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嫡女

V21

周围那么多人,那位陆小姐却穿过了这些人而看向了正在望着她的司徒雪,之间她低头仿佛在跟下人吩咐什么,片刻的功夫,已经朝着司徒雪的方向走了过来,司徒雪淡定的站在原地,等着人慢慢走到自己身边。

“司徒小姐,好久不见啊!能不能问司徒小姐个问题。”

“你说。”

“请问一下你是怎么赢的花灯会的第一名的花灯呢?是不是靠出老千啊?或者是有人告诉了你答案?”

司徒雪被气笑了,道:“哦,我从来不知道花灯会竟然还能出老千的,莫非陆姑娘出过?你这是在说那些评判的大人在徇私么?”

“额……”陆蝉被噎了一下,不能说是,可也不甘心说不是,两者不管怎么说都让她面子扫地,这会儿她才察觉出来,司徒雪仿佛跟她以前经常见到的那些京城里的小姐们不一样,她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也不喜欢把事实夸大,而是有几分就说几分,虽然不想承认,可这会儿她也相信司徒雪是靠她自己来取得第一的成绩的,毕竟,她这样的人大约是不屑于使些小手段的。

要是司徒雪能读出别人的内心的话,她肯定会干脆的摇摇头,对她说:姑娘,这年头,大斗伤身,小斗怡情,某些时候,其实她是完全不介意耍些小手段的。

“司徒……”蒋璇也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倒是把陆蝉给吓了一跳,她没想到,马车里竟然还有一个人,而且,还算得上是她的同窗。

司徒雪看着陆蝉想往后退却的样子,眉梢挑了挑,她完全没想到这个姑娘竟然也是属于那种欺软怕硬类型的,见到她,就敢不冷不热的嘲讽,见到蒋璇,就想着撤退了,这可不成,欺负完人就像拍拍屁股走人,开国际玩笑呢?

“陆小姐,我今天刚得了许多好东西,你要是不忙的话,不妨来看看。”司徒雪笑道,笑容温柔而无害,让一旁打算退却的陆蝉有些意动,今天本来跟李小姐说好了要一起逛街的,她才把她最喜欢的这套坠珠裙给穿了出来,结果两个人才刚到地方吃了顿饭,那个李小姐竟然说有事儿先走了,让她买单,哼,当她是没见过面的土包子么?她买单,她才不呢,谁请客谁付钱,这关她什么事儿,那些开店的人也真是,粗鄙的很,想要钱直接去找李蓉要就好了,真是麻烦。

刚刚也是窝了一肚子火,好不容易脱出身,就听到司徒雪邀请她看东西,她也就顺势答应了,司徒雪就拿了最旁边的一个盒子,里面装的其实有点儿类似于现代的香水,不过这种却是瓷瓶装的,所以看不到里面是什么颜色的,司徒雪刚买的时候也有先试过,觉得味道还不错才买的,可这种东西有一个小瑕疵,就是密封不怎么好,很容易就会漏出来。

司徒雪把陆蝉给请上了马车,拿出了其余几瓶,都给她瞧,见她很是惊奇般,就说到:“这些是在别国人开的店里买的,听说很难买到的,擦一下一整天身上都香喷喷的。”

“哦?真的吗?我以前只是听说过,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真的东西呢!”陆蝉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听说过这些,可是,那么贵的东西,她却是很少用。

因为陆蝉的母亲陆梁氏并不是特别喜欢自己的这个小女儿,她从小也知道她不如姐姐招人疼,第一次见到这么贵重的东西,陆蝉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欢。

她只顾着打开盖子闻里面的香气,却没发现瓶子中的**在一滴滴的往她衣服上渗透,等到她意识过来的时候,她的衣服下方已经有了一小块污渍,陆蝉站起身来,扬起手就打算往司徒雪脸上招呼过去。

司徒雪微微一低头,躲了过去,

“陆小姐这是干什么?我好好的请你上来帮我鉴赏东西,你也太没礼貌了吧?”

“哼,我看你是假好心,你看看你把我的衣服给弄成什么样子了?这可让我怎么出去见人?”

