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霸秦末的无敌猛将

一百二十八 夜袭汉军

深夜时分,蓝田大营内一点点灯火依稀寥落,这秦帝国时代赫赫有名的大军营,曾经训练出一支支在中原大地叱咤风云的黑色军团,军营内,各类训练设施、兵器制造作坊等等无一不全,项羽带领诸侯大军攻陷咸阳后,大军便曾一度驻扎在蓝田大营,刘邦反攻关中后,更是将蓝田大营沿用作了自己重要的军事基地,但凡汉军的新兵训练、兵器器械制备、粮草补给储存等等,皆在这座规模庞大的军营内进行。

蓝田大营初建之时,规模仅仅按照十万大军驻屯建制來建造,后來经过几代秦王不断进行扩建整修,及至秦军横扫**之时,蓝田大营已经扩建成一座能够容纳五十万大军同时驻扎的重要军事基地,而眼下,蓝田大营内却仅仅驻扎了一万汉军,而且大部分是一些沒有战斗力的工匠技师,其余的也只是负责后勤补给的辎重兵,为了方便出营,这些汉军都驻扎在靠近营门的第一道山谷军营,后面几道山谷大营内,便是一片漆黑,整座蓝田大营顿显空荡冷清

在靠近大营营门旁的一处山头上,有几个黑影正静静地趴伏在地上,似乎正在观察着整座军营的动静。

“照眼前情势來看,蓝田中军大营内的汉军兵力定然不多!”林弈那浑厚的秦音在山头轻轻飘响起來:“老戴,一团是否已经到位!”

“回上将军,一团全团两千八百名将士全数已经全数抵达指定潜伏地点!”骑四师师长戴宗越沉声回道。

“好,你迅速赶过去亲自指挥一团作战!”林弈低声下令道:“作战计划稍作调整,攻入蓝田中军大营后,分出一个营扫荡中军大营就后面几个山谷军营,其余主力从后往前,与二三团前后夹击汉军!”

“明白!”戴宗越拱手沉声说道,而后便起身带着一名随行参谋匆匆下了山头,往一团潜伏地点飞奔过去。

“老覃,二三团准备的如何!”黑暗之中,林弈扭头对另一旁的覃寒山低声问道。

“二三团均已就位,现潜伏在大营侧前方那一片树林内!”覃寒山抬手一指不远处一道山谷前的一片黑黝黝松林低声说道。

“一刻之后,立即发起进攻!”林弈抬头看了眼蓝田大营内的动静,沉声下令道:“先派突击队清理并控制大营营门,而后两团主力举火同时攻入大营,记住,告诉兄弟们以击溃摧毁汉军战心为主,尽量少杀汉军,并且不能大肆破坏营内设施,明白吗?”

“诺!”覃寒山拱手应声,便带着另一名随军参谋匆匆下山。

片刻之后,一排黑影从那片树林里无声飘出,悄然摸向大营正门,大营营门出的望楼上,一名汉军哨兵正抱着一杆长矛,倚在栏杆处迷迷糊糊地打盹,忽地,他眼前似乎飘过一个模糊的黑点,一惊之下,这哨兵连忙揉了揉双眼,紧张地握起长矛,凝神打量着营门前的空地。

“喵……”一声猫叫隐约传來,那哨兵恍然大悟地松了口气,低声抱怨一句道:“该死的野猫,吓老子一大跳!”说罢,便又把长矛抱在怀中,紧了紧领口,倚在栏杆处继续打盹

然而,在这名哨兵还未进入香甜的梦乡之时,一个轻微的响动从背后传來,又把他拉回了冰冷的寒夜现实中。虽然这名哨兵也颇为机警,立即下意识地要转身去查看,但他还未转身之时,一只粗壮的臂膀突然勒住他的脖颈,一把闪着寒芒的匕首随即准确地插入哨兵左胸要害。

