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的布伦修德 十之七
十之七觉醒•后
鲁米尔扶着罗林福斯的手，送他上了马车，却有些不舍地摇了摇头：
“想不到阁下会在王国最需要您的时候离职返乡，真是令人感到说不出的遗憾……但是毕竟您也上了年纪，强行把您留在王城里似乎也不是合适的办法，那么……大祭司阁下，虽然我现在这么说有些奇怪……请好好放松您那伟大而疲惫的身躯吧。这些年里，海尔米兰多亏了您的日夜辛劳，才会有今天的繁荣，这样的功勋，王国的世代子孙都不会忘记的。”
“不要对即将离别的老朋友说这样的话，鲁米尔阁下，你是想要我回到故乡之后还因为海尔米兰的国事而日夜不安吗？”
罗林福斯伸出手去和鲁米尔用力地交握：
“总算能卸下一直压在肩上的重担了，这一天我也一直等待着，能够在我活着时到来应该算是我的幸运吧。在我退休之后，国内的诸事就要拜托给你了，鲁米尔。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工作，好好打起精神来为了王国和女王陛下而操劳吧。”
“我明白阁下的用心，请阁下放心吧。无论如何，我不能给你丢脸啊，老朋友。我记得曾经你，我，贝蒙特三人打过一个赌，看我们三人之中谁会最早退休，看来你是第一个认输的人啊。”
“哈哈哈……这样说起来还真是有些不甘心啊！不过身为学院长的贝蒙特应该是最后的赢家了吧，也只有学院长这个职务可以担任到最后吧。我看现在我们不妨修改一下打赌的约定，来看看我们三人之中谁先死吧？”
“阁下还真爱开玩笑……这种赌约就算到最后分出了胜负，输者还能听到赢者的笑声吗？而且阁下那看似能长命百岁的体魄，让我也开始怀疑你是不是能成为最后的赢家呢？”
“如果真是那样，我真应该感谢你今天的吉言了。不过人老了就是老了，再怎么不服输也无法阻止体力的衰竭，仅仅是因为得到了暂时的和平，我的腰和四肢都已经疲软无力了。看来这次真的到了我非退休不可的年纪了，真是不甘心啊……鲁米尔，年纪这东西就是那么残酷无情，你也要多注意一下你的身体了。”
“您的劝言我会谨记在心。那么，祝您旅途平安。”
鲁米尔抬起头来**了一下鼻子，似乎是在嗅着空气里的什么气味：
“似乎有暴风雨来临的味道……夏日的天气就是那么善变，大祭司阁下千万要小心受凉啊。”
罗林福斯“嗯”了一声，拉上了车门回到了座位上。鲁米尔目送着马车消失在道路的尽头，嘴里说着“辛苦你了大祭司阁下”一边深深地行了一礼，然后转过身来朝着站在身后送别的大臣们点了点头：
“各位……女王陛下身在塞拉思的舰队，罗林福斯大祭司也离职返乡，如今的海尔米兰就必须交由我等一起管理了。虽然没有了两位主心骨会令我们都深感不安，不过在这等非常的时刻，请大家务必要同力合作，来应对前路未明的海尔米兰之未来，不要因为这暂时的和平而掉以轻心啊！”
“我们明白，鲁米尔大祭司阁下，只要战争没有彻底结束，我等就不会轻易地放下警戒心来。只是……罗林福斯阁下在这样重要的关头突然离职回乡，是在是始料未及的事啊。对女王不在的海尔米兰来说，恐怕会引发令人忧虑的风波……”
鲁米尔微微地泛起了苦涩的笑容：
“即使如此，我们也没有能力来抵抗自然的力量，就算是罗林福斯阁下，也无法和年龄这个恶魔对抗吧？像他那样的人，到了主动提出退休回乡的时候，恐怕也实在是无法再支撑下去了。只是在他离去的背影上，我却突然想到了我的命运……我和他一样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但我却没有像他那样坚持到这种程度的决心。真是说不出的遗憾和不甘啊……哈哈哈哈……”
“怎么都好，如果连鲁米尔阁下都因为相同的理由而离职的话，我们就真的缺少了足以依靠的支柱了吧。毕竟阁下是现在仅存的重臣了……”
