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兰德的争乱 十二之五
十二之五破坏的爪痕
正如茜露所预料的，在传送门的背后果然是一个与现实截然不同的世界。应该说，眼前的一切完全就像是神明的一个恶作剧。现在他们都置身于一处类似于宝物陈列馆的场所，然而身边没有墙壁，脚下也没有土地……就像是立足于虚无的空间之内。而且与其说是立足，不如说是“漂浮”更来得真实一些。
虽然也明白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古老的魔法创造出来的幻觉，茜露还是略带着紧张地牢牢抓住洛依德的胳膊，似乎在害怕一步小心就会掉落到永无边际的黑暗之中：
“这就是古代魔法的杰作吗……虽然我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可是还是会忍不住感到害怕……”
听到茜露满带着不安的话音，古斯塔夫略带着嘲讽地转过身来：
“不用担心，女王阁下，你所看到的只是借由魔法创造出来的虚像而已，其实吾等现在仍站立在大圣堂之中。”
“这一点我明白……我只是对这种能随意地创造出虚无的世界并维持了千年的古代魔法感到敬畏罢了。”
“这是古代魔法中的‘共生’，仅仅是成功发动就需要至少十名以上的高等魔法师，所以无论是创造出这样一个世界，还是维持百年千年，都不值得奇怪。也正因为这个原因，那些伟大的古代先民们才会被恐惧于他们魔力的塞拉思先祖们灭亡……凡人所做的一切是何等的愚蠢，就连身为子孙的吾也对祖先的行为感到无奈。倘若能与他们成为朋友并将这份友情持续至今，也许大陆将会是另一种格局，而吾国也不至于被驱赶到北方的极恶之地吧……”
“在我看来，并非如此。”
加洛林摇晃着充满了历史之睿智的头颅，随风舞动的白胡须似乎在证明着他从岁月的车轮之中所得到的知识是何等的正确：
“历史就是不会存在着任何的‘假如’而只会沿着单一轨迹行进的齿轮，无论我等后人如何假设和评说，都不会改变它既定的脚步。一切都是已经在时间的法则之中被固定了的影像，所以我们只能在曾经的痕迹之后去静静地观赏罢了。”
“说的也是。吾也不过有些无聊的感慨罢了，倘若人类能够预料自己的行为会对后世产生怎样的影响，或许会慎重地收敛起自己的举动吧。”
“虽然只是一个纯粹的梦想……不过古斯塔夫阁下也会有这种近乎天真的举动，实在是令我们很吃惊呢。”
“有句话叫‘同类易聚’，也许吾就是在与女王阁下的相处之中不知不觉地改变了那么一点习性吧，但是吾对此并不会产生多少的反感。”
“那样的话真是荣幸万分。那么，阁下带我们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做些什么呢？”
“请诸位仔细看看你们的周围吧。虽然都是一片的漆黑，然而应该能寻找到什么特殊的存在吧？”
诸人满带着疑惑地把目光投向了身边的每个角落……然而映入眼底的出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外，并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更没有所谓的“特殊存在”，反倒是由此带来的绝对寂静令得气氛有些怪异起来。茜露的不安如同寒流一般在体内扩散，冲击到脑部时，忍不住**了一下鼻子：
“这里到底是……”
“大概是指这个吧？”
洛依德朝着某个角落伸出了手指，茜露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努力地睁大眼睛，却依然没有发现任何怪异：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洛依德？”
“不是看到……我只是有这样的直觉。虽然我也不明白这种直觉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是我为了生存而训练出来的本能吧？总是觉得在那个方向有着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我。不过……无论如何我都必须试一试。”
洛依德上前了两步，朝着面前那一片漆黑伸出了手指……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了轻微的一声脆响，似乎是碰触到了什么东西。几秒钟后，整个黑暗的空间似乎投射进了阳光，在刹那之间明亮了起来。
“怎么回事……呀啊！”
茜露刚想问个究竟，就被眼前的一切迷乱了双眼，等到她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后，忍不住就发出了惊叹声：
