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交换条件
作为活了数千年乃至上万年的老怪物，他的阅历可谓是丰富到了极点，不到片刻功夫，便已面露恍然，眼中闪过一抹惊异：“却是想不到当今世上竟还有人会知晓嫁衣诀，如此邪异的功法，不是早就失传了吗？”
他这般说着，凌问剑等人却是一头雾水，只是老祖威震家族，早已深入人心，饶是他们奇怪是什么样的功法能够被老祖称为邪异，却也不敢多问。
凌四海默然片刻，当先走入南宫洛羽所居的院子，所过之处，那些威力十足的阵法竟是纷纷不解自散，化为无尽流光消失不见。
仅仅是眨眼间，凌问剑布置在外围的大阵便已烟消云散，露出了其中的小周天星宿大阵。
众人只看到一道璀璨的星河将整个别院笼罩起来，那外围大阵甫一散去，璀璨的光芒便已直冲天际。
见到这幅情景，不光是凌问剑脸色剧变，就连老祖宗凌四海也是多了几分古怪神色，惊咦一声，道：“这小姑娘倒是有几分本事，想不到传承数万年的小周天星宿大阵竟然在她的手上得以改进，如此人才，若不能归我们凌家所有，简直太可惜了。”
凌问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在当初凌风察觉到南宫洛羽布下小周天星宿大阵后，他曾亲自前来看过，那时候的小周天星宿大阵虽然已然被南宫洛羽推算出来，但也只是与目前凌家所能掌握的大阵大致相当。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慎重的在外围布下大阵，防止南宫洛羽脱困而出。
要知道，小周天星宿大阵乃是凌家立足之本，一旦泻露出去，其后果难以想象。
然而任凭他千想万想，也想不到南宫洛羽竟然如此逆天，不但逆推出小周天星宿大阵，更是在其基础上。加以改良。
这样的本事，凌家立族数万年来，从未有人拥有过。由此可见这女子实在强悍的让人汗颜。
如今的大阵，却是连他也认不出究竟具有何等威势，但以他心劫境中期的修为以及阵道上的认知，仍能感觉到这座大阵的可怕。
凌四海只是微微一愣。便已面露欣赏，大步向前，下一刻，便已进入到小周天星宿大阵之中。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望不见尽头的虚空，虚空中。无穷无尽的星星镶嵌其上，美不胜收。
凌四海的神色却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参悟小周天星宿大阵已有数千年之久，对于这套阵法的了解堪称当世第一，自然清楚阵法发动时的情况。
可此时的大阵却与小周天星宿大阵有了极大的不同，只看周天星宿，就以让他倍感压力，甚至若是能再进一步。只怕便能达到阵道极致。创造出一个崭新的世界。
以阵悟道！
这样的手段，即使在远古洪荒时代，也只是传说，从未有人亲眼见过。
凌四海一脸复杂感受着自己与九天世界的联系逐渐被切断，不由得愕然不已，这女子竟是走的以阵悟道的路子。
神识之中。仍能感到与九天世界有一丝丝的联系，而他自身所修炼的小世界更是未曾受到半分影响。但无论如何。这座大阵已孕育出无处演化到极致的规则之力，再进一步。必然可以演化出一片世界，这已无可否认。
甚至凌四海有种感觉，若再给这个女子几年时间，她必然能够以阵悟道，通过阵道演化出自己的世界。到了那个时候，就算她没有一丝灵元，也能凭借阵道极致凌驾于九天世界之上，即使是实丹境巅峰强者，也要退避三舍。
好强悍的资质，好聪颖的女子！这女子，他有生以来还从未见过如此惊才绝艳的人物。
咻！
就在他惊叹不已的时候，一颗流星从遥远虚空倏地砸来。
凌四海微微一笑，随手一拂，无匹的力量便已将那颗流星瞬间毁灭。
咻！咻！咻！
那一颗流星虽然被毁灭，但却仿佛吹响了进攻的号角，漫天星星骤地抖动，整片虚空都受到影响，变得明灭不定。
无穷无尽的流星挟带狂暴的力量轰然砸向凌四海所站的位置，所过之处，竟是将空间都被划出长长的真空通道，肉眼望去，就见那些流星身后仿佛带着长长的尾巴，极美，却又令人心惊肉跳。
“好手段！亏得老夫一向自诩当今天下阵道第一，如今见到这套大阵，才知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凌四海哈哈大笑，闭目感受着大阵变化，周身千米以内，突然出现一道无形的屏障，这道无形的屏障仿佛是一堵墙，刚刚出现，便将他的身体从大阵之中拘了出来。
站在大阵外的凌问剑四人眼睁睁看着老祖宗消失在大阵里，本还有几分担忧。此时见那大阵也无法奈何的了他，顿时皆露出轻松的笑容。
