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了,前妻!

作品相关 男人的奸计

作品相关 男人的奸计

同往常一样,这次的时间还是一分都没有减少,雅灵浑身汗如雨下,仍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治疗结束的时候,应医生走过来:“连续一周的新药,真的可以继续承受吗?”

雅灵眨眨眼,勾起一个微带调皮的笑:“不然要怎样?把药片做成一个大药丸,一口吃进去?”

“还能耍嘴皮,看来是不错了。”

“恩,确实感觉身子轻松了不少。”

“这是好现象,病去如抽丝,是要慢一些,不要放弃。”

“当然不会了,现在就算是医生你要停下对我的治疗,我也要揪着你的领子不放,生活多美好啊。”

应医生笑笑转身走了,护士才过来扶着雅灵回到病房,换上了干净的新病服。

坐到床边,心里默念着桌上东西的顺序,最前面是水杯之类的器物,后面则是几本她翻看过的书,再后面,就是一个黑色的笔记本了。

翻开笔记本,探手摸到床头,那里有一只被线拴住的笔,为了方便雅灵取拿。

用手背先摸了摸额头的温度,然后摸索着找到上次用力按出的痕迹那,在下面一指的地方重新开出一行写上,体温正常,心跳微快,身体仍然无力,眼睛的肿胀感加剧,通常会在下午的时候散去,今天是正常的药物配加仪器治疗,效果不是很明显,但脑子放空的次数似乎多了,不知是不是病症之一。

写完,雅灵用指甲用力的在那行字下面按出一个月牙型的痕迹,才仔细的把一切都恢复原样。

这个习惯是她前阵子才开始的,当是只不过是想写些东西排解郁闷,不过写着写着,心态的变化也让这本子里的内容相应的改变了,她开始记录自己每天的病情特征,每一次试用新药后的感受和治疗后的成果,她之所以这以做,可能只是为了其它像自己和爸爸一般患有这样病痛的人做一些参考,谁又能知道,这些以为会不会变成珍贵的资料,来记念她这个先驱者呢?

打消掉这个忽然而生的消极念头,雅灵躺回**,准备休息一下。

一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拿起来接听,听到对方的第一声后,她就猜出了是菲。

她们似乎好久都不曾联络了,雅灵换了新的手机号码,里面只有妈妈和阿姨等几个人的号码,旧卡虽然一直收着却没有再使用过,所以里面的号码也都没有导出来。

其实并不是不想联络她,只是不想因为她而牵扯上某人,所以才一直沉默至今,只是这个丫头从哪里弄来了她的号码?

“请问,是雅灵吗?不是的话,就对不起了。”

雅灵失笑,存心想逗弄一下她,于是压低声音说:“你这么冒失的打来电话,一句对不起就解决了吗?”

那边沉默了一下,忽然大叫:“雅灵!别装了,我知道是你!太好了,果然没错。”

雅灵把手机拿到离耳朵远远的地方,等这个丫头喊完叫完才重新贴到耳边。

虽然许久未见面,但两人却未感生疏,话题一个又一个,不知不觉就聊了很久,雅灵这才知道手机号是妈妈给的。

两人谈的都是一些没有营养的话,临到末了,菲才别别扭扭的说出此次其实是有人托她来问问雅灵的状况,还说那人在父母面前承认了喜欢男人的事实,被他的父母险些赶出家门,断绝关系……

雅灵哦哦的应着,心里早己经想到会有今天,即使一切都顺利,自己披上了婚纱做了他们之间的档板,事情还是会有败露的一天,不过,谢楠主动承认他们恋情的举动倒是满让她吃惊的,按道理来说,他不正是因为不愿意让父母知道这件事的,所以才找了她做挡箭牌的吗?理当一直瞒骗下去才符合他的心理啊,怎么会这么快就暴露了?而且是以他主动坦白的方式?

菲吞吞吐吐的似乎有话要说,雅灵于是问:“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菲尴尬的笑了两声,像是下了极大的勇气才说:“雅灵,你……你,算了,没什么……”

这叫没什么?

明明话就要出口了,这个时候才叫停,未免太让人气愤了吧?

雅灵的好奇心被吊的高高的,不禁催促道:“现在不说的话,以后,可能就要没机会了哦。”

“把嘴闭上!乱说什么,什么叫没有机会!该掌嘴!”