“唔……”瘦小的哨兵临死前拼命地挣扎扭动了几下,随即便软软地倒在望楼之上,随后,一阵轻微的嘎吱响动声传來,蓝田大营那扇两丈余高、用铜皮包络的大门,便悄然大开,与此同时,一支火把突兀地在营门旁望楼上出现,在沉沉夜幕里划动了三圈。

那火把信号闪过之后,那片原本幽静异常的树林里,随即响起一阵沉闷的滚雷声,一大片硕大的黑影连绵不断地涌出树林,那树林离营门中间隔了条大道,大约只有两百步之远,只一眨眼的功夫,那沉闷的滚雷声便已接近大营营门,骤然间,一支支火把亮了起來,伴随着那滚雷飞速涌入大营营门,火把光亮下,一个个黑衣黑甲的秦军骑士面色冷峻地单手握着手中的连弩,人无呐喊、马不嘶鸣,但却丝毫并不减弱其森然可怖的凛然杀气。

也不知是汉军们太过于疏忽大意,还是睡得过沉,秦军骑兵的隆隆马蹄声骤然响起之时,大营内各座军帐里的鼾声依旧如故,直到第一排的秦军骑兵,擎着火把飞速涌入大营之后,前面几座靠近营门的军帐内才匆匆奔出几名衣甲凌乱的汉军士兵。

也许是被秦军骑兵那令人心颤的隆隆铁蹄声镇住了,这些汉军们竟是惊恐地愣怔在原地:“敌……敌军,袭,袭营啦!”眼见那高大的黑影骤然扑至跟前,一名汉军什长这才结结巴巴地惊叫了一声,正待扭头转身逃跑之时,一支弩箭带着尖锐的啸声准确地命中这名汉军什长的后心,可怜的汉军什长,闷哼一声便一头栽倒在地。

也许是这名汉军什长临死之下发出的警报声,终于惊动了所有正在酣睡的汉军,下一刻,整个军营便如同炸开锅了一般,不断有汉军甲士一面胡乱套着衣甲一面跌跌撞撞地滚出营帐,伴随着秦军铁蹄那夺人心魄的滚雷声,一支支弩箭在依稀风灯光影之间,扑向那慌乱成一团的汉军士卒,一片片惨嚎声就此凄厉地在蓝田大营上空响起。

许多汉军士卒到死都沒看清,在这初秋深夜里骤然來袭的敌人究竟是何模样,更不明白这些敌人如何像神兵天降一般,突兀出现在蓝田大营,在他们临死前的记忆里,整个关中都是汉军的天下,更沒有任何情报显示,有如此大规模的敌军存在,而他们临死前最后一眼,便是那面色狰狞、杀气腾腾的黑人黑马,仿若这些敌军是从九幽深处杀出來的魔鬼军团

一时间,在这片蓝田大营最靠前的山谷营地内,到处是一队队举着火把飞速飘动的秦军骑士身影以及那一个个如无头苍蝇般乱窜的汉军士卒,火把凌乱之间,一个个汉军士卒带着惨叫声成片地倒在秦军骑士的马蹄之下,面对装备精良人高马大的精锐秦军骑兵,还在半睡半醒之间的汉军们骤然被杀懵了,汉军军官们更是与自己下属一样,四下慌乱地躲避着如同杀人恶魔一般的秦军铁骑,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林弈用两个骑兵团发动对这一万沒有多大战力的汉军后勤部队进行突袭,在兵力上都有点显得过于奢侈,照眼前形势,至多两个骑兵营就足以完全击溃这股汉军,然而,为了谨慎起见,更为了能够一个不漏地全歼这股汉军,林弈便动用了整个骑四师,以绝对的优势兵力发起突袭。

正在骑四师二三团从正面对蓝田大营发起进攻之时,位于蓝田大营中部山谷内的中军大营,也同时响起震天的喊杀声,骑四师一团的将士们,举着火把以猛虎下山之势,猛地扑向了那座高高竖着“汉”字大纛旗的中军大帐。

