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的金牌宠妃

第八十一章 你这个卑鄙小人

玉兰院里,玉欣愤怒地狂扫掉自己自己面前的瓷器,一肚子的怒火,刚才去买衣料时,居然碰到了御史大夫家的司马莹,这司马莹居然如此的可恶,当场就对着自己嘲笑起来,回想当时的情景,自己刚刚下马车,就见对面有一辆马车随之停了下来,马车上伸出一个头,正是御史大夫家的司马莹,今天的她着一身浅粉的百褶水仙长裙,三千乌发挽了个飞天髻,髻上斜插了枚羊脂玉的蝴蝶翡翠,在淡淡晨光的映照下,倒也显得肤如凝脂,貌美如花。

司马莹见到自己后,眼带轻蔑地朝自己轻瞥了一眼后便往光源布店而去,自己气不过,随后跟了上去,不想这司马莹却忽的转过了头,拿着帕子轻掩了一下她自己的嘴角,发出了轻蔑的笑声,“这不是镇国候府的大小姐吗?怎的这会还好意思冒出来,如果是我的话,早就挖个地洞钻进去了,啧啧,真是有够厚脸皮的。”

“你说什么?你只不过是御史大夫家的女儿罢了,论身份,你并不比我高贵,你有什么资格嘲讽我。”从小到大就心高气傲,从未被人讽刺过的玉欣最近连连受到别人的白眼与奚落,肚里早就积满了火,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发泄,现在一碰到这司马莹的挑衅,立即像只充满气的斗鸡,真恨不得马上就将这几天的怒火发泄出来。

“我说什么?我说某些人咯!明明是个伪善女,偏偏装作一副纯良的样子,明明想抢自己妹妹的未婚夫,却硬是姐妹情深地一口一句好妹妹,啧啧,见过不要脸的,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司马莹继续讽刺起来,御史大夫家的女儿怎么了,镇国候府的女儿又怎么了,两人还不是都没有封号的,半斤八两的,谁也不比谁大,大的只是她的老爹而已,她凭什么嚣张。

“你竟敢如此侮辱我,你给你等着瞧。”玉欣愤怒地上前意欲找司马莹算账,不想明心郡主却在这个时候挑开帘子走了过来,嘴里嚷嚷道:“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镇国候府的大小姐要打人了,真想不到她是这么凶残的人。”

附近的人还有广源布店里还在选布料的官家太太这时都朝她们看了过来,一下子就认出了玉欣,当中有不少人是知道她那晚诬陷她妹妹,最后却被晋王咬了出来的事情,此时,都不由得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看着她的眼神一时间晦暗不定。

玉欣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奚落过,以前的官家太太提到镇国候府的大小姐箫玉欣时,哪个不是竖起拇指夸她的,仿佛她生来就该是这样被人称赞的,但是现在呢?往日的赞扬声全都变成了今日的讽刺声,而且这声音还是如此的刺耳,她只要一想到这些,就恨不得立即将这一切事端的罪魁祸首箫玉岚碎尸万段,如果不是她的话,自己又岂会陷入如此糟糕的境遇,自己也必定还是往日那人见人夸、恨不得立即就娶回家去让人供着的镇国候府大小姐。

秋月神情惶恐地望着眼前的大小姐,自上次大小姐将怒火发泄在她身上后,她每次见到大小姐有了发火的征兆后,总会事先找个隐蔽些的地方躲起来,最近倒也没有受过她的虐待,只是今天,她却是不得不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因为刚才大夫人派人过来,叫自己告诉二小姐,说是一会全家集中去醉仙楼吃饭,吩咐她赶紧叫大小姐梳妆打扮,全家提早一点出发迎接大军入城。

原来今天是轩辕国大军打了胜仗,班师回朝的大好日子,难怪镇国候爷今天自早朝后就一直都没有回来过,候府的人一早就都被告诫了今天不许出门,但这大小姐愣是一早就跑出去买布料了,也难怪会被气到,据说带领这支军队打了胜仗的人竟然是德王府的韩世子,明心郡主韩暮雪的哥哥,这明心郡主听说她的哥哥打了胜仗,今天就要班师回朝了,哪里会不急着早点去等她哥哥,她们兄妹自小感情就要好,也活该这大小姐运气不好,撞到了这明心郡主,这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谁碰到她只好自认倒霉。