雅灵呵呵的笑,也不怒,只是催促她:“快说啊,你知道我的性子,好奇心一起,谁也拦不住的。”

菲还是有些犹豫,最后在雅灵的带问下,才不得不轻轻的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和其它的男人,有过那种事情?”

那种事情?哪种事情?

雅灵被菲弄的一头雾水,茫然的问道:“啊?什么那种事情?哪种?”

菲急到跺脚:“你是在装傻吧?就是那个那个啊。”

那个?

雅灵更加迷茫,听菲的口气自己要是猜不出就是白痴了,可那个……那个……雅灵正耐心的分析这个‘那个’可能有的含义的时候,菲受不了她的迟钝,终于说了出来:“就是发生关系!”

忽然间,如雷从头顶击下,整个人猛的一颤。

雅灵手中的手机掉落到**,表情瞬间变得复杂,脑中只有两个字在慢慢的成型:林落。

菲在那边听不到雅灵的回话,急到不行:“雅灵?雅灵?你说说话啊……”

任是她如何的叫,话筒那边都安静的有些异常。

菲不禁为自己不计后果的行为感到后悔,谢楠本就千叮咛万嘱咐的要她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雅灵,她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

可是,这样的事情,如果不向雅灵求证,她怎以能安下心来。即使那照片当时她也无意间看到了,也还是无法相信,雅灵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所以……才禁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好半晌,雅灵又把间话拿起来,声音很平静,但菲莫名的感觉到心慌。

“菲,谢楠的父母是因为这件事情去为难谢楠,情急之下,他才坦白了一切,对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你真的没有事吗?对不起,是我又多嘴了……”

“菲,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好吗?”

那天从电话里,雅灵知道了谢楠在她住院和爸爸去逝期间所发生的事情。

先是神秘电话越洋打到谢楠的父母那里,电话被做了手脚,无法分辨是男是女,通话的内容据菲儿偷听谢楠和齐朗谈话所知,大致就是在说谢家未来的儿媳妇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还请谢家二老谨慎对待这件事情,不要让脏东西污了谢家的门。

谢家老两口最开始并不相信这通电话,雅灵本人他们是见过的,先不说她平凡的长相让人无法把她和那种女人的形象联系在一起,单说雅灵在席间的言谈和表现,无论怎么看,都是单纯的女人一个,根本无法和电话里所说的女人形象关联到一起。

可是,谣言之所以厉害之处,就是它最根本的毒辣是在它冲进你耳里的那一秒就开始作用的,它们会每分每秒都在你耳边低语,提醒你这件事情的发生,不管你相不相信,它们都会让原本坚硬的心防一点点变的脆弱,然后趁机机钻进你的心里,大肆鼓动,让原本那些坚定的情绪开始动摇,如硬生生插进一根针一般,动与不动,它都呆在那里,谁也无法当作从来没有过它一般,而到了这里,它的目的便达到了。

两个老人最开始对雅灵的坚信不疑,在接到数个相同的骚扰电话之后,开始变的有些发软,而这时,正是雅灵父亲病重,雅灵憔悴不堪守着父亲的时候,谢家两老给谢楠打过几次电话,每次问起来两人的情形,谢楠都只说很好,不错,非常和谐,可是对于他的说词,两个老人并不相信,如若真如他说的那般好,为什么每一次打过去都不是两人在一起的情形?即使是雅灵要照顾爸爸,也该会有时间相聚吧,连个约会都没有,谈什么相处愉快?

疑心一起,众多念头就都浮了上来。

原来谢楠早前就有过被两老人盘问的经历,那时候,有人给两个老人通风报信,说是见到谢楠在外面同一个男孩子关系亲密,两人一听这消息,马上就慌了手脚,飞到国内找到谢楠,用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突击察问,都被谢楠圆慌圆过去了,但两个老人还是不放心,于是,就给了他一个最后期限,要他在多久之内必顺给她们谢家寻一个未来的儿媳妇……所以,一切水道渠成,雅灵只是他对的时间遇到的一个刚刚好的人而己,后面的事情也就理所当然的发生了。

有了先前谢楠的劣迹,两人又想到电话里那人所说的话语,不由的,就开始把事情串联在一起,稍稍的一猜想,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事关谢家未来的香火之事,根本马虎不得,两人立马电话给谢楠,多余的话没有,只问他一句,是不是真心要娶雅灵?谢楠回答是的,两人又说选日不如撞日,希望他们早日完婚,谢楠当然没有什么问题,两个老人这才算稍微放下了些心,只要结了婚,两人拴到了一起,再棘手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但两人似乎安心的太早了,本以为板上钉钉的事情,中途却又出了岔子。