“这是……这就是古代的遗产吗！”
黑暗的空间明亮起来后，果然如想象的一般呈现出了陈列室的模样，只不过没有任何的展台，那些诸如剑、盾、法杖、水晶球、项链戒指之类的上百件器物如同羽毛一般漂浮在空中，以散发自自身的多彩光泽向着在场的众人展示出古代魔法器物的魅力。一时之间，就连素来处变不惊的古斯塔夫都有些眼花缭乱：
“只是听说这里藏着诸多的宝物，没想到竟然会多到如此的地步……也许古代先民们遗留下来的结晶大部分就汇聚在这里了。吾的祖先竟然能保留到这种程度……看来吾对他们的评价似乎要有所改变了。”
“确实……虽然灭亡了古代先民是一个无法弥补的错误，然而或许也因为他们的努力，才使得古代文明得到了最大程度的保留……也许这就是基于他们赎罪的心态而换来的结果吧？”
茜露一边赞同着古斯塔夫的意见，一边向着面前的一枚戒指伸出手去，在碰触到的一刹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了回来。
“是结界？在这些器物的身边，还存留着排斥外人的力量吗？”
“也许是不想被别人取走吧？因为这里的每一件器物都深藏着令人恐惧的力量……或许也只有法兰德那样古代先民的后裔，才能与他们产生共鸣而轻易地带走它们。虽然如此，仅仅是看到他们的姿态，就已经让人无比的满足了。”
“说的也是……”
茜露拉着洛依德的手，跟随在古斯塔夫的身后，尽情而有些贪婪地浏览着面前的一切，努力地搜寻着平时从图书馆处得来并存放在脑袋中的记忆：
“这个刻着三角形红宝石的项链应该是‘人鱼之泪’，据说是拥有在人失忆之后唤醒他记忆的宝物，而旁边这个菱形蓝宝石项链‘人鱼之心’正好相反，一旦佩戴上就会让人失去正气……这面雕刻有三条海蛇的盾牌或许是‘潮汐晨光’，据说能让敌人在注视到它的一刹那失去勇气甚至是意识……还有这枚四叶花瓣形的胸针，一定就是‘夕阳之钟’吧！据说女性佩戴上以后可以轻易地魅惑任何她想要占用的目标……我真戴上它试试效力呢！”
“没有那个必要吧？不过……你的知识还真是很渊博呢，女王陛下。”
洛依德充满了赞美的微笑令得茜露有些飘飘然：
“那是当然了！我在学院……大图书馆里可是读过你无法想象其数目的书籍！古代的文明也是我曾经为之神往的一类，然而在书本上所能获得的毕竟只是少数，甚至还有许多存在着无可奈何的错误。只是……今天站在这里之后，才发现过去所学到的知识是何等的贫乏，在这里所阵列的古代器物中，我仅仅只能认出那么几样而已……”
“那样就很不错了，女王陛下，毕竟它们都是千年前的遗物，而且一直都排斥着古代先民之外的异类。吾等渺小的后人，仅仅是目睹了它们的身姿，或许都是蒙受了极大的恩惠，而应对此深表敬意啊。”
古斯塔夫满是感慨地向着面前的器物们低下了头，如他所言的那样表示着自己的敬意：
“也幸而它们一直都沉睡在这个虚无的世界里，如果它们的身姿出现在大陆的某一个角落，仅仅是其中的任何一件，都不知道会引发怎样的风波，那些贪婪的家伙们绝不会吝惜将自己肮脏的双手伸向它们……不过，也许历史也会因此而变得更加充满争斗的乐趣吧？”
“真是疯狂的想法……古斯塔夫阁下。只不过这么说来，你是准备将它们都带回塞拉思本国吗？”
“怎么可能……你刚才不是已经觉察到它们被古老的力量保护着吗女王陛下？并非古代先民后裔的吾等又怎么可能挪动它们分毫……所以它们唯一的归宿就是沉睡于此，而且将要永远地沉睡下去。”
“难道说阁下不远千里并不惜发动一场战争而来到我国，真的仅仅只是为了目睹它们的风采？虽然如阁下所言，看到这里的一切已经令人感动万分，然而毕竟没有到手，也是毫无意义的举动……难道不是这样吗？”
“你似乎比吾更了解吾自身……加洛林陛下，只是你所说的一切令吾有些难明其意啊。刚才一直沉醉于这番奇迹之中的你，突然之间有了那么激切的想法……你是被眼前的这番风景迷惑了心智了吗？”
“阁下说笑了……但是确实如此。”
加洛林那苍老的脸上突然浮现起了阴沉的杀意，阴鸷的气魄令人无法想象此刻的他还是一位老人：
“虽然这里的一切确实曾属于古代先民也属于塞拉思……但是如今属于我赫兰德也是不容置疑的事实！我绝不会把这么一座藏有珍贵遗物的宝库交还给阁下！”
“果然……你已经疯狂了吗？吾之前就已经说过，不会取走这里的任何一物，只会让这些财宝沉睡于黑暗之中，看来陛下并不相信我的承诺？”
“这种空洞的承诺能令谁相信呢？面对如此之多的财富竟然毫无占有一丝一毫的野心，这样的阁下比起任何人都来的可怕！所以很遗憾……我绝不能让这样一个人活着离开这里！”
“也包括我们在内吗？”
“当然是毫不例外！”
