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双骄

400 兵凶战危 2

“就你那点性,也就比秤砣强一点,还敢去玩鹰!你想拖我给你当寡妇吗?”她忽然松了手,一下子扑进他怀里抱住他,“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这神仙大陆几千年咱们不改.

王健的头又一阵阵地发痛,还有很多工作等着去做呀!‘空中艺墅’还没销售完,还有整个金翠湖的商业区在业态调整上是做整体式商场,还是分摊成组合式商铺?这些工作得调查、分析……金翠湖小区里最靠里边的那块空地,是做成连排、小高层还是花园洋房,才能更有利于资金的回拢呢?他继续不停地想着……

在江边坐到大半夜的王健回到自己租的房间里,心里依然十分的担忧,在今天签约时罗星有意针对他的“闹事”,詹总会怎么想?王健又使劲地摇了摇头。接着,他又不断地告诫着自己要努力,强制着自己赶紧睡觉,因为第二天,他清楚自己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第二天他在闹钟的‘叮咚’声中爬起来,带上团购合同,直奔X局。

他没有到公司叫车,而是直接去乘公交车。

公交车一贯很挤,还有很多背着水壶、羽毛球拍的老人也挤上车。老人们是要去公园早锻炼,顺便还要到南山公园里灌一壶天然泉水带回家。

老人上车后,有一些人起来让座。但是有一个年轻人就是不让座,眯着眼在那里睡觉。有一个中年妇女说:“年轻人,起来让老人坐一坐!”这时,那年轻人睁开眼嚷道:“我昨天晚上加班到1点钟,今天不到7点又起来上班,哪个更累?”

“不要说了,我不坐,我不坐!”老人在旁边对中年妇女说着。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我上车,只要看到老年人,都会让座!”中年妇女对着老人说。

“什么现在的年轻人,你说话不要对着我讲,讲得口水乱溅,飞到我脸上了!”那原本眯着眼不让座的年轻人不服气地嚷道。

“不要吵了,要吵下车去吵!”车上又有其他人叫道。

大家似乎心里都有一股气,在这小小的公交车里爆发着。

王健也被公交车上吵闹扰得头晕脑胀。这时,这时,他感觉手机在衣兜里震动,他拿起一看,是公司策划部里打来的电话。

“喂,王健啊,我是齐伟。”

“哦,我这边有点吵,你大声点!”王健一边用手抓着扶栏,一边把手机紧贴耳朵回答着。

“你是不是去X局签合同去了?”

“是!”

“嗯,你赶紧回来了,这事呀,不用你来管了?”

“怎么回事?昨天我给詹总说过,詹总同意今天让我去办的!”

“啊,这是新安排,李经理交代的。”

“那……”王健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天,但能感觉有人在指示着齐伟一般。然后,齐伟开始对他用力地吩咐道:“你快回来,李经理刚才说的,赶紧回来,马上!”

齐伟的口气让王健感到很不爽,特别在这拥挤吵闹的车厢里。

如果是李彬直接给他打电话,王健肯定会据理力争:“这份合同,昨天我已经和X局张局长谈好了,今早拿去他办公室就可以签,您放心,您看,马上要到X局大门了呀……”

但是李彬不直接给他电话。

挂了齐伟的电话,王健思考了一会,还是掏出手机,直接给李彬打手机。

手机通了,王健用柔和的嗓音问道:“李经理,我快到X局了,我想先签了合同,然后再回来,昨天我也给詹总说过的……”

“王健,你先回来!”李彬直接打断他的话。

“为什么?”

“这是工作的安排!合约的事,詹总那边已经派曾秘书去办理了!”

“李经理,这一块不是一直都是我在负责的吗?叫曾秘书去,会不会有一些程序上的事情需要我再说明一下?”

王健还想说明,或者证明自己在公司的不可替代性。但适得其反。李经理在那边已经用不耐烦的口气回应道:“这是詹总的意思,你有意见去找詹总!”

“李经理,不好意思啊,我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王健被公交车上的吵闹扰得晕乎的头脑更加地变得晕乎乎的。

但是现在,他能明白只是:如果还想在金湾房开工作,他的工作位置只能是用“一切听从领导安排,坚持贯彻领导意见”的方式迅速朝公司赶回去。

在王健返回金湾的路上,策划部里,李彬正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齐伟,说道:“王矮子打电话来问为什么不让他去签合同,我已经给他说明了,他能理解我的意思。我也给你姨父多次说过王矮子不可靠的。罗星那小仔到是帮了你的忙,我感觉你姨父现在对王矮子的态度是有所改变的。”

齐伟点着头:“姐夫,知道了。策划这一块我也是很清楚了,就算王矮子心里不爽要离开公司,我一样可以做得很好的。”

李彬接过他的话,语气压得很低地说道:“做策划不是懂流程就万事大吉,关键的是要有点子,有创意!以后策划部由你来主管,王矮子只是你的手下。还有,罗星是你远方表弟的事,不要是姨父知道了。”

齐伟点头,问了一句:“要是王矮子不离开公司,继续在这里干,公司那些人用工作和成绩来细化量化,再次给我姨父汇报他工作能力比我强,怎么办?”

