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颜凤主:夫君,请俯首

第七十一章 雪王府抢亲大战(二)

第七十一章 雪王府抢亲大战(二)

雪王府大门前,随白礼前来的周焉随从两人一组,被打昏堆放在门槛左右。雪亲王定了定神,忿怒之余心下不禁起疑,因这十几人,委实个个都是玄术高手。白礼此番前来,纵然带不走雪晴然,也无需顾虑自身安危,带这些人来却有些没来由。

正沉吟间,忽听院内传来白礼声音。虽然微弱,但雪王府偌大,他的声音借着玄术竟可一直传到门口来,却是大不简单。雪亲王一时心生敬佩,待凝神去听,这一点敬佩却又瞬间化为了千百倍的蔑视。

原来白礼在府里兜转一遭,并未见得雪晴然,却到了莲王妃的院子。雪亲王对先妃宜莲用情至深,天下皆知。他算计着时间已经过去许多,又懒得再找,遂站在院子中大声说:“雪晴然,我数到二十,你敢不来,我就一阵风拆了这个破院子!一——二——三——”

阿缎偷眼看看雪亲王,见他眼神与其说是愤怒更不如说是嫌弃。饶是如此,却只得动身过去。

到得那院门口,却见白礼数完了数,已经将院门破得粉粉碎,正准备拆院墙。雪亲王忍无可忍,迎着他过去劈头一掌。

白礼虽自负玄术高绝,却也不敢接这一掌,一个转身险险避过。雪亲王再要过去,他已闪到房门前,邪邪一笑:“你我若当真打起来,这院子怕是不用我拆也要完了。雪亲王,你女儿嫁给我到底有什么不好,值得你们这么大动干戈?”

雪亲王站在原地没动,白礼眼光一转:“你也想拖时间么?这却不成,我再见不到她,必拆了这个院子。”

说话间已经聚起风,那风极是刚烈,房门立时在他身后发出负重不堪的呻/吟。雪亲王眉一挑,正要上前,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哽咽。

白礼得意一笑,如一只鸿雁从他身边溜过,一把抓住院外那个掩面而泣的白衣少女,直朝着大门而去。

雪亲王这一惊非同小可,来不及细想就已跟了过去。门口人们刚见得雪亲王一人击溃了十几个周焉高手,一方面心下沸腾,另一方面也有些纳闷怎么那周焉亲王进去那么久了还没动静。就在此时,却见白礼带着一个白衣秀发的女子出来了,不禁大骇。当场有人发悲声道:“公主——!”

在场许多人都是当年得了雪晴然一碗粥活下来的,便不是,这些年来也早被耳濡目染,将她视若神明。此时见她被周焉人掳去,无不悲恨交加,忘了自己来此的初衷其实只是看热闹。眨眼间,雪王府门前竟跪倒了一大片,纷纷悲唤道:“公主——!”

白礼被这意外的一幕惊到,不由得收住脚步停在人群间。想到自己带她出府已是赢了,也不必再远走,便将她放下,讶道:“你是个深居王府的公主,这些人怎会这样对你?”

他怀中女子只一把甩开他,仍旧掩住面孔,亦不应声。众人见此情形更加悲痛,白礼却镇静下来,仔仔细细看了看她。一看之下,忽然发觉她头上插着两只碧玉簪,不禁一把拉开她衣袖,喝道:“我见雪晴然两次,她头上总是一支白色玉簪。你是谁!”

