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王爷俏皮妃

222.怜惜

“为什么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何楚楚指了指四周,除了对面和自己大眼瞪小眼的洛亦天,其他的隔断全都是空的,墙上挂着的蜘蛛网就可以看出没有人光临这个地方。

“这里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

洛亦天靠在墙上,懒洋洋的说道,何楚楚头上冒着黑线,这个地方,是人都不会想进来吧。

“那么,我进来了,还是荣幸咯?”

何楚楚没好气的回道,不知道洛亦天的精神世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总和别人逻辑不一样,本来被投到监狱,一定会悲痛万分,要不就黯然神伤,谁知还有这种看似有些享受牢狱氛围的人。

“这里从建好以后,好像只有你和我进来了。”

“什么?”

何楚楚瞪大了眼睛,怪不得这里的灰都堆成了堆,老鼠也视人如空气一样跑来跑去,和洛亦天说话的这几分钟,过去三四个了,有的还在走廊中间停下,和自己比拼一下眼神才大摇大摆,不慌不忙的离开。

“这里在建造的时候,父皇就说是给犯了错的王公贵族们提醒的,本以为只是个警示,殊不知这些天派上了用场。”

“额,看来我们不是一般的倒霉。”

何楚楚手撑着额头,现在的这种状况真是让人伤透了脑筋。下一步还不知道是什么,抬头看看方孔外的蓝天,心里掠过一阵悲伤。

“还会发生什么,我们会死么?“

听着何楚楚平静的问题,洛亦天仔细打量着她,真是个不一样的女人,别的人在这里估计已经开始哭天抢地了,何楚楚也只是望着能看到光的地方,四十五度角的忧伤。

“父皇现在应该还没有醒过来,否则我们不会就在这里等着命运的安排,不过,就算他醒了,我们不是会死就是终身在这里度过了。“

何楚楚依旧抬头看着天,这是唯一能看到光地方,在现代的时候,何楚楚曾经去南方呆过一段时间,南方的城市普遍云层较厚,很少有很好的艳阳天,所以,有时候几天看不到太阳,心里就会莫名其妙的压抑,还好还好,今天外面是大太阳,蹲在这里就像蹲在一个井底一样,而自己就是井底的青蛙,太深,永远都逃不掉。或者被人捞起,丢掉性命。

“你有想过昨天的事情么?”

何楚楚低下头,看向洛亦天,他也正好坐在阳光底下,穿的依旧是昨晚惹了大祸的长衫,白皙的皮肤被阳光晒得通透,闭着眼睛,当何楚楚说到昨天的话题时,有些抗拒,条件反射的扯扯嘴角,露出不屑的表情,依旧保持着冰山王子的气质。

“你不想说吧,或者都不想回忆那个片段吧,我也是,我觉得很奇怪,一点像晴天霹雳。”

何楚楚知道洛亦天一定不会对自己说出昨天的事情,或者他也在想为什么会发生,何楚楚自顾自的说道,脑中闪过在马车上珍珠递给洛亦天长衫的情景,这么长时间,衣服一直放在房间里,碰过衣服的,也只有珍珠了,如果要做手脚,就只能是她了。但是,怎么可以怀疑到自己的姐妹身上,她一直照顾自己,即使在说道至王爷上两人的想法会有分歧,等等,会不会,珍珠一直都在为至王爷做事,但,这一切,做的是不是有些明显呢。何楚楚一瞬间想到很多东西,珍珠每次说到至王爷时崇敬的眼神,还有昨晚换舞裙时浮出水面的疑心,这些线索连在一起,也是说得通的,但是,在何楚楚的内心深处,一点都不想让珍珠和这次的龙图腾图案扯上关系,试想一个丫鬟又知道些什么呢,遇水显现图案,完全是化学变化,这个时代的一个丫鬟又怎么知道。何楚楚在心里不断地提出一个又一个的假设,再一个接一个的否决掉,可是每件事情,都有一个衔接点,就是珍珠。

“这件衣服一直放在你那里,谁动过吗?”

洛亦天突然睁开眼睛,严肃的看着何楚楚,何楚楚心里在想事情,被洛亦天冷不丁一问,失了神,脱口而出。

“不关她的事。“

说完了,何楚楚才晓得自己说露了嘴,双手捂着刚刚犯了错的嘴巴,恐惧的看着洛亦天,洛亦天笑了笑,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重新闭上眼睛。

“不关谁的事。”

何楚楚紧张的咬咬嘴唇,轻轻地摇了摇头,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

“我,我,不知道,我刚才走神了,在想别的事情。”

洛亦天笑了笑,何楚楚在撒谎的时候,一点都不专业。

“你是在想你身边的那个丫鬟吧,她叫什么,珍珠?”

