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兰德的争乱 十二之九
十二之九归国
菲琳雯匆匆地穿过女王办公室前的走廊，不等办公室大门前的侍从通报，用力地推开了大门：
“女王陛下！”
“？”
为菲琳雯出乎意料的无礼举动感到惊讶，瑟莉希娅满脸迷惑地抬起头来：
“什么事令你如此慌张？”
“回来了！”
“什么回来了？”
“茜露，洛依德，还有在赫兰德作战的远征军！凯旋而归了！”
瑟莉希娅把手中的羽笔扔在一边，满脸红光地站起身来：
“凯旋而归？”
“请看自远征军送来的战报！”
瑟莉希娅接过菲菲琳雯手中的书信，解除了信封上的魔法封印，取出里面的白纸，念诵了一小段咒文后，纸上的文字便一一浮现出来。
“陛下……上面写的应该是毫消息吧？”
“你看看吧。”
瑟莉希娅原先的喜悦之色里略带了些凝重，菲琳雯惊讶地接过书信，上面只写了短短一句：
“归国之路万里晴朗但风阻船帆……”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呢？”
瑟莉希娅重新坐了下来，把桌边的羽笔握在手中，却不在批阅的文书上落下一字，菲琳雯沉默了片刻，突然就被一阵莫名的忧虑所包围：
“也就是说……虽然大军是凯旋而归了，但是塞拉思却并没有那么单纯就结束战争的想法？”
“所以说你刚才那样不顾一切的兴奋实在是有些多余！虽然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涉及到军国政事还是慎重一些为好！”
女王的一番指责令得菲琳雯有些黯然，片刻之后却又突然地笑了起来：
“真的是这样。”
“你……在笑什么？”
瑟莉希娅为她突然的态度感到疑惑，菲琳雯随即收住笑声：
“失礼了，女王陛下……我之所以会笑，并不是出于嘲讽或是其他，而是感到开心啊。因为……两个月前的您，是绝对不会对我说那么严肃的话的。您现在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君王了，有些玩笑我已经不能在您面前随便说出口了……还真是有些遗憾。”
听到菲琳雯这番表白，瑟莉希娅似乎连耳朵也耷拉了下来：
“你也开始对我用‘您’这个称呼了吗……不知道为什么，我根本不想对你摆出这样的态度，可是这些话却自然而然似的就说出了口……”
“因为这是作为女王应有的威严啊。”
“那就意味着身边的朋友会一个一个地离我远去吗？就连你也……”
“请不要说这种任性的话。无论如何，女王就应该有女王应有的威严，在必要的场合下，这是维系王国权威的必由之路啊。至于说到身边的朋友……不是可以在闲暇的时候再去考虑吗？”
“说的也是……看来我还是因为过分的焦躁而静不下心来呢。”
“看来女王陛下还是没有彻底地变成理想中的贤王……罗林福斯阁下在天国一定会非常生气吧？我昨晚还梦到了他……”
“你梦到了那个老头子？”
“嗯……他在梦里把我狠狠地教训了一番呢，说‘为什么这么久了女王陛下还是老样子’，我解释说‘她已经和过去截然不同了呀’，结果他就说‘还是不够这样根本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贤王’……然后就把我骂得稀里哗啦的……”
“那个老家伙……就连死了也改变不了他的本性吗？”
瑟莉希娅努力地装出生气的模样，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算了……那毕竟也只是梦而已。如果那老家伙出现在我的梦中，我一定会在他开口之前就狠狠地揍他一顿的……不过，谢谢你这个糟糕的笑话，让我的心情也变得好起来了呢。那么回归之前的话题，看来茜露他们发来的战报并不是非常的乐观？”
