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的起程诗 七之七
七之七出征
法拉加弗领地的城堡内，未来的领主艾尔文公子完成了白天的训练，跳到大浴池里洗了个痛快，然后回到餐厅准备享用晚餐。
海尔米兰与塞拉思正式宣战的消息在第一时间传到了他的领地，这正是法拉加弗在海尔米兰名列前五的尊贵地位所带来的必然结果。由于开战初期海尔米兰陷入了压倒性的不利，城地接连失守，将官也多有伤亡，因此几乎所有的领地都被命令作好战备动员。在半个月内，包括艾尔文的法拉加弗在内的大部分领地都遵从了女王的旨意而加紧了训练并作好了随时出征的准备，也有个别领地诸如茜露的拉斯普德并没有答应出兵的要求而只是交付了巨额的军备资金，总之基本是完成了全国动员，领地内的紧张气氛也随即变得紧张起来。
由于在王城任职的父母滞留不归，艾尔文的工作也日渐加剧，即便是在下属的全力辅佐下，他也每天为处理各种事务忙得焦头烂额。一旦领地与战争的阴影相连，平日所不必过问的细碎之事，诸如粮食、情报、军队装备买卖之类汹涌而来，第一天的工作几乎就把他压得无法喘息。整整一个星期之后，他才逐渐地适应了这种近乎疯狂的精神折磨。
在难得空闲下来可以毫无顾虑地品尝晚餐的时候，艾尔文惬意地靠在宽敞的沙发上，伸展了一下有些疲软的筋骨，长长地吐出了一口闷气：
“不知道姐姐她们怎么样了……”
露露和洛依德等人离开领地前往赫兰德侦察情报，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由于杜兰德国王在卡洛罹难引发了两国同盟的破裂，使得同时又要面对塞拉思的海尔米兰局势一度紧张，艾尔文也对露露等人的安危充满了忧虑，直到确认卡洛暂时还没有陷入战争的阴影后，才慢慢地放下心来。然而未曾料到的是塞拉思抢在了前面向本国宣战，而率先挑起事端的赫兰德却一时平静了下来，种种奇怪的现象令年轻的少年领主充满了疑惑。
仆人们点燃了灯火并陆续地把晚餐端了上来，管家把薄薄的一叠文件送到了他的手上，艾尔文就着灯光仔细地翻阅了前两页，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神圣月光击败了偷袭的塞拉思别动小队，并俘虏了全部的敌人？真是了不起的战果！这是开战以来第一次的胜利吧！虽然规模并不大，不过对激励士气而言却是非同寻常。看来幸运之神并没有完全地倾向于塞拉思呢！”
“正是，原本士气低落的军队已经因此而振奋了士气。更重要的是我国也终于建造成了第一艘战舰‘杜兰德号’并已在前日出征支援洛亚了。”
“这可是关系到战局能否扭转的关键……洛亚已经逼近了本国的腹地，如果失守恐怕就真的万事皆休了。真希望杜兰德号此行能胜利归来……你觉得战事能顺利吗？”
“这可说不准啊。战争毕竟是运气的赌博，并不是单纯地依靠武器或者士气就能作出定论的。战无不胜的兰诺德将军不是也在不久之前以身殉国了吗？”
“是啊，一想到这样的结果就让人无奈……不过这本来就是战争的必然结果，任何人在这个恶魔面前都不过如同婴儿一样软弱无力。我们也只能祝愿洛亚一战能取得荣誉的胜利而已。”
艾尔文继续翻阅着文件……然后他的脸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
“这……是女王签署的出兵命令？”
“是的，今日刚刚从王城送达，命令我们即日作为预备军前往卡洛驻防。”
“卡洛？我们不去支援洛亚吗？这么说赫兰德在西边也准备有所行动了吗？”
“大概就是这样的原因。因为王国的主力都已经被派遣到了和塞拉思对抗的前线，所以驻防卡洛的主力军就只能是各地领主派遣的地方军而已。”
艾尔文仔细确认了末页象征女王权威的“梦见之花”图章后，把文件交还到管家手上，脸上浮现起了忧虑的神色：
“虽然这样做是无奈之下的策略，但是……以地方领主组合起来的联合军，怎么可能像王室正规军一样具备起强大的战斗力呢？如果不派遣极有威望的指挥官，恐怕各位领主只会因为顾虑各自的权位而不懂得服从大局，更不用说与赫兰德的大军对抗了……这样一想，我们此去的前路恐怕不是那么平坦啊！”
“据说女王陛下已经派遣了一位极有名望的将军担任联合军的指挥官。虽然还不清楚那是何人，不过能得到女王信任的人，一定不是普通的人物吧！”
“我也希望是这样的结果，不然我这一去可就是自寻死路了。虽然我也想着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不过还来得真是突然呢。你说我是应该抱着能建立功勋的理想前去，还是应该考虑到领地的问题而予以拒绝？”
“先不提女王的旨意能否违抗，不过少爷也确实到了去战场上建立功勋的年龄了，这也是家族的传统啊。”
“既然如此，老头子为什么不随着女王的诏令书一起回来？就算是顺便给我带一封信来下达家族的命令也好啊！”