这时，漫天的流星已轰在那层屏障上，发出犹如闷雷般的响声，那屏障泛起一阵阵涟漪，却始终不曾被流星所突破。
凌四海感应许久，只觉这座大阵的变化已尽在他掌握之中，他微微挥手，无尽虚空突然如破碎的玻璃般消散四周，但下一刻，却再度重组，演化为满天星河。
他脸色一变，原本的轻松神色被惊讶和慎重所取代。
——
这是一座很别致的院子，虽然不大，但却极美，无数的花朵争相斗艳，浓烈的香气沁人心脾。
花海之中的石桌旁，一名脸色苍白，眉眼之间透着死气的少女神色平静而坐。
少女的对面，则坐着一名面带悲戚的青年，那青年生的也极是英俊，只是修为太弱，只有神通境初期。
二人面前的石桌上，一道水镜正泛着淡淡的涟漪，水镜之中，所倒映出的身影，赫然便是凌家老祖宗凌四海。
少女怔怔的看着水镜之中凌四海随意的抵挡着小周天星宿大阵的攻击，过了许久，才轻声道：“大阵只怕困不了他多久。尚风，你该走了。”
这少女自然便是南宫洛羽，而她对面的青年。无疑是尚风。
听到南宫洛羽的话，尚风脸上的悲戚愈发浓烈，他沉默片刻，摇摇头道：“洛羽。随我一同去吧，方老大一定会找到恢复你生命力的办法。”
南宫洛羽凄然一笑，脸上的拒绝之色坚定无比。
她又何尝不想再见到方暮，然而没有人比她更加清楚自己身体的情况已到了如何恶劣的地步，别说是方暮。就算是至强者亲自出手，也不见得能够弥补她那已经失去的生命力。
丹田之中，一轮神秘至极恍若皓月的光轮悄然浮现，那是最近才出现的古怪事物。这轮皓月到如今已逐渐变得黯淡下来，南宫洛羽虽然不知道这轮皓月代表着什么，但也知道，一旦光芒尽散，便是她死亡之日。
强挤出一抹笑容。她从怀中掏出一张布帛。那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秀气的字迹，颇有些留恋的扫了一眼，她将之递给尚风。
“这上面所记载的，是我逆推出来的小周天星宿大阵以及最近一些改进的心得。你将它交给方暮，告诉他，日后若是寻到有阵道天赋的武者。便将之传授下去。”
“洛羽，你不走。我也不会走。我答应方老大，要保护你。除非你身陨，否则我尚风绝不会当先逃离。”
尚风接过那张布帛，慎而重之的放入到储物袋中，脸上的神色却由悲戚转为坚定，轻笑道：“我尚风这一世，还从未做过背叛的事情，所以，你不必劝我。”
南宫洛羽苦笑不已，摇头道：“你这又是何苦？我命不久矣，本就不打算被方暮看到这副模样，否则以我对阵道方面的感悟，上次你们出现时，我就能够破开大阵随方暮而去。”
略微停顿，她黯然道：“可是，就算跟随方暮离去又能如何呢？总归是无法挽回生命，让他看到我临死时的模样，反而不好。听我一句劝，尚风，趁着凌家的强者尚未突破大阵，赶紧走吧。”
尚风陪伴南宫洛羽已有一段时日，对于她的想法也是清楚无比，作为自幼一同长大的好朋友，他知道一旦南宫洛羽做了决定，没有人能够让她改变主意。
只是，正如他之前所言那般，南宫洛羽不走，他自然也绝不会离去。好男儿一诺千金，既然答应了方暮守候南宫洛羽，那么他一定要守护到底。
即使是面对凌家来的强者，也绝不会后退！
眼神中坚毅之色愈发浓厚，他歉然的看了南宫洛羽一眼，毫不犹豫的拒绝道：“我说过，你走，我就走。你选择留在这里，那么，我也绝不会弃你而去！”
南宫洛羽气结，俏脸上多了几分愠怒，沉声道：“你怎么就不明白？就算守候我身旁又能如何？一旦凌家的强者破开大阵，你难道还能挡住他们不成？更何况，就算我随你离去，只怕也逃不了多远，掌握了凌家的核心阵道，他们只怕已将我视为必杀之人。”
尚风淡淡的注视着南宫洛羽，反问道：“那又如何？打不过他们，最不济就是一死，可若是弃你而去，我这一生都会活在谴责之中。”
南宫洛羽无奈到了极点，却也心知此时就算如何去劝，尚风也不会听，不禁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我们便等着凌家强者的到来吧。”
她心中已打定主意，一旦凌家强者突破大阵，便立刻利用阵法将尚风摄走。
如今的她，对于阵道的领悟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虽然修为全失，但却能够凭借阵法演化出各种神通，以尚风的修为，她想要对付，几乎是手到擒来。
二人正说话间，猛不丁听到一声巨响，而后，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骤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好凌厉的阵法，竟然能够阻住我半柱香之久，若是传扬出去，必然会真惊天下！”
