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太给力

〇十四

【14.】

虽说辛欣上次同我抱怨宁小白的遥不可及,但据我的观察,他俩似乎也没什么不妥。辛欣属于那种重色轻友,见异思迁,有异性没人性,有了男人就忘了姐们的人,于是乎,近段时间我都是自己一个人,耳根清静得叫人有些不适应。

显然,老天见不得我郁闷,硬要来点事情扰乱我这清静宜人的日子。

这是今天早上的事情了。会计学课间,辛欣不在身边,临静逃课逛街,无人侃大山,我颇感无聊,就从包里翻出《菠萝(BL)志》畅快淋漓地翻阅起来。

还没进入状态,班上便莫名其妙的**,我皱着眉朝外头打望过去,哦漏!竟然是苏铭亚把俺们的室长大人给找出去了。

我刹那不安起来。

我目光炯炯地锁定窗外的那两人,苏铭亚是正对着我的,他柔和地微笑着,一直在说着什么,而室长的背影看起来肩膀是在微微颤抖。

莫非是苏铭亚答应她了?她兴奋地笑抑或激动地哭成这样?= =室长,你矜持点呀,别表现得跟我那含蓄的小情书不符撒。

我心中开始了无尽的YY——(负责任地告诉你们,这段YY绝对不是凑字数口牙~)

小苏:我认真地看了你的情书。

室长:是吗?

小苏:我看的哭了。

室长:真的?

小苏:嗯。

室长:那你打不打算接受银家的心意?

小苏:我……接受!

室长:噢,relly?

小苏:相信我的心意,不瞒你说,被插菊这么多年,我第一次收到女生的情书。

室长:不会吧,你那么帅!

小苏:她们都不愿追我,她们觉得我是万年受。虽然事实也是如此,可我不能在这样了,苏信……他对我很好,不管是在**还是外头,可是,你知道的,我们都是男人,甚至是兄弟,我们不能的……

室长:不,你别说了,从今天起,你来翻身做攻,我当受,你来压倒我吧,来吧,哦也,哦也~

我YY得愈发不堪和不爽,赶紧打住。此时二人的谈话也结束了,苏铭亚似乎早就发现我在偷看,走之前还朝我极其亲和地挥挥手,我忙缩回伸得过长的脖子,正坐,自然利落地拨拨刘海,以示淡定。

而此时,室长却是健步如飞地朝我小跑而来,她脸上的神情因为奔跑起来肉的晃动而显得分外扭曲,我仔细辨别一番,才鉴定下来,她是在生气。

她走到我跟前,朝我怒吼道:“祁月!”

“怎么了?”我扭起眉毛看向她。

“你……你……你太过分了!”

她居然气的话都说不顺了,我这时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正色问,

“到底怎么了?”

“你为什么,把我问苏铭亚的题目的信换成了情书!你搞恶作剧也不能这样啊……呜呜呜”

室长说着说着便恸哭起来,班上的人都灰常八卦加鄙视地看向我,如此低调内涵的我竟然在有生之年也尝到了千夫所指的滋味!

等等,我才是不明真相的群众啊,我疑惑不已,“你给我的不是情书?”

室长泣不成声,“我给你的是题目啊……我微积分有几道难题不会写……呜呜……想去问苏教授……又怕去的太多遭人闲话……”

听到这,我有点汗,室长你的外形加上性格也不像是会被别人说闲话的样子。(喂!)

= =

扫除掉自己心中的黑化念头,我继续保持不解状盯着室长,她声音也缓和许多,但还是断断续续,

“我见你跟那数学系的状元跟你挺熟的……索性找你……跟他不认识……又不好当面问,只好写下来交给你,你,你竟然……你知道刚刚苏铭亚来干嘛,他说……不能接受我的心意,当时我就蒙了……”

室长又嚎啕大哭起来。

她话音刚落,莫名的庆幸和欣喜在我心间油然而生,涌动着一种大石头终于落地的畅快之感。

“你还笑什么!”

不好,莫非我的情绪表现在脸上了?我赶忙垂下嘴角,站起身拍拍室长的背,“室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收你的信……哦不,我也不想解释什么了,就说一句,我真的以为那是情书,而且我第二天把它弄丢了。”

室长,你也不能全怪我啊,您那小神情小眼色小动作无一不在在赤/裸裸地表示着这是一封情书呀。

当然,这话我自然不能说出口来,我千道歉万道歉终于把室长给哄回她自己的位置,才松一口气慢悠悠坐下。

一整个上午便在一种浑浑噩噩地状态中过去了。

●●●

从那以后,室长也恢复常态,不再主动和我说话,整日闷坑在那写作业,我大概也许可能有些羞愧。却还是被随即而来的春游大联谊给取缔掉了。

春游大联谊,顾名思义,就是趁着好春光呀咱们找对象呀。

这次活动是由本班的班长大人辛欣同志发起的。

那夜,我们在例行每周一次的开卧谈会,别看卧谈会是个很正经很官方的名字,实际上就是断电之后睡不着瞎侃大山。

我们各自炫耀着家乡春日的美景,谈到兴致正浓时,辛欣一拍大腿坐起身来,“哎呀,咱们今年的春游还没搞呢。”

黑暗中,我自然是看不到她,但她那响亮豪迈的手掌与大腿肌肤间的碰撞声还是叫我虎躯一震,原先迷蒙的大脑瞬间清醒。

“现在,作为一个非常民主的班长,我将在宿舍进行小规模的对待此次春游是否同意的民意调查。”

“好,有请我们的人大代表一号。我们的室长——杨洋!啪啪啪啪。”

“……”

“好,她默认了!”

