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国的佣兵 六之四
六之四赤色危机
用过早餐之后，露露把大家召集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因为她一脸的严肃模样，大家都是心里一阵莫名的紧张，也没有谁敢贸然问话。发觉气氛有些尴尬，露露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各位……我们到这里来已经有两天了吧？”
大家一起点着头，露露的脸色又凝重了几分：
“那么……清点一下自己的钱包，确认一下还剩多少？”
大家掏出了自己身上的钱包，然后把里面的钱币一齐倒在桌子上。
“只剩下三十通用币了……加上我的，总共剩下五十。”
大家立刻明白过来为什么露露会是那么一副神色……其实他们的脸色现在也是同样的惶惑：
“五十通用币的话……”
“也就是说，就算是不吃不喝，也只能在这里住上最多两三天而已。”
“哎哎哎？”
茜露惊惶失措地跳了起来：
“转眼之间就只剩下了这些了吗？我记得我们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明明兑换了八百的通用币……”
“你既然这么问了……我还想问你为什么呢！茜露大小姐！”
露露用力地捏着茜露粉嫩的脸蛋，茜露一边挣扎一边闷哼着含糊的求饶声，看到她都快流出了眼泪，露露才满足地送开了手，茜露的脸颊却已经红肿了起来，一边的雪莉好笑又心疼地为她轻抚着：
“为什么这么说呢露露小姐？而且你下起手来还真重……”
“这只是必要的惩罚而已！我昨天把你们的帐单清算了一下，在我们花掉的七百五十通用币里，茜露一个人就占了其中的六百！”
这下连雪莉也被吓得跳了起来：
“六……六百？茜露小姐你都花在什么地方了呀？”
“那……那是……”
茜露吞吞吐吐地不肯说出实情，露露“哼”了一声地把手里的帐单排在桌子上：
“我来帮你说好了。首先是买这些衣服花掉了三百……”
“那是因为……原来的衣服穿得不大合身……”
“然后是买零食花了一百五十……”
“那是因为这里的饭菜不合口味……”
“最后是那家酒馆的赔偿费用花了一百五十……”
“那是不可抗力……而且把雪莉的也垫付进去了……”
“那么最后那一点就不说了……前面两个原因是怎么回事！三百的费用所能买到的衣服已经接近下层贵族的开销了！不是和你说了我们现在都是平民的身份了吗？为什么又去花费这种不必要的支出！还有那些零食……你还是小孩子吗？真是不把我们的现状放在眼里啊！”
“可是那些……”
“那些什么？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没法继续住下去了，可是却没有收集到任何有用的情报！你来想个办法让我们解脱一下困境吧！大小姐！”
“让我想出什么办法……可是我真的想不出什么办法啊……”
“真是个让人伤脑筋的大小姐……你这样怎么能算是为公主殿下效力呢……”
露露撑着脸蛋叹着气，茜露把下巴都搁到了桌子上，洛依德安慰似的摸着她的脑袋：
“既然这样，我们就只能出去想办法找个工作了吧。”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我可以找旅舍或者酒馆帮忙做女佣……”
雪莉满脸阳光地响应着洛依德的意见，茜露似乎因为听到了“女佣”一词而涨红了脸：
“那样的事，我有些……”
“似乎现在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呢，既然大小姐不愿意去的话，就交给我们三个人吧。不过洛依德……我们在这里并没有熟悉的人，到哪里去寻找合适的工作呢？”
“最好先想想有没有熟悉的人，打听一下情报比较好……”
“会有那样的人吗？”
“上次被你们误会的那个莉娜小姐不就是合适的人选吗？”
话刚一出口，他就觉察到从两位少女眼中突刺出来的利刃……看到茜露都做出了想要扑上来揍人的动作，洛依德尴尬地笑了笑：
