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石洞(1)

石洞里一時間安靜下來，只能聽見楚夢凡不太尋常的吐氣聲忽重忽弱。

“你知道剛才那個人是誰嗎？”他似乎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吐出這句話。

“……”我除了沉默還是沉默，不知道該說什么，也不知道怎樣回答他。

羽塵的影子在腦子里揮之不去，羽塵的痛苦更是深深的刻在心底。

“那個人叫向南天，是雪月樓最大的敵人。”他無力的自言自語道，喘息聲較剛才更重了幾分，而我卻絲毫沒有察覺。

“他今天夜里目的是要攻打雪月樓。”他繼續說著。

“你以為我還會再相信你的話嗎？說什么攻打雪月樓，你以為我會信嗎？就算他的武功再厲害，就憑他一個人，怎么可能對付雪月樓上百名弟子。別騙人了！”我沒有回頭注視他的表情，只是覺得自己心里的某處隱隱作痛，現在的他好像更孤獨，更無助，可我卻依然冷言嘲諷，但他做了那么過分的事情。

“……”他苦苦的笑了：“你以為他就一個人來嗎？你真是太天真了！”楚夢凡急促的呼吸過后，又慢慢說道：“在密林的深處他帶來的高手不下十個，要不是我用劍刺傷他，恐怕我們就逃不出來了。”

“哼！我看就算那個人再壞，也會很愛惜自己的手下，信賴他們，至少比你這個冷血大魔頭強百倍，要不是你隨便出來亂攪，我就跟那人走了。”我沒好氣的答道，我知道這其實不是自己的真心話，但就是不由自主的說了出來。

“說到底，你還在生我的氣，氣我打他，給他喝了忘情散。”他說話的語氣越來越弱。

“沒錯，我就是看不慣你，看不慣你的一切。”我自己都有些害怕，我竟然可以說出這么毫無感情的話。

“你真的就這么怨恨我嗎？”楚夢凡淡淡說道。

“豈止怨恨，我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你！”

“就算我曾經救過你的命，你還是想要殺我嗎？”他說話的聲音有些哽咽，一句話說了好長時間。

“不要拿這件事來壓我，我殺了你之后，我也不會獨活，我會自我了斷，至少這樣我就什么都不欠你了。”

“這么說來，你竟可以為了我不要自己的性命，說明你并不是不在乎我。”楚夢凡說著竟輕輕的低笑出聲。

“你不要錯會別人的意思，我剛才說的……”我憤憤的轉身狠狠的瞪著他，然而對上的卻是一張毫無血色的臉，雙眼微微的闔著，眉頭緊鎖，艱難的喘息著。

“你……你怎么了？”我語氣一轉，看著眼前的人，不知所措。

他聞聲，緩緩地睜開眼睛，空洞無神：“沒什么，只是剛才體力消耗的太多，有些累罷了。”

“那你額頭上怎么會留那么多汗？”我不依不撓的繼續問道。

“啊！這個啊！其實也沒有什么，我從小就有這個毛病，一遇冷，就會全身冒汗，過一會就好了。”看著他那種毫不在乎的樣子，我的心竟然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