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川军营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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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恩拍了拍手，让大家静下来，然后大声道“现在听我说一句，蛇无头不行，刚才王连长的胆色大家都看到了，这里有五百多人，我看也不管多少了，就先成立一个营的架子，名称嘛，就叫川军营得了”下面大部分川军一个个叫好，凯恩继续道“当然，这个营长也是不好当的，在坐的除了兵，还有哪几个是排长、连长的请主动站出来，做个带头人”不一会，几十个当过领导的都来到前面。官最大的是两个国军营副，其他都是些连长，连副、班排长什么的。凯恩看国军和其他杂牌军也就百多号人，当下让两个营副各带国军一个排，说好了先在川军营战斗，以后碰到大部队来去自由。接着又安排一个桂军连长带着那些乱七八糟的部队成立一个后勤连。不过主动要求参战的士兵可以向上提出。

接下来三百多人按团体大小组成一个个连，然后向里面塞人，补充成完整的连队，这样就成立了五个连加一个直属王营长的警卫排。然后凯恩让所有人坐下，互相监督脱鞋，“先教大家第一招，识别鬼子，小鬼子在家都喜欢穿一种拖鞋，所以他们脚上大拇指和二拇指都是一个张得很开的大丫，大家看有没有？”很快，杂牌队里鼓躁起来，按住了两个大脚丫子，根本不用审，两家伙刚被摁住，就大骂八嘎，当场就被刺刀捅了。

接下来，凯恩又告诉大家，可以用天皇是小狗，东条是畜牲，冈村是头驴之类的做口令，反正只要是鬼子，终不会说这些的。而且只要是小鬼子，都是穿兜裆布的，一验就灵。这下川军团心里有底了，以后见到有疑问的就用这招来对付。

凯恩道“下面，我教大家如何在这江南生存下去。”所有人都凝神倾听“这天寒地冻的，你们不会以为要被饿死吧？”看到有好多人点头，凯恩大骂道“笨蛋，全都是笨死的”指了指周围“那是什么？竹林，你们不会连竹笋都不认识吧？冬笋不能吃吗？竹林里没有竹鼠吗？”有人恍然大悟，“这里到处都是河，河里有小鱼、小虾，还有贝类，而且江南的河冬天一般都不全封冻的，冬天，有的地方莲藕没人采，那也是吃的，还很甜”凯恩又挥了下手道，“找几个识野菜的，一到春天，这里遍地都是吃的，还有河里的甲鱼，螃蟹，泥鳅、河蚌、田螺到处都有，就看你去不去找。”

凯恩正在大讲如何用泥鳅钻南瓜，远出警戒的蛇眼回来报告，有一个中队的鬼子押着一批物资，距离这里还有三公里。凯恩大笑道“这川军营刚成立，小鬼子就送礼来了，今天凯哥请大家吃晚饭，不过这晚饭还得大家用点力气才行”说完请王团长把各连自动火器集中一下，凯恩看了看，挺寒酸，只有一挺民二四式马克沁，八挺捷克式，其他都是老套筒、汉阳造和少量中正式。子弹也不多，加起来不到六千发。王营长听从凯恩的意见，把79弹集中在一起，尖头弹有四千多发，那些圆头弹就还让汉阳造用吧。

马克沁，四条各250发弹带，另备弹500发。八挺轻机枪每挺200发子弹，另从战士中选出枪法好的（这也就是别人推举和有自信的）100多人，每人10发子弹。没有子弹的战士集中刺刀，投弹好手50人收集了大部305颗手榴弹，这其中长柄的只有80枚，其它大多为金陵造。

这里是南路，加上公路桥之前被撤退的国军炸断，鬼子只来得及草草搭了个木桥，所以这个运输中队也都是用骡马运输，看样子是由武溧公路前往溧水。凯恩远远的用望远镜看了下，一个150多人的辎重中队，前面是六人骑兵侦察小队，紧跟着有大约两个班的鬼子，中间是大车队，最后还有一个班的鬼子押后。

大路上肯定不能打，枪一响鬼子的机械化部队很快就会过来支援，好在天色已晚，可以利用时间差搞他一下子。凯恩和王营长一合计，很快做出决定：由50多个拿汉阳造和老套筒的在小路上放枪，把鬼子引到侧面茅山附近然后借机消灭。而那些没有子弹的士兵则每人配发几发子弹，留在公路不远处监视大车队。