“那倒未必，一个王国的命运毕竟不是由一两个老人就能决定的，而是需要你们这些正当壮年的人啊。总不至于在战场上，都要我们这些老头去冲锋陷阵吧……一旦回想起几十年前和杜兰德国王并肩作战的过去，就未免有些说不出的悲哀……那时候的各位，很多还都是一心沉醉于喝酒和决斗的年轻骑士呢！”
诸位大臣都愉快地笑了起来，跟随在鲁米尔身后向着王城返回，人群之中只有一位年轻的官员似乎犹豫着什么而迟疑了片刻，才心神不宁地迈开了脚步跟上大家的队伍。
罗林福斯的马车队离开王城后行进了大约一公里的路程，就在路边的树林处停了下来。大祭司打开车门走下车，示意护送的卫队集合在一起：
“如果没有意外，行动的地点应该在之后的两公里外，现在再度地确认一下自己的职责，各位都明白接下去要做的事了吗？”
“明白！”
“按照计划进行，各自散开。注意没有接到命令之前无论发生什么事，谁都不准擅自行动，这一点请各位务必牢记在心！”
“明白！”
卫士们齐声答应和行礼后各自散开，迅速地消失在了树林之中。罗林福斯再度回到了马车内关上了车门并拉上了窗帘。马车停留了五分钟后，继续向着前方行进。
小路前方一公里的狭小通路商处被乱石所堵塞，马车不得不在此停了下来。听到车夫的抱怨，罗林福斯在车内威严地咳嗽了一声：
“怎么回事？你在罗嗦什么？”
“失礼了大祭司阁下，这条小路是通往领地的捷径，平时走过无数次都没有遇到过这样奇怪的状况，但是今天的路却突然被一堆石头堵塞了。按照常理，这里根本就不会有碎石崩裂下来……”
“嗯……果然不出所料，地点就是这里啊！看来我这个已经上了年纪的人头脑果然没有丝毫的衰退，退休什么的还是早了几年吧！可怜的家伙们，竟然想要靠着这种伎俩来取我的性命……”
“大祭司阁下，您在说什么？您的意思是这是有人……”
“你还在废什么话！马上下车躲到一边去！再磨蹭的话你的小命就保不了了！”
车夫大吃一惊地跳下了马车，朝着足以藏身的角落冲了过去。罗林福斯却没有跟着跳下车来，整辆马车就像突然凝固了一般安静下来，似乎是在安心地等待什么事件的突然降临。
时间就在这死一般的沉默中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过了十五分钟，从天空中传来了一声尖利的嘶吼。
是格里芬！
不仅仅是格里芬而已，呼啸而来的还有数发的火球和风刃，马车就在这混合的攻击下四分五裂，连同马匹一起化为了焦炭。然而尽管遭到如此攻击，却不见车内的罗林福斯有任何反击的动作……
是在攻击的那一瞬间就连同马车一起被撕成了碎片？总之完全没有他还活着的迹象。
总共有十头格里芬先后降落到马车的附近，另有三头在空中盘旋巡逻着。从格里芬上跳下了十名穿着黑色斗篷的骑士，围着马车的残骸慎重地查探着四周的动静：
“有没有其他的人？”
“四周没有任何的人影，以格里芬那样的视野都没有发现！”
“罗林福斯呢？是不是已经死在马车里了？”
“刚才一直没有发现他有离开马车的动静，只有那个车夫好像逃跑了……”
“车夫就随他去吧！我们的目标仅仅是罗林福斯而已！你们确定这一路上他都没有离开过马车？”
“从他一上路开始我们就一直跟着他，而且能够确定他只下过一次马车，目的似乎是为了遣散他的卫队，之后一直到这里都没有见过他下马车……”
“遣散卫队？那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发现了我们的行踪了吗？”
“如果发现了我们的意图，应该会立即返回王城，也不会遣散卫队后独自前进吧？大概是不想让卫队跟着他而已。他一直都是那么一个死不认输的老家伙不是吗？”
“也许是这样吧……真不知道那个老鬼到底在想些神马……喂！有没有发现那老家伙的尸体？”
