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的金牌宠妃

第五十章 玉岚是新夫人

蓦地,玉岚突地就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传来了一股冰冷的感觉,原来是抚台大人将刀子抵在了她嫩白的脖颈上。

“不要动,要不然,本官可不敢保证玉姑娘这漂亮的脖子会不会咔擦的一下子就掉了下来。”马车中,响起了抚台大人不似在说笑的话音。

“抚台大人这是何故?难道抚台大人今天的目的不是来救玉岚的而是要来杀玉岚的?”玉岚的确没有再动,只是冷着声音道。

“呵呵,玉姑娘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儿,不会不知道本官的目的?”抚台大人发出了得意忘形的笑容,自己等这一天也实在是等得太久了,多少次,自己就幻想着如今天一样将那冰冷的却又可爱的刀子抵在玉姑娘那细白的脖颈上,随心随意地或是大声地叫嚷着发泄自己这心中长久以来所积压的怒气,凭什么每次都只有她威胁自己,而自己,却永远都无法威胁她。

“目的?哈哈,抚台大人救我还有着什么其它目的吗?我一直以为抚台大人是出于一片诚意救我,原来真的是我估计错误了。”

“你她妈的少废话,故意跟本官装,本官看你现在是不见棺材不掉眼泪。”抚台大人发了狠,拿着刀子的手不禁用了些力,冰冷的刀子立即就朝着玉岚嫩白的脖颈刺过去,玉岚细嫩的脖子顿时就划出了一道伤痕,鲜血不时从那道痕中渗出来。

玉岚皱了皱眉头,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是暗自加快了行动,自己现在所需要的不外乎就是时间罢了。

“你说是不说,本官身上的蛊虫究竟要如何才能解?”抚台大人终于切入了正题。

玉岚没有吭声,紧咬住了牙关,脖颈处所传来的疼痛刺感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当下更是暗自集中注意力起来。

看见玉岚睬也不睬自己,抚台大人心中的怒气更加高涨了,刀子不由得又再次朝玉岚狠狠地划了下去。

玉岚平日再是冷静,此时也不免有了几分的动怒,心内加速运转的同时,目光已经凶狠地射向了抚台大人,就如一头随时将要扑向抚台大人的猛兽,抚台大人下手的动作滞了滞,随之又暗自给自己鼓了鼓气,还想要动作时,耳边却突兀地响起了玉岚杀气腾腾般的声音,“如果你想死得快一点的,尽管再下手。”

抚台大人愣了楞,不知道是被玉岚的目光惊吓到了还是怎么的,居然没有再动手,但明显地,也还是没有放过玉岚的打算,只是径自对着玉岚道:“本官可以不再对你下手,只是,你也要替本官解了这身上的蛊虫。”

玉岚轻蔑地瞧了抚台大人一眼又快速地转移开了视线,抚台大人突地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原本是打算不再对付玉岚的心理又变得邪恶起来,再次将刀子架在了玉岚的脖颈上,恶狠狠地道:“你究竟替不替本官解了这蛊虫?要不然,本官就不只是要对你的脖子不客气,而是要对你的脸不客气了。”

说着话的同时,抚台大人的刀一下一下往上拉,直至放到了玉岚娇嫩如新剥壳鸡蛋的脸颊上,随之发出了呵呵呵的阴笑声。

玉岚还是没有吭声,因为她在集中注意力往最后一关闯,就在抚台大人因恼羞成怒想要对着玉岚洁白无瑕的脸蛋划下去时,刀子却被人夹住了,抚台大人惊诧地望着伸出手夹住自己刀锋的玉岚,眼睛瞪得大大的,人紧接着就发出了诧异的声音,“你怎么?怎么会……”

玉岚随手抢过了抚台大人的刀,恶狠狠地一刀就朝抚台大人的脖颈划下去,抚台大人瞬即就发出了恐怖的“啊啊啊……”尖叫声,伴随着的还有玉岚狂妄的笑声,“抚台大人既然那么喜欢给人划刀子,现在就尝尝这被人划刀子的滋味吧。”

“大人,你没事吧?”马车夫发出了疑问的声音,实在是抚台大人的痛苦叫声以及玉岚刚才狂妄的话语惊吓到了他。

玉岚用眼神给抚台大人示警了一下,刀子也紧接着继续刺进他的肉里,疼痛得要命的抚台大人在玉岚的威压下不得不对着马车夫道:“没事。”

