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战争第十三章 巴黎论坛

曾岚轻拥着着覃若丹，安静的看着塞纳河在自己眼前流淌，同时感受着这座两百多年都没怎么改变城市的韵味。这座时尚之都，浪漫之都，艺术之都。有着它自己独特的魅力，不论是在大街上，还是小巷中，都能很深刻的感受到这一点。就连居住在这个城市的人们，都沾染上了这种气息。

在下了飞机和这些法国人相处没多久，覃若丹就说出了自己的感想：“这里的人怎么都和原来小懒的感觉差不多。”确实，他们所遇到的法国人的感觉都很悠闲，这也是巴黎这座都市独特的范围。

对于覃若丹的这个评价，曾岚是马上发出了自己的声音：“我原来那样是不得已而为之好吧，要是我那时候活动剧烈了，你哪还有机会看到坐在这里的我。不定在哪个坟墓前给我上花了。而这些法国人，那是天生的悠闲，别人想学都学不来的。”

覃若丹撇了撇嘴：“你这家伙，总有歪理，说不过你行了吧。”

在曾岚表达了自己想去法国的意愿以后，布朗教授自然是欣喜万分，高兴之下，也不小心透了点口风。老爷子把曾岚派过去，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可爱的原因的。他们做学问的，也多多少少有些冤家，你支持的我就反驳，而你反对的，我努力的证明他是正确的。而不巧，布朗教授就有这么一个冤家。作为科学家。这种冤家斗久了，大家都知根知底，而且在互斗得过程中，大家地学问，名气。也在同步的上涨了。等到年龄大了。看问题更透彻了以后。也都明白，所谓的冤家，或许说是朋友更为合适一点，在这个世界上，可能再也找不出一个能如此了解对方的人了。说句夸张点的话。这种冤家。可能比自己地伴侣更为地了解自己。

但是想清楚是想清楚了。但是互相的对立情绪还是没有缓解，毕竟都这么多年了，已经是习惯成自然。就像是这次。布朗教授的那个对头的研究所就是设在巴黎，可以说是他的主场。而且上次会面时，对头就曾经炫耀过，自己有个弟子，不过才二十三岁，就已经是博士，并且在多家著名刊物上发表过自己地文章。布朗教授一听，不高兴了，当即表示，自己还有个学生，还不到十七就已经拿到了博士文凭。而他地论文，因为太过新颖，所以自己都不好意思拿到期刊上来发表，怕吓着人。

对头也是做过多年学问地，当即就哈哈大笑道，自己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布朗教授就不要吹牛了，不到十七岁，就算他十七岁吧，而且还是博士，能够发表自己独特的观点。把爱因斯坦倒回到十七岁，也没这么牛啊。当时就把布朗教授说懵了。而布朗教授也很清楚曾岚的家境，当初曾岚也没打算瞒着他。所以布朗教授很清楚，曾岚或许只是把这个当成了一个爱好，要说是让他过来和自己一起研究，恐怕是个不太现实地想法。因此老爷子只能憋着一肚子的气跑回了自己地研究所。

而现在，那个不现实的想法，变成了现实。布朗教授自然高兴万分，而且正巧还有这个论坛的开放。布朗教授自然是极力怂恿曾岚过去了，能让自己扬眉吐气的事情，布朗教授肯定要去做。话说老小老小，就是指布朗教授这种情况了。

当听到最终的原因后，曾岚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两个老头子斗气，可把自己夹在了中间，曾岚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可现在既然是答应下来了，而曾岚也确实需要走这么一趟，看看乔治说的那个惊喜到底是什么。所以，也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布朗教授让曾岚去，虽然是有点带着斗气的想法，但是像他这种在科技上面已经这么大成就的学者，也不会因为单纯的脑子一热，就做出这种举动，他是在肯定了曾岚的水准以后，而且自己确实是没时间，才有这样的想法。斗气只是其中的一个附带条件。所以在资料的准备上，布朗教授是给了曾岚很大的帮助。从他被各种安排中，抽出了半天时间，来给曾岚上了一堂课，详细的讲解了现在本领域内的各种热门话题，以及未来的发展方向。

布朗教授说的这些，在曾岚准备来研究所之间，已经做过充足的功课了。但是他聪明是聪明了，可年龄摆在那里，是怎样都不能忽视了。在科学研究上，有些东西，或者是感受，必须要经过长年累月的积累，才会培养起来。曾岚只所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达到博士的学位，是因为他站在前人的研究之上，在很多地方难免有取巧的地方。而这些地方，在这次布朗教授的讲解中，也是豁然而通，这半天，也让曾岚见识到了，一个优秀的科学家应该具备的品质，他也很明白，自己和布朗教授之间，还有很长的距离要走。有很多东西，不是简单的聪明两个字能够弥补的。