山本中队长现在信心满满，前方部队一路攻击前进，后方几乎已无反抗力量，他们从常州武进出发后遇到村庄就进去洗掠一番，大部分已人去屋空，当然还有不少家大业大走不了的，在门口举着膏药旗欢迎皇军，可惜山本中队的人都是土包子，见到这几个大户人家脚都抬不动了，很快，枪杀强干过后，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而整个运输队也严重超载，大车加装了三辆，上面装满了金银细软和绸缎等，150多人竟然抢了300多只鸡！本来晚上就能到溧水的，搞到现在才走了大半路程，好在过了前面的临时木桥，就只剩15公里了。

山本正要命令大家加快脚步，突然，路边响起一阵杂乱的枪声，作为老兵，他听得出来这是国军那些老掉牙的步枪在发射，这种枪100米开外能打到人纯粹是碰运气！但前卫小队长松木过来报告后让他大吃一惊：六人的骑兵小队全部阵亡，最重要的是跟在后面足有300米远的前卫队也遭到了袭击，不多，就两人玉碎，而这两个人却是背着小炮的主炮手！山本上前查看，两个小炮手都是被命中脑门，一枪毙命！而六个骑兵每人身上至少中了五发子弹。

“八嘎！”山本刚抽出指挥刀，前面又是一阵枪响，前出追击的一个班和那些杂牌部队又交上了火。“轻重兵原地守卫，护卫小队全体追击！”山本下愤怒地下达了命令，就凭一些老步枪竟然敢在帝国军队面前逞凶，实在是叔不可忍！

从前卫小队抬回三个受伤的士兵，不过一个胸腹部中了一枪，看那不停呕吐的样子估计胃已穿孔，没救了，就是现在能送到医院，强烈的胃酸也已烧坏了他的软组织，另一个大腿中了一枪，在扎上止血带前血已喷出四分之一，能活的希望也不大，先放着吧，山本无力地说道。

松木小队长带着四十多人的小队向前突击，他准备分出兵力进行包抄，可这条路两边都是该死的小河沟，浅浅的河滩上长满芦苇，脚一踩一直陷到膝盖，无耐之下松木只好带队猛追，终于在一片小树林前两军发生交火，这次枪声听起来整齐不少，而且对方枪法也比较准确，能和日军展开对射，松木高兴不已，指挥刀一伸，两挺歪把子在步枪手的掩护下前出，他们要赶到400米左右才能射击，不但要压住对方两挺捷克式，还要掩护掷弹组前出。两个临时掷弹组由副手加上两个老兵组成，大正十一年式掷弹筒只有175米射程，这也对两组老兵提高了考验，一个个翻滚、侧跃、匍匐，把后面担任掩护的步兵看得头晕目眩，果然是前辈，这动作，啧啧啧，咦？怎么不走了？正疑惑间，两侧歪把子也停止了呱噪，“哪呢，怎么回事？”几个会打机枪的赶紧上前，在敌军有自动火力时鬼子才不会乱冲，他们大都要等掷弹兵干掉对方机枪才组织冲锋。

机枪候补手刚到歪把子跟前，突然，对面“哒哒哒”一条长长的火线扫过，四个人一下子被干倒仨，剩下一个抱着断腿在狂嚎，重机枪！国军有重机枪，而且一直藏到现在，松木整个人顿时不好不好的，这一小队要是被重机枪压住，别说进攻，连逃跑都是奢望！

鬼子低着头，把身体死死压在地面，头顶上机枪子弹不要钱的刮过，终于，老兵们笑了，对面不会打枪，一直搂头板机不放，子弹都飘到一米高了，果然，一条弹链打完，机枪停了下来，松木老鬼子大吼一声“突斯给给！”十几个老兵敲响了手雷，猛地向前扔出，借着炸起的烟雾全部爬起，只可惜这日造小甜瓜有点不给力，其中两人直接在钢盔上敲响了，好面边上的人早早躲出老远，整个日军部队都对这坑爹的玩意不感冒。

180多米，十几个呼吸就到。然而，所有鬼子刚上好刺刀时听到了最为动心的声音，身后，至少六挺轻机枪在有节奏的点射，捷克式！最可怕的捷克式点射，五个看住后方的鬼子只来得及放出一枪，就被打死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