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〇二〇章 自杀现场
第〇二〇章 自杀现场
原来，童燕正双手叉腰，横眉立目地站在门外。
在她面前，我已经算是“惯犯”，这一次，又不知道要怎样严厉谴责呢？大清早的，孤男寡女出现在一个房间，令谁都会想入非非。
就这样一紧张，我不由自主冒出一句：“童组长，出什么事了吗？”
童燕抿嘴笑道：“哈哈，焦大侦探，你享受的是‘皇上寝宫’，三宫六院七十二偏妃，现在只有一个，很正常呀！怎么会出什么事儿呢。”
我担心她说出更难听的话来，让刘娜难堪，就更加心慌，想解释一下，竟然说道：“童组长，我们俩是正常——”
童燕柳眉一扬，立即打断我的话：“谁说你们不正常了，**，你情我愿，法律也没规定不是正常。”
看她说得更不像话，我赶忙解释：“你误会了，不是那个意思。”
童燕微微仰起脸：“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想试验一下你的荷尔蒙分泌功能吗！焦大侦探，这也很正常，你现在不是在工作期间，是私人旅游，谁也干涉不到你。但是，在道德层面上，你是有罪的。不要忘了，你是个有前科的人，不但给女同学写肉麻的求爱信，还和男同事争夺稀有资源，现在，又抓了现行，如果给你总结一下材料，恐怕片儿警也当不成了！公安部可以要一个犯过错误的人，但绝不会要一个道德败坏的人！”
她这一番话，呛的我无言以对，更担心她较起真来，把这事闹大。我怎么样都可以，要是影响到刘娜的名誉，那可就麻烦了。
这时，刘娜说：“童组长，你误会了，我来找焦大侦探，是因为陈禄死了！”
“噢，陈禄是谁？”童燕突然变换了神色，两只手从腰间放松下来。
刘娜说：“就是范国芝的男人。”
“就是昨天淹死那个女人的老公吧。”童燕看看我们两个，“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刘娜说：“因为我们昨天下午去过陈禄的家。”
童燕立刻用眼睛盯着我，很严肃地说道：“焦大侦探，你出息了！原来是想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暗中调查起这个案子！你的保密工作做得很不错，我一点也没察觉出来。但是，你的组织纪观念也太差了吧！”
我终于来了灵感，说：“童组长，昨晚我就想和你汇报，可是，怕影响你睡眠。”
童燕狠狠地翻楞我一眼：“为什么要关心一个女孩的睡眠呢？”
我说：“我是关心领导。”
童燕说道：“焦大侦探，我用不着你关心！我可以告诉你，既然你对‘02X案件’感兴趣，完全可以暗中调查下去，但这是你的事，作为领导，我完全可以为你扛着压力！至于你的小命，能保住就可以了！”
“谢谢领导！”
“刘助理，那就请你陪他去看看吧。”童燕说，“一会儿张队长要过来，我要等他，就不跟你们去河边了。”
水族馆下游二里远的地方，有一片河滩，陈禄的尸体仰面朝天静静地躺在泥沙上。
太阳刚刚升起，晨露还没消散，绚烂的霞光映红了群山和水面，也洒在陈禄的尸体上。
河边停泊着几只小船，尸体周围有一些人在围观。一只乌鸦站在不远处一棵大树上，冷不丁叫上两声，平添一种灾殃气氛。
夏日的早晨还是有点儿凉，我不禁打个冷战。
我站在尸体前，默默注视着这位可怜的人。昨晚，他还能给我摘草莓吃，今朝，却阴阳永隔。他的眼睛瞪得很圆，望着满是朝霞的苍天，嘴大张着，似乎正在呼喊。
我不能检查陈禄的尸体，那样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当然，如果是杀人灭口，凶手自会做得天衣无缝。
一个穿保安服的男人，坐在河滩上一块大石头上抽烟，一只手里的警棍支撑在地上。
我走到他跟前：“同志，你在这里值班吧！”
他只撩撩眼皮，继续抽烟。
刘娜说：“老纪，这位是公安部来的焦处长！”
老纪马上站起来，将烟头扔在地上，“啪！”一个立正，向我敬了个礼：“焦处长好！在下纪晓岚，早已闻听你的大名！”
这个纪晓岚训练有素，而且，名字起得也很赫亮。
我没有着装，只能点头还礼，然后说：“老纪，您辛苦了！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死者的情况？”
“没问题！”纪晓岚说。
据纪晓岚说，他上白班，住的是集体宿舍。值夜班的保安在巡逻时，在水族馆附近听到河里有什么东西扑腾，这才发现是有人落水，便立即展开救援。直到天放亮的时候，才在下游发现一具者尸体，打捞上来一看，竟然是水族馆的更夫陈瘸子，于是，他们就把尸体带回来了。
我问：“通知水族馆了吗？”
“早就通知了，村上也通知了，也报警了。张队长、单馆长和刘村长也来过。张队长还带法医验了尸体，听他们说陈瘸子没有外伤，排除他杀可能。我还听他们说，应该是陈瘸子死了老婆，感到生活绝望，才投河自尽的。”纪晓岚说着，拿出一支香烟，“焦处长，抽根烟，暖和暖和身子。”
“谢谢老纪，我不会吸烟！”我扬扬手谢绝了。
离开现场，刘娜问：“我们还去哪里？”
我说：“该吃早饭了。”
“那就回去吧。”刘娜低头望着地面。
我望着远处直插青天的山峰，和山腰间缭绕的云雾，心里很不是滋味。
见我沉默不语，她问：“大侦探，想什么呢？”
我说：“如果你对破案感兴趣，我可以推荐你报考司法警官学院。”
她随手摘下一朵野花，打在我的脸上，恨恨地说：“就你这样窝囊的警察，我宁愿不当！”
回到村委会，老庞正拿个水龙头在院子里刷车。看到我和刘娜回来了，他也没停下手中的活计，扭头问道：“小焦，这么早你们就出去了？”
我说：“河里又淹死一个人，过去看看。”
“什么？一大早的，又淹死一个！”老庞先是有些难以置信，接着带点儿抱怨，“刘助理，你们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说淹死人就淹死人呢！”
刘娜对老庞的这种说法很有意见，强调道：“老庞，我们是向阳村，淹死人的地方是饮马河，你不要弄混淆了！”
老庞笑笑：“哈哈，看看，说错话了，刘助理不高兴了。”
“死老庞，我才不会往心里去！”刘娜说，“一大早你怎么就刷车呢？”
“刘助理，这是我的本职工作。晚上就回北京了，不把车刷干净，会影响首都市容的。”
“定下几点走了吗？”
“点是没定，要听领导的，领导说几点走，我就几点走，这是命令！”
我说：“童组长起来没有？”
“早就起来了，一直喊饿，和张队长等着你们吃饭呢。”
“那你先忙着吧，我和刘助理上去看看。”
“你们先上去吧，我也就要结束了。”老庞笑道，“吃饭不拉下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