“大小姐,夫人刚才派人过来,叫你赶紧梳妆打扮赶过去,全家人都已到齐,就等你了。”秋月鼓起了勇气,上前恭敬地向玉欣行过礼后,便对着她说起了这番话。

“等我干什么?”玉欣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心思还停留在今天被司马莹及明心郡主奚落的那一幕。

“大小姐,你忘记了吗?今天是轩辕国大军挥师回朝的好日子,候爷昨晚不是告诫过,候府的所有人除五夫人外今天都要出动去迎接这大军的嘛。”秋月尽管内心有着诸多的不满,但还是尽力向玉欣解释开来。

“哦,我差点忘了这事了,好在爹爹此刻并不在家。”玉欣回过神后,也急了起来,立即叫秋月替自己妆扮起来,好在这秋月特别的手巧,很快就替玉欣挽好了发髻。

玉欣拿出一套嫩黄色的衣裙在自己身上比拼了一会,又放了下去,复拿起一条藕色的百褶裙比拼起来,最后挑选了老半天,还是没有选到合心意的,秋月额上的细汗都冒了出来,这大小姐可真是会磨蹭时间,众人都在等她一个了,这时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耐性等她。

才刚想着,就见一个小丫鬟形色匆忙地跑了进来,向玉欣行过礼后,对着秋月道:“秋月姐,夫人又派人来请大小姐了,说是所有人就等她一人了。”

秋月急着把小丫鬟赶了出去,让她马上去对外面的人道:“大小姐这就过去了。”小丫鬟一溜烟跑了出去。

“秋月,你帮我看看,我究竟穿哪条裙子比较好看?”玉欣皱了皱眉头,对着**的几条裙子犹豫起来。

“奴婢觉得大小姐穿这条嫩黄色的比较好看,大小姐的皮肤比较白,穿了这条裙子,可以更衬肤色。”秋月轻言说道。

“这条裙子的确是衬肤色,就是款式旧了点,现在还有谁穿这款式的,都怪这司马莹与明心郡主,害我今天买不到布料,要不我现在就有新裙子穿了。”玉欣喋喋不休诉说起来。

瞧着玉欣还要继续往下说的样子,秋月的头都大了,最终不得不提醒玉欣一句,“大小姐,她们都还在等着你呢。”

玉欣听了,一时间也急了起来,最终迫于无奈,这才穿上那条嫩黄色的长裙带着秋月走了过去。

老太太的芍药院里,众人东张西望的,就期盼着这玉欣快点出现,本来今天一大早听说今晚可以在外吃饭,下午可以出去观看大军入京的壮观场面,众人的心思都活络开了,中午小睡了片刻后便起床急着赶了过来,只盼着可以早点出去,但偏偏在这里等了老半天,还是没有见到这玉欣的踪影,众人都气得要命,这大好的心情都受了影响。

眼尖的三夫人见到玉欣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状似无意地对着二夫人说起了话实是借此出言讽刺玉欣,“也不知道有些人的脸皮怎么就那么厚,祸害了自己的姐妹还觉不够,竟还要把全家人都祸害完了才觉甘心。”

“你……”玉欣一下子就听出了三夫人的弦外之音,待要出口反驳,老太太却威严地分别瞪了她们一眼,“一人少说一句,现在还出不出发了?”

两人立即噤了声,众人瞧着这时间都已经过去了大半,便随着老太太一起往外走,由于出去的时间晚了一点,镇国候府的马车刚刚驶到大道上,眼看着对面就是醉仙楼了,大军却在这时浩浩荡荡地入了城,镇国候府的马车顿时就被拦在了一边,众人的心里不断埋怨玉欣,但看见老太太威严的脸色后,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数千名将士骑在战马上,身穿冷硬铠甲,头戴银白盔帽,手持殷红长枪,气势如虹,威风凛凛地向城门口而来。

众人一时间都瞧得呆了,这样近距离地接触如此庞大队伍的士兵,众人还是第一次,只觉得内心也受了感染,跟着振奋起来。

随着队伍的慢慢靠近,远远地就可以清晰地看到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一名年轻的将领,只见他,身穿银白盔甲,大红色的披麾迎风招展,古铜色的脸庞,魁梧的身材,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一双星目隐隐射出寒星,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不拘的微笑,整个人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他的胸脯横阔,乍一看,有万夫难敌之威风,此人正是德王府的世子、明心郡主的大哥韩斡舒。