仔细搜索着马车残骸的骑士忙碌了一阵后站起身来：
“没有发现！”
“没有发现？难道是被我们的魔法轰成了尘埃了吗？”
“不大可能！我们使用的魔法已经被限制到了最合适的程度，就算是死在了魔法之下也应该留下尸体的痕迹！难道说那个老家伙根本就不在马车内？”
“怎么可能！我们一直就没有看到他离开过马车！难道他能从地下钻出去？”
“总之我们似乎是上了他的当……马上撤离！这附近一定有埋伏……”
骑士们匆忙地跑回到各自的坐骑身边准备逃离现场，天空中突然传来了依稀的惨叫声，诸人一起惊慌地抬起头，就看到一直负责空中巡逻的三位骑士连同格里芬一起向着远处掉落了下去。
“果然是有埋伏！”
骑士们一起拔出了各自的武器准备抵抗，随即四周响起了高亢的呐喊声，大约有一百名左右的骑士身影出现在了前方的地平线上。
“是……是芬里尔骑士团的魔法骑士部队！”
一名骑士惊慌失措地呼喊着：
“我们被包围了！如果马上投降的话也许……”
“混蛋！现在我们就算投降也不可能活下来了！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发动了一次叛乱，而且针对的是罗林福斯那个老鬼！你以为那个老家伙会让我活下去吗！”
“那么我们该怎么做？”
“除了拼死一战之外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为首的骑士迅速地跨上了坐骑，其他骑士见状也只能纷纷跳上了格里芬：
“勇敢地杀出去！凭着格里芬的机动力一定可以撕开突破口的！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光荣的贵族啊！”
“现在贵族这种名号还能起什么作用……”
虽然大家很想这么反驳，但仔细一想，却又觉得已经是无可奈何，除了拼死一战之外确实已无他路，于是纷纷地鼓起勇气跟在后面一起冲了过去。
凭着格里芬的机动力，从上空突破一定不成问题……
然而在格里芬升空之后，眼前的一切却让他们大惊失色：
“战……战舰！”
巨大的战舰正在前方停留着，漆黑的炮口虎视眈眈……换而言之，无论他们是继续前进还是转身后撤，都会在转眼之间就被炮火轰得粉身碎骨。
“安排了那么大的阵势……实在是太看得起我们了啊！”
为首的骑士咬了咬牙，随即驱使着坐骑迅速下降，把目标对准了前方的骑士部队：
“撕开突破口！突击！”
在施展出魔法的一刹那，骑士部队们的魔法也同时袭击了过来。
与一般的魔法混战不同，芬里尔骑士团的队员们施展的是反复训练之后才能达成一致同步的同属性魔法，刹那之间，一道巨大的水墙就笔直地朝他扑了过来，不但将他施展的魔法化解得一干二净，也迅速地吞噬了他和同伴们的身体。
“果然……还是做不到啊……罗林福斯那个老混蛋……”
咬牙切齿地迸出一句后，意识也就此远去。
似乎是被什么刺痛了皮肤，昏迷之中的骑士头目抽搐了几下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在他的面前呈现着一片奇异的景象：
罗林福斯，鲁米尔，还有瑟莉希娅，都带着冷漠的眼神围在他的身边……
为什么女王陛下会……
骑士浑身颤抖了一下，模糊的意识也终于清醒了过来。他忍着身上的伤痛勉强地站起了身子，却没有向着女王下跪：
“女王陛下……”
“跪下！”
鲁米尔怒喝了一声，随即就有侍从上前试图将他按倒在地，瑟莉希娅向着大家摇了摇手：
“不要再为难他了，此刻要他下跪，也只是在侮辱他的尊严罢了。虽然你并没有危害到我，但针对大祭司阁下的行为也就等同于叛国，这是父王定下的法令，难道你已经彻底忘记了吗，扎梅尔卿？”
“女王陛下……您还叫我‘卿’吗？我已经没有资格……”