司徒雪顺着望过去,原本是轻盈可爱的坠珠裙这会儿已经被那污渍给毁掉了,因为里面好多种颜色的香水,陆蝉又一个个的试过,所以,那块污渍都可以算的上是五彩斑斓了,司徒雪心中暗笑出声,总算小小的扳回了一成,面上却还义正言辞的说道,

“陆小姐可别冤枉好人,这明明是你自己看香水不注意的时候给弄上去的,却说是我把衣服弄成这样子的?这颠倒黑白的功夫真是厉害的很,我都想拜你为师了。”

一阵冷嘲热讽让陆蝉脸上也跟火烧似的热了起来,她恼羞成怒的道:“这帐我记着了,你给我等着。”说完,就跳下了马车,一路总觉得有人一直在看着自己般,陆蝉从来没遇到跟今天这样的窘况,心中却更是把司徒雪给怨上了。

司徒雪看她遮遮掩掩的样子,无辜的耸耸肩,这是陆蝉自找的,可跟她没什么关系,她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来着。

蒋璇也不掩饰她对陆蝉的不满,她没想到平日里在府学还算得上是温柔可人的陆蝉,私下里竟然是这般样子的,明明是自己的错,还偏偏喜欢推到别人身上,真是神经病一个,蒋璇决定从今以后跟她打招呼的这道程序,能省则省,反正大家又不是同一类人,犯不着给自己找气受。

指使着下人把东西搬进房间,司徒雪就一股脑的钻进了书房,伏在桌子上奋笔疾书,须臾,才停下了笔,吹干了墨汁,她转过身站在凳子上,抽出书架上放置着的一个盒子,黑色的漆木盒一点儿都不起眼,可司徒雪却动作都放慢了许多,她打开盖子,把之前写的东西折叠好放进去,才又把盒子放回了原处吐槽手记。

做完了这些,她才有闲情收拾之前从外面买来那些杂七杂八的小东西,月娥见状慌忙上前来凑下热闹,因为现在不是在司徒府里,没有人整天说三道四,所以司徒雪也不拘着她们,两个丫头跟以前相比也是越来越活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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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妈妈,之前听你说自己的手不够细,这瓶羊脂油给你用,擦上去手还香还细。”

李妈妈恭敬的接了过去。

“还有这个,月娥喜欢漂亮的手镯,这个彩色珠子的手链就给你了,至于喜鹊嘛!”司徒雪停住不说了,看着频频看向这边的喜鹊,朝她招了招手,喜鹊放下手中的活计,先前有些不好意思,随即走到司徒雪旁边。

“诺,这个是我特意留给你的,你看看喜不喜欢。”司徒雪拿出盒子中的银制耳环,笑道。

喜鹊红了眼眶的接过,一下跪在了地上,“喜鹊多谢小姐赏赐,喜鹊今后会更加努力的服侍小姐的。”

司徒雪知道喜鹊心里其实一直在忐忑,总怕她会因为之前那流言的事情责怪她,可说真的,司徒雪对此并不是特别在意,因为,她以前已经充分体会过了不要人云亦云的意思,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虚,再说,那只是喜鹊爹干的,又不是喜鹊做的,他受的惩罚已经不轻了。

有妻儿护不得。有家回不得,就连唯一的女儿也对他失了心,所以说,这个大概才是他最大的悲哀。

“你看你,起来吧,你跟着我这么久了,什么脾气我还不知道吗?我不是那样是非不明的主子,可我也不喜欢有人背叛我,所以,只要你们对我忠心,我自然是不会亏待你们的,都听到了吗?”

屋子里的一众小丫鬟慌忙点了点头,她们是亲眼看着的,小姐带回来的那些东西,都是上好的银器或者别致的设计,这不说别的,光是戴着出去也脸上倍儿有面子,表示自己在小姐眼前很是有脸。

司徒雪满意的点了点头,留了给外婆跟李氏的,又把剩下的一些好玩的东西全都散给了房间里的小丫鬟们。

“谢大姑娘赏。”根本不需要喜鹊说什么,丫鬟们的动作完全是整齐划一的。

司徒雪挥了挥手,小丫鬟们才鱼贯而出,房间里就剩下她跟喜鹊他们的时候,司徒雪才开口。

“我刚刚只是说给她们听,是教训小丫鬟的。你怕个什么劲儿啊?”司徒雪定住,瞧了一眼月娥的脚,没好气儿的说道,她有没有那么恐怖啊,真是……

月娥尴尬的笑了笑,她也不想的,可腿都方步不受控制似的,半晌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求小姐饶命,奴婢知错了。”月娥边磕头边说道。

司徒雪朝着喜鹊使了个眼色,她慌忙扶起了正在磕头的月娥。

“你今后可要改改,都已经快到说亲的年纪了,得稳重点儿,知道吗?”司徒雪斥道,她只是希望月娥能更稳重一点儿,现在看来,她完全就是在空想般,太不现实了。

喜鹊不知道小姐为什么生气,她只好乖巧的站立在一边,努力的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而月娥,更是被刚刚状况外的事情给吓的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声。

