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经

第两百四十九章 这是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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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看你出手?

刹那间,亭子里一片寂静。

别说是目瞪口呆的小辈们,一桌子的长辈也震惊了,愕然望向楚望舒。此时的楚望舒是一脸的从容淡定,眸光深沉似海。也许是他姿态做的足,让人忘了嘲讽,心机深沉的则怀疑他之前在韬光养晦。

更惊讶的是徒单禅羽,做为老子,怎么会不知道儿子是什么货色。妥妥的酒色财气掏空身体的酒囊饭袋,一身修为靠嗑药磕出来。这瓜娃子不会是脑子一热,犯糊涂了吧。

可当他想出声喝斥的时候,楚望舒已经几个起跃,掠向白玉台。一时间又气又急,脸上就藏不住喜怒。在座的都是人精,看他脸色立刻意会。

特伦颜回朗声笑道:“徒单老兄,你这儿子很有志向吗,我是该说他艺高人胆大,还是愚昧鲁莽?”

“你放心,咱们既是同僚,我儿定会手下留情,飞剑都不需祭出,三两刀就赶下台了。哈哈哈。”

众人摇头失笑。

徒单禅羽黑着脸,不说话。

闻人骄阳笑了笑,楚望舒起身的时候,他便探查过,确实是练气初期的修为,并不存在韬光养晦的可能。他一个真人境的,会看错?

是个鲁莽浅薄的小子,不堪大用。

闻人曼珠眉间一蹙,耳边听着几个同辈的嗤笑声,将目光投向那道跃上高台的身影。她和徒单苏誉是认识的,也清楚底细,好色无用的废柴一个,前几年时常骚扰自己,但被她父亲敲打几次后,再不敢纠缠自己。女儿家心思细腻,她总觉得今天的徒单苏誉有点不同,入席半天,他竟然没有看自己一眼。以前见面,哪怕表现的再乖巧,眼底赤露露的垂涎却是掩饰不住。

“你?”

特伦阿曼看见掠空而来的楚望舒,微微一愣。

“徒单苏誉,你找死嘛,凭那点修为也敢来挑战我!”特伦阿曼惊讶过后,戏谑大笑,讥讽道:“还是说你认为咱们同在公羊军镇,我就会对你手下留情,你借此在瑶池宴上稍稍展露头角。”

楚望舒摆摆手:“不想跟你多说废话,就问你一句,准备好了吗。”

楚望舒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格,陈子玉敢骂我,我都敢打上门去,何况你这个蝼蚁。徒单苏誉的锅我背了,骂他就相当于骂我。

特伦阿曼怒极反笑,“徒单苏誉,你真是愚蠢的可笑。告诉我,你的底气是什么,以为在自己一亩三分地上逞威风,就以为自个是天王老子?所有人都得让着你?说你是蠢猪都侮辱了猪。”

特伦阿曼正要再说几句话刺他,见到楚望舒拱了拱手,这个动作是开战的预兆,显然,对方不想和你说话,并像你扔了一个拱手。

楚望舒脚下一蹬,一跃数米,居高临下一拳捶来。

特伦阿曼眯了眯眼,心里嗤笑,果然是蠢货,这一招速度不够,力量不猛,居然把自己置身半空,使得空门大开,瞧着唬人,真遇上高手,一招就能把他击杀。

他不退反进,跨前一步,刀光反撩,作势要剖开楚望舒的肚皮。

楚望舒身体在半空中一个翻转,脚尖踹中刀身,另一只脚稍后半拍,也踹在刀身。

特伦阿曼大弯刀差点脱手,踉跄后退几步,稳住身形。另一边,楚望舒也落地,贴身猛打。

当当!

拳头不断敲打在刀身,迅猛霸道,打的特伦阿曼节节败退。

特伦阿曼惊怒交集,他引以为傲的刀法,在徒单苏誉面前根本施展不开,不是在起手后遭到打断,就是被他利用更迅猛的拳法克制。时机拿捏的如火纯情,给特伦阿曼的感觉,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高手,在教训初出茅庐的江湖菜鸟。

可徒单苏誉展现出的力量,分明是练气初期,而拳法亦是毫无章法,根本不像是千锤百炼的套路。要他相信这是返璞归真,打死他也不愿意相信。

亭子里,徒单禅羽惊的推案起身,瞪大双眼盯着高台。

这是他儿子!?

他声色犬马的嫡长子?

我可能看到了一个假儿子。

特伦颜回不由自主的握紧酒杯,双目一眨不眨的凝视高台,内心也是翻江倒海。

什么情况啊!

这是徒单家的废柴长子?这怎么可能!凭借练气初期的修为,竟然将他引以为傲的儿子,打的节节败退!