茜露的脸色同样阴沉……不过完全是出自心中的愤怒。然而之前一直显得因为年龄而苍老衰弱的加洛林此刻已经如同咆哮而立的猛兽，贪婪的力量竟然令他绽放出了如此的神采，令得古斯塔夫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从现在陛下的身上，吾就看到了你年轻时是何等的勇猛，也难怪你曾经被称为‘赫兰德的猛枭’。不过那都是过去的历史了，现在你觉得还有自信阻拦吾等的脚步吗？”
“倘若没有这样的把握，那么我所做的一切不就成了可笑的儿戏了吗？现在大圣堂已经被我的士兵们团团包围，诸位已经是插翅难飞了……”
“原来如此……从一开始陛下就在演戏，为了让吾等揭破藏在这里的秘密？等到一切都明了之后，陛下就准备将吾等一网打尽？”
“那是当然！”
加洛林的身子不住地颤动着，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他的脸都有些扭曲，原先的安详与落寞一扫而空：
“逼迫我的儿子走向死地，又将我的王国摧残到如此地步……难道我就真的只会眼睁睁地看着你们为所欲为吗？然而想要正面和你们对抗完全就是痴人说梦，我能做的也就只能是这种卑劣的行为……只要能将你们引入王城之内，你们就是笼中之鸟，绝对没有逃出生天的可能！只是我没想到，你们居然会送给我这么一处无法想象的宝库……只要拥有了它们，整个大陆……甚至整个世界都会在我手中颤抖！”
“真是愚不可及……看来陛下真是被这些宝物迷失得疯狂了呢。然而陛下认为仅仅是这种威胁就能令我们恐惧，甚至是屈服？”
茜露将随身的“温蒂妮”和“智慧之剑”分别握在了左右手，全身上下瞬间就爆发出了女武神的气度：
“如果陛下真有自信，不妨试一试。虽然在贵国对你这位国王动武是很不明智的行为，不过自业自得也是无可抱怨的。”
“如果没有自信，我怎么敢对诸位说这样的话！”
加洛林开始放声大笑，这份镇定令得茜露也忍不住有些惊愕，而这位似乎已经发疯的老国王却向着身后的宝物们伸展开了双臂，全然不顾来自背后的威胁：
“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是属于赫兰德的！就连世界也将在赫兰德的手上颤抖……真是奇迹一般的现实啊！即便王国已经战败，只要有了这些古代遗产，就绝不会走向灭亡，而只会比以往更加的繁荣……伟大的祖先们啊！真是感谢你们对子孙无穷的恩赐……我今天就要把两位国王作为祭献……”
“不可救药！”
按捺不住心里的怒火，茜露示威地刺出了一剑，然而剑尖到了加洛林身前却被某种力量所吸附而偏离了方向。
“这是……！”
“不要以为只有海尔米兰才能创造出高度的魔法文明，女王阁下！赫兰德和塞拉思是不同的，赫兰德同样可以创造出不亚于你们的魔法结晶！不要忘记，你们的创世女神和我们的破坏女神本就是姐妹啊！”
加洛林的笑声之中充满了炫耀和威胁：
“创造和破坏互为表里，两位女神一体共生，所以我们的魔法文明也正好是彼此相溶，甚至有人说，只要将你们的咒文反转念诵，就会变成属于我们体系的魔法……我对此也是深信不疑的！所以……你手中的兵刃绝对无法伤害我分毫！”
“是这样吗！”
茜露毫不在意他的狂言，准备再度发起进攻，却被洛依德拉住了胳膊：
“他说得没错，你现在的攻击都是白费力气。”
“你说什么？难道你能看出他用了什么魔法吗？”
“只是直觉……我并不懂得魔法的奥秘。”
“直觉……”
虽然觉得这是个不怎么可信的理由，然而洛依德的“直觉”却一直是出乎意料的精准，令得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这次你的直觉告诉了你什么？”
“黑夜的气息伴随着阴谋的野心匍匐而来……”
“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写什么诗啊！”
茜露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随即所有所悟：
“黑夜的气息和阴谋的野心……说的也就是现在的状况吗？那么你所能预料到的结局又是怎样？”
“我只能预料到一个开端而已，至于结局如何，不还得依靠我们自己吗？”
“说的不错！”
古斯塔夫扬起了头，毫不在意眼前的困境而满脸轻松：
“看来这位骑士的直觉正是我们需要的答案，结局如何正掌握在吾等的手中。只不过跳梁之辈永远不会成为历史的主宰着，甚至不会成为历史的观望者，而现在的大陆上也只有吾等才能成为历史的见证者，这其中没有你，加洛林陛下！”
对古斯塔夫的警告，加洛林满脸不屑地“哼”了一声：
“直到现在还在大言不惭，阁下知道你如今身处什么样的局面下吗？我只要一个号令就能取下诸位的首级，然而看来诸位对此并不在意……也罢，就当做各位是在英勇地奔赴地狱之约，这等勇气足以令我敬佩，既然如此，彼此之间就不必再多费口舌了……”