洛亦天盯着何楚楚,何楚楚不敢看洛亦天的眼睛,每次在质问某件事情的时候,洛亦天的眼神中总是含着杀气,就好像他所提到的人,冒犯了他的人都将会死过,不过,也确实如此。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了么?”

洛亦天带着笑容,这种笑容,何楚楚以为自己早就免疫了,可是现在居然手脚像僵住了一样不能动弹,看来,还是没能习惯。看何楚楚不做声,洛亦天接着说道。

“我最讨厌奸细,还有在背地里来阴的,只是我一直在想,她身后的人是谁,经过昨天晚上,我也想明白了,你要不要猜一猜?”

何楚楚的心都要停止跳动了,虽然能够感觉到洛亦天现在正处在极度愤怒的一个点上,面对于一个在盛怒之中还能笑出来的人,虽然洛亦天口中说的人不是自己,何楚楚还是很害怕,整个后背都是汗了。

“我猜?“

何楚楚指了指自己,发觉自己都有些颤抖了,洛亦天点了点头,带着戏谑的表情,虽然心里也知道这件事情的幕后推手不是何楚楚,但她意识里居然在袒护身边的人,难道她没有想过,她袒护的人正是将自己推到悬崖边的祸首,洛亦天无法原谅这种背叛。

“我不知道。“

“不知道?“

洛亦天眯着眼睛,摇了摇头。

“你那天晚上,想跟我说什么?“

洛亦天其实无法确定到底是谁做了手脚,猜到是珍珠,也只是因为这段时间,也只有她碰过这件衣服。但凡是总要有个线索证据,而和珍珠亲近的,也就只有何楚楚了,或许她曾经看到一些事情,可以给自己的分析提供帮助。这一切,洛亦天都是在赌,至于何楚楚会不会说出些自己想要的答案,就看她自己了。

何楚楚的脑子里掠过那天晚上换舞裙时碰到至王爷的事情,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着,一定不能说出去。

“我们以后都会在这里度过了,你晚些时候也会说的,我只是想听你说点真话,那天晚上,我应该和你想的不是同一件事情吧。”

洛亦天在心里有所期待,想想那天晚上何楚楚的状态就像丢了魂儿一样,而自己只是注意到月饼的出处,现在看何楚楚的反应,似乎就是两个人岔开了话题。何楚楚的脑子里乱的不得了,本来就有些怕洛亦天,即使事情不利的一面都倒向洛亦天这一面,但是说出来的话,如果有朝一日能够出去,珍珠就可能保不住了。

“我不想说。“

何楚楚回给洛亦天一个坚定的眼神。为了珍珠,一些事情不能说。

“果然如此,我早猜到你的性格会让你的嘴巴封的紧紧的,何楚楚,你是真的看不清楚身边的人,你还没有拿到休书呢,怎么不就不知道为了自己的夫君想一想。”

洛亦天有些沮丧,说出来的话都变得具有威胁性。如果和何楚楚在一间牢房,估计这会儿自己的双手已经不受控制的扣在了她的喉咙上了。看着她小鹿一样无辜的眼神,洛亦天心里很不快,总是在袒护别人,又没有想过自己正被这件事情牢牢套住,在这个该死的牢房里仰头看着从方洞中投下的阳光。何楚楚愣了愣,经洛至天提醒才想起自己几乎忘了休书这个东西,本来一切顺利的话,今天已经可以回到余府做一个被丈夫休了女子,安安静静过日子了吧。果然人还是在遇到挫折的时候,才能感觉到自己在活着,只是,这种或者的滋味并不好受。看着对面坐着的洛亦天,他的表情已经垮掉了,在这个地方,没有人看一个王爷是不是嚣张跋扈,他也失去了观众,精神早已松懈下来,做回了本来的样子,有些落寞,有些丧气,更多的,何楚楚从他的眼中读出的是对自己的失望。

“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

洛亦天没有力气的回道,看着何楚楚抱紧自己的样子,有些自责,以前本来有机会让她在王府里做一个要什么有什么的王妃,现在,身在这五尺牢房,陪伴她的也只有时不时探头出现的老鼠。

“对不起。”

何楚楚看着洛亦天无助的样子,这是他第一次在自己眼前展现一种自己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样子,突然觉得,他瘦弱的肩膀,承载谋逆这么重的罪名,显得太微弱,太单薄了。何楚楚没有想过自己的处境是多么的糟糕,只是觉得这样一个像活在不沾尘世的小恶魔一样的王爷,和这种地方,有些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