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烽火连天

第八百二十九章 全歼

坂井义向后匍匐,奇迹般的躲过了枪弹和炮弹,从北岸的岸上翻了下去,翻到了河堤下,坂井义是一一二联队前锋中仅存的一个中尉军官,有他带头,士兵们纷纷向后匍匐退去,一百多人在枪林弹雨之中陆续翻下了河堤,一跃而下,踩着河堤下面的烂泥和河水,避开了岸上的枪弹。

这一百多名幸存下来的日军,带着满心的余悸和狼狈,暂时逃离了死亡地带。

任何人都是有精神极限的,一旦达到精神承受能力的极限,人就会崩溃,丧失正常的思考,今天补充二团就用火力营造了一股死亡地带,把这些精锐打到了精神极限,昔日的精锐,狼狈不堪的从河岸上跳下,甚至是滚下,身上精锐老兵的气魄十不存三,娴熟的战术全都抛之于脑后。

连手中仅有的自动火器—十一年式歪把子轻机枪都全部丢掉,带着烧火棍一样的三八大盖逃了一命。

从火力网中逃脱出来的日军在河堤上或蹲或站,纷纷举起步枪朝斜上方的河岸警戒,身后,就是彪关河的河水,他们没有退路,彪关河不是一条可以徒涉的河,大桥又早被炸断了,这批日军只是找到了一个能喘口气儿的地方。

狼狈的日军持枪警戒,大眼瞪小眼,河岸上的枪炮声还没有停止,不时有枪弹从头顶上飞过,河堤之下,却是出奇的寂静,幸存下来的日军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此时,一一二联队前锋的幸存者们,前无活路,后无退路,能做的,只有静待结局,唯有一部分缓过神来的老军曹,才会握着武器,想到了反击,但,也仅仅是想一想罢了,因为他们很清楚,一百多残兵败将,根本没什么反击之力。

……

轰—随着最后一颗五十七毫米平射炮弹出膛,张炜下达了停止射击的命令,打了十分钟重机枪迫击炮和平射炮,现在终于停了下来,草丛里四处弥漫着炮烟和枪弹的火药燃气味道,前一秒还枪炮齐鸣的阵地骤然寂静。

“团长,鬼子好像下河了!”

草丛里,张炜接到了第二营营长穆超的电话,而他也看到了前方战场上的异样,活着的日军和急着投胎的鬼一般翻下了河堤,消失在了张炜的望远镜中。

张炜冷笑一声,这种做法,只是延缓了被歼灭的时间而已,彪关河的深度工兵连量过,步兵无法徒涉,往河里跑只能给河里的鱼送肉吃,下水了就会被水流带走,没个鸟用,日军要是徒涉彪关河倒还给张炜省子弹了。

张炜估计着,日本人是被自己打怕了,按照时间计算,现在本来就是预定的步兵冲锋时间,日军的所有行为,都是无用功!

看着远处的河堤,张炜又有了新的想法,日军既然躲在河堤下,和补充二团的士兵形成了高差,想干掉他们,最便捷的办法就是拿曲射火器打河堤下面,现在团里的每个连都有六零迫,把六零炮拉上去借着地形优势轰,可比步兵端着冲锋枪冲锋到河堤上去打合算多了,日军躲到河堤下这一举动,反倒是替张炜减少了战斗伤亡。

张炜:“不管它,二营三营照旧冲锋,各连冲到六百米范围内架设六零炮,用六零炮打河堤下的日军,给老子轰三轮后步兵再上去割稻子,这群狗日的往河堤下跑自作聪明,反倒是给弟兄们减少伤亡,各营现在就开始冲锋,轰他娘的!”

“是!”

……

“杀!”

张炜下完命令三分钟后,隐蔽在草丛里一枪未发的士兵们喊杀着冲出了草丛,而冲锋在前的却不是步兵,而是扛着炮管子,背着炮架子的连属六零迫击炮兵。

草丛距离河岸不过一点五公里,这个距离对补充二团的士兵小菜一碟,迫击炮兵很快冲到了距离河岸六百米处开始放列,两个步兵营又一个步兵连,合计七个步兵连所属的七个六十毫米迫击炮班,总共二十一门三十一年式六零迫击炮一字排开,迫击炮兵们拿出了最大的操作速度,放列,放置底板,调整方位角和高地角,安装附加药包。

不到两分钟,迫击炮兵们就完成了战斗操作。

“放!”

随着第一声开放口令,第一颗六零迫击炮弹飞出炮膛,接着,其他火炮也跟着开火,二十一颗六十毫米迫击炮弹陆续落在了河堤附近,把河堤附近打的浓烟滚滚,烟幕混合着日军的残肢飞上半空,几颗打飞了的炮弹落入了河中,激起了数道带血的水柱。

六零炮兵们全部采用战斗急速射,前一发炮弹出膛,后一发炮弹就完成装填,二十一门炮按照张炜的命令集中打了三轮射击,一百多发炮弹落在了河堤下方。

炮击停止后,二营三营和一营一连的步兵快速向河堤方向发起了突击,七个连的步兵一枪未发,胸中早就憋着一股火,如猛虎下山一样冲到了河堤上,然而,当气势汹汹的补充二团步兵跨过了日军的积尸和碎肉,冲到了河堤上时,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愣愣的看着河堤下方。

……

彪关河的流水里,汽油桶,油花,浮尸在水中漂浮,河堤下的烂泥里,四处都是日军的尸体和残肢断臂,血腥气息和焦糊味混在一起,加上烂泥里的人体内脏,令站在河岸上的补充二团士兵作呕,在日军的尸体上,还有十几条活蹦乱跳的鱼在蹦跶。

彪关河桥下,残存的桥柱,桥体和日军卡车的残件翻入河中,残存的桥面还着着火,浓烈的汽油火焰炙烤着岸边士兵们的脸庞,冲锋至此,步兵们一枪未发,在河堤下,没有他们想象中的敌军,也没有激烈的抵抗,有的只是遍地的残肢断臂和满河的尸体……

士兵们握着枪,互相对视,无人说话,就连军官和班长,也只是望着河堤下的景象沉默不语,他们一枪未发,但有一件事可以确定,这批进犯的日军前锋,已被全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