那天,两人收到了从国内寄过去的快件,以为是谢楠设计的请贴,满心欢喜的打开来一看,顿时脸色铁青,谢楠的爸爸更是气到当场就要扯碎所有的照片,未经过一丝一毫的考虑,两人意见一致的决定,谢楠不能娶雅灵,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能迈进谢家的大门。

那些照片菲后来也见过,因为谢家两老找不到谢楠,最后干脆把谢楠堵在了店里,那时候店里正要关门,只余下菲,谢楠和齐朗三人,谢楠和齐朗亲密的在一起说着什么,讲到高兴了,齐朗还搂上了谢楠的脖子,菲对这两人早己经免疫,径直做着自己的活,突然就听到门被大力推开的声音,转眼一瞧,是两个老人并不认识,正想上前,那老人就把一摞的照片都摔到了谢楠的脸上。

照片大概有十几张,其中几张落到了菲的脚边。

照片的光线很暗,像是在包房里面拍的,但隐约可以看到有一个女子伏在男人的胸膛,手搂着他的脖子,很是亲密的堆叠在一起。男人笑的很张狂,半解开的外套滑落到腰侧,一只手逗着身上的女人,一只手还向征性的向镜头比了个V字。

接连几张都是这种照片,虽然脸部看的不是很清楚,但连菲都能分辨出那独属于雅灵的轮廓,又有几人看不出呢?

整个下午,雅灵都是恍恍惚惚的。

应医生过来察房,她回答的也是有些不知所言,应医生放下单子,环着双臂观察她的表情,如果雅灵现在能看见,她就能从镜子中看到自己此时的表情,那张脸上满是惶然,愤怒夹杂着慌乱,担忧又透着些许的伤痛,揉捏到一起,即有些脆弱又有不肯认输的倔强,这样生动的表情偏偏配在了这样一张平凡的面孔上,于是就有些奇异的效果出来。

丝毫不加掩饰,应该是忘记了应医生就在病房里,曲张的手指抓紧床单,扭成了一团,双眼茫然的望着斜前方那个有着窗子的方向,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那将落的暖阳,碎钻一样闪在她眸中,远看,竟似悄悄的含上了泪一般。

半晌,她好像缓过了神,用力眨了眨眼睛,才松开手指,挪到床边。

依旧是摸来笔记本和笔,打开页面,一笔一笔,仔仔细细的写道:腹部有些发胀,力气恢复了一些,眼睛酸胀感又开始,这是治疗后的几个小时。

收回笔,把本子放回去,挪用回到**,又继续开始发呆。

应医生不由的惊讶,看来雅灵是真的忘记他还在这里,兀自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了,还真的有些好奇,她此时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事情?

就这么站上了几分钟后,也不再见雅灵有什么动作,有些无聊,应医生放下双臂正要上前。

“混蛋!人渣!”

两声极低极压抑的声音突然从雅灵的嘴里传出来,他愣了愣,还有些不相信这些话是她说的,又凑近一些,就听不到她的声音了,只是她的脸色……有些泛青呢。

怎么办,上前?不上前?现在己经不是偷听不偷听的问题,而是能不能离开的问题了。

离开就势必要惊动她,被人看到她这样子的状态,真的没有关系吗?亦或是不离开,继续明目张胆的偷听下去,直到听到她让人震惊的一些消息后,再极力控制着自己不泄露给那人?

唉,真是头疼呢。

正犹豫的时候,雅灵又坐了起来,摸索到身边的手机,似乎非常紧张,她慢慢的按了几个数字,按完后,手就却很久也按不下发送键。

应医生索性找了椅子坐下去,斜支着下巴看着她。

雅灵的每一个动作都慢的像是在积存所有的勇气,动了下手指,终于按下绿色的小按钮,随即耳朵也贴上去听。

他就坐在她的斜前方,视野宽阔,外加他的视力极佳,所以,任何的小动作都逃不出他的眼睛,包括,雅灵起伏频繁的胸口,抱括她紧张的不断扣着床单的手指,也包括她在电话接通一瞬间时僵住的身体。

“喂,你好。”

故意压低了声音,又是这么小心翼翼的语气,是在给谁打电话?