“在对你下达正式的处罚令之前，我这么称呼你并没有过错，扎梅尔卿。但是，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这么做的理由就是因为大祭司阁下剥夺了你家族的名位吗？”
“这仅仅只是其中一个理由罢了……什么‘没有任何功勋的贵族就要交出相应的权力’，这一点虽然让我感到气愤，但是我并不会单纯地因为这个原因而采取这样的行动……我只是看不惯大祭司阁下种种逾越的行为罢了！从他随意地剥夺各个贵族的名位开始，到杜兰德国王的事件，后来在您失踪时随意地安排替身……这种目无王室的行为！我已经不能忍受了！所以我才决定趁着大祭司回想的时机，无论如何要把他……但是没想到从一开始我就被算计了……”
“那是因为你太年轻了，扎梅尔。”
罗林福斯重重地“哼”了一声：
“虽然我做事也从来不寻求被你们这些年轻人理解，不过我必须告诉你一句，我对王国的忠诚还轮不到你这种年轻人来妄加质疑。无论是出于怎样的理由，我并不在乎个人的这条老命，但是你的行为……”
“我才不想听你这个老家伙的教训！你这个只知道蛊惑先王和欺瞒女王的老家伙……”
“给我闭嘴！扎梅尔卿！”
女王罕见地在众人面前露出了怒容，令得大家都忍不住吃了一惊：
“女王陛下……”
“扎梅尔卿，请你不要忘记，比起年轻的话，我也是你的后辈！我曾经同样对大祭司阁下的种种作风感到不满甚至是愤怒，并曾发誓一旦我成为了女王就立刻砍下他的首级，然而我现在却深深地明白为什么父王对他会有如此的信任，因为他每一句话和每一个决定之中带着的都只有对海尔米兰无限的忠诚！既然我们同在一个国家，就必须一起为这个国家的强大而努力，这不是单凭着我，或是大祭司阁下，或是你这样的年轻人单枪匹马就能解决的，难道你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女王陛下……”
“你在发泄着个人私欲的同时，对国家的爱又在哪里？对家族的爱又在哪里？你的父亲虽然被剥夺了名位，却从未产生过任何的怨恨，而是凭借着他的功勋为你留下了丰厚的遗产，而你却丝毫不曾考虑过这些细节，只知道单纯地发泄着无益的私怨！请你扪心自问，如果没有大祭司阁下，海尔米兰在塞拉思的猛攻之下能坚持多久？没有大祭司阁下，你能取得你现在的地位吗？”
“我今天的地位……女王陛下！您的意思是……”
“你能拥有今天的一切都是因为大祭司阁下的无私协助，并不只是依靠你单纯的个人努力啊！然而你似乎并不懂得什么叫做感激……今天做出这种愚蠢的举动，和叛乱又有什么区别呢？现在恐怕无论是谁，都无法再为你开脱什么了……”
扎梅尔望着罗林福斯那深邃的眼神，默然无语地垂下了头，片刻之后，才带着绝望的语气喃喃自语着：
“果然一切都已经太迟了……我已经没有资格请求宽恕了呢……但是……事情似乎并不会那么简单就结束啊，女王陛下……很抱歉，我已经无能为力了，请您务必保重您尊贵的生命……为了伟大的海尔米兰，请您务必保重……”
“扎梅尔卿……？”
扎梅尔的身体忽然瘫软了下去，鲁米尔吃了一惊地将他扶了起来，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
“女王陛下……扎梅尔服毒自杀了。”
“为什么呢……为什么做出这种愚蠢的事……我并不会因此而对你有太多的责怪啊扎梅尔卿，为什么你们这些年轻人总是凭着一腔热血却看不清事实的真相，不愿意为了王国的未来而和我一起努力呢……难道在你们的心里，所谓的家族尊严真的是超越一切的存在吗？”
“对于某些人来说，名声的确是超越一切的至高无上，任何力量和外人都无法剥夺，也许我们在这一点上确实是做得太过于急迫了一些，毕竟海尔米兰是一个有着悠久贵族传统的国度……女王陛下，考虑到种种的原因，是不是对扎梅尔的事情予以从轻处理？”