“老爷的意思应该就是请少爷自行决定吧，根据家族的传统，一旦到了少爷这样的年龄，就已经拥有了一定程度的自行决定权。既然是关系到出征这样的大事，老爷一定认为少爷会根据领地的现状和对自身的考虑而作出正确的选择。”
“还真是不负责任的说法啊你！既然是关系到我的性命，怎么说那老家伙也该表个态度吧？还真的是不公平……如果换了是姐姐的话，老头子一定会毫不迟疑地赶回来吧！真让人怀疑到底谁才是他亲生的……”
“这样的话可不是您该说的，少爷。而且您毕竟是男孩子，老爷的态度会有所偏差也不是什么问题……”
“我知道我知道。刚才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而且你说得对，我可是男人啊！到了该为家族建立功勋的时候，怎么能因为这样那样的顾虑而退缩呢！今晚下达出征的命令，明天作好相应的准备，后天就正式出征。至于人数……这次就带八百人吧。”
“我马上就去准备，不过少爷，请让我奉劝一句，战争毕竟不是平日的训练，是伴随着鲜血和生命的残酷厮杀，您的生命也好敌人的生命也好，在战场上都会变得微不足道。请您千万不要因为执泥于功勋而忽视了自己的生命……”
“我知道我知道！你这家伙毕竟也是年纪大了，怎么变得和老头子一样罗嗦呢！我可是连恋人都还没有确定，绝对不会在留下子嗣之前就白白地送命的！有时间和我说这些，不如陪我一起进餐吧！”
“这……和少爷一起进餐这样的事似乎是有些失礼……”
“我只是有些事想要问问你而已，因为你曾经和老头子一起上过战场吧？我对那种事情毕竟还不是非常熟悉，所以就趁着今天好好地向你请教一下吧！这可是关系到我的性命，你不会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吧！”
“少爷……既然那样的话……”
管家弯腰行了个礼，声音不自觉地有些颤动：
“少爷终于也成长为令人安心的大人了……实在是令人感动……”
“别说那种令人浑身发冷的笑话……话说回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今天可以喝酒了吗？这也是成为大人的象征吧？”
“抱歉，只有这点不行，请您原谅，少爷。”
“这算是什么和什么啊……！”
因为战争的阴影而陷入萧条状态的卡洛，近日再度地热闹了起来，但却并非因为商业贸易而恢复繁荣。各地的地方领主军队，遵从了女王的命令而逐次驻扎到了近郊，每增加一支部队，战争的阴影也就加深了一分。短短几天过去，卡洛附近飘扬起了代表着不同领主权威的各色旗帜，景象真是无比的热闹，只是这种热闹的背后，那令人不安的黑色气息，也一直在无休止地弥漫开来。
或许是基于对战争态度的认识不足，也或许是想趁此机会增加子嗣的经验和名望，基本上没有哪个领主会在这里露面，带队的自然都是那些心高气傲的年轻贵族。与艾尔文之前的判断一样，这些年轻人一聚集到一起就经常因为家族的荣誉而令得彼此频繁地发生冲突，有时甚至演变成两军的对垒，军纪可说是毫无章法。像这种糟糕的阵容，用不着赫兰德出兵围攻，就已经因为互相内讧而四分五裂全线溃败了吧？如果没有一个能压制他们的指挥官，联合军部队的战斗力说不定还不如一群盗贼……艾尔文突然就对自己的前路充满了忧虑。
女王陛下究竟会指派谁来担任他们的指挥官？
所有的年轻贵族们都在焦急地等待着这个答案，然而一连几天过去，都没有任何可靠的消息传来，只有因彼此斗殴而造成的伤员人数在不断增加。这令得他们原本充满了建立功勋的迫切之心逐渐地冷却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逐日增长的焦躁不安。
起了个大早的艾尔文，指挥着士兵们在营地附近一通操练后返回自己营帐开始处理当天的事务。他的军营周围显得相当的空旷和安宁，那是因为他一挂起家族的旗帜，其他的贵族们就都知趣地退避三舍了，“法拉加弗的艾尔森”之威名果然不是寻常领主可比。受此所赐，艾尔文得以驻扎在最安宁的场所，虽然随时都会到来的战争同样令他心中不安，处理起日常事务来至少是顺畅自如。除此之外，最令他关心的当然是关于联合军的指挥官人选，至今尚未露面的陌生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实在是令他充满了好奇。
批阅了两份*之后，艾尔文伸展了一下酸软的肢体准备去营地里巡查一番，副官摆着神秘的脸色进了营帐：
“艾尔文公子，在营地附近发现了几个可疑人物。”
“可疑人物？”
“是的，虽然都穿着我军的铠甲，但又穿上了我们从不使用的斗篷，所以看不清他们的脸，属下怀疑他们是间谍，请公子决定如何处理。”
“会是赫兰德的间谍吗？这倒是一个严重的问题。不能坐视不管，先不问是不是真的间谍，我们先去把他们抓起来。去召集士兵来，千万不要被他们发觉。”