他微微探身,模模糊糊听到里面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好,是哪位啊?”

声音有些苍老,婆婆级别的。

他看到雅灵松气的样子,暗笑她脸上的表情倒是丰富的很。

“请问,林佳茹小姐在吗?”

他眼尾微挑,收起了玩乐一样的态度,双目开始紧紧的盯住她,同时耳朵里努力的收集每一条有用的信息,身子己经离开椅子,走到离她更近的地方,那话筒里的声音,他己经可以完全的听到了。

“她?”话筒里那人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是很友好,一个她字,说的很不恭敬:“她不在,她为什么要住在这里?你找错地方了吧?”

这样不客气的口气,雅灵却没有任何恼怒的表情,反而放开了一直折磨着床单的手指:“是这样啊……”

她无意义的回复了一句,随即听到对方迫不及待的询问:“等等,你的声音听起来很熟悉,让我想想,你是……雅灵!”

手一抖,电话险些掉到**,一定是没想到这样改变了声音还是会被人认出吧,他好笑的想,她的声音太过特别,不软不柔,却是清新温暖,音尾也总会小小的带个破音,像个好奇的孩子,这样的声音,怕是没有几个人分别不出来的。

重新握紧电话,她还要狡辩:“你认错了,我不是,我只是林小姐的一个朋友,有一些事情想要询问她,那您有她的手机或是家里的电话吗?”

“不是雅灵吗?听起来真像啊,那孩子也是这样的声音,怎么听都舒服啊,唉,那么好的一个孩子啊,可能是总念着她,搞混了,人一老,就容易糊涂啊,你刚刚说要她的电话是吧,你等一等,我去找一找。”

踢踢踏踏远去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雅灵捧着话筒舍不得放下来,听到那女人说总念着她这几个字,心里真的很暖很暖,竟然还有人还记得她的。

过去的自己太过固执,总会因为在他面前的失败就否认了自己的一切,可其实,她也有让人喜欢的地方吧,纵使是一颗杂草,也会有因为坚强的生命而被人欣赏,更何况她呢?

现在明白了这些,不知算不算晚,虽然己经盲了,却突然觉得面前广阔起来,像是穿过了无数的荆棘,终于迈进了无边的天际,不局促于一地,才觉天空高子,仰头能望到极远,有无数种可能的未来正等着她去探求,这才是真正的生命吧。

全身畅快的感觉让雅灵轻轻笑了起来,笑着把眼里的泪挤出眼眶,一撇嘲讽的笑从嘴边溢出,那是送给先前只懂得恐慌担忧的自己的。过去的雅灵,拜拜吧。

“哦,找到了,在这里,你记一下吧。”

雅灵记下电话,最后说道:“李嫂,保重身体,我也很想你,帮我照顾好苏维,再见。”

终于能这样正常的说完一段告别词,鼻子还是酸的,但她知道,有一些什么己经在她心里成长开来,她希望着它们早日开花结果,早日将送她到离天空最高的地方,在那里,她会很幸福,很幸福的。

坐起身,雅灵滑下地面,应医生一惊,以为她发现了自己,不由的向后退两步。

雅灵下床穿了鞋子,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只估摸着方向向窗子那边走过去。

眼看着她走到窗前,手摸到窗上的玻璃,应医生才悄悄走到她身后。

雅灵把掌心放在玻璃上一会,才似是放了心,按了号码,把手机放在耳朵边去听。

夕阳只余下半面绯红,她瘦弱的身影融在那光影中,有些不太真切。

“喂,林佳茹吗?”

这样客气的态度里却听的出明显的生疏,每一个字都咬的极为清晰,像是在心里将这个名字狠狠描绘了无数遍。

“恩?你哪位?”

“方雅灵,你过去所谓的朋友。”

应医生迟疑着要不要趁此机会偷偷溜出去,女人间的争风吃醋他可没有兴趣,有这种时间,还不如泡上一杯咖啡,听听优美的音乐放松一下这段时间来紧绷的心情。

“哦?是你啊,怎么样,听起来,状态不是特别好啊。”

果然,果然一切正常,这讽刺十足的口气,哪里还是那个疯的什么都不懂的佳茹?真是一场好戏,她这个演员几乎可以媲美奥斯卡最佳女主角了。

“我不想和你多说什么,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情。”

“呵,你有问题?那也要看我有没有时间,听到没有,咪咪在叫呢,刚刚正要喂它喝牛奶,你的电话来的可真是不巧呢,怎么办?是你自己挂掉,还是被我挂断呢?”