他一直在韬光养晦,深藏不露?

可是为什么啊,他有必要韬光养晦吗。他有必要深藏不露吗。

徒单苏誉是嫡长子,可不是要看人脸色的庶子。

闻人骄阳深深皱眉,有种打眼的感觉,以他的眼光,楚望舒气机波动是练气初期不假,可他能压着特伦阿曼喘不过气,靠的是高屋建瓴的武道心得和搏杀经验。

稚童拿刀和壮汉拿绣花针搏斗的例子,浅显易懂。

特伦颜回沉声道:“徒单老兄,你这个儿子深藏不露啊。好心机,好城府。不过,不知道他能否挡住我儿的驭剑术?”

徒单禅羽目光牢牢盯着台上,无暇搭理,因为被逼到绝路的特伦阿曼终于狗急跳墙,施展自残法术,刀光连绵,与此同时,袖珍小剑掠出,绕过一个圆弧,直刺楚望舒后脑勺。

前有刀光如雪,后有飞剑袭击。

图穷匕见!

闻人曼珠凝神观战,听见身边有人询问:“闻人小姐,你觉得徒单苏誉能有几分胜算?”

闻人曼珠摇摇头,她博闻广识,但不是修炼天才,没那份眼光。想了想,柔声道:“输多赢少。”

小辈们神情一松,低声谈笑。

可就在此时,几乎所有宾客都觉得楚望舒必输无疑之际,他左手并指如剑,往身后轻轻一切,像是切断了某根看不见的绳索。右手弹入连绵不绝刀光中。

叮!

叮!

两声脆响。分别是飞剑坠地的声音,以及弯刀被夹住的锐响。

楚望舒两根指头夹住了刀身,紧接着一个肩靠撞入特伦阿曼怀里。

格拉拉!

骨骼碎裂声中,特伦阿曼断线纸鸢般飞出去,摔入天湖。

“好......”

欢呼声四面八方传开,宾客们举杯痛饮,喝彩不断。他们不知道徒单苏誉的底细,也不知道特伦颜回、徒单禅羽之间的龌龊,谁赢了,就把喝彩给谁。

亭子陷入短暂静默,与喧嚣的外界形成鲜明对比,众人面面相觑,深感愕然。纷纷看向徒单禅羽,目光中有惊讶、质问、敌意、忌惮、羡慕等诸多情绪。

闻人骄阳低声道:“徒单,你这儿子......”

徒单禅羽心说我也是一脸懵逼,脸上淡定微笑着,道:“大将军,我这儿子,修行天赋是欠缺了些,不过战斗天赋是极好的,以技补道罢了。以往我让他低调些,不要太张扬,他可能会错了我的意思,始终在韬光养晦。”

徒单禅羽容光焕发,灵魂小人在咆哮。

这是我儿子,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

哈哈哈哈!

可他心底又有一层疑问,这......真是我儿子吗?

特伦颜回重重哼了一声,眼角轻轻抽搐。

主殿中,葛长青“咦”了一声。

西王母端坐在銮座,气质冷艳威严,肌肤白皙莹润,好似一尊完美无瑕的玉石美人。她浅啜一口酒水,淡淡道:“这是何人?”

陆吾皱了皱眉,声音洪亮:“不知。”

西王母点点头,不再言语。

她和陆吾都是仙级高手,楚望舒伪装的再好,也瞒不住他们两人的火眼金睛,小真境的修为,神魂强大,体魄更是远胜大真人。但楚望舒以道法改变脸盘骨骼,人皮面具下还有一层伪装,仙级高手能看透人皮面具,能看穿他改变骨骼的小手段,但看不出他原本的面貌。

而以两位大能的身份地位,也不会跳出来说:我已经看透你了。

太掉份。

葛长青道:“刚才他截断驭剑气机的手法,是不是有点像我们丹鼎派的截气指?”

苏星斗沉吟道:“似是而非。”

这里只有他是丹鼎派,葛长青的话,自然是对他说的。

白玉台上,楚望舒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击败各路高手,直道一炷香后,仍无人上台挑战。

白衣女弟子声音清冷:“恭喜徒单公子夺魁,王母娘娘赏赐瑶池仙酿。”

满湖宾客鼓掌,气氛热烈。

白衣女弟子翩然御风而来,奉上一坛瑶池仙酿,酒坛子竟是白玉雕琢而成。单是这坛子,就价值千金。

楚望舒拔开塞子,附在鼻端轻嗅,大笑道:“好酒!”

举目凝视主殿,话锋一转,朗声道:“在下久闻道门李仙子天生剑胎,风姿绝世,仰慕已久。容我借花献佛,将瑶池仙娘赠予李仙子,望仙子收下。”

“嚯......”

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