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双骄

408 显得很得意 2

“姨爹,你不要生气,我现在真的在建海才失业,我回去那边也要重新找工作。”

“哦,你在那边搞半天没有站坐脚啊,那还打车回村里,让我们以为……”

“哦,打车是我想我爸妈嘛,又坐到客车,所以……”

“嗯,你还要去建海,你一个人也不容易,不如这次带着二娃和你一起去。让二娃和你作伴,有什么事,二娃还可以帮你,我们家二娃别的没什么,但你个矮嘛,要在建海受城市人欺欠,二娃打架是个好手!”

“我又不是去建海找人打架,怎么叫二娃帮我打架呢!”

“咦,小建,你说这话就不对了,乡亲帮乡亲,邻里帮邻里,你在外面,没有兄弟伙,你怎么混?”

姨妈姨爹这话,让王健摇头,一时又不知如何解释。

父亲从旁一插嘴,道:“姨爹姨妈,你们不要急了,我家小建现在也只是打工的打工的!”

这话一出,姨爹姨妈不高兴地站起来说道:“现在在外面打工带兄弟姐妹出去的多得很嘛,哪家出去的回来不带乡亲们出去的?不带出去的那是忘本呀!再说,我家二娃也不差啊,在外面混也混得走的!”

说完,姨爹姨妈起身告辞,一付不高兴的样子。

姨爹说这话的时候,王健在这间堂屋里焉着头。

等这两个客人走后,父母马上担忧地问他:“你现在在建海没有工作了?”

母亲又靠近他,“儿子啊,你在建海,我和你爸也帮不上什么忙!”母亲说。

父亲马上又接着道:“儿子,如果建海找不到工作就算了,咱们就在村里,做点小生意,种庄稼也一样的!”

王健道:“爸,没什么的,在城市里失业也正常,我去了重新再找一个就是。”

他说得轻松,他只想打消父亲的担虑。

一家人又坐下谈了会,母亲张罗着去做饭。

一家人就坐在堂屋里吃饭。

吃完饭,王健把父母按下来坐下休息,自己去洗碗。

他从灶房洗碗出来的时候,看见母亲堂屋里烧香。

还是那尊观音佛像,中间嵌着蓝白两色珐琅磁的佛像,镀金已经发乌了,花纹缝里金面剥落的地方,沁出了点点铜绿来,母亲在这尊佛规规距距作揖,嘴里轻轻念叨着什么。

香炉上弯弯曲曲冒着三根白烟,气味刺鼻。

面对神像,王健忽然发现自己身边的父母更矮小了,身体也缩了一截,身上散发出一种衰老的气息。

王健心里一动,对着神像拜了三拜。

回家里住了三天,王健要回建海了。

返回建海那天,父母一路把他送到通往外界的那条公路上。

他其实不要父母送,但是父母却坚持要送他。

乡村公路上等着车,他很想抱抱父母。

现在他长大了,可是这个时候,他突然很想和父母有肌肤之亲了。在这送别的路口。

王健伸出手,抱着了父母的头。父母有些不习惯他的这种表达方式,有些僵僵的,一脸窘然的样子。但是父母没有挣扎,靠在他的身边。他伸出手,摸了摸父母的脸颊。

接着,他把母亲拉过来,把他在建海这一年多的1万来块的全部积蓄从包里掏出来交给了母亲。

母亲说:“小建,你在外面要用钱,这钱,这钱!”

“妈,我就怕你这样,所以在家一直没拿出来,现在交给你,你不要就掉地上会被别人捡走了!”