“哦。”马车夫的声音答得有些怪异,虽然知道里面所发生的事情未必就如抚台大人答的那么轻巧,但抚台大人既然都说无事了,自己何必再多此一举进去察看,为此,马车夫虽然极其疑惑里面所发生的事情,却聪明地没有再询问,自然地,也没有蠢蛋到要掀开帘轿进去。

玉岚在马车夫发声的那一刻就提高了警惕,眸子不住在抚台大人的脸上与轿帘的入口处徘徊,最终确定那马车夫并没有进来的意愿,这才放下了一些心。

看着玉岚目光阴狠地紧盯住自己的脖颈,却没有再出声,抚台大人的心里吓了个半死,早知道这小祖宗那么厉害,那么快就可以冲破穴位的话,自己刚才说什么都不会那样对付她,现在倒好,自己不仅没有从她那里逼出这蛊虫的解药,反而更加让她厌恶自己了,完了,自己这次绝对的完了。

抚台大人还在心中暗自埋怨自己的时候,玉岚已经将那刀子抽离了出来,给抚台大人点了两处穴位,抚台大人顿时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出声与动弹了,只能瞪大了眼睛望着玉岚,玉岚却是看都不再看他一眼,只是瞬即坐了下来,随即神情专注地运起了功,马车外一片静悄悄。

马车夫驾驶着马车走了一会,越想越觉得如今这情况不太对劲,前一刻,这马车内还是可以听到抚台大人与那玉姑娘声音的,怎么里面此刻却是寂静得可怕。

“大人,我们现在这是要马上回抚台府吗?”马车夫试探道,侧耳细听起马车上的动静。

抚台大人动了动嘴巴,随即徒然地垂下了头,因为,无论他再如何用力的说话,喉咙中却还是不能发出半丝的声音。

“是的,回抚台府。”玉岚吝啬地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丝声音,原本,她是打算立即回悦来客栈的,可是想来想去,又觉得自己既然是被掳走的人,要是再回去悦来客栈的话,这可就说不通了,最后想了想,也只有这看似最危险的地方,其实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了,那就是抚台府。

抚台大人的眼睛瞪得更加大了,实在是不明白玉岚让马车夫驾着这马车回抚台府有什么目的。

玉岚的眼角眉梢瞥到了抚台大人疑惑的眼神,人不吭一声,只是淡然地笑了笑,。

马车很快就到了抚台府,马车外随即传来了马车夫恭敬的声音,“大人,到府了。”

玉岚的手动了一下,抚台大人瞬间就发现自己可以动了,只是,心中震慑于玉岚,怕她再对自己有什么动作,人并没有立即下车。

“抚台大人,下车吧,到府了。”玉岚抿了抿嘴角,勾起了一抹淡笑。

“玉姑娘,你这是……”抚台大人暗自猜测着玉岚的用意,面上却一直都陪笑着。

“抚台大人不必过于惊慌,抚台大人今天救了我,我的心中对抚台大人只有感激之情,抚台大人也知道的,我今天才刚从劫匪的手上逃脱出来,这全都依赖于大人的英勇与聪明,我实在是不敢回去那客栈了,怕刚才的那帮人再来劫持我,不得已,我只好请求抚台大人收留我了。”玉岚说话时,还是那淡淡的神色,抚台大人却是立时就大吃了一惊,这个女魔头居然要住进自己的府邸,这可如何得了?不要说她生得这般貌美,会让自己的几房妻妾吵个不停,单是她那狠辣的性子,自己的几房妻妾就会吃不消,怎么也不会是她的对手,这人明显的不是要让自己的家宅不宁吗?