副官答应着退出了营帐，几分钟后，十名身强力壮的士兵就集合在了营帐门口，艾尔文打了一个“不要发出任何动静”的手势，在副官的带领下朝着那几个可疑分子所在的方向悄悄地包抄了过去。
果然如副官说的，在营地的角落里站着四个披着罩头斗篷的神秘人物，而且……虽然浑身上下都明白地写着“我是可疑者”，四个人却完全无视他人的注意而大摇大摆地到处晃悠着，似乎完全就不把法拉加弗的军人们放在眼里。艾尔文和手下的士兵们都被这目中无人的态度激得怒火填胸：
“这些家伙！做间谍还敢那么狂妄！真的以为我们都是木偶吗！”
“等一等公子殿下！事情有些奇怪啊！为什么我们的士兵都没有什么反应呢！按照常理的话应该就直接把他们抓起来了……”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因为都在偷懒！看来平时的训练还不够严格啊，混进间谍了都装聋作哑……我们先把他们几个抓起来再说！大家跟我上！”
艾尔文发出了一声“给我站住”的怒吼拔剑冲了上去，士兵们也高喊着紧跟在他身后。对面的士兵却都惊慌地站了起来向着他们使劲地摇手示意“不可上前”，艾尔文正惊奇为何士兵们会有这种反应，四个神秘人里最高的一个冲了上来，一击就把他压倒在了地上：
“都放下武器！”
看到领主被控制，身后士兵们慌忙把武器丢在了一边，神秘人不禁笑了起来：
“还是不行啊，艾尔文公子，做事还是和过去一样冲动莽撞呢。身为领主和军队的大将，要更懂得用上智慧才行。”
“这个声音……你是！”
神秘人把斗篷的帽子甩到一边……竟然是久违了的洛依德。其他三人也分别脱下了斗篷，果然有露露和茜露的身影，至于另外一个黑发的骑士模样年轻人则未曾谋面……艾尔文又是惊讶又是兴奋地跳了起来：
“真的是你啊！洛依德！还有姐姐和茜露小姐！我还一直在担心你们的下落，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你们！你们在赫兰德……”
“问候什么的先放一放……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露露瞪起眼睛发出了不满的质问。艾尔文这才明白为什么那些士兵刚才都对这几个神秘人不闻不问，还一直想阻拦自己冲上前去，想必是早就认出了他们的身份，他不禁为自己疏于考虑和筹划的冲动感到羞惭：
“实在是很抱歉姐姐……我只是因为怀疑你们是间谍所以……”
“哪有间谍会像我们这样身处敌人的军营还毫无顾忌的！行动之前还是好好地动一动脑子才好啊，我那毛手毛脚的弟弟！刚才真应该叫洛依德把你好好地修理一番！那么这件事情以后在说吧，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王家尤米尔骑士团第一军团长，也是联合军的最高指挥官，隼骑士中的精英里昂•冯•尤里安殿下！”
艾尔文睁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注视着面前那位英俊的黑发骑士：
“阁下就是传闻中的卡洛斯侯爵长子里昂公子？”
“请去掉传闻二字吧，艾尔文公子，在下正是里昂。”
卡洛斯侯爵虽然爵位在艾尔森家族之下，但在海尔米兰却是家世和功勋都在艾尔森家族之上的显赫贵族，而集各种优秀才能于一身的里昂更是年轻贵族心中不可企及的高峰。艾尔文顿时心生敬畏，立刻就立正了身子朝着里昂恭敬地行礼：
“在下法拉加弗领主兰斯洛•艾尔森公爵次子艾尔文•艾尔森，率领领地的八百名士兵在此驻扎，能成为里昂公子的属下深感荣幸，如有需要，请阁下检阅在所率的军队！”
“我在刚才就已经检阅过了，艾尔文公子，请你不必这么客气，今后我们将会成为互相合作的同僚啊。平心而论，虽然阁下的军队不能称之为精英，但称之为精锐却是当之无愧，比起之前我在其他领地军队所见的景象令人满意得多了。你是一位很有才能的领主，艾尔文公子。”
“哪里……您过奖了！在下不过是个经验不足的毛头小子，今后请您多指教了！”
“彼此彼此。说句实话，我还真是有些头痛，这次我所要统帅的是诸多地方领主的子嗣，不知道能不能令他们服从于我的命令，实在是有些心里没底呢，哈哈哈……”
“凭着里昂公子的威名和才能，这样的难题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吧，只要您向他们报上名号，大家立刻就会服从您的命令。”
“希望如阁下所言，我也是一个害怕麻烦的人，所以总想为自己的懒散找些借口……说起来……茜露小姐，似乎没有看到拉斯普德领的军队呢？”
茜露“嗯”了一声，把头垂了下去：
“我和姐姐都不在领地内……没有可以带领军队的人嘛，而且……父亲也不是喜欢参与战争的人。”
“那样也好，只要交付一定数量的军备资金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吧。这样至少也能减少不必要的牺牲……说起来艾尔文公子，最近海尔米兰有发生什么大事吗？”