中军大营只驻扎了汉军一个百人队,是汉军营将的卫队,在前营那滚滚沉雷声以及混乱的喊叫声传來时,这些汉军们也被惊醒了过來,然而,还未等他们弄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便见军营谷地右侧山坡上骤然亮起一大片火把,震天的喊杀声,伴着那呼啸如雨般的弩箭,猛地倾泻在这些慌乱滚出营帐的汉军头上。

“他娘的,到底怎么回事!”汉军营将衣衫凌乱地奔出中军大帐,右手领着把长剑,左手抓住帐门口一名护卫厉声喝问道,在片刻前,这营将还正揉着一位部下孝敬送來的少女,美滋滋地睡着大觉,骤然被吵醒,这营将亦是暴怒不已。

“将军,敌,敌军,袭营啊!”那被抓住脖领的护卫带着哭音,指着正从山坡蜂拥地杀入营地内的成片火把颤声回道。

“快,快,随我杀到前营去!”终于醒神过來的汉军营将,望着那密密麻麻的火把黑影,面色顿时惊得一片死灰,愣怔地松开被自己抓住的护卫,愕然地张着嘴半响才反应过來,挥着长剑对那些匆忙从营帐里逃出來、向自己聚集过來的部下们高声呼喝道。

有了营将的命令,残存的汉军护卫甲士们便拥着营将,试图想躲过秦军那密集的弩箭暴雨,向前营突围杀去,然而,堪堪绕过几座军帐,一大片举着火把、挥舞着短剑的秦军甲士呼啸着将他们团团围住,火光闪烁、金戈交鸣之间,仓促应战的汉军甲士们一个个倒在了血泊之中,那名衣衫不整的汉军营将更是身中三箭,颓然倒地不起

在蓝田大营前营内,一些清醒过來的汉军士卒知道无法抵挡眼前这些如同恶魔一般的敌军,便开始在一些军官的组织下试图向后面的中军大营撤退,然而,在他们尚未跑上几步,从中军大营方向便又涌來成片的火把,伴随而來的是那惊心动魄的喊杀声,还有那如暴雨蝗虫一般的弩箭。

不到小半个时辰,这一万汉军便骤然崩溃了,眼见形势已然被秦军掌控住了,带队的参谋长覃寒山便让部下传令下去,高声叫喊让残存的汉军们缴械投降:“汉军们听着,放下兵器,饶尔等不死!”一声声洪钟般的雷鸣声,在这片混乱的军营内四下此起彼伏地响起來。

听到秦军们的招降呐喊声,汉军士卒们先是一愣怔,而后便有第一个汉军士卒扔下手中兵器,哭喊着跪倒在地:“我不打啦!投降啦!”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反复连锁反应一般,成片的汉军士卒纷纷扔掉手中兵器,高举着双手叫喊着:“投降啦!投降啦!”

而一旦汉军士卒扔掉兵器投降,秦军骑士们便看也不看转身去追杀那些负隅顽抗的顽固汉军,伴随着汉军们成堆成堆地投降,喊杀声与受伤士卒的嚎叫声也开始零落起來,堪堪不到一个时辰,整个战斗便骤然结束了。

望着一队队垂头丧气被押出军营列队的汉军士卒,骑在高头战马上的林弈满意地点了点头。虽然预料中这场战斗不会又太大的变数,对战斗力强悍的秦军而言是手到擒來之事,然而,在不到一个时辰之内便解决了与自己兵力等同的汉军,而且连预备用于堵截汉军溃兵的第四团都沒用上,这着实还是让林弈有些惊喜。

“老覃,战斗伤亡如何!”林弈回头看了看衣甲上沾了不少鲜血的覃寒山问道。

“回上将军,大略统计出來了!”覃寒山拱手回道:“我军阵亡十余人,伤不到百人,汉军共计伤亡三千余人,其余尽数被我军俘虏了!”

“好,仗打得不错!”林弈点点头赞了句道:“吩咐下去,让弟兄们打扫完战场,先在大营内歇息片刻,而后连夜挥师北上,明日清晨包围咸阳城,我得赶去看看步四师的进展如何!”说罢,林弈一招手,便领着自己那一队护卫出了蓝田大营,直奔东南武关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