心中这样思量着,抚台大人不由得就暗自琢磨着究竟该如何才能打发掉玉岚呢,想到那冬梅此刻还在另一间普通的客栈住着,不由得灵机一动,“玉姑娘愿意住进本官的府邸,实在是让本府蓬荜生辉啊,只无奈,本官的几房妻妾闹腾得实在是太厉害,恐打扰了玉姑娘的清秀,再者,玉姑娘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要是冒冒然住进本官府邸的话,本官真担心这于玉姑娘的清誉有损。”

听了抚台大人的话,玉岚似笑非笑地睨了抚台大人一眼,道:“抚台大人的心底也委实是太好了,居然连我的清誉都替我想到了。”

“那是应该的,本官再怎么说也与玉姑娘有些因缘。”抚台大人不是听不出玉岚话语中的嘲讽,只是故作不知道。

“废话少说,大人也不必与我饶太多的弯子了,今儿个,我就明确告诉大人一声,大人是应也好,不应也好,我是一定要住进大人府邸的,大人可要好好保护我啊,要不然,这后来的事情,就算我不说,相信大人都知道了。”玉岚的眼角眉梢再次斜睨了抚台大人一眼,璀璨的星光水眸愣是带出了那么一股妩媚的气息。

抚台大人的心中暗叹了一声,这玉姑娘生得这般貌美,不进宫当选妃子确实是可惜了,听到她强硬的话语,当下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微微应道:“玉姑娘既然那么喜欢本府,本府高兴还来不及呢。”

明知道抚台大人所说的是言不由衷的话语,玉岚也没有揭穿,只是轻笑着道:“抚台大人喜欢就好,刚才的那一刻,我还当真担心抚台大人不欢迎我呢,现在听了抚台大人的这一番话,这心总算放下来了。”

“玉姑娘多虑了。”抚台大人虚应道。

玉岚缓缓下了马车,抚台大人随之走了下来,马车夫诧异地看了玉岚与抚台大人一眼,却聪明地没有说什么话。

“大人,自我失踪后,我就再也没见过我那两个婢女了,烦请大人一会记得派个人前去寻找她们一下,没有她们两个婢女服侍我,只怕我的脾气上来时没有人劝阻得了。”面上,玉岚似是在告诉抚台大人一个事实,实际上,却是暗中在给他施加压力。

抚台大人听得后背冷涔涔的,要不是考虑到自己的蛊虫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被解开的话,真想一脚把玉岚踹出去,管她是不是女人,这人,就是要专门来恶心自己,威逼恐吓自己的,可是面上,抚台大人毕竟还不敢当面与玉岚闹翻,还是不得不陪着笑道:“玉姑娘尽管放心,本官一会就派人前去寻找玉姑娘那两名婢女,玉姑娘只需稍带片刻就好。”

“那就劳烦大人了。”玉岚轻扯了一下嘴角,皮笑肉不笑地斜睨了抚台大人一眼。

“不劳烦,一点都不劳烦。”抚台大人虚应道,还夸张地向玉岚伸出了一个手,客气地道:“玉姑娘这边请。”

玉岚不客气地向抚台府走去,抚台大人落后两步紧随在后。

“见过大人。”府内的下人见到抚台大人时,皆恭敬地上前行起了礼,眼角的眉梢不经意间瞥到站立在一旁的玉岚,不禁都有些被惊艳到了,紧接着才是诧异。

“都起来吧。”抚台大人伸出手擦了擦额头不禁冒出来的冷汗,心中不住打颤,从如今这形势看来,想必玉姑娘还没有与自己进入前院,这一路上过来行礼的人就绝对少不了,这玉姑娘可真的是一个祸害啊!这才与自己走进大门,各房的人就纷纷不安分起来。

“是,大人。”下人们抬起了头,只是这目光啊!还是不时投注在玉岚身上,玉岚呢!倒是大大方方让她们看,虽然心中有些不耐,但也尽量忍耐着。

“你们都无事可做了吗?”瞧着这些下人向自己行完礼后就都站立在一旁紧盯着玉岚,抚台大人的心又开始发颤了,心中可是清楚地知道玉岚性格的他不能向玉岚撒气,只能朝下人置气了,就怕她们站在一旁待的时间过久了,玉岚会不高兴。

“奴婢告退。”看见抚台大人真的发气了,这些下人再是想探听消息,此时也不得不溜之大吉。

玉岚与抚台大人再次往前走去,尽管一路上还是有不少的人向抚台大人行礼,意欲从玉岚身上探听一些什么,但瞧着玉岚一脸淡然的神色,最后都只能无奈离去。

“到了,这里就是玉姑娘从今往后所住的地方了。”抚台大人将玉岚引到了秋雨阁,那可是抚台府中除了抚台大人的居所之外,最好的住处了,冬暖夏凉的,就连抚台夫人平日住的正宅大院都比不上这个地方的地理位置好。

