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小道士

第二章 :真假道士

第三天下午,工棚内,空调依旧轰隆隆响着。

老陈仰躺在沙发上,张着嘴巴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像一条濒死的鱼。

肖副镇长坐在老陈的办公桌旁,闷头抽着烟。

“刘半仙到底行不行?今天都第三天了,桩还是打不下去。看来真和刘半仙无缘啊,还白白搭进去四条狗和五千块红包。”老陈终于开口说话了。

“这个桩能不能不打,或者直接在前面一点的位置打过一个桩。”肖副镇长把憋在心里很久的话说了出来。

“如果这能行的话,我早就这么做了

。前面的桩都打了,第九个桩必须在那个地方打下去,前一点不行,后一点也不行,不然桥用不了几年的。”老陈叹着气说道。

“你就不能在找个人下去看看,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打不下去呢?”肖副镇长抽着烟问道。

“都出这个事了,谁还敢下去呢,就是有人敢下去,我都不敢让人下去,上次死的那个,我可是陪了好几万才把事情了了。”老陈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低着头来回踱着步。

“砰砰砰”有人敲门。

“什么事?进来。”老陈大着嗓子说道。

门开了,一个穿着脏兮兮的白色短袖牛仔短裤的青年走了进来。青年理着一个板寸,眼睛不大但是很有神,如果不是衣服脏兮兮的,倒是给人一副清爽利落的感觉。

“什么事?”老陈厌恶的说道。

“喜事。”青年从容回答。

“在这喝凉水都塞牙缝的日子,还有喜事?”老陈笑着冷哼道。

“这不是吴村吴瘸子的儿子吴缘嘛?怎么今天没去麻将馆试试手气?跑到这里来了?”肖副镇长嘲笑道。

“哟,肖镇长也在这里啊?在这里指导工作吧?”吴缘换了一副笑脸说道。

“行行行,有什么喜事赶紧说。”老陈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道。

“这位就是陈总吧,打桩的事情我听说了,我有办法。”吴缘挺了挺身子,不卑不亢的说道。

“是不是真的?来来来,坐下说。”老陈高兴坏了,赶紧把吴缘请到沙发上坐着,然后马上给吴缘倒了一杯水,很恭敬的端到吴缘面前。

吴缘也不客气,端起水咕咚咕咚全部喝完了,然后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抹了一下嘴巴,便说了起来。

“我可以给你做个阵法,做完之后你可以把桩打下去,不过事成之后,你可得给我点辛苦费

。”吴缘自信的说。

“没问题,只要你让我的桩打下去了,辛苦费一定不会少的。”老陈信誓旦旦的说。

“你不是天天打麻将么,你还会阵法?什么阵法?是清一色阵法还是对对胡阵法?”肖镇长嘲笑道。

“十七岁那年,我们村里来了个道士,左手携拂尘,右手拄龙头拐杖。道士看我骨骼清奇,天资不凡,便把一身道术传给了我,只可惜,一年后,我师父便与世长辞。道士留下的拂尘和龙头拐杖还在我家里呢。”吴缘惋叹的说道,仿佛师父逝去的悲伤带给他的痛苦还未痊愈。

“小兄弟,我信你,你说吧,要多少钱?”老陈仿佛在洪水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生怕稻草从手里滑走。

“两万,先付五千定金,事成后在付一万五。”吴缘伸出了两个手指。

“不行,不能先付定金,你要真有那本事,事成之后一分不少你的,我担保。”肖副镇长斩钉截铁的说道。

“没有定金我如何准备道具?肖镇长,你也不用怀疑我,如果不是这个桥通往我们村,这个闲事我是不会管的,再说建这座桥,我们村每家每户可都是筹了款的,我可不希望我们捐出去修桥的钱就修了这几个桥墩子在这。不付定金的话,我可是不会接这趟活的,现在这社会,信誉可不值钱。”吴缘站了起来,作势要走。

“等等小兄弟,定金我付。”老陈急忙去办公桌抽屉里数出五千块钱给吴缘。

见老陈如此信任吴缘,肖镇长也没有在说什么,他也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老陈现在是迷途的羔羊,见路便跑。

