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剑仙缘

268章 魔门

268章 魔门

昏暗的夜幕下,几十道身形辗转腾挪,一个个矫健的堪比灵猴,最终落脚却都是在崇轩等人住下的那间客栈附近。

数不胜数的人各个身着青色劲装,落定后堵在前后门外的、以雄浑内力将身体吸附在墙上的、落在屋顶上的挂在房梁上的……简直就是人满为患!

“那女人是在这家店里吧?”屋顶上,两个戴着面具的人落地后站在一起,而其他人在落地时,似乎都有意无意的避开此二人,想来他们身份必定不俗。

另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微微点头,面具下传来一阵阴森的怪笑声,“啧啧,她身中我的七煞弥云烟,味道就是传到这里,肯定错不了……”

“嘿嘿,是就好,这次罗睺天星降世,我天灾门势在必得,那女人身怀天星残片,能感应到罗睺的真正所在,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把残片弄到手!”

之前那问话之人恶狠狠的开口,说话间浓郁的杀机已是从他身上蔓延开来。

这时追踪七煞弥云烟的那人招手唤来一个没戴面具的门人,低声问询道:“发信号通知三位门主了吗?”

“禀护法,门主们已经确定收到通知!”那人恭恭敬敬的抱拳拱手,答话间甚至不敢与两位护法的目光相对,显然在这天灾门中,对门人的品秩等级区分也是极为严苛。

挥退部下后,那护法面具下又是响起了桀桀怪笑声,“那女人身上有伤不及全盛,你等可随我二人先行出手将其拿下,到时候门主来了只将天星残片奉上便是!”

“不错,这种小事倘若还得门主亲自出马,怕也会弱了我天灾门魔门的名头!”另一位护法在同伴发话后,立即点头表示深以为然。

听到他口中传出的魔门二字时,不难看出,附近那些人的脸上皆是一副自傲的表情,眼中也是泛起如出一辙的兴奋之意。

让这些门人骄傲的资本……便是那魔门二字!

自打三百年前蜀山镇妖塔被破,群妖纷纷出世祸乱人间之后,众生对妖魔二字皆是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忌讳。

当初娄松率蜀山全部真传弟子下山荡魔,而他这外宗的首席真传弟子也是大发神威,当时祸乱人间的七十二路妖王皆是死于祥符剑下。

加上诸多实力不输唐门的名门正派联手,以及少数避世不出的老不死出面助阵,这才彻底将那场蔓延九州的妖祸平息。

那会儿有一个名叫七绝门的宗派,在当时的江湖上也是风头正劲一时无两,可就是因为门人素来跋扈,对外自诩魔门,便给天下高手在妖祸平息后借机秋后算账,这一宗之力再怎么势大,又怎能和整座江湖抗衡?

事后这七绝门下场自然极惨,本事不够没有参与那场围杀的人,事后也只听人说起当时惨状,此事更是为整个江湖上的三教九流敲响了警钟。

从那天起所有行事作风不检点,被江湖人称邪道魔门的宗派,更是纷纷洗心革面,拼命在江湖上给自家门派正名。

就算少数势力强横的大宗依旧行事随心所欲,可也再没胆子在与人发生纠纷互通门户时往自家门派前面加上魔门二字,若是遇到好事之徒硬说他们是魔门,那可是要与人掰命的。

然而世事总有例外,这天灾门便是三百年前那场江湖浩劫中的一个例外。

与七绝门齐名甚至更胜一筹的天灾门,尽管当时处事低调,但正所谓名气大了是非多,在当初江湖上排的上号的强者纷纷联手将七绝门剿灭后,便是有人动起了天灾门的念头。

就在那些名门联盟合计一番后,将趁热打铁一鼓作气的念头付诸实践后,便是换来了一个让他们有些接受不了的结果。

往常不显山不露水的天灾门,虽然真正武艺高超之人不多,可门人却无不精通各种蛊术毒术,尽管这般下九流的手段为人所不耻,可魔门又哪里在乎这些?

当那些习惯了与人互通门户,然后光明正大分出个高下再一笑泯恩仇的高手遇上这些阴险手段,没多久他们便是体会到了‘江湖’的残酷。

天灾门当时三五个寻常弟子联手,便可仰仗各种奇异手段与一名在江湖上享有剑仙盛名的高手分庭抗礼。

而那时候的天灾门弟子何止数千?至于名门联盟这里,能厚着脸皮应下朋友们喊一声剑仙的,也不过百数而已,其中还是水份居多……

在那些高手们亲眼目睹了身边的人中招后,身体迅速腐烂,有些甚至连骨头都化为齑粉的惨状后,这次浩大的荡魔盛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事后天灾门也像是被逼出了火气一般,往日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门派,竟是极为罕见的行事张扬了一回,昭告全天下他们担起了魔门这个称号。

对于此事,那些自诩一身正气,动不动搬出替天行道旗号的名门正派,则像是一无所知般的不予理会。

————

就在客栈周围的天灾门门人开始在两位护法的带领下蠢蠢欲动时,掌柜的则是装作对此视而不见,并警告手下的伙计们也不许多管闲事。

住店的客人里,那些少数察觉到外面动静的高手,也都存着相差无几的心思,那就是只要火烧不到自己身上,打定了注意当一回看客。

月色下,小小一家客栈里已是暗流涌动。

所有察觉到动静的高手都在屏气凝神,时刻感应着客栈每一寸角落的情况,就在这时,门板移动的刺耳噪音同时从楼上楼下响起,传进了他们的感知中。

推门而入后,带头的两位天灾门护法便是瞬间有所察觉,不约而同将目光转向走出客房的玄衣女子。

而杨柔也是与进店时打扮一般无二,依旧是夜行玄衣覆在蓝衣之上,以薄纱掩面,唯一不同的地方,便是那条软鞭已不是缠在腰上,而是拖在地上,一端的木柄便是握在左手上。

至于她右手轻轻垂下的袖袍里,竟是有鲜血不断落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