“虽然我也觉得不大合适……不过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她了对不对？如果你对我不放心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去……”
“那那那……那种下流的地方谁要去啊！而且……而且……”
“而且？”
“而且万一她像上次那样……说什么‘想要情报就要陪我一晚’这种话该怎么办！”
“所以才要你和我一起去，这样她就不会随便地说出这种话了吧？而且你那天的行为估计早就让她吓坏了，说不定见了你的面就什么都说出来了……”
“才不会有这么顺利的事呢！那种厚脸皮的女人可是会当众做出那种下流的事情……我说你是不是真的想和她去做那种事然后故意找了这么一个理由啊？”
洛依德刚想要反驳什么，露露的手掌“啪”地落在了茜露的脑袋上：
“请你好好地想一想我们现在的处境，大小姐！现在除了这个办法之外还能有其他更好的出路吗？而且洛依德说得一点也没错，现在恐怕没有谁比那个女孩更值得我们信任，所以就拜托你相信他一次吧！要不然雪莉陪着去也可以……”
“哎……我吗？那样也没什么问题……”
“不行！让我去！”
茜露为了下决心而深深地吸着气……
“不过……你们凭什么认定她是值得相信的人呢？”
“关于这一点……上次我告诉了她我的骑士身份，不过这两天里似乎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看来她并没有以间谍的嫌疑把我们报告给守卫军。所以我觉得她是值得相信的人，只不过她的作风有些……唔哦！”
“不是有点！是非常的下流！简直是……”
茜露为了出气似的用力踩了洛依德一脚：
“话说在前面！如果她敢做出背叛的事情，我会把她冻成冰块的！你为她求情也是没用的！”
“有时间说这些的话还是请你们马上就去！我和雪莉就留在这里为之后的几天定一下计划，不过说句实话，我们在这里不能逗留太多的时间，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我一直觉得像是要发生什么令人不安的事……空气里总是带着令人说不出的窒息。”
“也就是说我们要尽快回国吗？虽然我相信你的直觉……不过我们是不是应该有去一次赫兰德王城的必要呢？说到收集情报的话，去那里是不是更有实际的价值？”
“虽然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不过那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往返赫兰德王城所需要的时间不是一个简单的数字，而且越是接近王城危险性也就越大。相比之下，选择作为赫兰德边境城市又是贸易中转站的雷鲁克更现实一些。说不定我们还能在这里打听到关于本国的消息……总之，两位请马上行动吧，我们已经浪费了两天的时间了！”
洛依德和换上了平民装束的茜露穿过街道寻找着海猫亭的踪迹。前次因为心不在焉完全没有注意到街道的风景，洛依德今天才发现这里的热闹程度不亚于尤德拉修城下街，或许就是因为这里是贸易中转之处，街道上的商品也常能发现来自海尔米兰的痕迹。
茜露一来到街上就被眼前的风情吸引了，爱好热闹的天性和对陌生商货的兴致使得她完全忘记了此行的目的，而是一味地在各个露天商店前留连，并缠着洛依德要求这样要求那样……洛依德不得不把她搂在了身边：
“别忘记我们的目的，茜露，而且我们已经没多少钱了……”
“真是无聊……”
茜露不开心地哼哼唧唧着，不过被搂在他身边的感觉又令她的身子有些酥软……她就半是不满半是甜蜜地任由对方搂着自己一路前行……
说起来这应该算是第三次正式的约会了吧？第一次在尤德拉修因为斗殴而被抓进了监狱，第二次在光风森林遇到了被劫持的公主，似乎每次约会都不是那么顺利……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比前面两次好运一些？不过……要见的可是一个令人头痛的家伙，这样也算不上是什么浪漫的事吧……笨蛋洛依德！总是惹出这种不必要的麻烦！笨蛋笨蛋！
茜露赌气似的把身子朝着对方挨得更紧，而且她似乎都能听到对方有些起伏的心跳声。这令她不禁暗自得意起来：