“好了,明天早上八点,我会到打桩台去做法事的,你只要准备一只公鸡,和一个八仙桌就可以了。”说完吴缘便挺胸抬头的走出了办公室。

早上六点,老陈便把桌子摆好,在打桩台等候着吴缘的到来,和老陈一起等候的,还有几个早起的工人。

快到七点半的时候,吴缘手持拂尘,急匆匆的来到了打桩台,还是昨天那身衣服,脏兮兮的白色短袖。

老陈疑惑的看着吴缘,心想,既然手拿拂尘,为什么不像那个刘半仙一样身穿道袍呢?这小子会不会是没有道术故弄玄虚,骗自己的钱?如果这小子拿了钱没办成事的话,就有他好看的

“来了啊?东西都准备好了。”老陈讨好似的笑着说。

“恩。”吴缘点了点头。

吴缘走到八仙桌旁边,用打火机点了四柱香,对着香炉拜了几拜,把香插进了香炉。然后一个人把老陈准备好的公鸡杀了,用碗把鸡血乘好端到八仙桌上。

几位工人一直嘲讽的笑着看吴缘的一系列动作,只有老陈一直恭敬的站在一旁看着吴缘的一举一动。

吴缘从裤兜里面掏出几张淡黄色的符咒,这符咒看上去年纪似乎比较大了,上面的字迹都已经很淡了。

吴缘用打火机把符咒点燃,然后放在装鸡血的碗上面,似乎想把符咒燃烧后的灰烬放在鸡血里,可是风一吹,灰烬都随风而去了,没有一点灰烬都落在碗里。

有两个工人忍不住笑出了声,老陈转过头去瞪了他们一眼,笑声戛然而止。

吴缘全然没有理会那些笑声,把鸡血倒进河里,然后开始用双手挥动着拂尘,嘴里也是念念有词。

吴缘挥动着拂尘开始在打桩台上转起圈来,转了几圈之后,吴缘来到了打桩台边沿,大喝一声,猛的把拂尘打在了水面上。

刹时,水面浊浪滚滚,打桩台也微微震动起来。

吴缘啊的一声,似乎受到了惊吓,转身就往岸边跑,老陈和几位工人也没命似的跟着吴缘往岸边跑去。

“你不是道士吗?一切不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吗?怎么连你也跑?”一位工人不解的问吴缘。

“我是怕打桩台被妖物撞倒才跑的,可不是怕这妖物。”吴缘没好气的回答道。

“小兄弟真是高人啊,刚刚那架势应该是妖物被小兄弟赶跑了吧?”老陈一跑到岸边就急切的问起了吴缘。

“那是当然,妖物走了,你们等会就可以开始打桩了,两天之内,桩定能打下去

。”吴缘肯定的说道。

“妖物走了,不是立刻就能打下去吗?为什么还要两天?”

“我是说两天内,也不一定就真的需要两天,也许等一下就能打下去了。”

“噢,明白了。小兄弟真是高人啊,让老陈长见识了,还没请教小兄弟姓名呢?”

“吴缘”

“吴大师辛苦了,走,我做东,请大师吃顿好的去。”

“饭就不吃了,钱先给我吧。”

“噢对了,忘记这事了,大师稍等,我这就去拿钱。”

老陈对吴缘的法术深信不疑,很爽快的拿了一万六给吴缘,多的那一千块算给吴缘的茶水费。

回家的路上。吴缘心中疑团重重。

吴缘昨天是在麻将馆输了钱,想弄点钱去翻本,听说了打桥桩的事情后,便想出了一个歪主意,到这里来骗点定金,然后再去麻将馆翻本,如果赢了,就把钱退给老陈,如果输了,就耍赖皮,反正这个桥的工程款都是河对岸村民们捐的,自己家里也捐了几百块,现在桥修不成了,自己从这里拿点钱回去也说得过去。

他十七岁的时候确实有个道士到过他们的村上,可是自己和他并未有过接触,只是母亲经常给饭那个道士吃。几个月之后道士就死了,死前把自己的拂尘,龙头拐杖,一布袋符咒还有两本很厚的古书给了母亲,说是很重要的法器让母亲小心珍藏,别弄丢了,以后自有用处。母亲也没当回事,拿回家后就放在了楼上储存稻谷的房间里面。

那两本书,吴缘也看过,上面都是古文和一些稀奇古怪的符号,吴缘也看不懂。那些东西放在楼上都粘满了灰尘,今天那把拂尘自己还洗了好久才洗干净的。看来那道士所言不假,这些东西确实是很厉害,今天已经见识了,回去得好好研究一下道士的遗物。

吴缘想着,不由的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