李彬白了他一眼:“我就知道你内心里怕那个小矮子,他有三头六臂?你给我提起点劲呀!”

这时的王健,正从去X局半路上返回来。右肩勾着包,双手向前甩,一路匆匆正往公司赶。

电话响了,是齐伟打来的:“喂!到公司了吗?”

“在路上,一会就到。”

“嗯,除了‘空中艺墅’,小高层商住7和8接下来的在报广上的诉求方向是什么?你的文案写好没有?”

之前,齐伟的工作重心一直是在样板房、沙盘、宣传方式等事务性的工作上,从很少涉及创意文案这一块。但是他此时忽然问起王健这些事,让他顿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李经理在催这个事情吗?”

“没有,是我问,我要听!”齐伟突然用一种很强势口气对他说。

“你要听?”王健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疑惑,心想:我该向你汇报工作吗?

王健在电话里一时没有声音传出来。

电话那头齐伟“哦”了一声,停了一会,又说:“你赶快回来!”

王健马上挂了电话。

回到办公室时,李彬和齐伟都不在。他把包放下去,坐在自己的电脑前。这时,他发现有一个脑袋伸进来,东张西望的,他扭头一看,是打扫卫生的王阿姨,她一反常态的样子,让他感觉她可能有什么事。他对着她笑了起来。

王阿姨是一个瘦小枯干的老女人,稀疏的头发倒向一边。抬头看着他,他立刻止住笑,因为他觉得王阿姨的表情很严肃。

王阿姨又低下头去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的样子让他着急,她肯定有什么事要给他说。

终于,王阿姨走了进来,他也站起来。

王阿姨说话了:“小王啊,我刚才听见里面有人说你的坏话。”

“坏话?”

他下意识到在王阿姨的思维里是简单把自己感觉好的人划分为好人,与好人对立的,反之为坏人。

但他没有笑,问道:“王阿姨,怎么回事,你听到了什么?”

王阿姨走出去,朝外面看了看,没有一个人,才又走近他,悄悄地说:“刚才我悄悄地听到李彬经理和齐伟的谈话。他们一个是姐夫,一个是小舅子,还有之前的罗星好像说是谁的远方表弟,姨父好像是说詹总,他们要让齐伟当经理。”

王阿姨的话一出,王健马上叫她不要再说了。然后站出去,看看外面没人,叫王阿姨继续去打扫卫生。

王阿姨出去了,他无法工作,闭了闭眼睛,听到心里“砰”的一声,坠落的声音。

难熬的几分钟,或许更是难熬的一段时间。他睁开眼,看见在大厅正扫扫擦擦的王阿姨。她不时回头,朝他所在的办公室这里望上一眼,眼神里饱含关切。

他看着空荡荡的策划部,感觉自己像是被骗了一样。

这时,行政部的唐大姐来到策划部发公司的内审文件。

他接过唐大姐递来的ISO9000经理职责的文件,唐大姐说:“你先代领签字,齐伟来了你转交一下!”

他愣了一下,问,“为什么要转给齐伟?”

“啊!”唐大姐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像在不经意地透露着什么秘密。

王健有一种被人看白的揭穿感,大声地对唐大姐说:“那是你们发文的工作职责,你要发给谁就直接去找他发吧!”他在公司很少会有这样的表现,以前都是一副热心肠的样子,但这时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愤怒。

“你……”唐大姐喘息着。

他气哼哼地站起来,转身说道:“我要去WC”。

他没有去上厕所,即使真的内急他此刻也不想去。

他直接朝詹总的办公室走去。

詹总不在。

他又快步向会议室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一群人正好出来,有李彬,齐伟和其它几个部门的经理正围着詹总一起出来。

王健就这样走过去,带着气势汹汹的大义凛然,他要举报,举报罗星是齐伟安排的内奸……

越走越近,王健已经靠近詹总和这一群人了。詹总也看见了他,停住交谈朝他瞥过来一眼,其他的几个人也都意识到了,顺着詹总注视的方向向他看过来。

这些眼神掠过他的头顶,是一种压制、禁止、不许乱说的的眼神。

一瞬间,王健忽然感觉很好笑。

“举报?也举报詹总是齐伟的姨父?”

他闭了闭眼睛,一瞬间觉得悲凉起来。立即,他的眼神已经开始变得柔和,人也变得谦卑,一付装作是路过此地,饱含尊敬地给詹总打了一个招呼,就继续又朝前走去。

詹总叫住他:“小王啊,我们刚才在会上对你们策划部工作进行了一些调整,以后策划部的事,听齐伟的,你配合好他的工作!”

