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画符 (1)

上次东青阳用的那件宝贝，莫伦贝尔只有看没有用的份，他连一层制符境界都没有，根本用不了，摆在他面前的是东青阳早就准备好的法器：一支毛笔，一叠草纸，一盘朱砂，一个砚盘装了些清水。?

首先是调砂，就是把朱砂和了清水调匀，这个还好办，但是用毛笔还真把莫伦贝尔难住了，这笔尖要调，调好之后才能在纸上画符咒，画符的时候手不能抖，要稳要平，手指和手腕都要有正确的姿势。?

莫伦贝尔第一次落笔的时候，额头上的汗水就冒出来了，不是天太热，也不是他体虚，而是被自己这一笔吓出汗水来的。?

别看师父用笔如轻描淡写，随意成符，可是他看见自己这一笔下去，笔尖被他按成了一团，纸上留下了厚厚一团朱砂，水多得把草纸都浸了一个洞，朱砂正一点点地从破洞往下滴。

莫伦贝尔才发现自己太小看了这毛笔，原以为很容易学会的，他放下笔，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才开始继续练习。?

过了一会儿东青阳又叫人送来了两尺厚的草纸放在了他的旁边，那人告诉他东青阳说的话：“今天必须将这两千张纸画好，画完，明天数量加倍。”?

东青阳给莫伦贝尔画符的台面也不一样，用一个方形的框架将纸张的四边压住，然后用一根小圆棍撑住，纸张的背面没有任何东西垫着，莫伦贝尔就这样在上面画符，可说是完全在空中作画，草纸本身就容易破裂，还要在上面画符，只要他的手稍微重一点点就能将纸捅破。?

“什么，两千张。”莫伦贝尔眼睛都快瞪成灯泡一样了，握笔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两千张自己捅破倒是不难，要画好两千张……他头上的汗水又忍不住往外冒了出来。?

那个拿纸来的人也不理会莫伦贝尔瞪眼，一转身就离开了，莫伦贝尔看了看手里的笔又看了看地上的纸，一咬牙吼道：“我拼了。”?

突然“啪”的一声脆响传来，莫伦贝尔呆呆地看着因为自己刚才用力被握成了两段的毛笔，这个时候他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就这样，莫伦贝尔拿着只剩下半截的毛笔，小心翼翼地在纸上开始作画，没有办法，师父说过想要画符要先学会画画。?

从开始每五张纸全被捅破，到最后五张只捅破四张，总有一张能把数十道弯弯曲曲的蚯蚓画完，莫伦贝尔从心里着实地高兴了一把，没有办法，很多时候眼看就要完工了，总是在最后一笔的时候，他习惯性地一挥笔，动作潇洒流畅，可惜的是纸——就那么破了。?

两千张纸很快就被莫伦贝尔用完，但是东青阳下达的任务却根本没有完成，两千张纸如今完好的不到四百张，其余的纸都被莫伦贝尔捅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