雅灵暗暗咬牙,自己连一只猫都不如,佳茹这种暗箭伤人的本事还是那么的厉害。

“不要再和我转圈子了,林落那件事情,你也参与了吧?”

“过来,咪咪,到妈妈这里来……来,喝牛奶,慢点喝哦,不要呛到……咦?雅灵,你刚才有说过什么吗?对不起呢,我分神了,麻烦再说一遍吧……咪咪,又弄出来了,多脏……”

雅灵拳头握了紧紧的,忽然又放开:“苏维如果知道你一切正常,会有什么反应呢?”

状似很疑惑的问,说完还轻轻叹了口气:“这么恶劣的手段,他会认为你完全把他当做白痴吧,他虽然温和,但是却极恨别人骗他的,这一点,你应该比我还要了解的,如果真的知道的了,唉,我想象不到会是怎样一种情况。”

电话那边有几秒钟的沉默,然后声音压下来,先前的柔软的娇媚都己不见,只有微微的寒凉:“你是在威胁我?”

“我从来不威胁任何人,我只想把真相拿给某人看,至于结果是什么,不是我能控制的。”

“呵,呵,你当我在乎吗?真是可笑的女人,当年我把他丢给你,你就当个宝一样的供到我回来,等我回来了,你又灰突突的躲到一边,本以为要费了一些心思,可实际上,你比我想象中弱太多了,还没有想要真正的对付你,你就己经卷着铺盖走人了,哈哈,这样的你,现在竟然反过来拿他来威胁我,你不妨试试,看他是比较相信我还是比较相信你的说词?”

佳茹话里的每一个字,都化为了毒针,它们穿过回忆,携带着曾经的欢喜、悲伤、笑容、眼泪一起狠狠的扎到她心里,忽然就有些窒息,要俯下头长长的呼吸着才能平缓下来。

她怎么能这么说?这对苏维太不公平了!

好像他是一条忠实的老狗,不想要了就踢到一边,想要的时候再招招手唤它过来,而一直把它当做珍宝的自己在她的眼里,甚至连一只狗都不如,两人原来是被人这样定义的,她还以为佳茹会有什么爱?屁!全部都是谎言!谎言!怪不得,当年她那么急切的离开,也许她早就知道苏氏先前出现的困难,所以自保的借机跑到了国外!

这个女人……她根本就不配让人来爱!身为女人的她都几乎想掐着她的脖子把她甩离开苏维的身边,他那么真的爱啊,她怎么忍心去欺骗?虽然有着财富,有着地位,但他一直都没有自己的生活,他应该有一个女人真心的来陪伴,哪怕是佳茹,只要她对他的爱是真的,诡计又如何?阴险又怎样?能守着他一辈子,就是好的!

可她在说什么?丢?她把他当做货物一样随意抛弃!

雅灵心里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拳头狠狠的砸到窗台上,手上的疼痛与她想暴揍这个女人的冲动相比来说简直不值一提:“林佳茹,我只能说,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得到爱!”

“谁在乎?爱?抬手即来的东西我为什么要看的重如生命?我不是某人,一辈子也未得到过几个男人的爱,所以才会把心牢牢的拴在一个男人的身上,自己弄的头破血流,遍体鳞伤还不知道回头,嚷着什么自己是小强,打不倒踩不死的小强,一次次心软的回到那个不爱你的男人身边,傻的让我都觉得没脸面呢,你知道男人喜欢的是什么吗?是征服!是软香在怀的满足感!像你这种干扁的身材又是倒搭的女人,他们是永远不会正眼看上一眼,即使你努力一辈子,直到死,也得不到他的爱,顶多,是同情和可怜而己,雅灵,其实啊,有几次我有险些被你打动了,你那么卑微的态度,像是一条地里的爬虫,我真的有些不忍心一脚踩下去呢,可是没办法,我回来了,属于我的就该取回来,不管需不需要,都要在我的手里保管,明白吗?”