韩斡舒的脚下跨着赤龙兔,此刻本该威风凛凛、策马奔驰的赤龙兔却被驯服得只能在主人的牵引下缓慢地向前走,发出滴滴答答的马蹄声。

玉岚一时间呆住了,如此声势浩大的队伍,生平第一次见到,以前观看十一阅兵时,都只是在电视屏幕上观看,不曾如此近距离地接触,霎时有股热潮冲击着她的内心,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对于强者的震撼。

一直都在暗中注意玉岚动静的玉欣此时见到玉岚放松了警惕,内心划过一股兴奋,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箫玉岚放松警惕了,这人的警惕性一直都是那么的强,往日想要对付她实在是不容易,老天保佑,这次终于有了机会。

玉欣悄悄地朝玉岚靠近,玉岚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观看这队伍上,一时间没有察觉她的小动作,近了,近了,玉欣离玉岚的距离越来越近了,趁着四下无人注意,忽地,玉欣用尽生平的力气往玉岚的身上狠狠地推去,玉岚一时间没有防备,整个人就往马车外飞去,烟儿第一时间看到后,立即发出了痛苦的悲鸣声,急着爬下了马车,往玉岚飞出的方向奔过去。

听到烟儿的悲鸣声后,注意力全都放在队伍身上的镇国候府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此时只见玉岚已经飞荡在了半空中,眼看着就要惊险地掉在地上了,众人的心里一紧,这玉岚不会当真摔在地上吧,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呢?她又是个姑娘家的,万一真掉在了这地上的话,大家都瞧见了,以后这名声也必定会受损了。

玉欣的眼里划过了一抹惊喜,箫玉岚,我看你这次还不出糗,玉岚也在心里暗叫糟糕,她可不会轻功,只能勉强支撑着自己在这半空中翻几个滚,这下去时,看来只能瞄准一个地方缓缓地下去了,最好是选择有点垫背的东西,眼睛瞄到坐在赤龙兔身上的韩斡舒身上时,眼里涌上了一抹幽光。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骨感的,就在玉岚将要降落在赤龙兔身上时,韩斡舒却突然就将赤龙兔转了个方向,玉岚立即降偏了方向,眼看着就要跌落在地上了,玉岚心里暗骂这韩斡舒狡猾,真恨不得扇他几巴掌好出出自己心中的这口怨气,不想她的腰肢却在这时突然就被人抱住了,耳边清晰地传来男子的轻笑声,“姑娘小心了。”

玉岚大为诧异,眼前抱住自己的这人不就是韩斡舒吗?刚才自己想借势利用他的马下来时,他怎么不允许自己下来,此刻又怎的这么好心救自己?

“我比较喜欢英雄救美。”韩斡舒大抵是猜到了玉岚的心思,揶揄地对着玉岚的耳边轻声嘀咕了这么一句话,玉岚只气得差点失了冷静,这都是什么人啊!

韩斡舒抱着玉岚飞了下来,一副享受的样子,眼睛都快眯成了一轮弯月,但对着玉岚说话时,却是一副痞子模样:“姑娘长得其实挺国色天香的,我今天可真是有福气啊!”

玉岚只气得火都要冒了出来,饶是她平素冷静过人,此时一再被人戏弄,也不禁怒火大炽,嘴里边骂着韩斡舒,“你个登徒子,吃了老娘的豆腐不算,还敢这样羞辱老娘。”边伸手就给了他一拳。

韩斡舒装模作样地发出了痛苦的声音,嘴里小声地嚷嚷道:“真看不出你这小姑娘一副薄弱的身材板,这力气还真的是挺大的,这一拳下去,我的心都痛了起来,这手也酸了,姑娘既然不喜欢我的怀抱,我还是放姑娘下去吧。”说完,便放开了自己的手,玉岚一脱离了韩斡舒的怀抱,头立马往下扎去。

“你这个卑鄙小人,下次别让我见到你。”脱离开韩斡舒怀抱的玉岚赶紧调整好自己的位置,在心里怒骂道。

“你是不是在心里暗骂我了。”韩斡舒在玉岚往下倒的片刻时间内又赶紧伸手环抱住了她的腰肢,霎时只觉得她的腰肢特别特别的柔软,简直是盈盈不能一握,握着握着就上了瘾,立时就又觉得有一股属于女性的芳香味向自己迎面扑来,细闻之下,疑是梨花的香味,这香味挺好闻的,他不禁吸了吸自己的鼻子。

察觉到了韩斡舒的异样,玉岚恼了,立即压低声音对他道,“你快放开我。”