即使是一个不**的人,也能听出来这话外之音。

他瞟见旁边齐伟那微微上翘得意的唇角,但他只能回答:“好的,詹总!”然后只想立刻离开这里,或者,有个洞,可以让他钻进去。

他转身,朝前走去,一直朝前走着。当他确信,四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他那脸上向着走着一直挂着的微笑才变过来,变成无比的沮丧。

他觉得自己刚才回答詹总的话时太可悲,可悲到可笑的地步。好像别人给他一口饭吃,自己就必须像丧家犬般一样摇尾巴。

他不知道自己在公司的小花园里坐了多久,直到下班。

他下意识回策划部里拿包的时候,看见唐大姐拿着公司会议精神打出的干部任职公示贴在公司大门口,他走过去看,任职公示上明明白白地写着:齐伟,男,1982年1月10日出生,大学本科文凭……拟任职策划部经理……对德、才、廉等方面进行公示……如有问题,请联系电话……

金湾公司新提拨的策划经理不是他。

公司的人都走完了,他还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

他转身,却无意看见公司大门外,杨维竟和齐伟走在一起,他们说说笑笑,齐伟殷勤地打开车门,杨维钻了进去。这一切他看得清清楚楚。

当杨维钻进车门时,扭头回望了一眼,他赶紧退后,把自己挡在公司门内,他后退躲藏的时候,不小心踩着了一位正好走过来的一位清洁工的脚上。

清洁员看了他一眼,他赶紧说着对不起,受到惊吓般,加快脚步匆匆朝策划部的办公室跑去。

回家路上,下雨了。他没有打伞,雨水拍打着身体。

他不是一个喝酒的人,也不是一个抽烟的人。但是,他钻进一个酒馆里。

惆怅的烟圈、混乱的酒精、破碎的心。

他喝酒了,抽烟了。

从小酒馆里出来,他不知不觉又钻进一家叫“水帘洞”的舞厅。

他低着头钻进去,眼神迷离地从门口望进去。里面一排排,一行行,是各式各样在舞动的鞋子,有宽大头系带子的生皮皮鞋,有镂着小洞的花皮鞋,有精巧圆润的运动鞋,还有几双**着大腿的高跟靴子。中央的那盏大吊灯,旋转出红、绿、紫三种颜色的灯光,配着着播放出来‘砰、砰、砰’节奏,舞厅像只大水缸,各色水浪,波涛起伏。每一个人的身上和脸上,时红时绿,好像一群色彩艳异的热带鱼,在五颜六色的水波中,载浮载沉。DJ扯高了喉咙大叫着:朋友,伸出手来,舞动起你们的身子来”。整个舞池里的人们叫着笑着跳着,像一座开足了马力发电机,轰轰的喷射。

他也蹦跳起来,叫着,好像白天工作中遇到所遇到的压抑、无助,还有那迎合着詹总的伪装的笑容,在这里找到了一个倾泄的出口。那转得忽红忽绿的灯光下,企图遮掩什么似的,也想遮掩一些内心深处的隐痛?

兜里的手机铃声响起,在闹碴碴的舞池里他掏出手机,看着手机屏幕显示着杨维的名字。

“你在哪里?”

“在跳舞啊!”

“你还有心情跳舞?”

“为什么没心情,娱乐谁不需要?”

“今天齐伟约我去吃饭!”

“很正常啊,都是安排好的,内部安排好的嘛!”

“你说什么?你那边太闹了!”

“齐伟才是策划部经理啊,这一要已经安排好了!”他大声地回答。

“那你还去跳舞,怎么不去找詹总问个究竟!”

“哈哈,有什么好问的!齐伟,哦,策划部经理不是正陪着你吗?”

“王健,你怎么一点不了解我,你这个土包子,你是不是男人?”

然后,杨维电话那头突然出现一阵捣鼓的声音,然后电话断了。

舞池里有一个醉汉,红丝满布的眼里,像要倾吐般朝他靠来。他闻一股强烈刺激的混合发酵气味,胸口一闷,差点吐出来。

他从舞厅里跑出来,肠子里的东西往两头挤压,一股酸臭翻出他的胃,直冲到嘴里,吐出的东西,冒着血腥的泡沫。

不知什么时候,他晃晃悠悠地回到自己的出租屋。

他的肚突然地痛起来,他翻着屋里的抽屉,他记得哪里有些什么清火桅麦片,牛黄解毒丸之类的,他感觉那些东西可以治肚痛。

他一边找着一边笑着自言自语:“一个落魄的男人,还这么矮,经理又不是你,人家杨维,那么漂亮,你凭什么呀?你是臭虫,你以为人家真的就是跳蚤呀!”

他抓了一大把药混着白开水,往肚子里灌去。

他开始脱衣服。

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他把自己几乎扒了个精光。

笔挺西裤、增高皮鞋的行头扔得房间里到处都是,身上就剩一条内裤。

内裤有一道裂口,他之前已用针缝好,继续在穿。

他仰面躺在**,胳膊张开,两条腿的膝盖以下在床沿外面耷拉着,却感到腰痛。

他转过身,趴着睡,腰还是有些痛。

在金湾这一年多的工作,他常常对着电脑加班加点地工作,造成腰椎肩盘突出,腰椎明显的在痛着。

他能明显地感受到身体内部的呼唤:睡觉,睡觉吧!

但是他的大脑还在运动,还在不停地高速转动。

他开始数数,123、123、123……让大脑里除了123,不要再出现其它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