“我不明白,我只是觉得可怜的是你才对。”

深吸一口气,心里的愤怒己经化为感叹:“你永远不知道真正的爱是什么,那些于你觉得珍贵的东西根本就是脆弱不堪,经不过任何的变故,你不知道用灵魂去爱一个人的感觉是怎样,你更不会了解那种一生都不会忘记的感动是什么,纵然我什么也没有得到,但这份爱,会成为我记忆中最珍贵的一部分,我会在无论何时想起都骄傲的告诉自己,曾经有多努力的去实现一个梦想,尽管最终失败了,但那种一无反顾的热情却是我以后再也不会有的了,一生其实并没有你想象中的漫长,在我来说,也许会更加短暂,我不想我生命匮乏的只余下识趣和退缩,那样我只会觉得很遗憾,我要让自己对得起生命这两个字,从而明白,怎样去珍惜,怎样去守护。”

她真的想变成一个淡然的女人,知足、解意、随性、自然、珍惜、而这一切,都是需要成长的,有些人,你是一定要遇到的,他让你从女孩变为女人,让你懂得了许多后,就会离开,总有这样一个人,总会有的……所以,她从不后悔。

“呵,大道理讲起来倒是头头是道,可惜,我没有心情听你的这些废话,还是那句话,不妨就告诉他试一试,看看他究竟会相信谁?”

雅灵听得出人佳茹几乎在咬牙了,也能想象她此时的面孔,定是狰狞加上嘲讽,但不知为何,她越是激动,自己反而就越平静,就像是在看小丑在台上表演一般,有些无奈,又有些可笑:“也许,不用我多事了,这样的你,他也许早就己经发现了什么,我竟然忘了他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这样的你,他还愿意留在身边的话,我再多说什么也没有意义了”

雅灵口风的突然转变让话筒那边的佳茹倒是有些措手不及,静了几秒,说道:“当然,你明白就好,这就己经说明了一切,无论怎样的我,他都是爱着的,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没有。”

“……呵,承认失败了吗?”

“没有,爱里,没有输赢,他不爱我不是我的失败,我如果再继续沉缅于这份感情里无法自救才是我的失败,作为曾经爱过她的女人,我祝福你们。”

话筒寻边又是安静了几秒,很快又听到佳茹说:“不要以为你这么说,我就可以继续把你当做朋友,今天我可以实话的和你说,我从来就没有朋友,只有利害关系,当初是因为你可以傻愣愣的冲到我面前保护我,才勉为其难的拉你做朋友,你这人个性单纯的厉害,我勾勾手指头,你就哈巴狗一样的贴上来,那些无聊又没的穷小子你确实帮我解决了不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们也配?不过倒是多谢了你,不然那些人纠缠下去,也是让人很麻烦的一件事情,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和苏维扯上关系,你知道我关注他有多久了吗?本以为要主动放下身段去接近他,不曾想,你倒是把他亲手送到了我的面前,其实说起来,你倒是勉强算做是我的贵人呢,呵。”

雅灵听着这些话,很奇怪自己竟然没有任何的想法,只是有些疑问渐渐的浮上心底:“这么处心积虑的想得到他,为什么最后又放弃了?”

“呵,你不是知道吗?当是他和你发生了那种事情,我怎么还能留下,走是很正常的。”

雅灵轻笑:“你会在乎这些吗?”

话筒那边又是笑,笑的有些疯狂:“是啊,哈,我会在乎吗,我会吗……”最后一句几乎是在自言自语了,笑声渐渐停下去,一切又安静下来,半晌,那边传来她的声音:“是,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在乎手里有的,房子,财富,所有一切让我安心的死物,这些才是我最在乎的。”

“所以,你是在得知苏维的企业暂时出现了困难以后,才决定离开的是吧。”

“是,当然,没有了他的家族产业,我还要他做什么?”

“所以,那次酒后发生的荒唐事,也是你一手策划的对吧。”

平静自然的声音,让人听不出一丝的情绪来,雅灵的这番话用的是沉述的句子,仿若这就是事实,她早己经知道了一般。

“你?呵,你知道了。那我也就不再费心隐瞒些什么了,确实,如你所说,是我做的,两粒让你们不能自己的药,一个封闭的房间,早晨突然的闯入,愤怒的指责和漫骂,然后,就是堂而惶之的走掉,留下的是别人对你们的指责和对我的理解,当然,还包括苏维心里的愧疚,很完美不是吗?”