“地方看着还可以。”玉岚就随便看了那么一眼,觉得虽然不如自己以前在皇宫的住处好,总归看着雅致,由此可知,抚台大人往日并没有少花心思整理这里。

抚台大人差点一个不稳就要摔倒了,这个地方可是自己这府邸中除了自己的屋外最好的住处了,但到了她的嘴中却只是还可以而已,真不知道这玉姑娘以前所住的都是什么奢华的地方?是不是真的就如她自己所说的一直都住在偏僻的地方,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也怪自己,当时不知道是不是脑热了,居然就凭空产生了这样一种感觉,恍惚觉得只有这样的地方才配她这样的人住,不自然地就引着她到了这里,早知道她会如此评价此处的话,自己说什么就不带她来这里了,免得自己的一番好心最后在她的眼中还变成了敷衍了事。

“玉姑娘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本官就先告辞了。”抚台大人总觉得自己要是再与玉岚多待一刻的话,八成就会被她气疯了,真不知道她那两个丫鬟平日都是怎样与她相处的,心里不强大的可在她的面前呆不久。

“嗯。”玉岚轻应了一声。

“你们两个,小心着点伺候玉姑娘,知道吗?”抚台大人临出门时,不放心地对着自己所安排的那两个小丫鬟道,与其说在担心玉岚会受她们的什么气,不如说,他在担心这两个丫鬟太过愚蠢一不小心得罪了玉岚,自己到时候又有得一番苦受了。

“大人放心,奴婢一定会照顾好玉姑娘的。”两个丫鬟看着就是一副聪明伶俐样。

“还有,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到了玉姑娘,知道吗?任何人想要来探望玉姑娘的,包括本官的夫人,如果没有玉姑娘应允的,你们千万不要私自放人进来。”抚台大人再三交代道。

“是,大人。”两个小丫鬟虽还是刚才一样的恭敬之色,只是明显地,细听这声音的话,却会发现这当中已经隐隐有了一些诧异之色,两人的心中俱暗思起,这抚台大人未免对眼前的这个玉姑娘太好了,不仅让她一进来后就入住了这个人人往日挣破头皮都无法进来居住的秋雨阁,现在,还再三交代自己等人,不得让任何人包括夫人打扰了玉姑娘休息,除非有玉姑娘的应允,这样的一份殊荣,抚台大人对府里的任何一个姨娘都还没有过呢?由此可知,这玉姑娘在大人的面前是多么得宠了,没准日后,她还可以取而代之夫人呢!

抚台大人径自这样安排,多半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几房夫人,不想,却是被眼前的这两名小丫头歪曲了意思,要是他当真知道她们两人此时的想法,估计立马就要吐血了,自己可从头到尾都不敢肖想玉姑娘这样的人做自己的夫人。

抚台大人走了出去,两名小丫鬟顿时变得活跃起来,纷纷争着替玉岚叠床褥。

“玉姑娘,你会长期都住在我们这里吧?”脸有些圆,梳着两个团子髻的小丫鬟滴溜溜地转了转自己的眼珠,这名小丫鬟真的是全身都圆嘟嘟的,故又名小圆。

左边没有吭声的小丫鬟名小貔,听了小圆的话后,便一脸期待地看着玉岚。

玉岚淡淡地笑了一下,道:“现在还不知道将在这里住多久呢,这都要看你们抚台大人的意思。”

玉岚的话让两个小丫鬟的眼睛更亮了,这么说来,只要抚台大人同意的话,玉姑娘有可能会一辈子都住在这里了,以后的不久,她就一定会成为老爷的如夫人之一了,两人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想象力,玉岚也或者是清楚地知道她们心中的想法,也或许是没有往更深的层面想,总而言之,并没有阻止她们的胡思乱想,可正由于她的疏忽,没有想到的是,这才一会儿的功夫,抚台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抚台大人刚才回来是带了一个天仙般的姑娘回来,对她宠爱得不得了,这不,那姑娘才刚一进门,这都还没有名分呢,就已经被安排入住在府里除老爷住处外最好的风水宅地了,这地方,就算是夫人平日想要居住,老爷都不肯呢,这就可想而知,老爷的心中究竟有多么宠爱这个玉姑娘了。