“啊!”母亲便紧紧地钱接住了。

“爸,妈,身上只要有车费回建海就OK了。我在外面打工,也照顾不了你们,这点钱,也是儿子的一点孝心嘛。等我回建海后,嫌了钱,我在要城里买房,把你们接过去。”

说这话的时候,乡村客车驶了过来。王健笑笑:“爸,妈,我走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很坚定。

这是他传达给父母的力量,要相信他的力量。

当天下午,王健坐车来到了南州市。由于是出行节假日高峰期,随即,他在火车站购到了当天晚上返回建海的火车票。

买了票,到晚上的坐车时间还早,王健便游走在南州市的大街小巷,天空灰蒙蒙的,城市的标准色调。

他背着包,来到南州市的河滨公园里,坐在公园小河边的石栏上。头顶是浓密遮阴的梧桐树,眼底是幽绿的河水潺潺流淌,很难得的一种慢下来的惬意。他就坐在那里,一直坐着,想着自己将去建海的该如何走的路。

一直到傍晚时会,感觉肚子饿得呱呱叫才想着要离开。

王健知道南州市的’棉娃娃’很出名,以前上大学时和同学来过,但是感觉没有好好地品尝过,今天,他想好好仔细地品尝一下。

他边走边看着路边的几家‘棉娃娃’店铺。

他走进一家,说了一句:“来一份’棉娃娃’。”收钱的老板娘接过他的话,朝服务员喊去。

这时,王健的旁边又来了两个人,听口音,一个是本地人,一个是外地人。本地人是带着外地人来吃’棉娃娃’的。

旁边那个本地人给外地人介绍着’棉娃娃’。

“‘棉娃娃’是我们南州市名小吃,你吃的时候,拿这薄面皮把桌上的这些切得小小的配菜包起来,要像包一个小婴儿的样子,吃的时候加上红艳艳的辣椒水,那些配菜就像一个小娃娃的肉,五脏六腑都有,一口放进嘴里,红红的辣椒水嘴里包不住,流出来,红通通的,像喝了血水一样的……”本地人说着。

“好恐怖哦,我不吃了!”外地人说道。

听着对话的王健哑然失笑,他包好一个’棉娃娃’,把辣椒水灌满,放进嘴里,又香又辣,十分爽口,他故意巴咂巴咂着吃很很香的样子做给那个外地人看。

外地人张着嘴吃惊地看着他这付‘凶残状!’王健再次专心地拿起白色的薄皮,把那些十几种配菜一一摊平放在上面,尽量地多放,然后把皮卷起,底部还收了一个口,真的很像一个包起的一个小婴儿,他又把辣椒水往里灌,然后一把把放进嘴里。只见他的嘴塞得满满的,腮帮子胀得鼓鼓的,然后嚼了嚼,对看得目瞪口呆的外地人点点头,说了一句:“味道好极了”,离开了这家’棉娃娃’店。

走出店,才傍晚6点,火车是11点半的。还有好几个小时,他就顺着南州的南明河畔散着步。

夕阳落下来,南明河上的夕阳,红得像团大火球,在河面上熊熊的烧着。

南明河靠甲秀楼的那一侧,河水看上去竟十分清澈,那河畔一侧长着一大一片狗尾草,一丛丛都在吐着大蓬的絮子,迎风摇曳到了水面,这个傍晚时分,在有台阶的浅水区,有几个孩子,在河里学游泳。

王健忽然也很想游。

他决定也跳下河去游一游。

他脱下了外衣,只穿了一条内裤,把小包放在狗尾草的中间,凑着天已经擦黑,跳下水里,游向河里的那个孩子。

王健会游蛙式,很灵快。几下就游到那几个孩子的身边,那几个孩子玩的是狗扒,头捣蒜一般,一点一点,游得不快。

那几个孩子拍着水,飞溅到他的身上。他和他们在水里跑去,双手乱拨,打起水仗来。水花洒到空中,映着已经露出的月光,变成一串串晶亮夺目的珠子。

“嘻嘻。”王健咧开嘴,喘了口气。对那几个孩子说:“过来!”向他们招手道,我教你们游蛙式。”