“说到这一点，确实有比较重要的情报告诉各位。”
艾尔文把近期发生的大事简略地向众人讲述了一遍，果然大家的神情都是一色的震惊：
“想不到和塞拉思的战况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就连兰诺德将军也……难怪女王陛下抽调到这里来驻防的都是地方领主的军队，看来王国的主力军已经在北线战场上无法脱身了。而且，想不到连魔法学院都遭到了敌人的突袭……”
“看来塞拉思也清楚学院的存在价值，仅从学院能协助战舰的建造，就能明白为什么他们要对学院发起突袭吧。露露小姐，我想敌人恐怕会再次对学院发起攻击，而且会是总力进攻。我们是不是有必要立刻动身回到学院去？”
“有这个必要。”
露露对着洛依德点了点头：
“而且必须立刻起行。我估计敌人会再度地利用战舰高速绕过洛亚而直接对学院发起进攻。所以无论如何我们必须抢在前面回学院去协助防卫工作。”
“不过姐姐，我们不是也拥有战舰了吗？如果让战舰回到学院的话……”
“傻瓜！我们毕竟只有一艘战舰而已，怎么可能和敌人的舰队正面交战！如果在学院发生舰队突击，那结果会令学院都变成废墟吧！艾尔文，你借我五十名士兵，我和洛依德还有茜露马上就要返回学院！”
“我明白了，马上就为你准备。不过……这次的敌人或许会非常危险，姐姐还有洛依德，一定要小心在意啊！”
“听你这个毛头小子说出这种话来还真是让人觉得不舒服！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成熟了？记得不久之前你还只是一个会主动跑去找洛依德然后挨揍的笨蛋呢！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啊！”
露露摸着艾尔文的脑袋，带着满意的笑容一边装出讽刺的语气。艾尔文脸上露出了温暖又有些尴尬的神色：
“不管姐姐怎么说……毕竟还是我的姐姐嘛。在你面前我就永远只是个傻乎乎的弟弟而已，不过想保护姐姐的决心是不会改变也不会退缩的。”
“把你这些话好好地藏在心里，连同你自己的生命一起保护好，等到将来找到恋人的时候，再把这些话换上称谓之后讲给她听。至于我……即使你不那么说，我也是你的姐姐，这也是不会改变的事实。”
似乎是担心因为告别而流下眼泪，露露把身子转了过去：
“两位！虽然令你们感到困扰了但是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呢！要是有什么怨言的话现在就不客气地向我泼过来吧！反正我就是这种喜欢自作主张的人啊！”
“你在说什么傻话！就算要逞英雄也得有个限度！学院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别在那里对我们发号施令的！”
茜露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对着露露反驳了一通，然后把脸转向洛依德似乎是在寻求他的认同。洛依德不禁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一边的里昂却会心地笑了起来：
“几位都是表演戏剧的天才呢，如果不是因为战争，我一定会坐下来观赏各位的精彩演出，即使是在王国大剧院里各位也能成为舞台的不二主角吧。而且我也衷心地希望会有那么一天到来……”
“我才不会为你演出什么戏剧呢！而且也请你别说这种令人烦恼的蠢话！”
虽然大声地斥责着，茜露的脸色还是流露出很不自然的羞涩，似乎是在惧怕着什么……艾尔文那锐利的眼睛发现了这奇怪的一幕，不禁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茜露小姐和里昂公子……是非常熟悉的好朋友吗？”
“才不认识啊！”
被刺中心事的茜露夸张地叫了一声，然后拉起洛依德的手朝着另一边飞一般地跑开了。艾尔文不明所以地愣在原地，露露好气又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脑袋：
“你说了不该说的禁语呢。”
“不该说的禁语？”
刚想要问个究竟，露露也紧跟上了远去二人的身影。看到艾尔文仍是一脸迷茫的神色，里昂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走上前来：
“艾尔文公子，请你准备一下，和我去其他的营地里转一转，我今天就要上任，必须和那些人打打交道了，如果遇到什么为难的地方，就请你帮我一把，我们一起把这支联合军变成最强大的精英部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