“所以,林落的事情,也是你的一手所为。”

“……不错,不过,林落那个笨表哥,竟然会让你半路逃掉,也算是一种遗憾。”

“你恨我?”

“我恨所有的人。”

“也包括苏维?”

“……除了财富,地位,没有什么是我所关心的,你的出现让他产生不一样的情绪,所以,你不该出现。”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对我有过什么情绪,我的存在也从来没有对你产生过什么威胁性,你这样做。”雅灵停了一下:“是因为你真的爱过他。”

“我没有!”

“你自己的心里清楚,如若不是这个原因,你何必视我如眼中钉,屡次三番的找我的麻烦?”

“没有理由。我喜欢。”

“那现在呢?你又用什么解释林落拿照片给谢楠父母污辱我的事情?”

“我恨你!”

“对,你恨我,恨我曾经霸占了苏维六年,恨我现在还得到他的同情,无法彻底消失,这样,你还要否认你爱着他的事实吗?”

“……不要自以为聪明就来猜测它人的想法!”

“所以,如果我说我早己经决定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你会放心了吗?”

“笑话,我为什么要在意你会怎么做?你以为我为什么恨你?”

雅灵站的有些累了,转过身,背靠着窗台,目光望向前面应医生的方向,应医生愣住,逆光站立的雅灵竟好似可以看他一般,那平静的面也让人猜不出她心里的想法。

“为什么?”雅灵问,可是那声音里却听不出对将要听到的答案有多么的感兴趣。

“记得那个电话吗?”

对方的口气愤恨,雅灵摸摸鼻子,想起来她所说的是什么事情:“记得。”

“你知道那天你一个不爽挂断我的电话后,我遇到了什么事情?”

“什么?”

“呵,与几个男人呆在一个房间,你猜猜,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嗡!脑中空白一片。

雅灵也曾经想过自己的那次举动会给她带来的心理阴影,却从未想过,事情会有这么的严重,怪不得她这么的恨她,看来,她应该恨不得让自己也尝一尝她当时承受的痛苦吧。

“对不起,我只能说对不起。”

“对不起这种废话不要再对我说,我听不懂,也懒得听,但我与你不同。经过了那样的事情,我还是活的好好,如果是你会怎样?自杀?还是真的疯掉?呵,你就这么没用,不过是睡一夜而己,与谁不是睡?都是男人,有什么区别?我真正恨的是你竟然真的就把我的电话挂掉了,在我当时放低姿态向你求救的时候,你告诉我什么?你告诉我他不在,呵,他不在?放屁!他就在家里给你做晚餐!你们多幸福,我喊到嗓子都出血的时候,你们在一起幸福的吃晚餐,我几乎死掉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相拥而眠吗?”

佳茹愤怒的责问一声声传进雅灵的耳中,回想起那日的情形,她不过是悍卫了一个妻子该有的权力而己,竟会造成了另一个女人的苦难和自己心爱之人无声的责问,从而导致了最终的离开,可笑,真的可笑,现在想来,一切都只会让人发笑,对的变成了错的,错的开始气势凛然的责问,这是个多么可笑的场面!

雅灵竟然真的笑出了声音,这引的电话那边的佳茹又是一声冷哼,雅灵停下笑来,说:“佳茹,你忘了,那时候,他可是我的丈夫啊。”

“作为妻子,我容忍你和他的暧昧不清,我装聋作哑的对所有异常的事情视而不见,你当我是真的傻子吗?你们那些暗里的事情我都看不到?他帮过你多少次,我就在夜里独自等过多少次,你开心的时候,我在默默掉泪,你幸福的时候,我一个人在沙发上吃着泡面捂着发疼的胃四处找药,你无助有他相伴的时候,我正焦头烂额的忙碌着爸爸的病情,你疯掉的时候,我正把离婚协议书送到他的手上,佳茹,这些这些你都知道吗?你总以为他是你的,那我算是什么,一个牺牲品?一个过河的桥?一个你走了,我来,你来了,我滚的替身?结婚六年,我们相敬如宾,他没有要过我,我们唯一的一次相拥而眠,也就是在你打来电话的那天晚上,就这么一点点的温暖,六年,孩子都可以懂事了吧,我们却连基本的夫妻生活都没有,你还要来责问我?我就只任性这么一次,结果,我失掉了一切,这样的惩罚,你还觉得不够吗?”

