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王爷俏皮妃

348.失去

何楚楚抱紧自己,很冷,冷的直打哆嗦。何楚楚不想在这里停留,她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是丁伯,不用说,定是洛亦天派来要将自己驱赶出去,何楚楚立在原地,冷冷一笑,丁伯上前行了礼,担心的看着脸色苍白的何楚楚。半天没有开口,何楚楚回过头,无力的问道。

“他来让你看着我走的吧,放心,我不会拿走大浦堡任何意见东西的,我只想看看这里,丁伯,我曾经把这里当成家。”

何楚楚原本已经停住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泪水像堵住了喉咙一样,发不出声。丁伯叹了口气。

“夫人,解释给堡主,他一定会听的。”

何楚楚摇了摇头。

“如果他像你这般信任我,我无须多说。”

何楚楚抬头看了一眼喜字,转身迈开步子,拐过长廊,出了大浦堡的门。丁伯停在门口,看着何楚楚摇摇晃晃一步一虚的踏上下山的路,没有回头,微颤的肩膀看出她的情绪,她能够去哪里呢,堡主甚至不让马车送她下山,这个姑娘,身上的坚强和倔强是在让人动容。

夜幕已经降临,山间冷飕飕的,何楚楚看了看身上的嫁衣,裹紧了自己,脸快要冻住了,哭也哭够了,大脑一片空白之外,就是浑身轻飘飘,回忆起刚刚发生的事情,何楚楚觉得是一场梦,一场过于真实的梦,短短几分钟,失去了流溢,失去了洛亦天,而现在,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何楚楚抬起头,看着天空,什么都没有,月亮可能躲在了云层的背后,什么都看不到,眼前周围黑漆漆一片,何楚楚已然麻木,心是空的,就没有什么好怕了。何楚楚一直向前走,山路崎岖不平整,脚很痛,心却感觉不到,不知道走了多久,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脚底的皮肤感觉到石子儿的每一个棱角,嫁衣长长的拖尾滑过路旁的草地,起了褶皱,有了划痕,何楚楚也不愿意回头看。窸窸窣窣的雨点落在何楚楚的脸上,何楚楚停下脚步,回头望了望身后走过的路,一片黑暗,自己现在在哪里呢,好累,好困,何楚楚的腿突然一软,跪在了地上,手撑在地上,勉强支住了自己,何楚楚抬起一个手,靠近自己的鼻子,浓重的腥味有让人呕吐的**,何楚楚换个姿势,就地坐下,抱着膝盖,呆呆的看向眼前深不见底的黑暗,离开大浦堡,自己能去哪里呢。

时间应该过了很久了,何楚楚一直在原地坐着,雨越下越大,打湿了何楚楚的头发,发梢粘在脸上,水顺着脸庞滑到衣领里,何楚楚浑然不觉,眼皮子越来越重,竟然下巴撑着膝盖睡着了。

恍惚中,感觉有人抱起了自己,何楚楚只觉得冷,脸紧紧的贴着那个人的胸膛,汲取温暖,何楚楚努力想睁开眼睛,眼帘太承重,除了黑色就是黑色,何楚楚喃喃道。

“亦,我不是凶手。”

抱着何楚楚的人没有回答,搂紧了她,一步一步向前走去,雨还在下,豆大的雨滴拍在男子的脸上,男子尽量护住胸前的女人,看到她苍白的模样,心痛不已。

何楚楚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照进来,何楚楚撑起身子,环视一周,这是什么地方,似曾相识,却又记不清楚了,手撑着额头,脑袋阵阵晕眩,看看窗外,阳光正好,这个格局,不正是熐言之的卧房。何楚楚惊了一下,挺直了背,熐言之从门外进来,一张无可挑剔的俊脸上带着五月晴空般明朗的笑容,何楚楚别过头不去看他,拳头紧攥。熐言之,应该为流溢的死负责,如果不是他将蚀骨毒种在流溢的身上,流溢又怎么会在痛苦之中以死亡这种方法解脱。熐言之看到何楚楚对自己的态度,笑容依旧,更加温和,走到床边坐下。

“你不打算理我?”

何楚楚转过脸,紧咬嘴唇,一双眼睛写满仇恨。熐言之没放在心里,只要她在自己的面前,哪怕手中的刀尖对着自己,自己都会觉得幸福。何楚楚低下头,避开熐言之的视线,瞥见自己的衣服完全变了样子,何楚楚变得激动起来,抓住熐言之的胳膊问道。

“我的衣服呢,那件嫁衣呢?”