“的确……仔细读了这句话之后就会有这样的直觉。到目前为止，我们和塞拉思之间似乎并没有任何冲突的迹象，也许古斯塔夫在回到本国之前不会再度对我们挑起战火了，因为他的目标一定是放在本国的内战上。那么，我想茜露所指的一定是赫兰德方面。”
“虽然和赫兰德的战争是结束了，但事实上只是暂时的休战……赫兰德一定会再度地集结力量反扑，或许茜露要传达的是这个意思吧？”
“但是我并不认为古斯塔夫的头脑会那么的单纯。”
“你的意思是……”
“陛下认为，这次对赫兰德的战争，主力应该是谁呢？”
“毫无疑问是塞拉思，换而言之，如果要对赫兰德实行占领，也应该归于塞拉思。”
“说的没错，于是事实就非常明显了。陛下请想一想，塞拉思和赫兰德之间横隔着海尔米兰，占领之后的治理绝对不会是一件轻松的事，那么基于这个理由，古斯塔夫会用怎样的方式来加以解决呢？”
“横隔着我国的话……”
瑟莉希娅摊开桌上的地图，仔细地查看了一番之后，若有所悟地把笔摔在了桌子上：
“难道说古斯塔夫会把赫兰德交给我国……应该说不是可能，而是必然！”
“这就是我们最应该担心的事态了。”
菲琳雯紧蹙双眉，脸上浮现起罕见的苦恼：
“这恐怕也是古斯塔夫唯一能作出的选择……但是对我们而言却是一个进退两难的选择啊！应该说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面对古斯塔夫这个要求，茜露她们恐怕没有权力也没有理由反对。所以说等到大军归国之后，恐怕向陛下回报的第一个战报就是关于赫兰德的问题。我们现在假设赫兰德已经归属在我国领下……那么该怎么处理呢？就算把赫兰德的远征军全部驻留下来，也是徒劳无益。这样一来，塞拉思可以在同盟的利诱下安心地对付国内的动乱，而我们却要再度面对赫兰德的全面反攻……这是最糟糕的事态啊！”
“动用战舰部队现在立刻运送兵力……不行，现在那样做也完全来不及了！真是的，为什么这个战报不早点通达到我这里呢！”
瑟莉希娅懊恼地捶击着桌子，巨大的声响令得门外的侍从以为发生了突然的事态大声询问，菲琳雯一边回应着“没有关系”，一边示意瑟莉希娅冷静下来：
“现在千万不能先自乱阵脚，女王陛下，虽然这个战报来的迟了，但是既然我们已经预料到了事态的发展，就应该能想出目前状态下最合理的解决方法……”
“目前状态下最合理的解决方法……只是说得轻巧啊！如果那么容易就能想到的话，我就不会那么苦恼了……”
瑟莉希娅紧闭着眼睛苦苦思索着可行的策略，菲琳雯一脸慈爱地注视着她的脸，片刻之后忽然“扑哧”一笑，瑟莉希娅不满地睁开了眼睛：
“你在那里笑什么？有什么事值得你那么开心的？”
“不……我绝对不是在嘲笑女王陛下。事实上我忽然想到了一件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
“如果那是陛下真的嫁给了希尔德王子……现在的局面将会怎样呢？”
瑟莉希娅的第一个反应是想要把桌子上的文件堆朝对方砸过去，不过这毕竟只是一时的冲动……在冷静下来之后，她忽然捉摸到了其中的含义：
“你倒是提醒了我！希尔德那家伙……应该有三个王子妃吧？”
“传闻是这样，不过只是传闻啊。”
“先不管是不是传闻，总之她们或许会成为我最重要的盟友……而且我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了。”
“陛下的意思是……”
“既然已经理解了我的用意，就不要再用这种口气让我说出真正的想法了。请马上传唤鲁米尔卿，我要和他商量一下这个问题。”
“谨遵君命。不过，像这样的任务，陛下是不是直接委派给更合适的人选呢？”
“更合适的人选？你指的是谁？”