王健的双手在水中划了两下蛙式给他们看。

几个小弟动作不标准。

“兄弟们,你们跟着我,腿向我一样伸开,手向我一样夹水!”王健不断地示范着。

几个孩子跟着学,河水并不深,也挺平静,一点浪头也没有。

但是在学的时候,有个孩子呛了一口水,害怕起来,便不想再学了。

王健叫住他:“不能回头,回头你便更难学会了,现在必须是边游边学。

他说着,游近他们,又指导着他们的动作。

几个小弟在他的鼓励下,一个奋力摆着姿势,腿伸开,手夹水,学了好一会儿,终于一个个都动作标准地向前用蛙式轻松地游了起来。

“会了,我们会了!”几个小弟用蛙式游回河岸边,兴奋得欢呼起来,夕阳昭得小们一脸金红金红。

王健也上了岸,他站在岸边,喘了一口气,握紧拳头,对自己说:“再战建海,如果还不成功,就回家种田。”

对自己说完,王健从狗尾巴草丛里掏出衣服穿下,背上包,朝身边的几个小弟挥手,朝火车站奔去。

王健连夜坐上返回江城的火车。

车窗外,漆黑的夜幕外不时闪过点点灯火。

火车进隧道了,鸣叫声回荡着。传过来,象人吊嗓子那么地唱着。

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第二天天蒙蒙亮时,又在迷迷糊糊中睁开眼晴。

背着包走出车站,建海这座雾城的雾渐渐散去。层层迭迭的房子消失在雾幛后面,好像专为他清楚地看见自己重新返回的这个城市。

爬过车站旁边那长长斜坡的台阶,街区车堵得厉害,双向的车都排成了长龙。这时,他发现一个穿着蓝灰工作服的年轻男人,手里拿着鸡掸子,站在双流车道的中间隔离带上,给被堵着的小车掸着灰尘。年轻男人边掸边向车内的人点头致敬,车内的人便掏出十块不等的钞票递给他,他接着又是第二辆……

他专注地看着那个年轻男人,心想:谁说钱不好找?钱到处都可以找,就看你怎么做了。

堵着的车开始缓行了,车一辆一辆地穿梭而过。等他再次看过去时,那个年轻男人却没有了踪影。难道他会飞?他又有些担心他不是被卷到了车轮底下,看着道路已经通畅,一辆辆车飞驰而过,却也没有再看见那个年轻男人。

“神了!”他暗暗惊讶。再继续向前走,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广场上,正走着,听到自己背后有人在大喊:“还不给我收起来!”

他有些吃惊地往后一看,一辆城管车上跳下几个快如闪电的城管,像猫一样扑过去。广场上摆着的一些小摊也是在那一秒钟之内一手夹摊,一手抬凳,像老鼠一样逃窜而去。

但是鼠总有被猫抓住的时候,有一个中年商贩被抓住了。一个年轻城管要抢过中年商贩已经关好箱子,中年商贩不放。两个人互相拉扯着,城管叫着:“你放不放,你给我放不放?”

买表的中年人紧紧的抓着他的箱子,死死的睁着城管,毫不示弱地说:“你要抢啥子,你要抢啥子!”

中年商贩的脸上有一块刀疤,双眼放着凶光,像认人一般地死死地盯着那个年轻城管,像是彼此有深仇大恨。

年轻城管嘴里依然叫道:“你到底放不放手?我问你放不放手?”刀疤中年男依然死死地护着他的箱子。

这时,一个年长一些的城管劝道:“和气生财,和气生财,说这里不能摆,你就不要在这里摆了。”

“你不要我摆,我不是马上就在收吗?你们也要和气生财!”刀疤中年男对着年轻城管大声说道。

年轻城管手松了一下,中年商贩趁机挣脱他,拿着自己的箱子飞快地奔跑。

一路上,更多是神色匆忙,步调急促的上班族。

他继续朝自己租住的“家”里走去,不知不觉肚子已经在呱呱直响。

他停住脚步,看见一家牛肉粉馆,价目表标明了6块钱单碗。那正是他理想的吃饭之处,抬脚便走了过去。

他交费打了票,到操作台交了票。一边递票一边对服务说着:“多打点汤啊,多夹点泡菜啊!”

