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烽火连天

第六百三十五章 首先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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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大的补充二团营区里,不多的补充二团官兵列队而站,当教导大队的官兵开进去后,两支队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教导大队的五百多人,比起七百多人的补二团官兵,本就差不了多少人,在气势和装备上,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两支队伍对站,反倒是教导大队更像这营区的主人。

七百人的队伍,张炜一路走,一路看,吕元龙诸人,亦步亦趋的跟着,张炜脸上装出来的笑容越来越少,他心里面盘算着截止到目前的收获,在营门口,吕元龙手下全部都是尉官,仅有的一个少校营长,张炜连个毛都看不见,这吕元龙,先有了个专权之罪,视察部队,官兵身体瘦弱,一整团之军饷薪粮,居然养不好区区七百多人的部队,此人又有贪墨军饷薪粮之嫌,短短的时间内,张炜已经给他算出了两道罪名,这位吕元龙,也够可以的了。

视察队伍的过程中,张炜瞄了一眼补充二团队伍的带队军官,也就是团旗底下的军官,这个人也跟着张炜检阅部队,领章上挂着的是上尉军衔,一个连长,带着全团官兵接受了张炜的检阅,补充二团的那个仅存的营长,还是没看到人影。

这个连长,张炜认为也是吕元龙的心腹,现在看来,这家伙是完全掌控了补充二团的兵权。

走到最后,张炜在补二团的支援火器面前停下,三门二十年式八二迫击炮。与民二四式重机枪和三十节式重机枪一字排开,场面很是寒酸,这一个团的支援火器,全都撂在这里了,支援火器后,迫击炮手和机枪手们在后列队,这些操作技术兵器的士兵们,其体态和体格,也不用说了,比张炜在前面看到的步兵还差,脚步虚浮,不少兵站都站不直,就这种人,操作机枪和迫击炮,估计扛机枪架和弹药箱走个长距离行军都费劲儿。

张炜觉得自己一脚上去,这些兵都能被踹飞,随便把教导大队的一个步兵中队调出来,就能现在场地上的补充二团士兵打的崩溃。

合着这个团,除了在营门口迎接的那个步兵连外,全都是这种瘦弱不堪的兵,迎接的那个连,恐怕是吕元龙为了装门面,抓权力,才供足吃食养起来的一个连。

这一个团两千多人的军饷薪粮,连让满编制一半不到的士兵连吃饱果脯的标准都达不到,这吕元龙,胃口是真的大,所作所为,更是真的让张炜生气,做人做事都不能做绝,这吕元龙,做事情是做绝了。

补充二团,现在根本没有丝毫建制团的样子,说是第五军的兵,张炜都觉得丢人。

张炜本以为和这家伙还能有一段的缓冲期,现在看来,这个缓冲期也没什么必要了。

吃空饷,搞专权,早晚都要撕破脸皮,张炜实在是来气,现在,他不打算搞什么缓冲了,不如当机立断,主动和这王八蛋发难。

张炜走到一挺三十节式重机枪前,蹲了下去,拿手蹭了蹭重机枪的枪口,手指一拿出来,全都是杂物,沙子,枪油,混杂着油污,聚合成了一大团黏糊糊的杂物集合体,这上海造的三十节式重机枪,张炜看得有一个多月都没擦了,枪架和枪身的连接处上,还有很多的锈迹。

这种型号的枪,本来就是很长时间以前造的,张炜在教导大队时也打过,没图纸,逆向仿制出来的货色,打起来不好使唤,眼前的这挺枪,再加上保养的水平,和废铁的区别也不大了。

“这枪,保养的可不行啊。”

张炜玩味的对吕元龙说道,把手上的污物展示给了吕元龙。

吕元龙的脸色一变,还他娘的在笑,只是,现在笑的有些尴尬。

“这刚打完仗嘛,弟兄们最近就没好好伺候这枪。”

“请问吕团附,不爱护武器,触犯的是不是军法呢?何况,我军从昆仑关撤军已经一个多月了,该休整的,想必也该休整过了。”

吕元龙话音刚落,张炜便厉声斥责,再也没给这个吕元龙好脸色。

说完,张炜上前一走,把一名补充二团的机枪兵拉了过来,这兵浑身无力,张炜随手一拽,就被拉了过来,张炜摘掉了士兵的帽子和粗布军服扣子,有气无力的士兵,低着头,露出了前胸,简直是骨瘦如柴,身上的骨头印记,清晰可见,还点缀着几道伤痕。

看来不仅是糟饿肚子,还糟了打。

“请问吕团附,军里是否有暂缓拨发补充第二团之军饷薪粮?为何这本该健壮的机枪兵如此瘦弱和狼狈?此种士兵能上阵杀敌?”

张炜闷哼一声,把士兵朝吕元龙那里一推,质问道。

刚才机枪的保养问题,吕元龙还能随口找个借口,这瘦兵的问题,吕元龙一时间还真说不出来什么像样的借口,第五军给补二团的军饷薪粮都是按照整团建制发放,并且记录在册的,随口胡诌的话,军部的记录立马就能拆穿谎言。

士兵瘦弱,吕元龙最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了,军部给补二团发下来的,全都是满编满定数的军饷薪粮,这些钱粮,除了基本够糊口的军粮和杂食落到大头兵的嘴里外,都被吕元龙及其亲信倒手了出去,变成了钱财。

而全团军饷和代替实物的伙食费,则全被他眯了下来,别人是吃空饷,他则是照单全收!

实际上,这些补二团的大头兵,吃的还不如在昆仑关战地的好,每天就靠吕元龙“施舍”的一点点糙米度日,一个月下来,这些兵都废成了这样,可以说,连逃兵都做不了。

气氛突然一紧,周围的军官们也都紧张了起来,张炜,突然向吕元龙发难了,吕元龙和他的手下没想到,邱伟等人也没想到。

士兵饿肚子的事儿,吕元龙一时间还真搪塞不了,他压着心里的火,尴尬的解释道。

“唉这个,张长官,这里实在有难言之事啊,一会儿会有接风宴,宴会上,且听我细讲,长官息怒,呵呵,息怒。”

吕元龙勉强做出了一副无奈之夹杂着身不由己的表情,又飙上了演技。

张炜亲自给拉来的士兵扣上了衣服扣子,戴好了军帽,脸色发冷。

“那好,我就静待吕团附的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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