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BOSS的霸宠

第三百五十九章 心被割成一片一片的

那一天,木萝在中途就毅然决然的下了车,甚至连多看他一眼都没有,就那样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裴明哲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般靠在椅背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她恨他,那样的恨意刻骨铭心;

他也恨她,可是一颗心还是禁不住为她疼了。

每个人在生命中都会遇到自己命定的另一半,有的甜蜜温馨,有的撕心裂肺,有的像是熟稔千年,有的相看两相厌。

他的人生因为她的参与而变得一团糟,他再也回不到那个风-流倜傥的裴明哲,变了,却也终于疼了。

当城市的万家灯火一一点亮,裴明哲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那个丝毫感觉不到一点温暖的家,今年,这个城市的冬天来的特别早,秋末冬初之交,便已感觉到了痛彻心扉的寒意。

“你给我站住”

刚刚踏进客厅,便听到了戴兰芝怒气冲冲的声音。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裴明哲缓缓地抬起了头,“妈,我很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行吗?”

“整天游手好闲,竟然还敢给我说累,这些日子你到底都干什么了?”

坐在沙发上,戴兰芝将一沓报纸丢在了茶几上,“这就是你千求万求来的好老婆。”

带着一抹狐疑,裴明哲走过去将报纸拿了起来,却在看到的第一眼,就感觉浑身的血液像是全都凝固了一样。

照片上,依稀可以看得出,灯光很暗,木萝和一个头发像火鸡一样的男人吻得忘我……

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裴明哲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手轻轻的抚-摸着额头,只觉得那里疼痛欲裂。

“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

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戴兰芝的声音足以穿透整栋别墅直达云霄。

“妈,你想让我说什么?”

迷离的看着前方,裴明哲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心仿佛是被用钝刀割开一样一片一片的暴露在了空气里,疼的难忍,却也疼的麻木了。

“木萝在哪里?那个小贱人到底在哪里?”

戴兰芝气的浑身直哆嗦,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是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算是到头啊。

“妈,够了,这件事就这样吧。”

说完,裴明哲站了起来,可是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每走一步都觉得是疼痛难忍。

“那个贱女人,我不会饶了她的,她把你当成什么了,把整个裴家当成什么了?”

拍着额头,戴兰芝觉得那里就像是要炸开了似的。

转过头,裴明哲无声的叹了一口气,那双平日里炯炯有神的眸子此时如死水一般的沉寂了,“妈,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让我自己解决好吗?”

“不好”

戴兰芝不容置疑的回绝了他,“我会让她后悔的,后悔得罪你,后悔得罪裴家。”

说完这句话,她迅速的起身然后上了楼。

看着她的身影在视线中消失,裴明哲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靠在墙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五彩的霓虹晕染了整片夜色,清冷的街灯和天上的繁星交相辉映,给整座城市都笼罩上了一道迷离的光影。夜幕就像是一只巨大的黑手将整个城市都紧紧的握在了掌心。

车子在一道尖锐的急刹车声中停靠在了地狱门的门口,看着那张血盆大口,裴明哲笑了。

酒吧里,依然是烟雾缭绕,重金属的音乐声似是催魂一样的震天价的响着,忽明忽暗的光束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打在人的身上有着一种剥离的感觉。

在拥挤的人群中不停的穿梭着,不知道碰了谁,也不知道前方是谁,看来台上领舞的那个衣着清凉,身材火辣的女子,裴明哲径自的爬上了台去。

“美眉,哥哥陪你。”

说话间,他已将女人一把拉入了怀里,跳起了极具风情和诱-惑的贴面舞,几个限制级的动作惹得台下尖叫连连,一时之间,掌声如雷般涌动。

“奶奶的,是哪个不长眼的混帐竟然连老子的女人都敢碰?”

就在这时,所有的音响声一下子都消失了,一个满嘴络腮胡的男人骂骂咧咧的从人群中挤向了台前。

台下的人一时间全都纷纷后退,似乎他的身上沾惹了什么病毒一般,台上的女人在音乐停止的那一刻便不再有任何动作,倒是裴明哲仍然围着她不停的旋转着,尽情的挑-逗着,嘴角那一丝邪魅的笑意分外的蛊惑人心。

“老大,就是他。”

下面的人一指,登时,就看见那个满脸络腮胡的人两眼圆瞪,随即一双毛手也攀上台子跳了上去,将女人用力一拉,然后重重的甩向了台下。

台下在一阵惊呼声过后,又是一片死寂。

台上,裴明哲仍是摇头晃脑的跳着、笑着,眼睛微眯着,踏着心中的鼓点不停的扭动着身体。

“王八蛋,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碰,你死定了。”

