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话

第一百五十三章 再遇

楚留芳死了,死得很屈辱,至少,在永哥他们看来,这种死法对楚留芳来说,一定让他在死前受尽折磨,并不止是身体上的,精神上的折磨对他的摧残或许更让他痛苦一些。

楚留芳是以背叛家族的罪名被楚家“流放”的,然后在被赶出楚家之后死在一场街头小混混的厮杀之中。

我记得,永哥在这么说的时候,眼神响当的,轻蔑。

显然,对于楚家透露出来的这种说法,他明摆着是不信的,我也无法相信。

“‘官方’的说法是···”永哥撇了撇嘴,“楚留芳背叛了楚家,暗中招揽势力,终于在不久之前成功起事,先是暗中囚禁楚家家主楚安然,逼迫楚蝶衣下嫁,更逐步掌控楚家大权,而忠诚于楚家的那些忠心属下们在楚安然的光明领导下终于抓住昨晚那千钧一发的时机一举剔出了楚留芳的绝对势力,并衷心感谢鼎力相助的三位林公子!”“嘿嘿!说得真是好听啊!这么一来,谁都不会怀疑当晚那五大集团的那一幕是针对楚家来的!这么一来,他们出现反倒是给楚家做了一次活广告!世界前五大集团鼎力相助,嘿,多么大的手笔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楚家和五大集团关系很好呢!而只要那五家不当面声明,谁又会知道真相呢?而他们是绝对不会因为这种私底下的流言便出来说明的,竟然连这点都算到了,嘿,嘿嘿,楚安然这老狐狸果然厉害!只这么一手,就把昨晚那么大的事情对楚家的负面影响给消去了大半!厉害!姜果然是老的辣!”永哥一边感叹着一边冷笑:“只是可惜了楚留芳一条命,这位新上任的楚家家主实在是太不走运了。

原以为我们是软柿子,可以任他随便揉捏,却没有想到原来阿冥却是硬石头,而且还连着他搬不动的五华山,结果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被楚家毫不犹豫地推了出来当做了替罪羊,悲惨地横死街头,更背负了背叛这么屈辱的罪名!哼!要说楚留芳的死和楚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第一个不信!”别开眼,眼神有些恍惚,复仇时那种血腥的快感,一夜之间便已经荡然无存,永哥的说明更让我心中一阵不爽,我有些烦燥地道:“无论怎样,楚留芳死了,这件事便到此为止吧。”

永哥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嘿嘿怪笑了两声,霍地轻轻说道:“这件事还没完呢,阿冥。

楚安然虽然恢复了自由,但是引狼入室的罪名他是逃不掉的,至于这是不是事实其实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还有他一手带出来的楚留芳与我们,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与阿冥你为敌,而现在那四大势力摆明了为你撑腰,嘿···“不要这么看着我,阿冥,楚氏集团是家族制,楚安然虽然是家主,但他犯了这么大错···”永哥意有所指地又看了我一眼,这才继续说道,“一个过时的旧家主和一个可以在未来给楚家提供巨大帮助的盟友,只要楚家人不是傻子,就知道该做出什么选择。

更何况···”永哥眼神一黯,仿佛有些兔死狐悲的感伤,“更何况家族之中盯着家主那个位置的不知多少,楚安然大势已去,他的下台是必然的,顶多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而且照现在看来大概也不会太久了。

楚安然这老狐狸应该看得比谁都明白着呢···阿冥,相信我,楚留芳的死只是个开始而已,过不了多久,我相信新的楚家家主上台后的第一件事,一定便是来找你。”

“不是吧,来找我干吗?”我想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定像吃到了半条虫子那般精彩。

永哥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说道:“拜托,阿冥!你身后现在站着那么多重量级人物,你又摆明了看楚家不爽,楚家新上任的家主能不过来讨好你吗?或者用讨好这个词稍微有点过了,那么用‘和解’吧,你觉得他们可能将你这么一个随时可能将楚家推入万劫不复地步的人放任不管吗?”“呃···”苦笑着摸了摸头,我答道,“好像的确是这样。”

“所以咯···”耸了耸肩,永哥说道,“等着麻烦找上门来吧,阿冥,这事情,还远远没完呢···”楚留芳死了,外界还没有开始流传,永哥和面包却已经从他们老爹那里知道了,这代表着什么就算永哥没有讲得那么明显我也猜到了他的意思,楚家这是在向我示好。