“这正是吾要对你说的，加洛林陛下！如果你以为凭借这小小的伎俩就能将吾等困死在这里，未免就过于天真了！事实上，吾早在城下会面之时，就已经预料到你会有这样的行动了！”
“真是语出惊人啊！那么我倒想听一听阁下如何解释！”
“那是因为你太诚实了啊！吾要求双方不带军队，只需单人会面，为此吾还特地将随身的卫士都留在了城外，而陛下果然也仅仅带了随身的侍从前来……从这一店里吾就猜到陛下的用意了。面对吾这个夺去了王太子性命又几乎灭亡了贵国的敌人，你的行动实在是太令人意外了！就如同曾经的希尔德王太子一样……这种过分诚实的行为吾从来是不相信的！”
“真是可笑之极……”
“究竟是谁可笑……你就亲眼看看吧，加洛林国王陛下！刚才你说赫兰德和塞拉思是不同的因为赫兰德和海尔米兰拥有同样的魔法文明，换句话说你认为塞拉思就是毫无魔法文明可言的野蛮之地对吧？那么吾不妨也让你看一看……塞拉思的魔法文明之光吧！”
“你说什么？塞拉思的魔法文明之光？”
“刚才我用原初石板解开了墙壁的封印，难道你还没有发觉这个事实吗！”
古斯塔夫抽出了身边的佩剑朝着加洛林直刺过去。本以为会像先前茜露那样毫无效果，然而加洛林却发出了痛苦的闷哼，利剑居然毫无阻碍地穿过了他的肩膀。
“这……这是……”
“除了古代魔法设置下的障壁之外都能消除眼前阻碍的魔法‘夜曲’，你觉得怎样，加洛林陛下？无论怎样坚硬的盾牌都会有被利刃洞穿的时候，何况只是一层魔法障壁？”
“你的魔法究竟是……”
“吾在塞拉思本就是个另类，会一点基础的魔法也不算是奇怪的事吧！”
“但是‘夜曲’并不是基础的魔法啊！在我国海尔米兰，能掌握这种魔法的也仅仅只有包括学院张在内的几人而已，阁下是如何掌握的？”
“这一点就请容许吾保守秘密。女王阁下。总而言之，看来情势是逆转了，加洛林陛下，你引以为傲的资本在吾等面前已经不堪一击，是不是还想继续挣扎下去？”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局面……恐怕无论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说得没错！吾也没有打算继续放过你……否则这些宝物如果落在你的手中，恐怕整个大陆都会陷入疯狂之下！”
“哈哈哈……一个视大陆命运如同儿戏的野蛮人，竟然会说出这种话！真不知道我此刻面对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吾对大陆的命运虽然没有多少兴趣，对大陆的霸权同样没有任何的欲望。真是遗憾，看来能理解吾的人并没有多少……就连你也不能免于俗人之列！”
“哈哈哈哈……！”
加洛林奋力站起身来，用一阵的狂笑作为了回答。古斯塔夫的脸上忽然浮现起了遗憾的神色：
“看来陛下是决心已定了吗？”
“而且也已经有了必死的觉悟！现在的我……对自己这卑微的生命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留恋，但是你们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我的士兵们已经……”
“你的士兵们此刻应该已经投降了，在吾的战舰和魔龙的威慑之下，难道还能死撑下去吗？”
“你说什么！”
“真是遗憾……吾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吾根本就不相信陛下的诚意啊！真是可惜啊，如果陛下不那么急迫于眼前的小小利益，或许不会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态……现在吾刻印把陛下刚才所说的话如实返还于你了，‘一切都是已经在时间的法则之中被固定了的影像，所以我们只能在曾经的痕迹之后去静静地观赏罢了’。真是可笑，陛下本人就是亲自证实了这番话的人，后世的历史学者恐怕会对此啼笑皆非吧！”
古斯塔夫抬起了手，茜露担心他会就此砍下加洛林的头而引发不堪设想的麻烦，刚想上前劝阻，古斯塔夫却顺手把剑收了回去：
“请放心，现在不是取走你性命的时候，加洛林国王陛下。你那些所谓的忠诚士兵现在正在外面等待着你去拯救他们的性命，而你只需要一个命令就能做到。但是这里的一切，我今日就全部带走了。至少留在我身边，比起留在这个王城内要安全得多，而作为对你今天这种疯狂行为的惩罚，这座王城也暂时不再属于你。请不要怀疑我的动机，我这么做并非是为了所谓的权力，而是不想让战争继续持续下去。真是可惜，现实却完全按着与我意图相反的方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