白色衣袖被拉到一边,不经意间露出女子腕上一串珊瑚珠。她知事情败露,面色有些发白,想想却又忍不住想笑,遂再次挡住面孔,轻声道:“我是公主远亲,不知礼王这般将我拉过来,究竟……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所有人都恍悟白礼中了计,再一看门口沙漏,沙子已经漏过大半,不禁纷纷笑着起身。只有白礼知道这已是他第三次着了道,心头一怒,眼神愈发冷得骇人,唇角却慢慢牵起一抹冷笑,问道:“既不是公主,不知这位小姐尊姓。”

“回礼王,小女子端木蕖珊——”

话音未落,白礼一把将她拉过来,冷笑道:“你扮成雪晴然的样子,可是想替她嫁我么?你虽不及她貌美,倒也不丑,我就收了你做个侍妾。”

蕖珊没想到他身为亲王,又是使节,竟会做事这般不顾颜面,顿时又惊又惧,想要抽回手却抽不得动。她自幼遵序守礼,便是被人多看一眼都会觉得不好,何况是众目睽睽之下被白礼这般出言轻薄,连眼泪都涌出来,颤声说:“礼王……自重……”

白礼刻薄道:“我刚才一路抱你出来,该碰不该碰的地方也都碰了,也没听你叫我自重。你既姓端木,想是那槿王妃的亲戚。我这就带你去她院里,告诉她你先许我了。”

说罢强拉着蕖珊,即刻折回残雪院门外。

夏皇子仍在院门口,白礼将蕖珊推到面前,切齿道:“雪晴然既不出来,我就收了这个假的做侍妾,请端木家将她的嫁妆拿出来,我即刻带她走!”

蕖珊已经哭成了泪人,隔着泪水望向夏皇子的眼神却满是幽怨。夏皇子说:“我姓雪,不姓端木,此事委实做不了主。”

蕖珊听得这句话,顿时一动不动像是呆了。白礼将她拉到怀中,恨道:“那她就是我的了。”

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一个轻微的呼啸,白礼本能一躲,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说时迟那时快,只这一松神,夏皇子已经将他怀中人夺了过去。白礼第四次着道。

蕖珊回过神来,人已在夏皇子身边,顿时身子一软倒了下去。夏皇子扶住她时,听得她弱声道:“我只道皇子你……不管我了……”

夏皇子对她暖心一笑:“害你受此委屈,改日必登门赔罪。”

说话间却急着看是谁袭了白礼。白礼早回过头去,怒道:“背后暗算,好有手段!”

他身后的是个少年侍卫,模样不见得俊俏,眉梢唇角却都溢出一种别样暖意,对着他一揖道:“我是个下人,难免要避开光明正大的争斗,多用些下等招式。”

白礼没反应到玄明是在讥讽他,只凝神看他一阵,忽然说:“你是雪晴然兄长席上之人。”

玄明笑不应声。白礼冷笑道:“夏皇子,原来你所争的,原是这个下人的位置。”

夏皇子躺着中箭,并不生气,却轻声笑道:“玄明,可将公主安顿好了?”

玄明微一怔,白礼已经向他走过来:“雪晴然在何处?”

玄明说:“我只是应槿王妃所托来送端木小姐回府,并不知公主在何处——”

“好个撒谎不眨眼的奴才!”

说话间,白礼已然连续几掌劈下来。他今日连连受挫,此刻心里愤恨之极,虽碍于使节身份不敢直接大闹雪王府,却并不觉得打死打伤个把家仆侍卫是什么错处,因此直接下了死手。玄明左右躲闪,眼看掌风又至,情急之下,反迎着白礼过去,从他双掌之间抽身取道,避了开来。

夏皇子一旁见到他身形之快,不禁微微动容。白礼亦收住手,上下打量他一番,冷冷地说:“玄术虽差,身手倒快。你便来试试,能不能快过我!”

玄明说:“想必不能,我先走了——”

说着转身要走。白礼闪身拦住他去路,朝着他头上飞起一脚:“不说出雪晴然所在,你就死在这里!”

夏皇子心中算算时间已经差不多,遂压低声音道:“玄明,你若能拖住礼王一刻钟,我妹妹便得救了。”

白礼一听愈发怒极:“小小侍卫,也妄想拦我?”

说着又连续出招,以致玄明来不及提醒他这都是夏皇子一面之词,而他已经第五次着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