“既然他已经以死赎罪，就不必再多为难他的家族了……照着你的意思去做吧，罗林福斯卿。但是……我希望这样的悲剧以后不再发生了，无论失去哪个人，对王国来说都是无法估量的损失，我们已经不能再承受这种损失了。”
“老朽明白，请陛下放心。”
瑟莉希娅轻声叹息着转过身去，然而头顶突然传来的吼叫声把她的注意力立刻拉了回来：
“那是什么叫声？是格里芬吗？”
“不……看起来是比格里芬更大的家伙……”
罗林福斯仔细观望着天空中的黑影，突然脸色大变：
“是龙！是传说中的龙！”
“龙！”
在场的诸人全都大吃一惊，然而在黑影迅速地扩大身形后，才发现罗林福斯所言不假：
“为什么传说中的魔物会出现在这里？这明明是塞拉思才有的……”
“难道是塞拉思的阴谋吗？果然不能相信古斯塔夫那种人的鬼话啊！”
“混账的野蛮人！竟然安排下了这种卑鄙的伎俩……”
“废话少说！”
罗林福斯挥手制止了大家的争论：
“扎梅尔刚才说的‘请保重尊贵的生命’指的就是这件事吧！也就是说，这应当是扎梅尔的计划之一，并不单纯的是塞拉思的阴谋！全军准备战斗！”
“保护女王陛下！”
护卫的骑士团们迅速地展开了阵型，而在天空中巡逻的战舰也迅速地调转了方向并开始炮击，然而在魔龙那无法捕捉的高速之下完全无法顺利地命中，随着魔龙的怒吼，战舰立刻就被灼热的火焰吞噬了。
“糟糕了！战舰竟然无法抵挡魔龙的一击！那是什么可怕的力量啊！”
“冲过来了！迎击！”
魔法骑士们毕竟是训练有素的部队，即便面对着如此强敌，仍是毫不畏惧地一起施展出了“龙卷”，然而这威力惊人的协力魔法在魔龙的火焰之前仍是不堪一击，热浪过后，地上就只留下了数具被烧焦的尸体。目睹这一惨象的瑟莉希娅强压着惊慌下达了命令：
“赶快撤退吧！不要再继续抵抗了，现在的我们根本不是它的对手！”
然而……尽管下达了撤退的命令，，残存的骑士团们依然高喊着“保护女王”挡在了她的面前，作着徒劳无益的抵抗。尽管每次魔龙的火焰过后，都会有人变成焦尸，魔法骑士们仍是苦苦地支撑着。
“住手吧！不要再继续下去了！赶快撤退！”
“如果撤退的话，我们立刻会被魔龙追上后全灭的！女王陛下！请您先行撤退吧！这里交给我们来阻挡！”
罗林福斯怒吼着朝着魔龙使出了巨大的水弹，然而强如大祭司也完全无法伤到魔龙的分毫。在屠戮了又一批魔法骑士后，魔龙径直地朝着瑟莉希娅扑了过来。
“呀……呀啊！”
瑟莉希娅发出了凄惨的哀叫声，魔龙的火焰已经无情地朝她汹涌而来。在感受到灼热的高温即将吞噬自身的意识时，罗林福斯突然冲了过来挡在了她的面前。
“不……不要啊罗林福斯卿！”
“女王陛下……看来这次就算想不退休都不行了……真是抱歉……”
罗林福斯带着歉意地苦笑了一声，随即倒地气绝身亡。被这一幕震惊的瑟莉希娅似乎在一瞬间就失去了自我的意识，只是睁大了眼睛茫然地注视着面前恣意咆哮着的魔物。
“女王陛下！”
鲁米尔焦急的声音从一边传来，他也做好了冲上前去抵挡致命的火焰的准备，然而瑟莉希娅不仅没有逃跑的意图，反而把手中的魔法杖举了起来。
“女王陛下！您想做什么！”
眼看瑟莉希娅也要在魔龙的火焰下丧命，鲁米尔恨不得自己能在此刻和女王瞬间交换位置。就连芬里尔骑士团合力发起的进攻都无法奏效，女王的力量又能起到什么效果？难道她真的是因为眼前那巨大的牺牲而疯狂了吗？
在下一秒，魔龙和瑟莉希娅的火焰同时在他面前爆发。出乎他意料的是，女王的火焰竟然在瞬间就将魔龙的吐息完全地融合，然后吞噬了它的身体。从魔龙发出的惨号声里，可以断定女王的魔法一击奏效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鲁米尔呆在原地，眼前的一切已经令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