在综合了这一切一切以后，曾岚对这次的论坛充满了兴趣，一个布朗教授，就让他这样惊叹了，那么其他人会给他怎样的惊喜呢？曾岚很期待。有了期待以后，关于tcw的事情，也看淡了不少。他的重心，已经被布朗教授的一番话，说的放在了这个论坛上面。在这之后，他甚至都在想，如果没有当初的那个事情，或许他现在已经是在某个研究所开始真正属于自己的实验了，也许成果都出了不少。

幻想过后，曾岚明白，那些不过是如果而已。现在他身上被背负着那场事故，如果不把这件事情查清楚。不把最后地主谋找出来，就算是在做着自己心爱的事情。他也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

所以现在曾岚虽然和覃若丹相拥在这里，可是他的心思已经飘到了乔治所谓的惊喜上。

现在他已经参加完了第一天的论坛，说是论坛，还真和网络上面差不多。恩。或许说网络上面是传袭地这种实体论坛。其流程是首先由论坛组织者发起。经由与会地各个科学家经过网络投票选出的知名专家，在论坛上面首先发表自己本年度的新发现，或者是对未来的形势进行一个大致的预测。然后再有与会者对发言者地言论发表评论，或是支持，或是反对。但是都必须有言而有物。有理有据。

这样地一套流程走下来。不管是发言者，还是与会者，都能从这种辩论中得到不少地好处。真理是越辩越明。而曾岚也算是大开眼界。眼前的这些专家是真正的科学家，比起以往他在国内听说过地那些只知道捞钱。忽悠老百姓，四处剽窃科研成果的所谓“砖家”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不够好在他在论坛上面也看到了老乡，从他们地发言上面来看，肚子里面里面还是有货的。这个论坛可不管你是什么专家，或者享受什么津贴，他看中的就只有你有没有科研成果，你的科研成果对这个领域有着怎样的贡献。

作为布朗教授，这个在世界范围内都有着崇高声誉科学家的代言人，曾岚也受到了不少关注，在第一天里面，他虽然不是首先发言者，但是支持和反驳的言论，还是发表了几次。这些在论坛上面有可能被谈及的话题，在那半天的指导里面，布朗教授都已经提起过了。再系上曾岚自己本身的理解，使得他的言论，即使是在这个几乎是聚集了整个领域所有专家的论坛中，依然有着自己的闪光点，有几次甚至是引发了全场的起立鼓掌。这个场面，对于这些狂热的科学家来说，可是很少见的。想要他们为你服务很容易，但是要让他们真心佩服你，则是个很大的难题。

而曾岚也见识到了布朗教授的那个冤家，因为太好认了。尽管和布朗教授的“描述”不同，但是他那坐在前排的位置，已经比其他人更饱含兴趣的眼光，都让曾岚认定了这人就是布朗口中的矮冬瓜，科尼鲁教授，实际上，这名教授一点也不矮，虽然有点发福，当然这也属于是他这个年龄人的正常现象。但是布朗教授把他称为矮冬瓜，是在是过分了一点。不过这个想法，很快的被曾岚他自己否决了。

因为科尼鲁教授，在曾岚发表完自己的看法，下台以后，就靠到了曾岚的身边，嘴角留着颇有意味的微笑问道：“瘦竹竿能够找到你这个学生，也算是他走了狗屎运了。不过说真的，你现在真的只有十七岁吗？另外你有没有兴趣来我的研究所，瘦竹竿给了你什么，我就能够你什么，像你这样的人才，不能在那个家伙手底下埋没了。”

就是这番话，让曾岚收起了自己所有的主观想法。他只能感慨，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还真是没有说错，两个加起来都两个多甲子的老人，还这样称呼对方，也怪不得两个人会变成冤家了，更离谱的是，第一次见面，就这样诋毁别人的老师，而且光明正大的挖人墙角，这种行为，实在是太过彪悍了一点。而且还是在这种地方。

科尼鲁教授，仿佛是知道了曾岚心中所想一般，接着说道：“你别以为我很过分，你那个瘦竹竿老师还过分，我不过是当面和你说，那个家伙甚至还厚着脸皮，背着我去找我那个弟子，想挖我的墙角，要不是被我及时发现，还不知道那个家伙会做出怎样的事情。”