“你确定真的要我放开你吗?我这一放的话,你就啪的一声开花了哦。”韩斡舒调笑道,瞧着她变幻莫测的脸,只觉得她特别的有意思,在边塞呆了三年,大概是生活太过枯燥了,逮着个女子居然就随便开起了玩笑。

“叫你放你就放,你啰嗦个什么。”玉岚大怒道,大失平时的冷静,她讨厌这个人,她再也不想跟这个人呆在一起了。

“有没有人对你说过,女子太过倔强是不好的,男子不喜欢。”韩斡舒淳淳善诱道,眼里却充满了揶揄。

“你管我!你是我的谁啊!你快放我下来,要不然我跟你没完。”玉岚郁闷地想大声怒吼,但瞧着那么多人都在,只好将这口怨气收了回去,硬是压低声音对着男子道。

见到玉岚真的是发怒了,韩斡舒不再吭声,只是也没有放开她,反而抱着她径直就飞到了地下,放下她的那一刻,居然有种依依不舍的感觉,觉得意犹未尽,玉岚一离开他的怀抱,谢字也不说,立马就朝镇国候府的马车小跑过去。

韩斡舒望着她远走的背影,一时间呆在了原处,他手下的两名副将见了他这样的表情,互相间挤了挤眼睛,身穿银白战袍,脸有点圆的男子靠近韩斡舒后,装着抬头望了望天,嘴里咕哝道:“真奇怪啊!这明明是深秋时节啊!我怎么觉得现在是春天了。”

另一名脸有些瘦长的男子随即接过了话,“莫非你小子思春了。”

“是啊!我们这里有人思春了。”圆脸的男子接过了话。

“元奎,不要乱说。”韩斡舒望了圆脸男子一眼后,不再吭声地跨上赤龙兔继续往前去。

玉岚回到镇国候府的马车后,众人纷纷向她围了过来,烟儿立即从另一边小跑了过来,关切地对着玉岚道:“二小姐,你没有事吧?刚才差点吓死奴婢了。”

玉岚摇了摇头,烟儿仔细地察看了她周身,发觉她并没有什么事后,这才放心地回到了马车上,众人这时立即关切地上前围着玉岚问长问短的,无论是真心的还是矫情的,起码在这一刻,都表示了对她的关心。

众人自那晚亲眼见到玉岚将晋王告到皇上的面前后,心里都对这二小姐升起了一股敬畏,觉得就连这皇上的儿子惹恼了她,她为了替自己出气,都是可以胆大到皇上面前告御状的,要是自己当真一个不小心惹恼了她的话,下场还不定怎么样呢,为此,一见到玉岚回来后,立马向她表示了自己的关切之情,至于刚才韩斡舒救她的事情,众人虽是好奇,但却是万万不敢问她的,要是问了的话,她一个恼怒,自己还不定会受到什么惩罚呢。

李氏的内心暗恨玉岚,但面上却是笑得慈祥,对玉岚一脸的关心,丝毫看不出她的矫情。

玉欣气得脸都变了颜色,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箫玉岚竟然如此的命大,这样都摔不到她,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狗屎运,这样的境遇下都会有人跑出来救了她,并且还是一个炙手可热的未婚贵公子,天下间的好男人都快被这箫玉岚抢去了。

面对玉欣的关切问候,玉岚不动声色,她早已猜到刚才狠狠地推了自己一把的人必是她无疑了,只是无凭无据的,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这队伍的身上,如果此时自己在老太太面前告这玉欣一状的话,老太太也只会一味认为自己的眼里容不下人,既然如此,自己何不先放她一马,反正来日多的是时间。

经过了刚才那惊心的场面 ,众人再也没有了观看的**,也没有了集体在外用饭的兴致,老太太便派了个人前去醉仙楼取消今晚的酒席,等那人下了马车后,镇国候府的马车便疾驶着往候府赶。

由于韩斡舒所带领的大军打了胜仗班师回朝了,武宗皇帝的兴致一直都很高昂,想到再过个十几天,求和的人员,麒麟国的使者不日就要前来签订协议同盟了,内心就喜不自胜,当晚就在皇宫举行了庆功宴,韩斡舒因为此次打仗立下了汗马功劳,皇上便赐封他为靖王爷,赐府邸一座,可谓是少年英雄了,德王爷听了封赏后,脸上倍觉有光,内心的喜悦实在是不能用言语形容之一二,一时间,对他们父子巴结的人也多了起来,这场面,远胜于当日对镇国候爷爱子回来后的恭维。

