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民国

第206章 吴时赋大闹官邸

薇儿回了霖城,采妩远走他乡,白云灵即将出嫁,生活似舞台剧,有人退场,有人登场。

薇儿是官邸最活泼多言的,她走后,明明只缺一个人,却清静了大半。

下起雨,冬日寒凉。凄风愁雨,庭院树木哀飒零落,秾丽翠绿凋谢凄凉,缱绻虬枝流于颓靡。

白云灵跟张家二小姐张璐出去看电影,白云展行踪神秘,慕容半岑今日学期末考试,官邸只有画楼和白云归。

他在书房处理事务,画楼便依偎壁炉旁看书。

壁炉炭火将书房哄得暖融融,画楼只穿了件绯色斜襟夹袄,围着厚重软柔的羊绒披肩。手中捧着书,神态安静淡雅,炉火照得她肌肤红润粉嫩,似春日盛开的夭桃嫩蕊。

白云归抬眸间望着她,搬了宽大沙发椅靠近壁炉,身子恣意斜倚,手边茶几上摆着高脚水晶杯,晶莹透明若淡红色宝石的葡萄酒荡漾潋滟涟漪。画楼看书间歇间,端起酒杯轻呷一口,淡红酒色将她柔唇染得靡丽灼人。

白云归手中的文件不觉放下,捏手捏脚靠近她。

画楼刚刚放下酒杯,便有人影扑过来,她吓了一跳。那人倏然抱住她,吻了她的唇,灵巧灼热的舌尖挑逗着她的味蕾,吮吸她的香津。

他的清冽气息便滑入她的檀口中。

画楼微微后仰着头,他的手却牢牢固定着她的脑袋,不准她后退,强迫着她的舌尖跟他起舞。

半晌,她便有了窒息感。

松开时,画楼大口吸气,双颐染透烟霞。

“味道不错。”他很享受的感叹道。

画楼脸颊一阵绯色涌上,水灵眸子瞪他,欲推开他起身:“我在这里,你也无心做事。我出去了……”

身子却陷入更深处,他欺身压过来,凑在她唇边道:“我说葡萄酒味道不错,你在想什么?”唇瓣有意无意擦过她的唇瓣,撩拨得人心酸软,声音又温柔低靡,空气中顿时充满暧昧的气息。

窗外依旧淡风细雨,室内却温暖如春。

画楼只觉得热,却不知道热浪从何而来。她微微恼怒道:“白云归,你越来越爱耍无赖,想喝酒,杯子里没有么?”

生气的时候,也不觉得他是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只当是她的丈夫。

“我爱沾了你味道的酒,给我再尝一点。”他声音越发低醇,气息却灼热三分。

这么久的相处,接下来会发生何事,画楼从他眼眸神态都能看得出来。她大窘,使劲推他:“你再闹我就生气!”

白云归笑起来:“不闹也成,你亲我一下。”

画楼雪色贝齿微咬樱唇,恼羞不已,却对他的无赖行径无可奈何。

他含笑瞧着她,静静等着,手却开始缓慢沿着她的衣襟摩挲。

画楼忙按住他的手,骂道:“你以前是不是做过山贼?从没见过比你更无赖不知羞的人。”

白云归不动,依旧是刚刚的姿势,**着道:“你想做我的压寨夫人?让我瞧瞧你的诚意……”脸凑得更进,暧昧缠绵望着她。

画楼错愕,他这个人霸道索取的时候简直韧性十足,得不到誓不罢休。她斗不过他,唯有转过脸不理睬。

他的手便又开始挣脱她的桎梏,缓缓沿着玲珑腰肢,描绘着她**的曲线。

画楼忸怩着身子,捉住他的手,气息微重,无可奈何道:“就亲一下,你不准再耍赖。”

白云归很是慎重颔首,然后轻点了自己的唇瓣。

画楼十分尴尬,偏偏他又用渴望眸子纠缠着她,令她无处遁形,只得嗔怒道:“你闭眼啊……”

“你真麻烦。”白云归嘟囔着抱怨,轻微阖眼,却留微小细缝打量她。

“不准偷看。”画楼沉声道。

白云归无奈的闭紧了眼眸,却感觉腰际一阵酸麻刺痛,然后便是用力推压,没有回过神来,他已经被画楼推下了沙发椅。

阴谋得逞的画楼早已跳跃到了书房门口,笑声轻盈似彩蝶轻舞。她趁着他闭眼,刺中了他腰际穴位。那个穴位用力按,身子会短暂发麻。借着不备,便逃离了他的控制。

掉在柔软舒适的地毯上,没有疼痛,白云归却捂住腹部,呼吸急促又艰难,半支着身子依靠沙发,却不慎滑落,整个人虬成一团,痛苦呻吟。

画楼不知是他故意的还是真的被她弄伤了哪里,她犹豫不定站在门边,手搭在门柄上,声音有些急:“白云归,你是装的吧?”