他端着汤汤粉粉满满的一大碗粉来到桌子上时,心里偷偷地笑了:““划得来,划得来,6块钱,可够吃一顿大饱了。”

一碗牛肉粉,他连喝带吸,几下,稀里哗拉进了肚子,似乎意犹未尽。额头上的汗水也浸出,滴滴嗒嗒地要掉下来。他拉来桌上的粗糙的卫生纸,擦了汗,又擦了嘴。顺便看了看桌上别人丢弃的废报纸,报纸上一则消息正说日本人最看不起中国人用上厕所的纸也拿来擦嘴。他擦在嘴的动作顿时停下来,不满地再次看了看那则消息,又用纸在嘴上使劲擦着。边擦边骂:“你们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你也给我饿饿试试,怕是纸,你也得吃下去!”

吃饱了,他心情舒坦起来,昂首挺胸走出了粉店。

回到家,他打开电脑,电脑桌面上还有未完成的金湾房地房开发公司的企业文化读本。他打开,绕有兴趣地读下去,从第一篇,艰苦创业,第二篇战略转型、追求卓越再到第三篇励志拼搏、**进取。这份企业内部文本是他在詹总的指导下揭示着一个企业欲知未知的秘闻与细节,也体现着一个企业的发展和战略思想,也是金湾房开公司有关强大企业的梦。但是,金湾房开已经不再需要他。那曾是一份让他充满**的工作,因为被老板娘辞退而半路折腰。

一时心伤,他站起来打开房门,想出门去透一口气。刚打开门,房东老板站在了门口中。

“这个季度,你们公司没有给我打房租过来!”房东老板说。

“哦……嗯!老板,没事,我会去催催他们!”他说着。

以前在金湾时公司有房租补贴,现在离开了公司,一切都要靠自己交费了。

“你催快一点啊,不要让我等太急了!”房东老板丢下这话走开了。

他一边点头,一边把门锁上,朝江边走去。

江边,江水浩浩荡荡,淹没了沙滩和陡峭的山坡,水浪拍击着。江面上,有一些大观光休闲大渡轮粗大结实的缆绳套在趸船的铁桩上,等客人上船。

他站在岸边,看着观光客们上了船,随着渡轮响起的轰隆隆的马达声,渡轮摇摇摆摆要开启了,浊浪翻卷,渡轮的锚从江里升起。水手们跳到轮尾,把缆绳收回。渡轮离开趸船,掉头朝对岸驶去,船灯打在江面上,船象剪刀剪开江水,剖开的白浪翻卷,波涛起伏。

江景让人心胸开阔,他掏出电话,准备给周强借点钱。

他刚掏电话的手突然颤抖起来,是手机的颤动带来的。

他赶紧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是杨维打来的。

“你的手机终于通了!”

他问:“你好,有事吗?”

“你这些天到哪里去了?找到工作了吗?”

“呵呵,不急啊,我前几天回家了,手机忘记开通漫游了。”

“你走之前怎么不给我说一声呢?”

他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杨维在电话又说:“你快去找个工作呀,真替你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他故意举重若轻。

“担心你!”

“你担心我啊,好嘛,那你借我2千块钱来应应急嘛,我现在还真是缺钱用,哈哈!”他突然用一种恶作剧的腔调。

杨维马上答应着:“你急不急?要急的话,我马上给你送过来!”

“我……杨……维……”他一时有些结结巴巴。

杨维有跑动的声音,然后挂了电话。

他站在江边一动不动,他忘记要找周强。原本他以为不属于他的杨维此时像亲人一般的替他着急,这不是她置业岗位的“职业习惯”,更不是“有心计”。他能感觉到的除了关心还是关心。

江风习习,微风吹拂过来。

回到家里,他点上一支烟,等待着杨维的到来。

杨维如约而至。打开门,他站在高他一截的杨维面前。没有穿增高鞋的他,真的很矮。

他指着他放在房间里的增加高鞋,然后对杨维说:“你看我这个人是不是很虚伪,我在人前一直都穿着增高鞋示人,其实我的真实身高不到160CM。”

“你有心魔!”杨维气乎乎地把钱甩在他**,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