镇国候爷与箫玉良因为参加宴会的缘故,直到四更天才回来,当然,这些消息玉岚都是第二天从消息灵通处的丫鬟嘴里听来的。

连着几天,镇国候府一切都风平浪静的,玉岚仍旧像以前一样,有事时就出去,无事时就呆在府里,她所教导的华尔兹舞蹈已经为她带来了很大的盈利,现在已经在着手教导伦巴了,今天是休息的日子,一大早的,她便在梨花院跳起了伦巴,一袭粉红的百褶梅花裙,三千青丝迎风飘摆,枯败的落叶调皮地飞舞在她的身上,只衬得她皮肤白如雪,烟儿望着眼前的这一副美景,一时间看得呆了,实在是不忍上前打扰,但看着手里所收到的请帖,又担心这德王府的明心郡主有什么急事要找二小姐,耽误二小姐的大事就不好了,终是无奈地向玉岚走去。

“二小姐,德王府给你来请帖了。”烟儿朝玉岚走近后,恭敬地向玉岚行了礼。

玉岚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舞动,只是用手擦了一下额角的细汗后吩咐起烟儿,“你帮我看看请帖上说了什么内容。”

烟儿抽出了信纸,看完后给玉岚复述了一遍,“二小姐,德王府明晚要举办赏菊宴,明心郡主邀你过去一起赏菊。”

“赏菊,这菊有什么好赏的,看这明心郡主,也不像是那等雅致之人啊。”玉岚咕哝道。

烟儿噗的一声就笑开了,玉岚疑惑地望着烟儿,烟儿赶紧正了正自己的神色,对着玉岚解释道:“所谓的赏菊宴只是一个幌子罢了,其实质是为各家的官宦小姐提供交流的机会,奴婢猜测德王府这次举办的赏菊宴必是为靖王爷选取正妃的了,他都二十三岁了,身边还没有个女人,这固伦公主自是急了。”

“什么,为那个登徒子选妃子,我看这天下间不会有哪个女子愿意嫁给这样的人吧。”一听到靖王爷这个称号,玉岚就不由得想起那天去迎接大军入京时所发生的那幕,只要一想到这痞子对自己的戏弄,心里就划过一股恼怒,自己一个黑道女皇,什么时候这样被人调戏过了,除了冷锋外以前哪个人不是对自己毕恭毕敬的。

“二小姐,你错了,这天下间多的是女子想嫁给这靖王爷呢。现在京城中到处议论的都是他呢。”烟儿实在是不明白二小姐为什么会这么的反感靖王爷,靖王爷那天不是救了她吗?按理来说,二小姐是该对他感恩戴德才对啊,怎的二小姐的态度这么怪异。

“想嫁给他的女子必定都是瞎了眼睛的。”玉岚咕哝道,只要一想到这个登徒子对自己的戏弄,她就无法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这个登徒子实在是太可恶了。

“二小姐,那你明天去还是不去啊?”烟儿虽疑惑于玉岚的行为,但还是问出了心中最想知道的事情,毕竟这送信过来的丫鬟还在外面等着呢。

“不去,我只要一看见这个登徒子就觉得恶心,那里还会参加他的赏菊宴。”玉岚说完后,又继续跳起了自己的舞,余光瞥见烟儿还没有走开,一脸为难的神情,不由得疑惑起来,“烟儿,你怎的还不去给对方回信。”

“二小姐,你这样拒绝此次的赏菊宴不好吧,虽说你是对这事不感兴趣,但是明心郡主未必会这样想,你们俩好不容易和好如初了,要是因为这事……”烟儿吞吞吐吐道,天知道,她多希望二小姐可以去参加这次的赏菊宴啊,德王府的赏菊宴可不是谁都可以参加的,这玉欣此次就没有收到德王府的请帖,自己刚才可是专门问了来送请帖的人,但二小姐却是一点都不珍惜这样的机会,眼看着二小姐就快及笄了,又与晋王退掉了婚约,怎么的都该趁这个时候为自己觅个如意郎君吧,能够去参加德王府赏菊宴的,非富则贵啊!

