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旧事

第20章 一枕云梦知共谁3

这晚沉璧总是觉得心神不宁,小姐傍晚便出府,至今未归,他更是觉得担心。景明年纪小,又要侍候早膳,先去睡了,春和练武易累,撑不住也去睡下,只剩得他一个挑着枯灯在等。

等至半夜,他觉得眼皮打架,怕会睡着,便掌着灯到院子走一遭。

忽听到园子门“咚”的一响,好似有人在敲门。他把门一开,一人直往门里倒了进来。

他吓了一跳,忽觉脚腕一热,已被那人紧紧握住,甩之不脱。

吃了一惊,弯身拿灯相照,却见小姐扑在地上,紧抓着他的脚脖子,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喊了两声不得答应,一探手只觉火一般的烫,暗叫:“怎地醉成这样!”把灯放在地上,将小姐半搀半抱的扶回房去。

他将小姐放在**,将靴子脱了,转身出去拿灯进来,怕灯油味熏人,改点了蜡烛,又准备了温水毛巾给她拭脸。

方进房来,耳内突然钻进一声极柔媚的呻吟声,他浑身一震,几乎把水洒了。却见盈盈灯光下,小姐睡在**,脸色绯红,抱着卷被子正在蹭来蹭去,双目如开似闭,水光盈盈,喉咙里不时逸出一声柔腻不已的呻吟。

他的心扑通狂跳,知道非比寻常,忙把水盆放下,上前来给小姐搭脉。

小姐一只手被他抓着,身子像虫子一样扭来扭去,似是浑身瘙痒,怎样都无法安静下来。

他强自镇定了心神,觉得指下脉相萦乱,不禁大吃一惊,伸手往她颈侧动脉探去。手未到,忽见小姐衣襟半散,露出一截颈子并一痕雪胸,在朦胧灯光下看来粉嫩晶莹,急忙缩回手来。

呆了呆,反手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他探得小姐体内有一股阴寒之气,将她浑身的燥热都逼到体表,令她欲念高涨,偏偏又有一种迷惑乱神的药物,使得她邪火上升而又神志不清。

他此际已钻研药理数月,得了常玥所给的《医经》也看了月余,本是极有悟性的一个人,又是心静,对这医药方面已略有所得。此刻立即便辨出小姐凶险,绝非是普通的**醉酒所为。

正在心慌,小姐忽地一声低呼,似乎觉得极热,伸手便扯自己身上衣衫,她神智混乱,下手没半分轻重的,衣衫一下子便撕个稀烂,都踢到地上去了。

沉璧惊跳起来,一把拉过旁边被子便给盖上,一瞥之间,却已见到她胸脯娇嫩雪白,两羽白鸽跃跃欲飞,一**尖嫩若花蕾,已经粒粒绽起,透着一抹少女娇红的颜色。

他已脸红心跳难以自持,惶惶的想起身去找君行,想到毕竟他方是小姐选中的夫君。身子才动,小姐使劲蠕动着往他这边挪了挪,脸垫着被子一钻,已贴到了他髋侧,一边从被窝里伸出一臂来环上了他腰。

沉璧脑子里“轰”的一声,浑身都僵直了,颤声道:“小,小姐。”

笑笑也不应声,只是那样揽着,身子扭着,等他回过神来,已是上半身都被她拥到**去了。

他只惊得一动也不敢动,只觉小姐呼吸中透着淡淡的酒香味,又掺杂着女子天生的体香,还有自己胸膛贴紧的地方,丰盈柔软……

他僵住不动,初时笑笑抱着似乎甚是满足,也只抱着不动。过了片刻,又难耐的扭动起来,只把身子往他猛蹭,似乎要借蹭他解了身上的痒。她动作越来越激烈,眼眶周围都红了,喉咙里呜呜做声,似是难受至极,竟然一边呻吟一边哭了起来。

