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颜凤主:夫君,请俯首

番外·父子(三 云大少爷离家记)

番外·父子(三 云大少爷离家记)(1/3)

云卿夏袖中藏着用惯的天青刃,却因不想伤人只好不用。

酒馆里的人不知多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小小年纪却整天孤身一人在此大吃大喝的俊俏孩子,亦不知多少次背后议论他的身世和酒量,只他一人不知道罢了。云卿夏正聚精会神抵挡,突然手臂被人牢牢捉住,身上顿时着了好几拳。他有些意外地回过头,却见捉着他的竟是那个挨打的少年。此时那少年不要命地扭住他的双臂,对那几个汉子连连赔笑道:“爷爷饶命,小人将这个不知深浅的小子抓住了,爷爷们消消气,饶了小人……”

云卿夏只觉得脸上一木,人已经被打得飞出去,撞坏一片杯盘碟盏。

周围人有些已经沉默不语,但更多却是哈哈大笑。云卿夏微一睁眼,见有一人举着条凳朝他砸下,不是别人,却是那偷东西的少年。

别人只见得一道青色的微光闪过,定神瞧去时,云卿夏已经站在少年身后,手里刀刃收得干干净净。然后传来那少年一声惊叫,众人再回过头去,这才见他两只手腕上都正慢慢渗出血来,血迹越来越明显,终于淅淅沥沥染红了衣袖。那少年这才感觉到钻心剜骨的痛,惨叫一声,晕倒在地。

云卿夏取出帕子擦擦脸,有些不确定地笑了一笑:“他再不能行窃,就不要打死他了。”

他虽忍着

痛在笑,心里却很觉得有些委屈,转身往酒馆外走。酒馆伙计忙拦住他道:“你还没有结账。”

云卿夏叹口气,伸手往怀里一摸,却意外发觉银子不见了。

他怔了片刻,终于有些明白了这里的规则,那与云宅是完全不同的。他以往看到他爹和凤歌舌绽莲花地和茶商们讲价钱,常常觉得他们欺负人,今天他却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欺负人。

他定下神来想了想,转身走回那晕倒的少年身边,去向他怀中摸出了自己的银子,恼恨地结了帐。

伙计其实还想和他玩笑一番,但看到他的眼神之后终究作罢。大雪山下来往的什么人都有,这个孩子的眼神变了几变,现在变得有些危险。

云卿夏还没走到门口,忽然又被人拦住。抬头一看,一个瘦瘦高高的陌生人正冷冷看着他:“你的刀法是谁教的?”

没有回答,那人冷笑一声:“和我过过招。”

云卿夏睁大了眼睛,真恨不得立刻叫他爹来把这里所有人都打得跪地求饶。忽然福至心灵,想起方才说书的先生说他爹少年时即使在不共戴天的仇人面前都能隐忍不发,顿时笑得十分谦和:“我的三脚猫功夫哪敢和您过招,您要是想杀我,直接给我个痛快的就是。”

那人倒不客气,当即从身后抽出一把大刀劈头砍下。云卿夏微微一躲,那刀随着横扫过来。然这时候

他已到了那人和酒馆的门之间,立时脚底抹油,朝着门口没命地跑。本来他自认逃命的本领是一等一高,谁知刚到门口,又被个人一把搂住。他当真急了,看也不看就要将两把刀都甩出来,却在这时听到一个久违的声音——

“各位,这是我们商队的小兄弟,哪里得罪了你们,要下这等死手?”

云卿夏抬起头,原来是先前那商队领头的老人家。他警觉地从老头子怀里退开。

酒馆伙计欢喜道:“原来是茶二爷家的。您老人家别生气,这小爷有趣得紧,咱们就是逗逗他。”

老头子哼了一声,将云卿夏揪到自己桌边。

说书先生继续说书,各路商贩南腔北调地口吐脏话,酒馆里一片祥和,无人去留心那一抹似有若无的血腥。

老头子闷闷地喝着酒:“你到底是谁家的孩子?”

云卿夏好想说我爹就是云明就是说书先生口中那个大英雄你们全都快点跪地求饶啊。

忍了又忍,浅浅笑道:“爷爷你叫我小云就行了。”

老头子不以为然地喝了口酒:“小云,进出雪山九死一生,你若死了,可比糟蹋东西更惹你爹难过。”

云卿夏说:“我不会死。”

“进得雪山,冻掉了手脚,被野兽活活吃了,都是常有的事,你怕么?”

云卿夏再一笑:“不怕。”

云氏的子孙,怎会害怕雪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