听了烟儿的话,玉岚停了下来,脸上划过一抹豫色,略一沉吟后,终是对着烟儿道:“行,你去给那丫鬟回信,说我明晚就过去。”

烟儿的脸上立即就露出了喜色,一溜烟就跑得不见了人影,她真担心这二小姐一会反应过来后反悔呢,还是立即去回信的好。

瞧着烟儿跑得贼快的身影,玉岚的嘴角挂起了一抹轻笑,这烟儿,还当真以为自己不知道她的心思呢?说什么怕自己不去的话,这明心郡主会生气,嘴里其实还不是想对自己说,你该去找个男人了,自和晋王退婚后,老太太虽然并没有摆脸色给自己看,但是那目光有时候也是比较隐晦的,毕竟像她这样的女子,表现得太过于倔强了,大户人家是绝对不会考虑娶回家的,玉岚微微叹了口气,其实很多时候,她觉得一个人挺好的,要是在现代的话,自己想单身的话,又哪里会有什么人说闲话,这悲催的古代。

是夜,皎洁的月亮高高地悬挂在天上,就如在地面撒了一片银辉。玉岚带着烟儿穿过重重的庭院,终于来到了老太太的芍药院,今晚是德王府的赏菊宴,老太太早在玉岚收到德王府赏菊宴请帖的当天,就曾私下找过她说话,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外乎就是叫她去参加这德王府的赏菊宴时,不要忘记带上玉欣,毕竟你与这德王府的明心郡主交情如此之好,她不会不卖你面子的。

玉岚当时就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她心里清楚地知道老太太的心思,能够参加德王府赏菊宴的人,非富则贵,如果玉欣能够参加这次赏菊宴的话,没准可以从中结识一位权贵,从而给这个府邸带来多一份的助力。

老太太不是不知道固伦公主不邀请玉欣的原因,也不是没有想过别的方法让玉欣进去这赏菊宴,只无奈,她的身份不够高,这固伦公主的脾性又特别的怪异,如果她看不顺眼这个人的话,那怕你就是挤破了头,她也不会邀请你的,以老太太目前的身份,她自是不会放在眼里的,老太太自然就没有别的方法可以让这玉欣顺利进入赏菊宴,无奈之下这才找上了自己,毕竟自己与这明心郡主有着非同一般的交情,自己当真带多了一个人进去的话,她也是不会落自己面子的,想到此,玉岚冷笑了一下,这老太太的如意算盘当真是打得好,只是这老太太当真以为玉欣进入了赏菊宴后就可以找到一份助力吗?是凰是鸡,一试便知,可不要做不成凰,反落了一身骚才好。

“妹妹,你来了,姐姐等你好久了。”才刚看到玉岚的身影进入芍药院,玉欣便热切地上前挽住玉岚的手臂,妹妹长妹妹短地与玉岚套起了交情。

玉岚只觉得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凝目向这玉欣瞧去,只觉得今晚的她打扮得特别的艳丽,一袭水红色的丝织纺百褶牡丹长裙迎风招展,裙上绘着深紫色的花朵,分外美丽,裙角边几点明亮的珠花散散地装点着,腰间一条淡蓝丝带系住了这盈盈纤腰,三千青丝挽了个流云髻,髻的左边斜插了枚琉璃珠花,右边一枚点翠镶红玛瑙凤头步摇,从上到下,别有风韵。那本是瓜子型的肤白如雪的脸蛋此刻微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更加粉嫩了。

反瞧自己,倒是显得素雅了,一袭柳青色芙蓉满开羽纱裙,裙上仅简单地用金丝线勾勒了一副鸳鸯戏水图,乌黑的发丝也仅用一条淡蓝的丝带松松地绑了起来,发髻上除了插着一根翡翠制成的玉簪子外别无它物,整个人倒是显得挺素净的,与这玉欣站在一起,倒是有种绿叶与红花站在一起的错觉,红绿配。借着与玉欣说话的瞬间,玉岚趁机脱离开了玉欣的魔掌,淡笑着问她,“祖母在里面吗?”