“当然就是赫兰德啊！赫兰德的国民寻找自己的王子妃，总比我们介入来得简单吧？只要利用赫兰德国内倾向于和平，活着倾向于海尔米兰的势力，就能在最快的时间里找到那三位王子妃，之后……能不能争取到她们作为盟友，就是陛下的工作了。”
“果然是与我不谋而合……看来即便是把政务大事交给你来处理，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不过你为什么总是拒绝我的任命呢？直接担任我的直属女官来辅佐我的话……”
“虽然那是非常荣幸的待遇，可是……请陛下照顾我的身体才好。如果我像陛下，或者像其他官员一样每天都勤于政事，恐怕……”
瑟莉希娅露出了歉意的神色，向着菲琳雯低了低头以示道歉：
“抱歉……我忘记考虑这一点了。现在的我总是急于寻找能胜任辅佐一职的人才，甚至会无视于对方的种种顾虑之处，虽然鲁米尔他们都是值得信赖的人物，但是总觉得缺少了一点什么……”
“是像我一样敢于在陛下面前直言不讳的习性吗？”
“没错！就是这一点……我现在最需要的莫过于这种高贵的品格了。说句实话，有时候我甚至会以女王的权威强迫他们对我直言，可是现在我听到的仍然是虚假多余真实……就好像我们是在化妆舞会上，每个人都用面具把自己的脸遮挡起来，完全看不清在那面具下面是怎样一张面孔。”
“那是当然了，因为你是女王陛下呀，每个大臣在向你进言的时候，首先就要考虑到自己的安全作为前提利益，所以在言语之中必定会伴随着令彼此都不会产生反感的因素。那样一来，真实的定义就会随之减少，而陛下也就难以听到您真正需要的内容了。说起来，罗林福斯阁下算是一个特例，而我也不过是努力地尽着自己的职责而已，所以说……果然还是需要最信得过的朋友来承担这样的职责呢。”
“你是说茜露吗？”
“也不仅仅只是她而已，而且我也认为我的妹妹并不适合这样的职责……因为她对政事的直觉并不像她对爱情那样来的**，甚至会很轻易地因为感情的冲动而做出一些傻事。这是我对她最为担心的地方……相比起来，王国之中的一些年轻贵族似乎更适合。”
“年轻贵族？”
“特别是那些在战争中失去了至亲的年轻人……像是法恩阁下，就一定能适合陛下的心意。”
“原来如此……既然是你推荐的，那就不会有错，等时机适合时我就把他征召回王城吧。说起来，他的父亲……兰诺德将军的死也和我有无法摆脱的关系，所以对他也总怀着歉疚……事实上之前还担心他会不会因为对我的仇恨而背叛海尔米兰，现在看来真是天真的想法。”
“所以说这样的才值得信赖啊，对您的看法绝不会影响到对王国的忠诚，这可是相当可贵的美德。那么，关于远征军的归国，是不是要安排什么欢迎的仪式呢？”
“那是当然的，毕竟是海尔米兰的英雄们，如果就这么坐着等他们回来就过于失礼了。不过，作为对古斯塔夫的感谢，我们也应该好好地准备一下才行，特别是他们慷慨地把赫兰德送给了海尔米兰……真是不得不好好地回报一下才行呢！”
“哎呀哎呀……看来还是一次充满火药味的欢迎仪式呢。虽然我相信陛下的安排一定会有特别的意味……不过还是请不要过火才好。毕竟我也很担心妹妹的安全啊。”
“已经是海尔米兰境内了！前方就是海尔米兰王城了！”
传令官的报告令得战舰上的海尔米兰士兵们一阵欢呼。虽然他们脚下的是塞拉思战舰而令得他们觉得很是古怪，甚至反感，然而平安归国的喜悦还是冲散了这种不安，欢呼声和万岁声如浪潮般汹涌。
在甲板前方的洛依德等人却并不像士兵们来的那么情绪激昂，此刻他们表现出来的却是同一种神情：个个都是眉头紧锁不发一言。最后还是天性好动的莉娜忍不住问了一句：
“该怎么向女王陛下解释？”
“在给陛下的书信里已经把话都说明了呀！”
茜露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却被莉娜毫不留情地反击过来：