凌四海负手而行，饶有兴趣的盯着坐在石桌旁的南宫洛羽，淡淡道：“以你的手段，只怕要不了多久就能以阵悟道，成为九天世界有史以来第一人。只可惜，你修炼了嫁衣诀，看你的情况。似乎将生机注入给了另一个人，唯有如此，才会导致生机流逝。”
不知为何。当看到南宫洛羽，凌四海的心中充满了遗憾和失望，如此天才，却命不久矣。
虽然身为凌家老祖。家族利益始终排在第一位，但他终归是强行突破到不死境的超级强者。
能够从实丹境巅峰强行突破不死境，固然所拥有的是残缺的世界之力，但能够迈出这一步，所需要的勇气和魄力。是绝大多数强者都无法具备的。
毫不夸张的说，称之为天下第一人也不为过。若不是他主修阵道，即使进入不死境，其战力也只相当于实丹境巅峰的强者，以他的实力，或许早就一统天空王城。
即便如此，能够拥有如此大魄力的强者，其心胸早已不是寻常人能够相比的。因此。当看到南宫洛羽一副即将香消玉殒的模样。仍是禁不住为之叹息和遗憾。
当然，有惜才之心，并不能代表凌四海就会出手挽回南宫洛羽的性命。况且那嫁衣诀来历神秘，邪异无比，纵然他已达到不死之境，仍没有能力弥补她那已经失去的生命力。
凌四海打量着南宫洛羽的同时。南宫洛羽和尚风也同样打量着他。
听到他遗憾的言语，南宫洛羽淡然一笑。起身恭敬行了一礼，这才轻声道：“南宫洛羽见过前辈。不知前辈是凌家哪位强者？修为如此之高，只怕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凌四海正为南宫洛羽感到遗憾，闻言微微一笑，反问道：“你猜呢？”
南宫洛羽嫣然笑道：“洛羽如果猜的无措，想必前辈就是凌家的老祖，凌四海前辈吧！”
凌四海哈哈笑道：“你这个小姑娘倒是聪慧，不过若没有那顶级的心智，只怕也无法逆推出小周天星宿大阵，更不会在此基础上做出改良。实在太可惜了，若你没有修炼嫁衣诀，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娶你为妻，让你成为凌家新一代的家主。”
这般无耻的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却让人丝毫感觉不到亵渎的味道，反而充满了真挚，就像是发自内心的想法。
不过饶是如此，这样的话语从一个活了数千年的老怪物口中说出来，尚风和南宫洛羽仍是感觉到不自在。
尚风蓦地起身，冷笑道：“到如今我算是明白为何那凌风会做出抢夺他人妻子的下流事，长辈如此，又能指望晚辈会正气凌然？凌四海前辈，洛羽是有妇之夫，还请您自重。”
南宫洛羽也是俏脸生寒，虽然并没有破口大骂，但依旧用冰冷的声音说道：“前辈说笑了，晚辈虽然学识不深，但也清楚羞耻二字如何作写。”
凌四海神色不变，目光越过南宫洛羽，停留在尚风身上，忽而变得凌厉起来，漠然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指责老祖，真是不知死活。”
轰！
凌厉无匹的气息骤然释放，直冲向尚风而去。
尚风脸色剧变，毫不犹豫的放出剑域，然而不死境强者的气息何等强大？就连已达心劫境巅峰的皇级冰云都无法承受实丹境巅峰强者的气息，更何况凌四海已是不死之境的强者。
那在其他人眼中强大无比的剑域面对不死境强者的气息没有任何悬念，顷刻间便已四分五裂，磅礴的气息轰在尚风的胸口，他闷哼一声，便已倒飞出去。
看着尚风瞬间遭受重创，南宫洛羽俏脸一变，冷然道：“前辈如此对付后辈，莫非不怕被人笑话吗？”
凌四海仰天狂笑道：“真是笑话，我凌四海出手做事，有谁人会笑，又有谁人敢笑？”
饶是如此，他终归还是留了几分气力，否则仅是那一下，便能让尚风粉身碎骨。
尚风远远地跌落在花丛之中，一口鲜血喷出老远，捂着胸口，他死死盯着凌四海，毫不畏惧道：“凌四海老匹夫，我尚风发誓，有朝一日必会向你讨回这一击之仇！”
凌四海轻蔑的瞥了他一眼，却是连话都懒得说，转过身望向南宫洛羽，淡淡道：“将小周天星宿大阵的改良口诀交出来，我让你寿终就寝！”
南宫洛羽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单手一挥，花园之中突然生出变化，一道隐晦到极点的力量蓦地环绕尚风周身。
下一刻。凌四海惊讶的发现倒在花丛中的尚风竟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突兀消失不见。