玉欣点了点头,玉岚便浅笑着走了进去。

“岚儿来了?”老太太看见玉岚进来后,笑容一如以往的亲切慈爱。

“见过祖母。”玉岚微微向老太太福了福身子。

“你这孩子,就是这么多礼。以后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就不要这么多礼了。”老太太对着玉岚殷殷嘱咐道,眼里是怎么掩都掩不住的笑意,自己的这个孙女虽说与晋王退了婚约,但未必不是好事,瞧这德王府的靖王爷,长得也算是一表人才,虽说将来不能坐上皇位,但终归是皇亲国戚,手里又握着这数十万的兵权,要是岚儿真可以与他在一起的话,倒也算是为这个府里获得了一份助力。

“祖母,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岚儿就与玉欣一起去赴宴了。”瞧见老太太像衡量一件商品的价值那样打量自己,玉岚的心里涌过一股厌恶,借着要去赴宴的理由逃脱开老太太那估量的目光。

“去吧,记得多多携带玉欣。”老太太一脸慈爱地叮嘱道。

玉岚乖巧地点了点头,只觉得再待下去的话,自己刚刚吃过的晚饭都要吐出来了,这玉欣都够恶心的了,不想这老太太比她更加恶心,一晚上的就碰见这么两个极品的人物,承受力不强都不行。

镇国候府的马车缓缓地往德王府驶去,这乘坐的马车正是时下贵族人家最追捧的七彩琉璃华盖翠帷马车,老太太自听说玉岚可以去参加这德王府的赏菊宴后,便赶着叫人把这辆马车腾了出来,说是这两天谁也不许用这辆马车以免用到的时候坏了,府里的人收到了老太太的令后,倒也不敢乱用,坐在车里的玉岚微微一笑,这马车倒是挺舒适的,由于两天没有人乘坐的缘故,车里居然没有一丝外人的气息。

来到德王府的大门后,马车就被人拦了下来,玉岚掀开帘子走了出去,只见门口的两侧早已经停了不少的车驾,大部分车驾都是时下贵族人家最追捧的七彩琉璃华盖翠帷马车,小部分是黑漆齐头平顶的普通马车,其中的一辆马车煞是引人注目,那是一辆翠盖珠缨的华车,只见此车黑楠木的车身,周身皆雕梁画栋,巧夺天工,雕刻的花草皆为金叶,花心皆为宝石,看见此车,玉岚的内心微微划过了一股异样,他也来了,她知道这是谁的马车,蜀王进京的那天,她就看到了他乘坐这辆马车。

“岚儿,我们进去吧。”玉欣瞧见玉岚只一味盯着眼前的一辆华车发呆,不满地皱了皱头,不明白一辆华车而已,怎的就可以这样吸引她的目光。

“嗯,走吧。”玉岚收回了自己打量的目光,与玉欣并排向德王府走去。

御史大夫家的司马莹也在这个时候掀开轿帘朝外望了出去,看见玉岚后,来不及等下人放下矮墩子就直接跳了下来,在玉岚背后叫嚷道,“箫二小姐,等等我。”

玉岚转过了身子,浅笑着与司马莹打了个招呼,“真巧呢。”

司马莹挤了上来,叫嚷道:“我本来早就该到了的,不想马车在半路出了点岔子,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可恶,居然在城东的大街上洒满了瓷器碎片。”

“什么?有人在城东的大街上洒满瓷器碎片吗?怎么我们来的时候没有瞧见?”玉欣疑惑道。

司马莹呵呵笑了起来,“你当然没有瞧见了,我来的时候因为车子被扎到弄得不能前行了,车夫下去修车的时候,我已经叫人把这些碎瓷器片打扫干净了。”

玉欣夸赞了司马莹一句,司马莹呵呵笑了起来,玉岚的眼里却划过了一抹深思,这城东的大街,不也是自己前往这德王府的路吗?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怎的会发生这样凑巧的事情,心里一动,便装作不意地与司马莹聊起了天,“你是什么时辰出门的?大概什么时辰经过哪里?”

司马莹说出她出门的时间及经过那里的时间后,玉岚的心内大惊,从自己的府邸到德王府的府邸,路程大致与这司马莹府邸到德王府府邸的距离一样,大家走的又都是同一条路,也都是差不多的时辰出门,如果不是司马莹比自己早一步出门的话,那现在马车被扎破的人就会是自己了,今晚司马莹的马车被扎破的事当真只是巧合吗?

如果这条街上一早就洒满了碎瓷片的话,必定一早就被人发现了,也必定早就被人清理了,但结果却是,这司马莹过来时,不偏不巧地就扎到了马车,这么巧发生的事,想来这碎瓷片必定是人为制造的了,只是那人究竟是要对付这司马莹还是自己呢?如果是司马莹的话,她此刻未必可以平安地站在这里,那么说来,那人必定是冲着自己来的了,那人必定是清楚地知道了自己出发的时间,算好了自己经过那里的时间,事先做好了埋伏,只是这人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