就算是你这家伙，也无法抗拒我的魅力吧！你的心跳可是比你的表情更诚实地表现出来了哟！虽然这样做真的是便宜了你这个笨蛋……不过我可是宽宏大量的主人，偶尔也会对笨蛋作出一些奖励的……就当是对你忠诚于我的褒奖吧……哼哼……嗯哼……嗯哼哼哼……
茜露心里唱着不成调的歌曲，简直幸福得快要融化了……就在这幸福感和心里的曲调一起即将达到高峰的时刻，洛依德突然停下了脚步，朝着对面挥起了手：
“莉娜小姐！”
“哎哎？这……这就到了吗？！”
我还没有把刚才的开心享受得彻底呢！明明人家都靠你靠得那么近了，明明人家把这么真实的心意都传达给你了，你的眼里到底看着什么东西啊……茜露一边生着气，一边朝对面望去，果然那个曾令她大动肝火的黑长发少女正朝着他们跑来：
“洛依德先生！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呀！莉娜真是好感动！”
莉娜在距离洛依德几步远的地方跳了起来，飞扑进了洛依德的怀里并哼叫着“咪呜咪呜”的撒娇声，洛依德转头一看茜露的头发都竖了起来，赶紧推开了怀里的依人小鸟：
“当然不可能忘记……上次的事实在是很抱歉，莉娜小姐……”
“没关系没关系！莉娜完全不会放在心上！那个样子被误会是理所当然的事呀！说起来这位……不就是上次破坏酒馆的坏脾气小姐吗？”
“谁是坏脾气小姐！我有名字叫茜……”
“茜小姐？”
正准备报上自己的名字，忽然想起露露曾经嘱咐过“洛依德是无所谓我们必须使用假名”，于是赶紧转了个弯：
“我的名字叫露茜！不是什么茜小姐！”
洛依德不自觉地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莉娜则只是一脸的阳光：
“原来是露茜小姐啊！是个好听的名字！不过在贵族之中取这样的名字的人真是不多见呢……”
“哎哎？贵族？你是在说我吗？”
“这里还有其他人吗？既然洛依德先生是骑士，你当然就是贵族了！而且你就是他的主人对吧？”
“说……说什么傻话！怎么可能是那样呢！我是他的妹妹……是妹妹啦！”
茜露被对方犀利的判断力吓了一跳，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她竭力装出一副幼稚的面孔，然后紧紧地挨着洛依德撒娇，莉娜忍不住笑了出来：
“完全就没有演戏的天赋呢贵族小姐！无论你穿怎样的衣服做出怎样的动作，你的气质和贵族的习惯都是改不了的，不是吗？还有，刚才我扑过来的时候你的模样，怎么可能是妹妹因为哥哥受欢迎而显露出来的表情呢？所以你并不叫露茜，也不是平民，我说得没错吧？”
茜露张口结舌了半晌后，才露出了服输的表情：
“好吧……我确实是贵族啦，而且是洛依德的主人，我的名字叫茜露……不过你要是敢说出去的话，我会杀了你的！”
“啊哈哈……你严肃起来的模样和洛依德先生一模一样呢！看来你们不单是主人和骑士，一定还是情人对不对？”
“你是白痴啊！谁是情人了！谁会喜欢这样的笨蛋啦！”
茜露旁若无人地大喊大叫着……不过在路人的眼里这纯粹是两个风尘女子为了抢夺客人而纠缠不休，所以谁也没有凑上前来看热闹……莉娜轻轻地笑了两声，然后拉住了洛依德的手：
“既然那样……那么我就不客气了，反正你也不是他的情人，今天就把洛依德先生借给我吧！上次没有让洛依德先生尽兴，所以我今天要作出两倍的补偿……”
“别做出那种下流的事！谁会把他借给你啊！洛依德！你站在那边做什么！是被这个女人迷昏了脑袋吗？”
“实在抱歉……”
洛依德挣脱了莉娜的手，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莉娜小姐……其实今天是有些事想拜托你。”
“什么事？是想打听什么情报吗？想打听多少都可以，只要我知道的都能告诉你，不过还是需要你的‘诚意’来交换的……”
“大白天的也会说出这种无耻的话，你还真不是一般的不要脸啊……”
“啊哈哈……你以为我是做什么的呢？在你们眼里我不就是一个下等的娼妇吗？哪个娼妇不像我一样不知羞耻呢？你以为生活就是那么轻松的事吗？我躺在别人身边和你坐在大房间里接受佣人的服务一样，都是在努力生活下去不是吗？可是至少，无论我是多么卑微，我都会向客人直接说出喜欢或者不喜欢，而你却连正视这种感情的勇气都没有！”
“呜……！”