从对头的口中，听到自己导师的糗事，曾岚能做的，就只有感叹了。他想不出，平时在研究所，或者是在对曾岚的授业时，那么稳重的布朗教授，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曾岚自我安慰道，或许这就是人的两面性吧。

自己的导师已经在前面做了榜样，曾岚也不好意思吧科尼鲁教授踢开，所以也只能在那里停着他地唠叨。并且还附和几句。可是两人说着，说着，曾岚的这种敷衍态度慢慢的消失不见了，科尼鲁教授也展示了他完全不同的一面，对于曾岚在论坛上面发表的那些言论。科尼鲁首先做地就是表扬。但是表扬只有几句。剩下地就是批评了。

这些批评也让曾岚知道了，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老爷子，为什么会和布朗教授成为冤家。至少从学术上面来说，曾岚认为，他已经有这个资格了。他对曾岚发言的批评。一针加血。言语之间也很锐利，虽然只是寥寥的数语，但已经点出了曾岚言语中的漏洞。而且他不单单是指出不足。而且还提出解决地意见。这一段聊天下来，说地曾岚是心服口服。

曾岚这番虚心地态度。再加上举一反三，一点就透的反应，显然也让科尼鲁很高兴。所以说论坛结束后，科尼鲁甚至邀请曾岚共进晚餐，想再次的表明自己想把他挖过来地决心。不过一开始时和布朗的赌气，而现在，显然就是动真格了，看着科尼鲁热切地眼神，曾岚只能婉言谢绝，如果没有想法，就给人一个确切的答复，不要给别人希望。这是曾岚的想法。

更重要的是，他来巴黎，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行动，就是乔治所谓的惊喜了。

在论坛开完以后，乔治就给他来了个电话，这还在科尼鲁邀请他之间，显然乔治的时间卡的很好。正好赶着点。在电话里面，乔治大致的透露了一下，说是有人请他吃饭，可是时间，地点，人员，通通没有透露。只是要曾岚到现在这个地点等着。

曾岚虽然很想打入到tcw的内部，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却要适时的表示一下自己的态度，已经拥有自己这样的身家该有的态度，在电话里面，他就质问道：“乔治教授，你在研究所里面说的那个惊喜，我不想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对于我的家世，想必你也很了解。所以，我不认为随便什么都能给我惊喜。所以说，请不要随便的打电话说什么给我惊喜。再这样的话，我很怀疑你这样的工作态度，并且保留对布朗教授投诉你的权力。”

这番措辞严厉的发言，让电话那头的乔治显然有些失措，语气中也能听出来，没有了平日的那种平淡的语气，变得急促起来：“曾先生，千万别挂电话。听我说完好吗？你的身世我确实清楚，而且我也知道，对于你这种级别的富翁，能够让你们惊喜的东西越来越少了。但是请你相信我一次好吗，这次绝对是一个超出意外的惊喜。我限于和别人的约定，不能向你透露太多的东西，如果这次事情过后，你真的确实有什么对我不满的地方，我欢迎你向布朗教授投诉我。”

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曾岚拿捏得很好，乔治的这些近乎讨饶的话，再加上他在研究所时的高姿态，即使是成年人，也能得到巨大的虚荣感。更别提是像曾岚这个年龄的人了。只是很可惜的是，曾岚虽然年龄摆在那里，但是他的经历和智力，已经让他超出了这个年龄层很多。但现在，他只能按照一般的套路来进行，尽量的展现一个少年在得到别人尊敬之后，表现出的那一点对未知事物的好奇感。

所以谈话间，曾岚的语气也没有那么强硬了：“不行，我和女朋友好不容易来巴黎一次，如果你那所谓的惊喜，带来的只是一场空，我怎么对我女朋友说。”

乔治这样的老手，能够很敏锐的感觉到对方的内心活动，就像是曾岚这样的，他所伪装出的态度转变，很快被乔治接受到了。于是乔治便很快做出了反应：“只是为了这个的话，我想问题很容易解决，这次见面的地点他们选择在了塞纳河上。相信我，这个时候的塞纳河是很美丽的，而你带着你那同样的美丽的女友，在塞纳河边欣赏一下，也绝对是个不错的选择，任何爱美的女士都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

漂亮的恭维，恰当好处的让步，就算是对于目前对乔治还算是比较敌视的曾岚来说，也是听的很舒服，所以在表演上，也是真切了不少：“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就带我女友去看看，正好在我们的行程上，有塞纳河这一项，虽然时间上面提前了，但也勉强可以接受。但是我告诉你，我最多只等五分钟，规定时间一到，我马上就走！”

曾岚这边松了口，电话那头是高兴的说道：“明白，明白，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