眉,松了手。

记得小时候,迟迟总是爱抓着他的食指睡觉不愿意松开,他都是这么划圈,迟迟才松手,而且不会因为松手而睡不安稳。

所以此刻,那黑色透明的眸里,转逝着名为昨日不再的悲哀。

盛夏先把迟迟的手放入被里,站起,打开柜子拿了毯子,对折几下,盖在宋翾膝上,才接过宁夏手里的衣服。

在迟迟病房外,盛夏和宋翾候着。

“盛夏,可以告诉我,迟迟为我这三年吃了多少苦吗?”他问过迟迟无数次,迟迟都是笑呵呵的:“能有什么苦?不就是多了喂你吃的帮你擦澡?”反而把他闹红了脸。

“你想知道?”盛夏淡淡的问。

“总不能,把这段都当做是梦。迟迟以前身体很好的,胃出血肯定是为我才累出的病。”曾经,他把她养得好好的,三年长长一觉,迟迟瘦了,苍白了。

记忆里的她,他一直好好呵护的她,变得那么……坚强。那样的坚强,不该有的,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