“这我当然知道！但是女王陛下会怎么说呢？难道会说‘你们做的真是空前绝后’而赠予许多的奖赏？还是会说‘你怎么敢取代我的权威擅作主张’然后把我们都关起来？这种事可是被砍掉脑袋也不能有任何怨言的呀！怎么办呢！莉娜还想多活个两年啦……”
“拜托你能不能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虽然事情确实是很麻烦没错……但也没到这种绝望的地步啦！女王陛下一定不会轻易地责怪我们的……”
“这谁知道啊！茜露小姐已经不止一次地做过那样的事……取代女王陛下擅自作出决定！而且这次还把赫兰德那么一个王国也……无论怎么想都觉得绝望！”
“呜……！”
茜露抱着脑袋懊丧地坐到了甲板上：
“怎么办？现在想想……果然不该作出那种决定的！”
“不过那时候我们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吧！所以这也不能完全地怪责在你身上……”
洛依德安慰地想要扶起茜露，却被她一把甩开了手：
“你这个笨蛋还真是很悠闲呢！不懂国家的政事果然就是幸福……我现在脑袋都快要爆炸了呀！一想到那种严重的后果……该怎么办才好呢？”
“如果真的那么绝望……就只能那么做了吧！”
“那么做？”
“在女王陛下下达旨意之前……先把她挟持起来！”
洛依德边说边把手按到了佩剑上，莉娜也表示赞成地点着头：
“这是个好办法！那么我就来帮你解决身边的卫兵……”
茜露“哇啊”地叫着跳起身来拼命挥舞着双手：
“你们两个都疯啦！这种办法亏你们想得出来！无论怎样都好……但是背叛的事千万不能做！我们可是荣耀的海尔米兰贵族啊！”
“反正莉娜不是！所以做什么也……”
“不要胡闹了！快把武器收起来……”
杰拉德训斥着正挥舞短剑的莉娜，一边把她手中的武器夺了下来。莉娜气呼呼地朝他怒目而视，最后还是没有如同过去那样恶语相向而只是扭过了头。茜露的目光在两人身上交替地游走着，最后“嘿”地一声凑到了杰拉德面前：
“我说啊……你们已经到了什么样的程度了？”
“……啊？”
“到什么样的程度了！拥抱和接吻我们都已经看到过了，那么除此之外呢？有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
“听……听你在胡说！”
杰拉德手忙脚乱地辩解着，一边本来在生闷气的莉娜突然转过身来一把抓住了杰拉德的胳膊：
“无论是白天和晚上……莉娜和杰拉德都配合得非常默契！用那句话怎么说……鱼在水里很快乐什么的……”
“鱼水交融？”
“就是这样！”
“你还真敢说啊……”
虽然已经有了听到这种话的心理准备，茜露还是被小小地刺激了一下而一时之间张口结舌。杰拉德面如土色地跳了起来：
“到底在说什么啊！你们两个也太不懂得检点了！根本就没有那样的事不要随口胡说啊莉娜……”
“啊啦！莉娜有在胡说吗？对感情的事莉娜可是从来就不会掩饰的啦！就像莉娜还喜欢洛依德先生的时候……就从来没有保留过什么不是吗！茜露小姐你相信谁的话呢？”
“茜……茜露！”
杰拉德的神色都已经近乎哀求了，而莉娜确实满不在乎的坦然。茜露面露为难地“哈啊”了一声，然后装出一本正经的模样：
“抱歉，在这个问题上……莉娜比你更加可信呢，杰拉德。”
“不愧是茜露小姐！最为公正的判决呢！”
“这都是哪和哪啊！洛依德你也帮我说两句！茜露现在变得很奇怪啊！居然和莉娜一起说出这种有失身份的话……”
“说的也是！”
莉娜恍然大悟地松开了杰拉德的手，然后自然而然地把目标转向了茜露，令得对方在她的逼视下惶惑地退了两步：
“做……做什么啊？”