玉岚自进了抚台府的秋雨阁后就没有再出去过,自然不知道外面已经传遍了对她的各种版本的说词,但无一例外地,都是说她长得倾城国色,无怪乎大人那么疼爱她。

下人们的话自然很快就传进了各房夫人的耳中,抚台夫人听了,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心里面,却对玉岚暗恨得要命,隐隐感觉到玉岚的存在威胁到了她。

暮松阁

抚台大人的七夫人一听到下人说,抚台大人从外面带了一个貌若天仙般的姑娘回来,立马就坐不住了,因为,她才进府半年,是府中最小的夫人,也是抚台大人最近的新宠,近段时间,抚台大人多半的时间都是在她的房中过夜,她现在一听下人说府里居然被抚台大人带回来了一个貌美的姑娘,心中所升腾起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自己要失宠了,不行,自己说什么都不能失宠,自己现在就去会会这个玉姑娘,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将老爷迷得七荤八素的,就连府中最好的风水宝地秋雨阁都眼也不眨地就送给了她居住,自己可是哀求了半年,老爷却是理都不理,说多了,就只是一句,那地方本官暂时还不想安排人入住,这下倒好,大人昨晚还对着自己说不会安排人入住秋雨阁,现在这才过了一个晚上而已,大人就不记得他昨晚的话了。

“绯月,过来给我梳头。”七夫人坐到了大红檀木椅子上,满意地看着自己从铜镜中所映出的年轻俏丽脸庞。

“来了。”一道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随之出现了一名样貌清秀的女子。

“绯月,你说我这样貌生得如何?”七夫人是知道自己姿色的,心里也特别为自己那无双的样貌感到自豪,只是这人生得再漂亮,也还是喜欢听人夸赞她的,七夫人也不例外。

“夫人自是生得花容月貌,府里的夫人没有一个能及夫人的。”绯月真心夸赞道,的确,在她的眼中,抚台大人的几位夫人虽然都长得不错,但是她们要是跟七夫人一比的话,立下就可以分得出高低,她们的美丽明显比七夫人差了那么一大截。

“你这张小嘴啊,就是特别会说话。”七夫人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之词。

“谢夫人夸奖,奴婢也只是实话实说罢了。瞧这府里头,有哪个夫人能够如夫人这般貌美的,要不然,我们大人最近为什么天天都爱往七夫人这里跑。”

“男人当真都是爱美色吗?”七夫人发出了疑惑的声音,嘀咕道:“要是我没有了这美色或是府里出现了别的比我更加貌美的姑娘,你说大人还会不会如往昔那般疼爱我?”

“这个……”绯月的神情出现了一抹踌躇,只是随之,又变得坚定起来,“会的,就算夫人没有了这美色或是这府里再出现别的比夫人更加美的女子,大人也依旧会如以前那样疼爱夫人的,奴婢看得出来,大人是真心实意喜欢夫人的,与对别的夫人不一样。”

“是吗?”七夫人虽然还是有些疑虑,但心似乎已经放开了不少。

“嗯,奴婢觉得就该是这样。”绯月轻应着,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因此停下来,两人这才说了一小会的话,绯月眼看着就已经替七夫人弄好了发髻,看着铜镜中由于弄了新发髻,人显得更加妩媚的自己,七夫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转手就从自己的手上脱下了一个满身翡翠的镯子,眼也不眨地递到绯月的手中,亲昵地道:“拿着这镯子,不要推脱,这是我赏给你的。”

“夫人,不,奴婢不可以拿,这东西太贵重了。”绯月推脱道,清秀的脸染上了几丝绯红。

“叫你拿着就拿着,你每次替我梳的发髻总是那么好看,这是我赏给你的,别推脱。”

见七夫人如此对自己说话,绯月虽然有些疑虑,但还是随手接了过来,只是这心中,还是颇为不平静,七夫人赏自己这么贵重的手镯,当真只是因为自己梳了漂亮的发髻愉悦了她的缘故吗?恐怕不尽然吧,过去的这半年多时间以来,自己每天都替她梳着各种各样的发髻,也没有见她如现今这般赏赐给自己,今儿个倒是大方起来了,恐怕目的并不单纯吧。

