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寻根（1）
第31章 寻根（1）(1/3)
我这才恍然大悟，看来老赵对这个案子基本上已经心里有底，知道诸葛肯定在密室这一环做了手脚，这才设了个套，没想到诸葛懵懵懂懂一头就撞进了套里。
诸葛错愕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接着就像看到了再生父母一般，双眼放光：“赵老弟，你是说盛夏有可能不是我杀的？”看得出来，认为自己杀了盛夏给诸葛带来了不小的心理压力。
“这种可能性确实存在。”赵酉点了点头，“诸老板，你好好思考一下，假如真的是你动手杀的人，你为什么会把那块皮剥下来，又把那块人皮藏到哪里去了？”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剥皮，我平日里连杀鸡都不敢，哪里会想到要去剥人皮。”诸葛哭丧着脸，“我也一直在纳闷那块人皮去哪了。整个浴室里我都找了根本就没发现，索朗大哥说可能是我在神志不清的时候把整块人皮给吃了。可是我后来把手指插到喉咙里催吐，呕吐物里头也没有人皮的痕迹啊。”
赵酉点了点头，接过了诸葛的话：“我认为盛夏背后消失不见的皮肤并不是诸葛动的手。从接触这个案子开始，我就一直认为这块人皮才是此案的关键，弄清楚这块人皮的来龙去脉甚至比解开密室之谜更加重要。一开始我认为这可能是某个变态杀人狂的手笔。这类凶手作案往往具有连续性，不会只犯下这么一桩孤立的案子。所以我特意请许局安排人手查了近五年的案卷，但是没有一例是剥去人皮的。”
“我知道我的判断错了，所以很快调整了思路，把人皮可能的用途作为切入点展开思考。各位，尽管仓吉卓玛、蒋涛和盛夏这三个人的死亡跨越了十数年的时间，但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把这三桩案件割裂开来看--他们的死亡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当时我已经把握住了仓吉卓玛和蒋涛被杀案的大致轮廓，把疑凶锁
定在了索朗次仁和赵光标的身上。找到正确的切入点后，我敏锐地发现了索朗次仁和这块人皮之间的联系。”赵酉说得眉飞色舞，显然对自己的发现颇感得意。
我却听得一头雾水，有些不明白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坐在我边上的仓央卓玛也是秀眉微蹙，显然和我一样不明白赵酉说的联系是什么。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说过人皮唐卡？我这次特别邀请到了拉萨唐卡博物馆的副研究员王涛，请王涛老师为大家做一个简单的介绍。”随着赵酉的声音，一个驾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走上前去，而赵酉则侧身靠边，把表演的舞台让给了王涛。
王涛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咳嗽了一声后便开了场：“人皮唐卡，顾名思义，就是人皮做成的唐卡。在西藏解放前，有一部分反动喇嘛和奴隶主会用农奴身上剥下来的皮做成唐卡，手段非常残酷。当然西藏和平解放之后，封建农奴主的黑暗统治被终结，百万农奴和奴隶翻身做主，这种用剥人皮制作唐卡的残酷做法也随之消失。现在也有一些唐卡师傅会用牦牛皮等动物皮制作唐卡，不过这类唐卡的工艺相对复杂，对唐卡师父的手艺要求也更高，所以比较少见。天才唐卡画师仓吉卓玛的唐卡绘制技艺非常精湛，在制作皮质唐卡方面也有造诣，有好几幅优秀的牛皮唐卡出自她手。”
待王涛说到这里，赵酉又插了进来：“我已经向王老师请教过了，盛夏背后那块被剥去的人皮大小差不多正好能用来制作一方唐卡。”
听了王涛的介绍和赵酉的点拨，一道闪电在我脑海中划过，瞬间点亮了我的思路。我忍不住脱口而出：“制作人皮唐卡和牛皮唐卡的工序和步骤应该大致相同，会做皮质唐卡的唐卡师傅稍加摸索应该就能掌握用人皮制作唐卡的技巧。这样看来取走
人皮的应该是索朗次仁了？他师承仓吉卓玛，肯定掌握了制作皮质唐卡的技巧。可能是因为对唐卡艺术的追求进入了某种癫狂的状态，或者是什么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索朗次仁有了制作人皮唐卡的想法，为了获取制作人皮唐卡的材料，这才对盛夏痛下杀手的。”
“放屁！”听了我的话，索朗次仁怒吼了一声，转过头凶狠地瞪着我，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毛牛皮唐卡的价格要比普通的贵上不少，出售的利润也更高，要是我真的会做的话，八廓街铺子里挂着的全都是牛皮唐卡了。每次我制作唐卡，我的弟子们都会在边上观摩，你大可以问问他们我有没有用任何动物皮毛做过唐卡！”
“索朗先生说得没错，唐卡是一门艺术，要在这方面取得成就光靠勤奋是不够的，更重要的是天赋。如果没有天赋，不管挥洒多少汗水也只能成为一名熟练的工匠而已。我是搞唐卡艺术研究的，还算对唐卡具备一定的鉴赏能力。从索朗次仁先生的作品来看，他的制作技巧只能算过得去，和真正的佳作还有较大的差距，我不认为他具备用牦牛皮上创作唐卡的能力，更不用说在人皮上绘制了。”让我有些出乎意料的是王涛突然开口帮索朗次仁说话。这家伙明明是赵酉请过来助拳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胳膊肘向外拐？
王涛的仗义执言一下子就让索朗次仁的气焰嚣张了起来：“还好有王老师为我洗刷冤屈。赵大专家，我看你这小孩过家家似的侦探游戏还是别再玩下去了，到现在为止你说的都是自己一拍脑袋琢磨出来的，毫无事实根据。仓吉卓玛老师和蒋涛的死亡，警方已经有定论，盛夏被杀这件事警方也已经着手调查，相信不久就会有结果，也不用你多管闲事。在座的各位也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还是不要在这里浪费大家宝贵的时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