只不过,竟然用楚留芳再加楚安然先后新旧两任家主来向我示好,楚家这种大手笔是我这市井小民一辈子也无法想象的,只是,莫名的,我感觉不到一点快感。

并不是想说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之类的屁话,但是我的确感觉不到报完仇应有的快感,莫名的有一种迷茫的空虚,我突然有想要抽烟的冲动,全然忘了片刻之前以及之前的之前我是多么的厌恶烟这种东西。

老实说,昨天晚宴上所发生的一切根本就不在我的预料当中,但我想要报复楚留芳的心却是真的,只是,楚留芳就这么死了,这就像是蓄力的一拳却打到了空气那种难受的感觉。

楚留芳死了,那楚蝶衣呢?那个背叛我的女人呢?我没有问,永哥也没有说,或许下意识的,我们都明白,此刻的我,并不想听到她的消息。

“呼···”记得小时候曾经看过一部片子,女主对男主说如果感到烦的话就深呼吸,把所有的烦恼都呼出去就好了,从那之后我便对此深信不疑,只是,长大后却骤然发现没有一次是成功的。

呼出的是空气,烦恼仍然留在心底,但是这习惯却再也改不掉,仿佛习惯。

习惯,其实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迷茫的时候我会根本不看周围的环境,四处乱走,所以经常走着走着就不知道自己走到哪了,这次,也是一样。

当我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而经常的,都会发生一些比较奇怪的事情,或者遇到一些比较奇怪的人。

迷茫地看着四周陌生的情景,我突然省起,这和曦莉娅所说的那种迷失时间的感觉,不是一般相似么?印象中貌似我觉得太闷了,跟他们俩说了声想要出去透透气,然后就出了校门,然后就,厄,忘了,好像是挑了一个方向就开始走,也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然后,最重要的问题是,这里,是哪里?为什么,我会觉得,似曾相识?我突然看见,街角那一个熟悉的身影,轻轻飘过,双瞳,霍地收紧。

莫名的,不可自制的,我开始了奔跑,一如上次一般,跑到了她的面前,停下,她的脸上又露出那种古怪的错愕神色,看着我温柔地笑着,我突然羞红了脸,仿佛做错了事的孩子,不知所措。

女孩轻笑,放下了手中的活,我这才注意到,一切就仿佛上次的重演,在她的身旁,依稀仍是那争芳斗艳的怒放花儿,而她的身后依然是狭小却温暖的暖黄色小花屋,唯一不同的是,此刻天空没有下雨。

“你、你好···”我吞吐地打着招呼,心中暗恨,平时周旋在那么多美女之中的我也可以口若悬河,便是面对雅典娜那么强势的女人都可以不弱下风地侃侃而谈,但是在她的面前,却总是感到莫名的,拘谨。

女孩瞧着我,妙目微转,霍地扑哧一笑:“你好,好久不见了呢。”

我大喜:“你、你还记得我吗?!”“当然了。”

仿佛是想起了自己话中的语病,女孩俏脸微红,一双明眸忽闪忽闪的,和那只能算作清秀的容颜反衬更是显得个格外的显眼,我霍地看痴了。

转过了身去打点茶水,自然地避开了我灼热的眼神,女孩仿佛解释似的补充说道:“你不就是那个采花的大叔吗?”“厄···”对于女孩这个不算陌生的称呼,我只能苦笑,更让我感到诡异的是,明明心中有好多好多的疑问想要问,但是在这份温暖的暗黄灯光下,我竟然感到一丝莫名的不舍,不愿意去破坏这份宁静。

又或者害怕自己的问题会触及到她的禁忌,想起上次在天都花屋里所看到的另一个女孩所说的那些东西,我不得不有这种担心。

接过女孩递过来的纸杯,熟悉的温暖感觉透过薄薄的纸壁温暖着我的手,便连腾起的雾气都似乎不曾改变过分毫,女孩的容颜那般清晰,隔着雾,却是同样的模糊。

微微迟疑了下,看着她温暖的笑,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心中疑惑,开口问道:“你、你、我···上次我们,上次我离开之后,再回去找你时你已经不在了···”女孩微微一怔,眼神里霍地露出一丝莫名的奇异感觉,看起来竟仿佛是,狡诈?!她笑了笑,看着我的眼神似笑非笑,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轻轻低下头去,晕红双颊,低声问道:“你又回去找我了?那你,看见我的留言了?”女孩突如其来的娇羞神情让我不由心中一荡,心中柔情骤然汹涌不可自制,鬼使神差的,我竟然突然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女孩微微一怔,粉脸上陡地露出一丝怒色,羞红的脸色是羞愤,我的心猛地一沉,她却已经用力地甩开了我的手,一巴掌甩上了我的脸。