一记重拳,裴明哲的鼻子下面立马挂上了两道红红的**,用力的吸了吸鼻子,他突然笑了,指着自己的脸颊,他向那个络腮胡的男人靠去,“打啊,这里,打这里,打啊。”

“有病”

随着一声咒骂,又是一拳重重的击向了他的脸上,这一次,连嘴角都渗出血迹来了。

舌头沿着唇轻扫一圈,随即吐出了一口浓浓的带着血的唾沫,下一刻,裴明哲就像是一只被激怒了的狮子一样向那个络腮胡男人扑了过去。

一时之间,台下的鼓掌声和口哨声一窝蜂的响了起来。

二楼的包厢里,南宫瑾正和对面的人低声的说着什么,听着外面的喧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视线不经意的回转间,就看见一群人从台下跳到台上。

裴明哲?

南宫瑾一下子愣住了,随即,急步离开了包厢。

躺在台上,那些拳打脚踢如雨点般涌来,起初还知道是哪里痛,可是到了后来就渐渐的麻木了,只觉得喉咙里的甜腥味越来越重,眼皮也越来越沉,台下的呐喊声和助威声就像是潮水一浪一浪的涌了过来,渐渐地,视线慢慢的模糊了,就连神智也一点一点的抽离,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裴明哲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住手”南宫瑾赶到的时候,就看见裴明哲已然昏死了过去,而那些人的拳头仍是没有丝毫停顿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看向来人,络腮胡低低的笑了,“你和他是一伙的?”

斜睨了南宫瑾一眼,他的手轻轻一扬,登时,那些人全都停下了动作。

“他是我朋友。”

南宫瑾淡淡的说道,“有什么问题给我说吧。”

“他调-戏我的女人,你说该怎么办吧?”

看着南宫瑾浑身上下的名牌,络腮胡的嘴角噙着一抹算计的笑,这样不事生产的纨绔子弟,一定要狠狠的宰一顿,在心里,他这样对自己说。

“你想怎么办?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冲着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登时就有两个人走上前来准备将裴明哲带走。

“等等”

手臂一伸,络腮胡挡住了他们的路,“条件没谈好之前,谁都不能将人带走。”

“你想要什么?说吧。”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南宫瑾一脸淡漠的看着他。

“给我精神损失费,不多,五万块而已。”

“你确定?”

南宫瑾的眸子嗖地一下冷了下来,“我告诉你,如果我想带走他,谁都拦不住。”

就在这时,一个看似是小头头模样的男人从人群中挤了过来,附在络腮胡的身边小声的说着什么,登时,就看见络腮胡看着南宫瑾的眼神变了,隐隐的还带上了一丝恐惧。

“那个……我……我们走。”

片刻之后,他慌里慌张的挥了挥手,甚至都没敢多看南宫瑾一眼。

看着他们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南宫瑾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意。

很快的,医院的救护车赶到将裴明哲带走了。

酒吧里,重金属的音乐声再次响起,台上依然有火辣的身姿在领舞,仿佛刚刚的一切不过就是一个小插曲,不变的是生活依然要过下去。

救护车在刺耳的响声中一路开往了医院,看着被打的鼻青脸肿、满目全非的裴明哲,南宫瑾无奈的摇了摇头。

意识已经陷入了昏迷,急救室的门久久没有打开。

风司峻和乐晓婉赶到的时候,南宫瑾仍在门口不停的踱来踱去。

“怎么回事啊?深更半夜的他不回家打什么架啊?又不是小孩子。”

看着那扇紧闭的门,乐晓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晓婉,别说了。”

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风司峻抬头看向了南宫瑾,“瑾,联系木萝了吗?”

“她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揉-捏着眉心,南宫瑾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靠在墙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戴兰芝也风风火火的从门外跑了进来,短短几分钟的功夫,她像是苍老了十岁,一向保养得当的脸此时竟隐隐闪现出几道皱纹。

“明哲怎么样了?啊?怎么样了?”

一把握住南宫瑾的衣角,她喃喃的问道,不停的喘着粗气,一颗心如擂鼓般狂跳着。

“阿姨,你放心好了,他不会有事的。”

扶着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南宫瑾轻声的安慰着,随后默默地退到了一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午夜的过道里有着一种森然的冷意,一阵风吹来,那刺骨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十分钟过后,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大夫,大夫,我儿子怎么样了?”

紧紧握着大夫的手,戴兰芝觉得自己的心都像是空了一块一样。

“断了三根肋骨,其他的倒都是些皮外伤,好好地休养一阵子就没事了。”

说完,微微的摇了摇头,大夫转身走开了。

不一会儿,当裴明哲被从急救室里推出来时,看着他那鼻青脸肿的模样,一口气没顺上来,戴兰芝登时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