“绯月,不知不觉,你都到我身边半年了,这半年多来,我对你如何?”七夫人看见绯月收下了自己所送的手镯,眼里的笑意就更加深了。

“夫人对绯月,那是好得不得了,绯月的心中为此十分感激夫人。”绯月的心立马警惕起来,果然,七夫人送自己手镯的目的并不单纯。

“你这丫头,我对你好那是应该的,你看你,天天都替我梳出不同的发髻,让我的心每天都是高兴的,要说感激的话,那也应该是我感激你。”

“夫人言重了。”绯月谦逊道,心中的警惕之心更甚了,夫人平日虽然没有打骂过自己,但如今日这般好声好气地与自己说话,倒是从来都没有过。

“你这丫头,瞧你,越发的与我生分客气起来,这样的你,我可不喜欢,你也知道的,我在府中没有什么亲人朋友,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老爷,除了老爷外,身边所剩下的就是你了,我们虽然名为主仆,但在我的心中,从未将你当下人一样看待,我一直都将你看做了我的亲妹妹,要是可以的话,我真想认你做我的妹妹,让你天天都这样伴着我。”

“不可,夫人万万不可,奴婢不敢高攀夫人,夫人就不要再折煞奴婢了。”

“诶,你这丫头,你看你,多么实诚的一个孩子啊,要是换了别的丫鬟,早就顺杆而下了,你倒好,直接就拒绝了,我就喜欢你这样实诚的丫头,你这样子的,又岂能不让人喜欢,所以一直以来,我倒是发自真心想疼你。”

“谢夫人抬爱,奴婢实在是承受不起,夫人对奴婢的一片疼爱之心,奴婢就是万死也难以报答其一,夫人若是有什么差遣的,只管吩咐。”

“呵呵,你这丫头想到哪里去了,我哪里有什么事情想要吩咐你,只是如今府里的情况,相信就是我不说你也大抵知道了一些,我们主仆俩这半年多的时间来之所以在府里可以过得风生水起,那全都是仗着老爷的宠爱,今天,老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从外面带了一名女子回来,听下人说,那名女子生得花容月貌,堪比天上的仙女,我这心里就想着,男人没有不喜欢偷腥的,也都喜欢时鲜的,没准你家夫人我很快就要失宠了,所以,为了你我两人今后的福利,我们说什么都要做出一些努力了,现在,你我可都是栓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离不开谁,今后,只有我好了,你才可以活得自在一些,所以,我现在极其需要你的帮忙。”

果然,夫人这是因为有求于自己这才给自己赏赐的手镯,自己就说嘛,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想着,绯月的心中一冷。

尽管心中极其厌恶七夫人如此利用自己,面上,绯月却是不动声色,只如往昔那样对着七夫人应道:“夫人如有什么需要绯月帮忙的,请尽管吩咐。”

“绯月,你实在是太得我心了,总归没有白费我往日对你的疼爱之情。”七夫人对着绯月露出了一抹暖扉人心的笑容,只是这笑容再是温暖,也无法温暖得到绯月此刻已经逐渐冰冷的心。

“……”

七夫人朝绯月走近了几步,对着绯月耳语了几句,绯月的心中顿时就掀起了轩然大波,只是,面上却还是那一脸的平静。

“绯月,你都听清楚了吧,我需要你配合我演这出戏,总而言之,最好是将一切都推到她身上,到时候,我看大人还如何的护着那个人。”

“奴婢明白了,夫人但请放心。”绯月吐音清晰地道。

“那就好,我们走吧。”七夫人率先走了出去,绯月紧随在后。

府中除了七夫人听到抚台大人带了玉岚回来后再也坐不住外,其它各房夫人的心思也是各异起来,不时派自己的丫鬟出去打探消息,现在一听到丫鬟说七夫人已经带着自己的丫鬟前往秋雨阁,心里俱活络开来,瞬即也迈开步子向外走去。

“夫人,奴婢亲眼看见七夫人带着自己的贴身奴婢往秋雨阁而去。”抚台夫人的另外一名贴身丫鬟云月这才出去打探消息没有多久,很快就跑了进来并且带回来了有价值的消息,抚台夫人的眼里闪过了一抹笑意,暗思着,这下有好戏可看了。