他翻了下眼皮，神识倏地释放出去，便察觉到尚风被一股力量卷着以无与伦比的速度向远处飞去。
以他的力量，若是想要阻拦。其实本不算什么难事。
只是那尚风在他眼中蝼蚁一般，实在不值得耗费心力。
面带冷笑看着南宫洛羽将尚风送走，他缓步而行，坐在她的对面，棱角分明的脸上流露出欣赏的意味。柔声道：“小姑娘，我很不愿意对付你，只是那小周天星宿大阵的改良口诀实在太过重要。你要清楚，我凌家以小周天星宿大阵立族，数万年来，每一位家族的强者都竭尽心力想要改良这座大阵，可所有人都没能成功。”
他伸出手在虚空一招，片刻之后。一个玉盘便已出现在二人中间。那玉盘中摆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玉壶，竟是尚带着热气，袅袅余香，令人心旷神怡。
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凌四海一口饮尽，又说道：“无数先辈没能做到的事情。却在你手中实现，不得不说。这实在令人感到匪夷所思。这套经过你改进的大阵，已突破了技的界限。隐隐迈入道的境界，如果被我凌家所得，必会让凌家更进一步。所以，你应该清楚，它对于我们凌家的重要性，为此，就算不惜一切，我也会将之拿在手上。”
南宫洛羽冷冷地看着凌四海惺惺作态，俏脸上露出讥嘲的笑容：“既然这改良的口诀如此重要，老祖凭什么就认定我会心甘情愿交出来？难道就不怕我在其中做手脚？”
凌四海笑容依旧，却多了几分别有意味，缓缓道：“你可知我的修为如今已到了何等境界？实话告诉你，不死之境！”
他伸出手掌，一道光芒突然闪现，光芒之中，隐隐可见天地，赫然是另外一个世界。
武者小世界！
南宫洛羽瞳孔一瞬间紧缩起来，她虽然在修为全失前只有控灵境修为，但却自幼饱览全书，对于武道的境界清楚不已。
如此完整的小世界，就算是实丹境强者也绝无可能做到，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凌家老祖宗所言非虚，他已踏入不死之境。
凌四海很满意南宫洛羽的反应，神色之中不无几分自豪道：“不死之境，当今天下，除我之外，便只有元老会一些隐世元老曾经做到过。不过，他们早已灰飞烟灭，当今世上，除我之外，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不死境强者。这么说吧，就算你死掉，我也有办法让你的灵魂暂存三五年，如果你给我的口诀是错误的，那么，虽然只有三五年时间，也足够我报复你了。”
让灵魂暂存！
南宫洛羽此时是真的被凌四海震住了，这样的手段，已是她无法想象神乎其神的手段。
她长长的吁了口气，俏脸数变，一抹坚毅和无畏悄然浮现，直视凌四海充满压力的视线，冷笑道：“前辈或许不知道，洛羽虽然留恋世间，但却从不畏惧各种威胁。”
当看到凌四海的眼神逐渐转冷，她洒然一笑，道：“我这套小周天星宿大阵的改良口诀并非不能交给凌家，毕竟是从你们凌家的阵道基础上领悟而出的，交给你们，也算是物归原主。”
听到这里，凌四海心中的杀意缓缓压了下来，他刚才已忍不住想要对南宫洛羽出手。
活了数千年，他脑中所蕴藏的手段数不胜数，其中便有搜人魂魄的法子。只是这种法子一来有伤人和，限制颇多，一旦使出来，即使是不死之境，也会遭受到反噬。
另一方面则是这搜魂之术并不是万能的，只能特定的搜索一些有用的记忆，而若是南宫洛羽意志足够坚定，搜魂之术便有可能会失败。
这是他万般无奈下，才会做出的最后选择。
既然南宫洛羽坦诚能够将改良的口诀交给凌家，凌四海自然不会使出如此极端的手段。
他眼中一亮，熠熠生辉望向南宫洛羽，静待她接下来的话。
南宫洛羽灿然笑道：“不过，无论如何，这改良的口诀总归是洛羽的心血形成，凌家想要无条件拿去，却是毫无可能。”
凌四海早已料到她会提出条件，闻此也不觉惊讶，淡淡道：“说说你的要求。”
南宫洛羽眼中闪过一道俊美无匹的身影，无边的柔情温暖着心脏，她微笑道：“洛羽只有一个要求，那便是交出这套改良口诀后，你们凌家不得再对洛羽的夫君出手，之前的一切恩怨彻底了结。”
“你的夫君？方暮？”
凌四海惊讶不已，他本以为南宫洛羽会提出续命的条件，虽然他无法让她恢复生命力，但以不死境强者的手段，让她多活个三五年，还是有可能的。
却是不曾想眼前这女子竟是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实在出乎他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