怎么说呢,其实室长已经睡着了。

“接下来,有请我们的人大代表二号。祁小月同志!”

我自然是这样回答道,“你知道的,我是宅女,我是不会……”

没等我讲完,辛欣一把打断我,“祁小月同志心存一己之私,不能用客观公正的眼光去看待本次活动,不能很好的从群众来到群众中去。所以,特在此免去其人大代表之职,用以警戒。”

“我靠!”

“祁月同志竟然还爆脏口!武警上啊,拖出去枪毙五分钟。”

“……”

“锵锵锵锵~下面有请我们的人大代表三号——徐临静同志!”

临静淡淡开口道,“我无所谓啊。”

“那么,本次关于春游的议案通过,散会!”

……

之后,辛欣便开始张罗起春游的事情来,她没日没夜地在宿舍联系着旅游团,我则是依然没日没夜地一心扑在电脑上。

周五的时候,辛欣特意召集我们开班会,她满面笑容地在黑板上写下了周六春游的提前通告:

问君能有几多愁,烟花三月下扬州。本次春游地点为扬州,明日早上7点之前在图书馆门前的空地集合。届时将有旅游车专程前来接送。本次活动为一天半,管吃管住。

辛欣写完,清了两口嗓子,对台下说道,

“关于春游,我有几点不得不说一下,第一点,此次活动虽然规模不大,但是各班还是有辅导员带队的。”

“第二点,有对象的请自重。不要去招惹人家单身的姑娘或者小伙子。”

“还是班长你先自重吧……”某人说了一句,班上随即嘘成一片。

介于宁小白在我们学校名气相当之大,所以和辛姨的这段恋情自然也是传的轰轰烈烈为人所知。也难怪下面的人会起哄,而我偏不告诉你带头的那个某人是我。

“严肃!”辛欣用黑板擦敲敲讲台,“作为班长,我会以身作则。”

“最后,第三点!”辛欣肃穆地神情刹那间绽放成一朵明艳灿烂猥琐的臭牡丹,“单身的各位就无所顾忌地往前冲吧,坏听!!~”

顿时,班上掌声鸣动,欢呼齐响,本人作为淡定的宅女,在这喧嚣的尘世间,知趣且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

●●●

周六果然如大多数人所愿是个爽朗的大晴天,当然也有些人无比怨念,比如我这般小资的姑娘。

我身背硕大的书包,右手拖着硕大的箱包,左手握着一把去年夏天买的小熊印花折扇,这扇子我喜爱至极,都快一年都没舍得扔,当宝收藏着,若不是今天要出远门,我也不会把它从箱底翻出来。

当我顶着这身装束出现在图书馆门口的时候,提前去那迎宾的辛欣差点没笑的岔气晕死过去。

“祁月,”辛姨甩着她那只轻便精巧的皮质小包,都不忍看我我这身装束,“你不用吧。”

“咋了。”

“你别搞得跟阿富汗难民大迁徙似的啊。我们会计三班的面子都被你丢光了。”

“你见过我这样抛头露面在光天化日之下的阿富汗难民?”

“得,戴上我这个肯定就是了。”辛欣忙不迭解开自己脖子上扣着的漂亮丝巾,动作优雅地像个贵妇,她抓着丝巾动作麻利地朝我脑袋瓜子盖过来,我吓得赶紧往后一跳。

“好了,不闹腾了。”她收回丝巾,“赶紧上车吧。”

我两手拎上箱子,费力地往车子台阶上抬,无奈过重,几乎整个朝我压过来,我重心猛地不稳,朝后仰去。

我两眼一闭,心想,妈的,宅女果然是不能出门的,我今天就要公交车下死,做鬼也悲催了。

忽然,两只手臂穿过我腋下稳稳地架住我身子,我仰脸看去,是苏铭亚好笑无奈的面孔。

我忙站好身,垂首道,“吓死我了,真是谢谢。”

他弯腰拿起倒在地上的箱包,然后弯着好看的浅色眼睛对我说道,“你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省心点啊?”

“= =我错了。”

他拍拍我脑袋,眼底溢出温柔之色,“真是个笨瓜。”

我的小心脏刹那间纠结不已,苏铭亚童鞋,您有必要拍着我那圆乎乎的脑袋用这般歪腻死人不偿命的语调来侮辱它么。

你叫我如何气的起来,你让我情何以堪?!

估计是见我满脸憋屈气闷之色,苏铭亚又摸着鼻子微微一笑,拎着我的包上去了。

我握紧手中的小扇子,跟上他上了车。

我俩一路走下来,便是一曲异常和谐的高低起伏的“噗”笑进行曲。= =

走到最后的空位,韩柳正靠窗而坐,她见到我们,凤眸随即一亮,赶忙把身侧座位上的包迅速拿开,将垂落的秀发拨到耳后,温婉道,“苏铭亚,我这正好有个空位,你坐这吧。”

苏铭亚替我在同韩柳隔着个过道的那个双人座上占好位置,安排我坐下后来,开始替我安置好大包小包。比较忧郁的是由于我的箱包塞得过满体积过大,压根塞不进上面的行李格,更别提与前座隔着的中间空当了。

更何况过道待会儿又得让人走,苏铭亚只好将箱包放在我旁边的座位上。

我呆呆地看他为我安排一切,心里万分过意不去,只得一个劲说谢谢。

他忙好后,白净的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我就坐韩柳旁边,你先做这。这会人也不多,等人多了再想办法吧。”

待他坐定,我也貌似理直气壮地站着两个位置,我偷偷侧目看这美少年因为忙碌而微微娇喘的样子,脑海里就浮动着这么一句话。

TZ……我果然不适合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