不到三日,大公主就打发了人去了李府,管事的跟李老夫人汇报的时候她很是不解,虽然因为花茶会的事情自家人经常会被送帖子邀请去赴会,可这样直来直往的让人上门来请人,还真是第一次。

“快快将人请进来,别怠慢了。”李老夫人吩咐道,管事的慌忙去了门口请人进来。

司徒雪坐在一边,有些意料之中的高兴,要知道是不是找自己的,待会儿人来了就知道了。

须臾功夫,人就被请进了大厅中,李老夫人跟李张氏都在,司徒雪的大舅母回了娘家,也就没有在此。

人一进门,就先跟李老夫人行了礼:“给李老夫人请安,奴才易安,公主吩咐奴才来请司徒小姐过府一叙。”他拿出手中的帖子。

李老夫人接过来仔细的看过,是真的,她看向司徒雪,这是怎么回事儿?

“外祖母放心,既然是公主召见,我自然是要去一趟的。”司徒雪站起身,笑道,回给李老夫人一个安心的眼神,她知道大公主召见她是因为什么,也准备好了应对之法,所以,不会有事的。

李老夫人欣慰的点点头,这个外孙女虽然是姓司徒,可做事就是像他们李家的,够果敢坚毅,做事儿没那么多弯弯道道,她遂点了点头,差人派了一辆马车送她去。

司徒雪跟在易安的马车后面到了公主府,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来了,上次来的时候因为是晚上,所以虽然觉得这公主府很是浩荡,可也没有今日白天见到的这么让人震撼星海领主。

门口两座精铜浇筑的铁狮子,清新美丽的院子,还有各种花石假亭,虽然全都是用价值连城的东西装饰的,可却一点儿不会让人感觉到俗,完全就是浑然天成,会让人觉得这院子,它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的。

“司徒小姐稍等,杂家去通报公主一声。”易安请司徒雪在客厅坐下,笑道,吩咐了旁边的丫鬟好生伺候,他就走了。

司徒雪坐在那里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哪点儿规矩学的不好被人给鄙视了,却不曾想,这个大公主其实人还是蛮好的,性情也算得上是温和,只是,为人倒不怎么喜欢说话。

“上次三妹妹给我的簪子听说是你做的?”大公主在主位上坐了,笑的温柔和气,

司徒雪也不知不觉的放下心来,她稳了下心神,道:“回公主殿下,是民女做的,因着上次跟二舅母一起来,所以就带了出来,想着送给公主鉴赏的,不曾想多喝了些果酒,有些醉了头,就没亲自来给大公主请安,还请恕罪。”司徒雪福身,道。

“不必介怀,那花茶会本来就是招待你们来吃喝玩乐的,再

要是这么拘束,可就违背了我的本意了。”大公主笑了,这孩子真是心底善良,在花茶会上发生的事情没有她不知道的,前脚她们刚走,后脚就已经有人告诉她,那个李相家的女儿跟陆家的大小姐与一个姓司徒的女孩子不对付,这见到本人,她只想说一句:不遭人妒的都是庸才。

“说吧,送这么漂亮的东西给我,到底有什么事情想求我?”

“额……公主英明。”

司徒雪满头冷汗,在心里先给自己默默打了气,才道:“民女开了一家首饰店,听说大公主比较喜欢这些玩意儿,遂就大胆送了来,其实是想公主替民女打个广告,当然,费用我全都照付,您看,可以么?”

司徒雪此刻的心跳动的简直就像是中了乐透般,这要是搁以前,她想都没想到能请过一个真正的公主来替她代言,没曾想,这会儿竟然给她遇到了机会。

“广告?那是什么东西?”

“额,就是广而告之的意思,大公主喜欢,别人看到自然也会问是哪儿买的……”

司徒雪话未说完,大公主就已经知道了她的意思,此刻她对司徒雪的欣赏又更加上了一个档次,她本来就喜欢那些性子直爽的姑娘,大家直来直往,有什么事儿不藏着掖着的,这才让人能放心交往,平常他接触的那些脑子里弯弯道道的人多了,自然也对那个非常不耐烦。

“你倒是打的如意算盘,让本宫帮你宣传,真是……”大公主故意严肃的说道,她停顿了下,才又继续道:“不得不让人佩服,可以,这件事情本宫答应你。”反正每天戴什么都会戴,那有人送来又不要银子还倒给钱的,她要是往外推就是傻子。

要不是顾忌着此刻是在公主府,司徒雪早跳起来欢呼了,没想到这事儿竟然成了?她不是在做梦吧?公主竟然这么简单的就答应了?