白云归没有回应她,只是更加艰难急促的呻吟着。

画楼有些慌,忙要开门准备去喊管家,给军医打电话。她下手可能轻重没有控制好,真的就伤了他。

他常年征战,身上定有旧疾。

门未开,便感觉身子一紧,那人跳跃起来将她搂住,紧紧压在书房门上,狠狠吻着她,最后怒骂她:“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我痛得要死了,你居然不来看我,反而想跑。”

果然是装的!

画楼望着他,幽静道:“我就猜到你八成是装的。”如此幼稚,简直像个孩子,想要糖果没有得到便撒娇耍赖,手段用尽。

“那还有两成可能是真的,你就不应该过来看我?”白云归更加怒了,紧紧抵住她的身子,恨不能将她揉碎入怀。

“看有什么用?我不是大夫。”画楼静静道,“与其耽误工夫瞎闹腾,不如最快速度下楼打电话给军医。你可知道,急病常常就是因为耽误几分钟而错过最佳医治时间,导致病人丧生的?”

白云归顿时语塞。

画楼见他气结不语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却也暗中松了口气。

她勾住他的脖子,学着他戏弄她的法子,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呼气:“白督军,您的手段真不高明!”

白云归身子微颤,燥热闹腾得难以抑制,只想在她身上寻求美好滋味。

门外却传来清晰靴跟踏地声。

白云归一阵烦躁,肯定是周副官来了。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扫兴?

果然,半分钟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轻叩书房门,便是响亮的报告声:“督军,吴少帅求见。”

画楼和白云归都一愣,怎么吴时赋这个时候来了?

因为采妩?

白云归拉着画楼,捏手捏脚后退到书桌那边,才清了清嗓子道:“请进来!”

周副官道是,转身离去。

画楼微微蹙眉,对白云归道:“他定是发现采妩不见了,来找我的。我跟您一起下去。”

刚刚暧昧缓慢褪去,白云归道:“若真是为这事,他真够混账的。太太不见了,跑到我的官邸来找,哪里的规矩!”

白云归夫妻二人下楼,见吴时赋坐在客厅里,鬓丝沾了雨水,脸若寒冰,一身棕褐色军服衬得他孔武跋扈。

白云展和白云灵兄妹正好这时进了门。

白云灵一直在笑,瞧见画楼便要拉她:“大嫂大嫂,你定想不到我今天在咖啡馆看到了谁……”

白云展神色窘迫,欲要阻止白云灵,便见画楼冲客厅使眼色。

兄妹二人这才发现家里有客人。

佣人上了茶,吴时赋简单又僵硬跟白云归打过招呼后,便目光阴鹫落在慕容画楼脸上:“白夫人,你最近见到我太太没有?”

果然是这事,白云归脸色微沉。

画楼则笑容温婉柔腻:“少帅,您哪个太太?”

吴时赋冷笑:“白夫人说哪个太太?自然是吴夏采妩。”

白云灵和白云展坐在一旁,有些莫名其妙。采妩不是去庙里进香,准备在庙里吃斋三天吗?怎么吴少帅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来找大嫂?

“前几日采妩受了轻伤,说最近招小人,便说去庙里吃斋小住几日。”画楼淡然道。

采妩不能来白云灵的订婚宴,便是这样告诉她们的。众人可以作证,画楼便如实告诉了吴时赋。

“少给我说这些!”吴时赋怫然作色,“她锁着房门,我让佣人撬开,她的衣裳首饰全部不见,佣人说的庙里我派人去找,根本就不在。她去了哪里?白夫人,你应该很清楚吧?”

白云归脸色拢了薄霜,他静静点燃雪茄,正欲开口,画楼凉滑手掌覆在他的手背他。

白云归便没有动。

“为什么我应该清楚?”画楼敛了笑意,“敢问少帅,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吴太太不见了,你找我要人?”

“你敢帮她出头,不敢帮她逃走?”吴时赋鬓角有青筋暴突,倏然站起身子,怒指画楼道,“白慕容氏,你老老实实把夏采妩那个贱人交出来!老子的私产全部在她身上,你得了多少好处?”

白云归一声冷哼,眸子里噙了霜色,眼刃若刀锋犀利:“吴老四,在我的官邸说话,请你注意分寸!你在谁面前称老子?”

吴时赋居高临下与白云归对视。

有种鲁莽,吴时赋从来不怕白云归。他脸浮怒色:“白云归,老子的女人一向规矩,自从和你的女人认识后就变了样子。如今居然卷着老子的私产逃走了,难道不是她教唆的?告诉你姓白的,老子就算把华夏翻过来,也要找到那个贱人。你以为天下男人都跟你一样窝囊,自己的女人跑了不吭声?”

画楼脸色倏然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