被说中心事的茜露顿时无言以对……说起来这还真是她的软肋，只要一提到这个问题，就会被驳得无话可说……仔细想想确实如此，虽然自己在洛依德面前坦诚过这样的心意，可是在别人面前却从来不曾去承认过，甚至会想刚才那样大喊着“谁会喜欢这样的笨蛋”！这会不会伤害到洛依德的心呢？这样一想，自己真的还比不上面前这个风尘女子……
“对不起茜露小姐，我就是这样的性子，喜欢什么就说什么，有时候还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那不过是为了生活而不得不这么做而已……我们生活的世界不同，所以想法肯定也不大一样吧，啊哈哈，那么不知道洛依德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呢？要不要我们去哪里坐下来喝一杯？”
“喝……喝一杯什么的……你不会又像上次一样……对洛依德……”
“放心吧，今天绝对不会，不然你又会敲我的头了吧？”
“上次也不是我敲你的……”
“总之都无所谓啦！那么我们走吧洛依德先生，要不要就在我的海猫亭里？如果你不介意里面的气氛的话……”
“里面的……气氛？”
“你可以自己看一下呀，茜露小姐。”
茜露按捺着心里的不安上前了几步……在望到了里面的场景之后，她面红耳赤地跑回到洛依德身边：
“还……还是去找个其他的酒馆啦！那样的事情……莉娜你难道就是每天做这样的事吗？”
“我只是负责在门口拉拢客人而已啊，如果对方不是洛依德先生这样的男士，我才不会靠到他身边去呢！”
“哎？那你刚才不是说你躺在别人身边什么的……”
“那是骗你的！我呀……还是个好女孩子呢！”
茜露和洛依德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也就是说……你你你还是……还是……”
“是·处·女·啊！你直接说出来就好了，反正这也是事实。”
“骗……骗人的吧！那为什么上次你和洛依德……那些动作那么熟练呢？”
“那又不是需要怎么学习才能掌握的技巧，我平时看着别人这么做自然而然就学会了。不过说起来真是好笑，我还以为我已经很紧张了，没想到洛依德先生更加紧张呢……真是个好男人……”
从一开始就是完全被这个女孩子玩弄在鼓掌之间……她还真是一个令人不由自主地会产生恐惧却又惹人怜爱的角色啊！不过因为已经再次滑向了令人难堪的边缘，洛依德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题：
“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再说这些吧，莉娜小姐……虽然我是不会在意你说的这些话，但是茜露小姐她……”
“啊哈哈，说的也是，我就是那种说起来就停不下来的人，茜露小姐也毕竟是高贵的贵族千金，实在是失礼了……”
虽然两人就在身边唠叨个不停，茜露却是充耳不闻，她就像失了魂一样，脑子里交错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难怪之后露露也那么容易地就用上了这一招……原来真的是因为我太笨或是太害羞了吗？真的像露露说的那样……需要不断的刺激才能令他对身边的人感到倾心的吗？那样说起来的话，我在露露和雪莉的竞争之下不是完全没有了胜算？虽然洛依德应该只对我倾心而已……不过如果真的想露露说的那样，终有一天也对我产生厌倦的……那我该怎么做呢？虽然总是说“我怎么会喜欢那个笨蛋”，可是我确实是喜欢他的呀……
不过……这样一想就觉得这家伙实在是很过分呢……明明那天就已经抱了我还当众吻了我……可是也始终没有说出“喜欢我”这样的对白啊！他该不会只是“顺势”地吻了我而已吧？他的心或许除了“茜露”这一块领土之外，还有“露露”和“雪莉”……或许还有面前这个“莉娜”的领土！现在的男人都是喜欢在正室之外有一两个小情人的……难道这家伙也是这样的人？实在是不可思议……他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的忠诚原来也是掺杂着种种水分的吗……男人都是披着羊皮的狼，我果然不能那么轻易就相信他……
明明已经有了人家……明明已经吻了人家……洛依德这家伙……洛依德这笨蛋……