“茜露小姐今天真的是有些不大一样……以前的你听到莉娜说这些话，一定会大喊着‘你这个笨蛋陪酒女’什么的和我吵上一架吧？可是你今天居然和莉娜一起说着下流话来作弄杰拉德……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变成这样？”
“说到这个嘛……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和你这样的家伙呆在一起那么长的时间，不知不觉就变得下流起来了……这也属于不可抗力吧！”
茜露装着理所当然的模样，引得莉娜也装模作样地“嗯嗯哦哦”了一阵，然而因为始终没有听到洛依德在一边搭腔，耐不住性子的茜露终于朝着他发了火：
“我说你！别只是站在一边装哑巴呀！看到我被别人欺负也帮我一下……”
“抱歉……我只是在数着数字而已……”
“……哈？”
“海尔米兰战舰的数字……应该不少于二十吧？”
“二十艘战舰！”
三人吓了一跳地把目光转向了前方，在看到面前一片的黑压压后，顿时都变了脸色：
“果然……至少二十艘以上的战舰！这么大的排场……是来迎接我们凯旋而归的吗？”
“怎么看都不像啊！迎接我们哪里用得着这样的阵势！几乎把本国的战舰都派出来了呢！我说啊……一定是来抓捕我们的！担心我们反抗所以才布置了那么大的阵势啊！”
茜露这么的一推断，莉娜就抱着脑袋“呜呜呜”地蹲了下去：
“果然……果然还是要死啊！那么多的战舰一起开炮的话，莉娜马上就变成可怜的烟雾了……”
虽然还是满口的胡说八道，茜露也没了心情去嘲讽她，而是同样紧张地拉住了洛依德的手：
“怎么办？看起来情况真是最糟糕不过了！”
“真的……是来抓捕我们的吗？”
“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二十多艘的战舰，根本就不像是普通的迎接队伍啊！如果不是针对我们而来，最多只要数目和塞拉思舰队相当，也就是不到一半就足够了呀！果然我的举动惹怒了女王陛下……她终于无法忍耐下去了呀！”
“但是我不那么觉得……虽然不敢就此确信，直觉告诉我，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我估计女王这么做有她的道理，也许是出于对塞拉思的感谢……”
“感谢？”
“或者说是一种震慑吧！在过去的战争中，同盟之间以凯旋回归请求停留补给和休整，结果趁机把对方灭亡的先例也是存在的。或许女王就是担心塞拉思会耍这种阴谋，而故意布下了这样的阵势，以作为必要的警告……”
“那你所谓的‘感谢’又是怎么解释？”
“因为海尔米兰的战舰技术是塞拉思，应该说是古斯塔夫借助路特文王子之口转交给女王陛下的呀！”
“原来如此！”
听到洛依德的分析在情在理，茜露紧张的神色逐渐地舒展了开来，而莉娜也停止了吵闹地站起身来：
“不愧是洛依德先生！头脑就是和某只单纯的鹦鹉不一样呢……”
“你说谁是鹦鹉啊！”
“莉娜又没有直说其名……所以谁应声谁就是了嘛！”
“可恶的陪酒女！你是想打架吗！”
“每战必输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和莉娜说这种话！”
“你说什么……”
“你们两个安静一点！迎接我们的人已经近在眼前了！”
洛依德制止了两人准备动武的架势，伸手指向前方：
“看那艘正在靠近我们的战舰，甲板上向我们招手的人……不就是基克他们吗！终于……我们总算是回到了海尔米兰，回到了神圣月光！”
似乎还是第一次流露出这样的兴奋……洛依德大步地走向舰首，用力地朝着前方挥起手来。被他的情绪所感染，茜露等人也“呀呵呀呵”地大喊着，跟在他身后朝着前方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