大公主笑眯眯的看着司徒雪,高兴的点了点头,道:“既然我答应你了,那咱们就来说说薪酬的事儿吧……”

“…………”

回到家里,司徒雪心疼的半天都不想起床,那可全都是真金白银呐,她劳动那么久的成果,别人动个手指头,她就毫不犹豫的给送上了,看来不管在什么时候,人总是要有权才行啊!

说到权,她倒是有些期待了……

“将军,我们为什么这么赶着回去啊?”队伍中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笑着问道,他后面也有很多人跟着附和,大家跟着将军打了这么久的仗,他也发现了,将军简直厉害的都不是人,额,不是,是厉害起来不是人,额,也不是,算了,反正他是说将军很厉害啦。

云师奇骑着马走在前方,头也不回的说道:“本将军向想媳妇儿了,你说我赶不赶?”

这下队伍里倒是没人敢说话了,因为将军同样还有一个不敢让他们苟同的地方,就是他不接受别人的否定回答,他们想反抗来着,可通常反抗的时候结果又很惨,会被将军修理的三天都下不了床,久而久之,大家就已经习惯的听将军的号令了。

云师奇在月光照映下的脸庞多了几分沧桑,可更多的却是开心的笑容,一口白牙在黑夜中格外渗人,影二跟影三随侍左右,都不由得替主子盯上的那个人悲哀。

司徒雪打了一个寒颤,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离开了窗边,走进屋子里,她环顾了一周,却蓦然的生出了一种寂寥的感觉,昏暗的房间里,她站在床边看了好久,却了无睡意。

夏风婆娑了乔竹,司徒雪躺在**,懒洋洋的听着风中传来的“沙沙”的响声,却不想起床。

喜鹊推门进来,见司徒雪还躺在**,轻唤了声,没有人回答,她以为司徒雪还在睡,就准备关门出去,过会儿再送水过来。

“我醒着呐。”司徒雪扶着床坐了起来,她是醒了,只是不怎么想说话而已。

喜鹊倒水过去伺候司徒雪梳洗,房间里一下进了好多丫鬟,上早膳的上早膳,整理床铺的整理床铺,一切都井井有条。

喜鹊帮司徒雪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看着镜子中清楚映出的司徒雪的脸,知道她心情不好,也就没敢多话,事情做完就出去了,也把屋子里的小丫鬟一并遣了出去,独留司徒雪一个人在房间,她知道,小姐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

司徒雪看着转眼间就又变得空荡荡的房间,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去桌子旁坐下,吃了一些简单的早餐,又唤了李妈妈过来说话,把琐事处理完,时间都已经差不多了,她正要出门去走走,却听门房上的人过来说司徒雨来了。

“她去哪儿了?”司徒雪问前来报信儿的人,正是以前黄妈妈的儿子小六儿,因着人比较机灵,在李府里也一样是被安排在了门房上,但因为年纪小,所以月钱也就只有别人一半。

“小的也不好拦着,就让人带了她在偏厅喝茶。”

“做的好,我这就过去,这几个赏钱给你留着买零食吃。”司徒雪让喜鹊拿了四个大钱儿给他,却见他只是爱惜的摸了摸,又放回了兜里,可能是见司徒雪看着他,他才羞涩的笑了笑,“我娘辛苦,这些都给她买好吃的。”

司徒雪被他说的,心中霎时柔软了一下,这么小的孩子,真是孝顺的很,挥挥手,让他回去,司徒雪才往偏厅走去。

一走到门口,还没进去呢,就被人给拽住了裙子,力气大的仿佛就像是要把裙子给撕了一样,让司徒雪万分头疼,这是怎么了?

“求姐姐救救我吧!爹说要把我给昌平侯做妾,姐姐知道的,那都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了,听说他还……他还……”司徒雨是真怕了

,她不知道怎么办,去求了哥哥,哥哥却温声安抚她,说那是个好归宿,去找了姨娘,姨娘却只顾着她的儿子,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司徒雪皱眉,这个昌平侯她也听说过几耳朵,说这个人残虐成性,而且尤其喜欢年纪轻的小姑娘,她觉得,这大概是个有s/m倾向的人,却不曾想,司徒涛竟然会把他的女儿嫁给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