“…….我不想听这些。”

“好,那听一些你会欢喜的。”

“……”

雅灵动了动酸疼的腿,说:“我瞎掉了,也可能会是个短命鬼,在我兴起重新生活的念头的时候,我的生命却像一个沙漏,每过一天,也许就会少一天,我不怕你的报复,我只是为你感到不值得,与其放时间在我的身上,不如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比如承认自己的感觉,和他幸福的生活。”

“……你在博得我的同情?”

“我只是在好心的归劝你。”

“归劝?你来归劝我?笑话,我不会停手的,更何况林落似乎比我对你还有兴趣,你当年的那个花瓶可是让他静躺了几个月,他怎么会甘心的放过你?他也许会把照片再发给你的妈妈,呵,朋友?所有一切相关的人,这谁能知道呢。你觉得他会因为你简单的几句话就收手吗?”

“会的。”雅灵的声音很平静:“因为那些照片和这段录音,都会是我最有力的证据。我己经无所谓,但你们如今的地位,这样的事情,应该是灭顶之灾吧。”

“你竟然!”佳茹在那边吃惊的喊叫起来:“好,好的很!我小看了你!”

“不客气。”雅灵答:“除了这些,我还有其它的证据,据看过照片的人说,照片的下角有照到照相人的一条手链,相机正对面的装饰玻璃上,也映出了照相人的大致身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条手链就是当年你的父亲为你亲自订做的那条,全世界也仅此一条,只要仔细调查一下金店相应的销售记录就会有结果,而那个身影,熟悉的人,应该也会很容易就猜到是谁吧,我并不想把一切都拿出来,因为,我没有想要将你们怎么样,我只是想要平静,真正的平静,没有你,没有林落,没有苏维,我要你们全部都从我的生活里消失。”

对方最后的话当然是愤怒的几乎想要吞掉雅灵,不过雅灵不在乎,她很礼貌的说了声再见后,就收了电话。

“应医生,坐吧,你也站了很久了。”雅灵抬起头,对应医生说。

他己经不是知是第几次愣住了,不过,很快就笑了起来,向后退了几步,重新坐好。

“记起来我还没有离开了?”

“不,我是闻到了你的味道。”

雅灵说的平静,挪到床边坐下,电话随手就放在柜子上,经过刚刚的事情后,似乎并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我的味道?”应医生还真的抬起胳膊闻了闻,皱了皱眉:“消毒水的味道?和这屋子里没什么区别。”

“有一种淡淡的咖啡味道,我现在的鼻子可以媲美警犬吧。”

“呵,真是不小心啊,怎么办?好像听到了很重要的事情。”

“应医生,不要告诉他,今天你所听到的,请不要告诉他。”

雅灵背靠站床头,眸子里依旧是平静一片,连同面上,也无半分情绪,说出的话却是认真十足:“我知道你和他一定有着联系,无论是哪种方式,我也不管你们之间是何种关系,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他。”

今天吃惊的次数似乎有些多了,应医生微微坐正,说:“我想你误会了,他己经离开了不是吗?”

“是的,但我了解他,他不会完全放弃我,他会通过你来了解我现在的消息,没关系,这些都没有关系,但这件事,请你全部忘掉,不要透露一分一毫给他。”

雅灵一个字一个字咬地很清楚,应医生不得不重新审视面前的女人,他发现,敏锐如他,也实在弄不懂她心里真正的想法。

“我可以知道是为什么吗?”

雅灵轻笑,歪歪头说:“不可以。”

“……”应医生垂头笑笑:“好吧,答应你。”

雅灵收起笑,手摸上柜子,手一扭,把柜门打开。

“应医生,有一些东西要麻烦你还给他。”

应医生站起身,走到柜子边,根据雅灵的堤示伸手取出来一个包装的很仔细的外套,抬头问:“是这个?似乎是件男人的西装。”

雅灵侧头听着,听无点点头,抬手似乎欲再摸上一回,最后也作罢了,收回手,转过头来说:“就是这个,是他落在我这里的,麻烦你送还给他吧。”

应医生看了她一会,才站起身,说:“好吧,不过他会不会有时间我不太清楚,先暂时放在这里寄存,我的办公室乱的很,也许会弄丢了,就不好办了。”

“没关系。”雅灵说:“怎样都没关系,拿走吧。”

应医生无奈,只好收下了外套,拿起柜子上的单子转身欲走。

“等等,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一问,再坐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