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调虎离山
第七章 调虎离山
中年胖子绕过我，直接走到了屋子墙角的位置。
我清晰的看见，在墙上有一个脏兮兮的脚印。
往上看……
天花板的位置，有一个通风口的洞。被塑料隔板隔断……
中年胖子迅速的开口说：“阿冰，你去守住酒店的大门，同时让人把整个酒店全部包围起来。”
漂亮警察转瞬之间消失在了房间的门口。
中年胖子直接跳起来，用力一推那个塑料隔板，黑漆漆的洞口就露了出来。
他冷哼了一声说：没有神不知鬼不觉的路，只是比你这个普通人更加了解一些老式建筑的布局而已。
我跑到中年胖子的身边，直接按住他的肩膀，一只脚在墙壁之上用力借力，跳起来抓住通风洞口的边缘，整个人就钻了进去。
恐惧早在这个洞口出现的一瞬间就消失殆尽，这一次，我说什么都要看看那个凶手到底是什么人！
中年胖子也在我之后立刻进了通风口。
他让我不要乱爬，拿出来一个精巧的手电筒，光线出现之后，在通道里面就能够看见被爬过的痕迹。
管道里面全是蜘蛛丝，双手不免就碰到了干枯的虫壳，咔嚓咔嚓的让人头皮发麻。
我们两个爬出去两三分钟之后，管道就到了第一个分叉口。
痕迹，变成了两道……
中年胖子说，你左，我右，你现在不怕了吧？
我咬牙说：再怕，真的没命了。
说完，我直接就顺着左边的叉口爬了过去。眼睛已经略微习惯了一点点黑暗，勉强能够看清痕迹了。
一分钟，就到了这个通风口的出口。
我小心翼翼的趴在了塑料隔板之上，透过隔板缝隙往下看，能够看见，在窗户的位置，站着一个人……
这个凶手，决然没有想到，我们能够找到通风口吧？
尽量不发出声音的把隔板拆了下来。
我直接就从通风口跳了出去！
令我愕然的是……窗户旁边站着的人，竟然没有动……
他挺直了背，一只手抓着一把雨伞杵在地上，就像是撑着自己的身体。月光苍白，凄厉……
在他的脖颈的位置，血液，正在不断的渗出……
连带着他身上穿着的西服，都开始从黑色，变成了黑红之色。
我额头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没有走过去拍他的肩膀，而是从旁边绕了一下，走到了窗户的另外一侧。
我看见的，是一张惊愕扭曲的脸……
他是……孙学运！
我这一次是真的被吓得腿软了，凶手早就知道我们会找到这里……
不多时，屋子里面传来一声闷响。
我扭头，中年胖子刚好从地面上站了起来，脸色从沉凝，开始变成了铁青。
我告诉了中年胖子，这个尸体的主人是谁……
中年胖子打电话叫了几个刑警上来保护现场，法医开始收敛尸体。
我也渐渐的摸到了这个凶手杀人的规律。
先杀死孕妇，取走婴儿，接着，再杀死孩子的父亲……
我之前洗澡的时候，被凶手打断思路的那一刻，刚好想到了一个关键的点。
凶手不是一个人，假装葛芸芸的那一个，竭尽全力让我相信世上有鬼。设想在有鬼的情况之下，我肯定就是要想办法找一个驱鬼的先生来抓鬼。
假装葛芸芸的那个凶手，决然没有要杀我的意思！
而另外一个不停的在我身边杀人的凶手，最后的目的，恐怕就真的像是中年胖子所说的那样，逼疯我。
他并不想得到什么，单纯的就是逼疯我，可能……这就是他变态杀人的乐趣？而这个事情，绝对和葛芸芸有关！
尸体已经收敛，现场开始清理，中年胖子问我还有没有什么线索。
我还没有彻底想清楚其中的关联，还有的细节的位置需要推敲，摇了摇头。
中年胖子让我和他先回去警局一趟，关于孙学运的死，还要录口供。
现在天色还是漆黑的，只不过月亮已经消退了。
转眼间，就到了派出所。
我也想到了最关键的位置。
凶手，虽然不是一个人，可是绝对是一个团队……
那个团伙之中，有人要我死，有人要我活，要我活的那一个没有办法明说，只能够以有鬼这个点，来让我自己去想办法。
这样一来，那个想杀我的凶手，也不会怀疑，这个人帮我，也不会出事……
我越想，越觉得这个极有可能！就算是想错了，可有鬼这一点，绝对是一个巨大的突破！
抬起头，我正要对中年胖子说我的发现，警车却刚好停了下来。
他已经打开车门下车，去后面的刑警法医的车上帮忙了。
我打开门下车，漂亮警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的身边，说：我先带你去办公室。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看着中年胖子在车上忙碌，我总感觉有一点点不安的地方。
呆在办公室里面，那股特有的警局冰冷味道侵蚀我的神经。
漂亮警察没有出办公室，而是留在里面。
我问她怎么不去看看。
她冷冰冰地说：尸体有法医做尸检，能找到的线索都不会放过，我还去看什么？找恶心么？
我强笑了一下，心中的那股不安，越来越浓。
终于，我按耐不住，站起来说：我总觉得有地方不对劲，我要去找那个胖子！
漂亮警察愕然了一下，说：你竟然叫他胖子。
我已经走到了漂亮警察身边，绕过她出门，顺着上次走过一次的那条路走了下去。
漂亮警察在后面追我，我直接就推开了她的手。
冰冷中，夹杂着一股血腥的味道，刺鼻而来……
漂亮警察也发现不对劲了，没有再拦我。
我们两个人，快步的来到了停尸间的门口。
停尸间里面，气氛格外的凝固。
地面之上，蜿蜿蜒蜒的血迹就像是狰狞的蜈蚣。
中年胖子正低着头，旁边的几个刑警，正在墙壁地面之处不断的寻找线索。之前处理孙学运尸体的法医，正围着一具尸体沉默不言。
这具尸体，正是冉斌妻子的。
在白布之上，放着两只手，干枯苍老的手。断骨的位置格外的平整，是被一刀直接就削了下来。
中年胖子声音冰冷的说：晚上的时候，基本上刑警都下班了，只留下几个因为特殊情况待命准备的，我们……上当了。冉斌的妻子身上，留下来了线索，让法医查验，之后凶手出现，人手被抽调。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我强笑了一下说：只是断了手，不一定那个法医就死了，况且冉斌妻子的尸体还在这里，线索也还在……
我话音还没有落下，围在担架车旁边的那几个法医，竟然纷纷从身上取出来了自己的证件，放在了地上之后，几个人纷纷面色苍白僵硬的说：程队，我们不敢验了，这是我的证件……我马上就回去写辞呈和报告。
转瞬之间，停尸间里面，就只有刑警，还有我们三人。
近年来的血案越来越少，尤其是在我们这个小城里。这些人总共也没有办过多少案子。
中年胖子挥了挥手说：“你们都出去。”
那几个刑警如获大释的逃离。
我瞟了漂亮警察一眼，她依旧冷冰冰的没什么动作。
中年胖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取出来了一双手套，开始验尸。
漂亮警察说了句：要不要……我调能够办案的人手过来？
中年胖子没有反应。
我感觉到了中年胖子的愤怒，这是被凶手玩弄加上挑衅，还有其它法医辞职所造成。
我该不该告诉中年胖子……鬼，就是关键？
如果说了，我害怕被真正想要我命的凶手察觉。
想要活命的话……恐怕还是和这些警察拉开一点点的关系为好。
于是，我对中年胖子说，我也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