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老千
第43章 老千(1/3)
胡园重建之后，胡牧阳就开始在鼓浪屿长住，并以此为标志拉开了他进军大陆市场的序幕。胡牧阳出色的商业手腕，使得他的商业帝国进一步膨胀，经过十年的深耕，他在国内设立的子公司已经成为横跨地产、影视、零售、物流等多个领域的旗舰型企业，他本人也成为在厦门影响力排得上号的人物之一。
胡牧阳祖孙三代的起起伏伏被许增强娓娓道来，听得我们三个人都是心驰神往。这不仅仅是一个家庭的兴衰史，更折射了一个时代的变迁。不仅我们三个，就连坐在边上的轮渡乘客也都竖起耳朵听得津津有味。
“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果不是在赌桌上输掉那一局，恐怕胡家也会像霍家那样慢慢没落。”庄闲闲感叹着命运的难以揣测。
被庄闲闲这么一提，我又想起胡大少和霍公子之间那场押上全部身家、让人心旌动摇的豪赌：“光凭胡大少敢把全部家财在赌桌上一把梭的气魄，就知道他肯定不是池中之物。”
想不到赵酉在边上哼了一声：“那算哪门子气魄，我看胡永发就是在牌桌上出老千没成功，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输得一穷二白。”
许增强听了赵酉的话，脸上泛起笑意：“哦？小赵这么说有什么根据？”
“牌九不是德州扑克，都是先下注再发牌的。胡永发有胆子在发牌之前就下那么重的赌注，只能说他对胜利已经志在必得，再结合胡永发在去赌博之前找了几个老赌棍练习，不难得出他想靠出老千从霍公子那里赢一票大的。”
“既然都已经出老千了，胡永发怎么还输得那么惨？”我有些不相信。
“只能说他运气实在是太差了。前面那几局胡永发和霍公子互有输赢，那是胡永发故意不用千术，一方面是为了让霍公子放松警惕，好引他入翁，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找机会在几张重要骨牌的牌背上做记号。”
“小牌九当中最大的是至尊宝，由
‘幺丁’和‘二四’两张牌组合而成，这两张牌单数都很小，但组合起来确实对牌中最大的。我估摸着胡永发用袖里乾坤的手法在自己的袖子当中藏了一只‘幺丁’，然后在前面的对局中往赌桌上的‘二四’骨牌上做了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暗记。”
“在一次洗牌之后，胡永发通过观察牌背上的记号发现这一把他能拿到那张做了记号的‘二四’牌，刚好能和他藏在就袖子当中的‘幺丁’配成至尊宝，让他立于不败之地，所以他才毅然决然地押上了自己的所有家财，霍公子也跟着押了。拿到骨牌之后，胡永发巧妙地将袖中的‘幺丁’取出和手上没用的废牌调换，与‘二四’配成了至尊，在他看来霍公子的家财和田产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说到这里，赵酉忍不住发出一声哂笑，“他哪里想得到，霍公子开牌后竟然会是‘人牌’加‘幺丁’的组合。”
“这有什么问题么？胡永发手中的至尊宝不是最大的牌么？”我对牌九并不熟悉，所以有些奇怪地问道。
“光论大小的话，胡永发手中的至尊宝确实能把霍公子吃得死死的。”赵酉笑道，“不过骨牌当中只有一张‘幺丁’牌，霍公子手上已经出现一张‘幺丁’了，那胡永发手上的‘幺丁’又是从哪里来的？按那个时候的规矩，在赌局里出老千的后果非常严重，不仅下的注要归对方，还得留下一根手指。”
“怪不得胡永发到最后也没把自己的牌面亮出来，而是自认拿到‘憋十’输了赌局。”我这才恍然大悟。不管怎么说，把所有家财输光总比丢了所有财产再丢手指头要好，胡永发这点利弊肯定还是会权衡的。
庄闲闲却对赵酉的推测有些怀疑，转过头去问许增强：“许老师，赵酉说得是真的么？”
许增强赞许地点了点头：“传奇故事的背后十有八九都有不为人知的龌龊，胡牧阳是个很坦荡的人，所以在跟我讲这
个故事的时候就告诉我胡永发当初确实是想靠出老千来给霍公子一个惨痛的教训。我也是为死者讳才把这段说得模模糊糊。小赵了不起啊，从我的寥寥数语当中就能看出那么多。闲闲，你要向身边的朋友多学习。”
庄闲闲显然不想被许老师当着这么多人教育，忙转移话题：“看来胡永发也是命中注定要受这么一劫，竟然连稳赢的至尊都能输，相比之下霍公子的运气就要好多了。”
“那倒不见得，运气好只是一种可能。”赵酉摇了摇头，“霍公子在胡永发下了如此重的赌注之后，竟然那么爽快地跟着下注，从这个有些反常的举动来看，完全还有另一种可能性。”
从赵酉的话里我隐隐约约把握到了什么，忍不住脱口而出：“你的意思是霍公子也有可能是个老千？”
“不错，而且是一个比胡永发高明不少的老千。”赵酉点了点头，“胡永发自以为自己往骨牌上做记号的举动非常地隐秘，但还是没能瞒过霍公子的眼睛。但霍公子并没有直接拆穿胡永发，而是把胡永发做了记号的骨牌牢牢地记在脑海当中。当胡永发知道自己即将拿到‘二四’牌的时候，霍公子同样知道这一点。在这种情况下胡永发猛地下了那么重的赌注，霍公子立刻就明白胡永发身上暗藏了一只‘幺丁’牌，想要凑成至尊宝。非常不巧，经常在赌场里厮混的霍公子身上也夹带了一张‘幺丁’牌。就那么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霍公子就想出了一条阴狠的毒计：只要他把身上夹带的‘幺丁’骨牌换到手上，再抢先把它亮出来，那么胡永发的至尊宝就必须闷在手上--如果两只‘幺丁’骨牌同时出现，围观的看客肯定会认为出千的是拿着大牌的胡永发，而不是只凑出一点的霍公子。霍公子就充分利用了大家的这一思维盲点。如果当时有好事者去盘点一下桌上的骨牌，就会发现赌桌上竟然有三只‘幺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