“怎么了茜露小姐？我们要去酒馆了，你不跟着来吗？在想什么呢？”
茜露被莉娜的呼唤声惊醒，才发现他们已经跑到前面去了，于是她一边心不在焉地喊了一句“等等我”一边驱使着不听使唤的双腿追上去……只不过，她的心里还是被那些古怪的念头所缠绕而变得混乱不堪。
“咦？因为钱用完了所以想找工作吗？”
莉娜把面前的酒一口气灌了下去，然后满带着惊讶的语气发问：
“不过为什么找我呢？”
“因为你也是最适合帮我们这个忙了吧，陪酒女。”
“陪酒女？你的称呼还真是奇怪呢，茜露小姐。”
莉娜似乎因为不满而皱了皱眉，然后马上就恢复了笑容：
“不过你说得对，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这样的事了。说起来，我们海猫亭正好需要人手来帮忙，你们有没有这样的打算呢？”
“哈？去那种地方？你就不能再找个更合适的场所吗？”
“你说那种地方……海猫亭有什么不好的吗？”
“当然不行了！那种事还有那种事……叫我们怎么做得出来！”
“也没说非要你们去做那种事啊！像是洗洗盘子，倒倒酒，这类的事总还是能做到的吧？放心吧茜露小姐，就算我不照顾到你，也总得照顾到洛依德先生吧？如果逼着你坐到客人的腿上去，我肯定会被洛依德先生砍掉脑袋……啊哈哈……”
“这样说的话……这些工作……”
“并不是很难的事，马上就能熟练起来的。而且……你们不是想要收集情报吗？在我们海猫亭里可是会有各种各样的人来往呢，所以没有比那里更适合的地方了吧？而且我也会想办法帮你们的，无论是提升薪水还是收集情报……毕竟我可是海猫亭里的灵魂人物呢！”
“是这样吗……还真是看不出来……”
尽管心里还是觉得不安，仔细一想，莉娜说得一点都没错，恐怕也没有比那种场所更适合去打听情报了……只要自己小心一些，也不会惹出什么麻烦吧？茜露开始小小地动心起来。
“这么说的话你们是同意了我的提议了吗？那么我马上就向老板去报告吧。你们也可以带着同伴过来，我们可以负责解决午餐和晚餐，如果你们不介意晚上发生什么奇怪的事，住宿的房间也可以解决……”
“住……住宿就算了吧！我们还是找更便宜的旅舍……”
听到“晚上发生奇怪的事”，茜露立刻就羞红了脸，莉娜则是满不在乎地把杯子里的酒再度一饮而尽：
“那么就这么说定了！有你们的帮忙我也不用那么辛苦了呢……而且我们也很需要洛依德先生这样的骑士，免得那些家伙总是来闹事……”
“那些家伙……是指什么人？”
“是一群讨厌的人啦，不知道是士兵还是强盗，总是来海猫亭闹事，喝酒欠帐不付钱也就算了，还经常占了我们便宜也不给小费，如果和他们理论了就要在店里搞破坏……所以我很希望洛依德先生能帮我们教训一下那些家伙！”
洛依德和茜露对望了一眼……在得到肯定的示意后，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就接受这份工作。不过请你为茜露小姐安排合适的工作才行，她毕竟不怎么熟悉平民的生活……”
“包在我身上！绝对会让你们满意的！那么我就先回去等你们的好消息！不过要是放我鸽子的话，我会去告发你们的身份的……”
“敢那么做的话，我就在这里先杀了你……”
茜露把魔法杖握在手中，挑着眉毛怒视着她，莉娜不禁瑟缩了一下肩膀，然后又笑出了声来：
“不会有那种事啦！而且我和你们应该是能够互相信任的吧？人与人之间嘛，首先就必须学会信任对方，然后才能共同去完成眼前的理想，不是吗？总之，我很期待各位的到来呢！千万要早点过来！”
茜露目送她蹦跳着消失在街道的转角，沉思了片刻之后，向着洛依德露出了一丝理解的笑容：
“也许真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你的眼光不会看错吧。”
“是啊，虽然她确实是个风尘女子，不过却比任何人都来得可靠，在接下去的一段时间里，或许我们会成为最理想的伙伴……”
茜露侧着脑袋，眼睛突然变成了三角形：
“眼神都变得色眯眯的了……你这个色鬼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了吧！”
“你为什么总是喜欢这样误会……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