熐言之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阴沉,不过很快恢复阳光的样子,柔声对何楚楚说道。

“我叫人烧了。”

何楚楚瞪大眼睛,愤怒在胸中积聚起来,即使是洛亦天将自己赶出家门,那也不代表熐言之有任何权利毁掉自己的东西,何楚楚发疯一样举起拳头,重重的砸在熐言之的身上,熐言之一动不动,微笑的接受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的重击,身体不痛,拳头一拳一拳落在心上,比蚀骨毒发作时更加痛苦。何楚楚砸的愣了,停下动作,大口大口的喘气,额头上的汗顺着脸庞滑下,突然间回忆到昨晚的情景,雨不停的拍到在身上,一个男人抱起自己,那个人,此刻就坐在眼前,也就是说,自己被熐言之捡回家了,何楚楚愣了愣,抬起头,眼神中略带抱歉,更多的,是对眼前这个害死流溢的凶手的仇恨。

“是你带我回来的?”

何楚楚轻声问道,虚汗还在往下滴,何楚楚的下身很痛,像每次来月经时一丝一丝**的疼,何楚楚捂着肚子,痛苦的看着熐言之,熐言之严肃的看着何楚楚,脸色变得很难看,动动嘴唇,对何楚楚说道。

“孩子保不住了。”

“什么?”

何楚楚歪着头,不知所以的看着熐言之,他在胡说什么,什么孩子,哪里来的孩子。熐言之摇了摇头,眉头紧皱,这个笨女人甚至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那么洛亦天就更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情,这个禽兽,熐言之握了握拳,心中尽是不满。

“你有两个月的身孕,昨天的事情,你的情绪波动很大,再加上山里阴冷,还淋了雨,身体太虚弱,护不住孩子了。“

何楚楚还在发愣,孩子,天,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事情,仔细想想,事情那么多,自己已经忽略了去算月经到来的日子,但是最近的嗜睡贪吃发胖种种迹象,都是孕妇初期的表现,熐言之的表情很严肃,他没有理由在这件事情上开玩笑,何楚楚抬起头,回过神儿,用战战巍巍的声音向熐言之确定。

“你没有开玩笑?“

熐言之阴沉着脸,摇了摇头,何楚楚顿时失去了支撑自己的力量,靠在身后的柱子上。闭上眼睛,腹部的疼痛越发明显,何楚楚的手在肚子上摩挲了两下,皱着眉头,心里很累,很痛,很难过,却哭不出来,就像身体中的水分被拦截了一样,本来可以用哭泣发泄,却被生生堵住,扼住喉咙的窒息感。

熐言之不愿看到何楚楚隐忍的模样,拉起何楚楚的手,要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何楚楚坚持住,靠在柱子上,一动不动,阴冷着脸,面无表情的甩开熐言之的手。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怜悯,我没事,没有他,失去孩子,我,何楚楚,谁都不需要了。“

熐言之垂下眼帘,昨天一早就在大浦堡安排的客栈住下,准备参加第二天洛亦天和何楚楚的婚礼,更确切的说,是想在婚礼上带走何楚楚,哪怕强行劫持走都可以,谁知黄昏时接到大浦堡送来的信件,说取消了婚礼,心中就大感不安。一定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才让洛亦天下了这般决定,纵然天色已晚,还是决定上山看个究竟,谁知半路就在大雨中捡回了何楚楚,穿着嫁衣,手上全是血,虚弱的像个纸人,抱着自己,半昏迷状态,口中呢喃着什么不是凶手,不断重复。看状况,应该是大浦堡出了人命关天的事情,如果没有猜错,就是流溢有了劫数,可是,明明用飞鸽给了何楚楚她要的东西,因此自己在带她回来之后毒发,毒褪去后,也是阡陌告诉自己何楚楚有了孩子,孩子已经保不住了,熐言之想知道大浦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又不愿意因为自己想找到真相迫使何楚楚回忆到不好的事情,一直压住心中的好奇,没有问。

何楚楚无神的看着前方,熐言之半天都没有说话,一定是在琢磨事情,何必要这么辛苦呢,何楚楚冷笑一下,用能够结冰的语气说道。

“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会那副样子被赶出门。”

熐言之摇了摇头,何楚楚脸上露出痛苦没落的表情,她在想那些事情了,不可以,尽管自己不知道,也不愿意让她不开心,她已经太累了,被不具名的东西狠狠地压住,纸板人一样的她已经承受不了再多的痛苦了。

“我不想知道,你休息吧。”

熐言之说着站起身,何楚楚抓住他的袖口,熐言之像被冻结住了一样,她的手那么冷,冰块一样的温度,像失去了生命的一样。

“坐下,听我说,我想告诉你。”

何楚楚咬紧牙关,空洞的看着熐言之,脑子中满是流溢坐在**,胸口插着短刀,血不停的从伤口流出,在他的脚下汇成了小溪,还有洛亦天看向自己时凶狠的样子,冷的像冻结了千年的冰霜,他说的没错,如果自己再不走,他一定会杀掉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