“云月,你再继续去打探一下,这七夫人往日最得老爷的恩宠,这会找上了那秋雨阁的姑娘,没准就是要向她传授什么获得老爷宠爱的秘密。你可不准漏听了一个字,夫人我还想着要向那七妹妹学习学习呢。”抚台大人嘴上这样说,心中可不如此想,想那七夫人是什么人物,平日在府中最是得老爷的宠爱,为人最是嚣张跋扈,这会去那秋雨阁还能有什么好事,不外乎就是去教训那秋雨阁的姑娘罢了,所以自己这才会说,好戏将要上场了,当老爷的如夫人那是那么好当的,这七夫人如今总算作对了一件称自己心意的事情,自己这还不用出手,就可以从七夫人的身上知道了那秋雨阁姑娘的深浅。

“是,夫人但请放心,奴婢一定会打探得清清楚楚的。”云月闪过了一抹了然,意有所指。

“嗯,你办事,夫人我最是放心了,快去吧,小心一些。”

“奴婢告退了。”

得到了抚台夫人的首肯,云月快速地跑了出去。

七夫人带着绯月来到了秋雨阁,人随即变得傲慢起来,秋雨阁的丫鬟恭敬地向七夫人行起了礼,“奴婢见过七夫人。”

“都起来吧,马上前去禀告你们家的姑娘,就说我,抚台大人的夫人要见你们家姑娘一面。”

“这……”门口的小丫鬟显出了难为情的神色,“七夫人,不是奴婢故意为难你不让你见我们家姑娘一面,实在是抚台大人临走时曾经吩咐过奴婢,不能让任何人进去打扰了玉姑娘休息。”

“什么?大人他竟然是这样说的,那他当时有没有说这任何人也包括我在内?”

“大人当时没有说,只是大人却吩咐奴婢,说包括夫人来了也不能让让进去打扰玉姑娘,想必,大人所说的任何人自然也是包括七夫人在内的了。”那小丫头吐字清晰,声音又清脆,可是,听在七夫人的耳中,却仿似在嘲笑自己一样,这小丫头虽然只是重复着说了抚台大人所吩咐的话,明里暗里却都在告诉自己,抚台大人吩咐自己的时候,就连夫人都包含在内不准进去打扰那玉姑娘,你又算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七夫人罢了,连大夫人都比不上,抚台大人又岂会给你什么特殊权利。

想着,七夫人暗恨眼前的小丫头,抽手就给了那小丫头一巴掌,态度恶狠狠地对着她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歪曲大人的意思,大人当时真是说了刚才你所说的那些话吗?众所周知,夫人是抚台大人的原配妻子,大人再是疼爱别的女子,也绝不会如此对自己的妻子,本夫人现在不是在与你置气,而是为你对大夫人的不尊敬而责罚你,你的眼中还有没有大夫人了?你刚才竟敢说出那样的一番话,你的心中究竟将大夫人置于何地了?又将我们抚台大人置于何地了?是准备抛弃妻子另娶她人的负心汉吗?就凭你刚才的话语,就该杖毙了。”

被七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的小丫鬟痛苦地掩住了自己被打痛了的脸颊,敢怒不敢言,自己也只不过是按照大人刚才所吩咐的说了一遍罢了,没有想到就招来了七夫人的敲打,她还当真以为自己不知道她的意思吗?说什么是替大夫人与大人敲打自己,我呸,只不过是想要给玉姑娘一个下马威罢了,她还真当这里的人都是蠢人不成。

“快去禀告你们家姑娘,就说我,抚台大人的七夫人想要求见她,让她快快出来迎接我。”七夫人改变了一下自己的称呼,毕竟,现在的她逐渐冷静了下来,已经知道自己刚才犯了大错,用了夫人的名头,这事一旦传到夫人耳中的话,少不了又要引起了她的一番猜疑。

那小丫鬟动了动嘴巴,还想说些什么,屋里面却突地就传来了一道微带着几分冰冷气息的声音,“是谁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让本姑娘出去迎接她,抚台大人就是这样教导她府里下人的吗,这样的没规矩。”说话的人正是玉岚。

七夫人楞了楞,心中暗自警惕起来,听这人说话,明显不是软虾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