血红的五指印泛红泛红,我霍地愣在当地,如同对面怔怔地看着我的女孩,一时间,竟是两人都没了动静。

霍地,女孩发出了一声尖叫,猛地跑进了身后的小间,用力地关上了门。

我却仍愣愣地站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微微肿起,我不由苦笑失声:说真的,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被女孩子打脸。

妮是不会的,蒂丝塔更不可能打我,便是骄傲如曦莉娅、罗莉,高贵如雅典娜更不可能会做出这种有失体面的举动。

轻轻敲着门,女孩没有响应,不死心,继续敲。

女孩的声音霍地幽幽响起:“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轻薄?”我忍不住暗骂自己犯贱,明明是我被打了,怎么变成好像是我的错的样子?只是,心中歉意却自然涌起,女孩的声音让我一阵阵莫名心痛,我苦笑着道:“对不起,我只是···”“只是什么?”“我、我只是一时冲动而已。”

我急急地分辨着。

“只是一时冲动而已吗···”女孩幽幽的叹息听不出是喜是怒还是别的什么,下意识的,不及细想,我却已经忍不住接下去道:“真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相信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看到你的时候我总觉得很熟悉很在意,很想、很想接近你,想知道你,想待在你的身旁!这种感觉是这么熟悉,就好像、就好像、就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一样!相信我,好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原谅我吧···”沉默,短短的一分钟时间却比一年还要难熬。

“依呀。”

门轻轻打开一丝缝隙,女孩微微探出的脸上,微蹙着眉,她看向我的双眼中有着一丝责怪,更多的却是不自然的歉意,她轻轻责怪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么轻薄呢?”女孩的指责让我无言以对,她那种“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表情更是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算上这次也就两次而已,她怎么会知道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呢?暗自苦笑,我只能这么回答:“对不起···”女孩幽幽地瞥了我一眼,复杂的目光看得我一阵莫名,良久,她轻轻走出里间,随手掩上小门,缓缓走过我的身旁,那一道莫名的芬芳霍地涌进我的鼻端。

心中突然感到一阵迷茫,这是,什么味道?为什么感觉,这般熟悉?女孩转过身来,看着我的目光已恢复了清澈,平静得仿佛适才的一切不曾发生过一般,只是她的秀眉却没有舒展开,只听她问道:“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苦笑,女孩问的问题我没一个能回答,耸了耸肩,我老实地说道,其实我只是随便走走,逛啊逛啊逛的就走到这里来了的。

女孩却微蹙起了眉,竟仿佛在认真地思考着什么。

不得不承认,女孩支着下巴思考的样子格外的吸引人,更让我感到莫名的无法自拔的是,女孩那一双格外闪亮的双眼,还有她出神时那种自然流露出来的熟悉韵味,依稀,在什么时候,我便曾见过并深深迷醉。

女孩霍地抬起头来,正对上我**裸的迷醉眼神,女孩眉头微蹙,旋即舒展开来,眉宇间更有一丝莫名窃喜,却转瞬消失。

轻轻叹息一声,笑颜微展,她认真地看了我一会,霍地开口说道:“为什么每次看到你的时候,你总是这么颓废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女孩自然的亲近话语瞬间融化了我所有不快,我就像是找到了组织一样将自己所遇到的一切倒竹桶似的一股脑门地全部说给她听,等到话说完的时候我才想起自己实在是坦白得过了头,但是偏偏却又觉得这般自然,就仿佛本该如此似的。

悚然一惊,莫名的,我突然感到一阵刻骨的寒意,却无法割舍这份温柔。

“原来是这样子呢。”

女孩奇怪的轻声叹息让我一阵莫名,她看着我似笑非笑地道,“倒是你啊,这么段时间没见,你又惹了不少麻烦呢。”

“厄。”

明明是责怪的话语,女孩自然的态度却只让我感到亲昵,一阵莫名窃喜,我摸了摸后脑勺,呆呆傻笑,惹得女孩又是一阵花枝轻颤。

不需要其它什么,只待在她的身旁便感到温暖和平静,喜欢听她淡淡的安慰话语,只是--“为什么你上次要匆匆离去?”我终于忍不住心中疑惑开口问道。

女孩微微一怔,别开了眼,轻轻答道:“没什么,我只是在那里帮别人看会店而已···”女孩后面再说些什么我全然没有听进去,热血冲上头颅,在天都花屋后来所见道的那个女孩所告知的话语再一次浮现心头,我差点便冲口而出质问她!但是话到了口中却又强制捺下,没有理会她的解释,我轻轻地问道:“是因为我吗?”女孩霍地,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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