沉璧倒抽一口冷气,知道现在已到了不容犹豫的生死关头,狠了狠心,用力掰开小姐抱着他的手,起身来把衣服褪下,铺在**,咬咬牙,直挺挺的躺在小姐身侧。

他心跳得都要迸出喉咙了,双手紧贴腿侧,双目紧闭,屏住了呼吸,直到快要窒息,方才松劲透上一口气。

只觉得身边那人渐渐蹭了过来,试试探探的,手从他胸膛上抚过……挨挨蹭蹭的翻了上来……温香软玉。

沉璧只觉得喉咙似被掐住了,有点透不过气来,那人鼻息渐渐逼近,逼得他的皮肤都起了点点小栗。突然,一个温软湿润的物体贴在他喉结上,猛的一惊,像被电击到。

桌上烛火噼啪亮了个双花。

心脏漏跳了一拍,那柔软之物从颈到肩,点点轻触,柔得像花瓣上的露水,却如火种一般,一路播下。

他犹豫片刻,终忍不住轻轻侧头,迎过脸去,偷到了一个吻。

小姐却像发现了大宝藏一样,一口噙住,不肯再松开,舌尖挨挨顶顶的伸进来,一番乱搅。

他的脑子早就停止运转了,这番一搅更是糊涂彻底,只觉方才小姐在自己身上播下的火种一下子都爆发开来,他这下是浑身都包在火海里了。

原本觉得小姐的体温极热,烫着了他,现在他已分不清是小姐的身体热,还是自己身上更热。皮肤上感觉到滴溜溜的**一颗接一颗滚过的触感,每个细胞都在喧嚣着想要炸开。

不想那人亲着他的嘴,双腿贴着他下面一番猛蹭,把房内气温都搅高了几度,却老是停在紧要关头,总是不得其门而入。

过了半晌,那人气喘吁吁的放开他的嘴,喘了几下,竟然从他身上无力的滑了下来。略歇了歇,忽然抱着被子死劲猛蹭起来。

他此刻方知道什么叫做哭笑不得,支起身体,把那人搂了过来,着手处只觉那人腰肢细软得想要断掉似的。他把她搂过来在**放平,轻轻把她双腿分开,发觉双腿间已是浅溪细流。

他红着脸,把自己贴过去,用手相扶,下腰以对。

他**处一沾湿处,身体猛的绷紧了一下,不敢稍动。

身下人儿似是得了动静,忽然张开双臂搂住他的肩颈,身体猛的往上一耸,已将他吞了进去。

一股剧痛从下至上的冲进他脑里,他咬牙忍住不动,任小姐攀着他身体磨蹭推挤,冷汗自他额上一颗颗冒了出来。

渐渐地,挨过方**时那阵剧痛,一丝丝的快感如烟袅袅而来,方才被痛觉驱赶开去的感觉渐渐回到身上,只觉自己便缩成了那么小的一点儿,被无限温柔的吸纳包容着,十分缱绻。

禁不住便睁开眼来看着身下的人儿,见她束发的冠儿早就落了,丝绢般黑发铺满枕席,随着她动作辗转摇摆。眼眸半阖,细眯的眼神迷离惑人,碎发被汗水濡湿,紧贴额脸,那濡湿的乌发下红扑扑的脸儿水汽馥郁春意荡漾,当真是活色生香媚然多情。平日平庸的五官此刻显得分外鲜明**,骨子里的妖娆风情此刻尽数展露,竟是摄人心神,令人气都透不过来。

他痴痴看着她,目眩神夺。

从不知平日风姿若柳的小姐竟有这般模样。

从不知道,都不知道,此刻,此际,只得他一个,知道。

他心中情潮汹涌,禁不住俯下身去,将唇轻轻覆在她唇间,掩住了她唇齿间正要逸出的一声娇吟。

方到寅时。

沉璧小心下了床,胡乱披上外袍。

床褥上他铺上的衣服已是一片泥泞,幸好小姐动作不算太大,没有脏了枕席。

他把衣服撤下,团成一团。

盆里的水已冷,他到外间兑了温水来,将巾帕浸透温水去擦拭小姐身体,动作轻柔舒缓,已没有了方才仓促和拘谨。

从柜里拿出同色小衣,替她穿上,再盖上被子。

端了盆转到屏风后面,就着残水,擦洗了自己。却见肚脐以下,玉茎以上,那表示处子之身的一痕红线已是消失无踪。

系好衣带,端着盆出了房,将水缓缓注在台阶两旁的花盆里。

悄悄回到自己房里,换上一身干净衣服。

再转回来,取了污衣并小姐自己撕破的衣裳,放在火盆里,耐心的拨弄着,慢慢的都烧尽了,灰也撒在花盆里,翻上一层土盖好。

细细想了一回,该当没有什么遗漏了的,松了口气,只觉得四肢无力,腰酸痛得几乎直不起来。怕小姐夜间还有反复,不敢擅离,在外间挨着墙便在矮禤上坐了下来。

忽地想到一点,又挣起来,抓了一把百合香,在小姐房中的鹤鼎香炉里捂了。

转身不意看到小姐宁静的睡颜,注目半晌,缓缓转到外间,在矮禤上躺下,终是合眼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