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宋

第0513章 左右逢源

第0513章 左右逢源

战国时期楚国封君已经没有私人武装,发兵之权是由楚王直接掌管的。春秋时期,楚国大臣、大夫的私人武装的记载不绝于书,是楚国军队的重要力量。

但战国以后,尤其是经过屈原变法以后,封君没有多少的私人军队,也没有发兵之权。

墨者钜子孟胜,奉楚国阳城君之令“守于国”。楚悼王去世后,宗室大臣作乱,围攻吴起于丧所,《史记·孙子吴起列传》载:“吴起走之王尸而伏之。击起之徒因射刺吴起,并中悼王。悼王既葬,太子立,乃使令尹尽诛射吴起而并中王尸者,坐射起而夷宗死者七十余家。”

阳城君就是要“夷宗死”的一家。

阳城君出走,孟胜坚持守国,结果孟胜死,弟子死之者百八十。

由此可见,楚国贵族皆亲自参加射杀吴起,并没有指挥私人武装进攻吴起的情况。楚国号称“地方五千里,带甲百万,车千乘,骑万匹,粟支十年”的霸主之国,这些军队皆属于国家所有,而不是封君的私人军队。

楚国贵族势力虽然强大,但是在他们的封邑内还没有发邑兵之权,阳城君因而使用墨者孟胜率领弟子180多人守国。

墨家从墨子开始,就是以讲究守城的战斗而著称的,墨者钜子孟胜因为“善荆之阳城君”,阳城君命令他“守于国”,“毁璜以为符(兵符),约曰:符合,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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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胜所统率的是弟子而非士卒,是一个墨家的集团。可见,战国时期楚国封君在封邑内的权力是有限的。

战国时期各国的封君已很少世袭,但是,战国时期的楚国,由于旧贵族势力强大,封君众多,不少出于世袭。

吴起变法要限制楚国封君的长期世袭制,这对于楚国封君制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实际上吴起变法并没有使楚国封君减少,到楚怀王时楚国封君还很多,不少封君的封地及其封号还是传之于后世,封君世袭制问题并未彻底解决。

战国时期楚国封君虽然世袭封土和封号,但是,这些封君在其封土内同战国时期各国封君一样,也仅有衣食租税之权,而没有或很少有政治和军事上的特权。汉王朝的封国中的封君“惟得衣食租税,不与政事”等,就是沿袭战国时的制度。

战国时期楚国封君有的是受封而不临邑。如江乙曾在楚宣王面前指责“州侯相楚贵甚矣而主(独)断”。既为相,又主断,证明他不是在封地而是在楚都郢。

封君不就封的原因主要是在朝廷任有实职,封地由其所委派的私吏管理。

从楚国总的趋势看,随着中央集权的加强和扩大,楚国的封君制度逐渐走向衰落,封君的实际权力缩小了。

一般地说,由于封君是楚王分封的,势力也比楚王要小得多,因此封君依赖于楚王。战国时期楚国封君的封地不受地方行政机构郡、县的统辖,它与郡、县并行,统属于楚王。

因此,战国时期楚国地方行政机构的组织形式,是以郡、县为主而以封君制作为补充的。

现在楚王熊槐要发兵攻秦,自然有发兵之权。而各地的封君若是不奉行的话,楚王当可诛灭之!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各地的封君就跟地头蛇一样,不过一直被楚国王室这头强龙压着,何以也?

因为他们封地里的军队都是楚国王室的,各地的封君无法调动其一兵一卒。只有当国家有战的时候,这些封君一直养着的军队,才能集结到郢都,协同作战。

当楚国伐秦的事情传来,天下震动。

韩国新政,韩王宫。

“怎么会这样?谁能告诉寡人,为什么楚人会突然出兵攻打秦国?!”韩王康怒了,慌了。

相国公仲侈当即站出来道:“大王,这一切都是秦人咎由自取的!秦王与张仪卑鄙,秦国本来已经签订了交割土地的国书,只要楚王与宋国断交,即可不费一兵一卒得到商於六百里之地之地。然而张仪现在却不认帐了,只给楚国六里,楚王焉能咽得下这口气?这,才是此番楚国伐秦的原因所在!”

闻言,韩王康不由得扶额道:“现如今秦国的使者已经在来新政的路上。秦人此番必定是要求我韩国一同出兵攻楚的!寡人该如何是好?”

群臣都在那里议论纷纷。

最后还是公仲侈沉声道:“大王,不知道你认为秦国与楚国,哪国对于我们韩国的威胁比较大?”

“自然是秦国。”

“那么大王你认为我们韩国能挡得住秦人的兵锋吗?”

“这……不能。”

“那么大王你认为楚国的军队能够越过商於之地,能够打破武关,能够渡过丹水,能够直入秦国的关中吗?”

韩王康闻言,沉吟了一下,又是摇摇头道:“不能。”

“既然楚人毫无胜算,现在秦国又遣使来要求我韩国出兵,大王何不顺势答应下来,与秦军一道出兵伐楚?”

“可是相国……这楚国亦不是好惹的!当今天下,宋、秦、楚三强并立,诸国莫不敢与之争锋!即便这一战过后,楚国被大肆削弱了,只怕也不是我们一个小小的韩国所能抵挡的。”

看着韩王康忧心忡忡的模样,公仲侈掷地有声地道:“大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楚人曾经也侵犯过我们韩国不少的城池土地,这是天赐的良机!这是上天给了我们韩国的这个机会,让我们得以收复失地的!”

“至于大王所忧虑的。楚人很有可能卷土重来,犯我韩国。这个不足为虑也!我韩国处四战之地,周边都是强国、大国,何以求生?何以图强?唯有如宋国一般开疆拓土,壮大国势!而且现如今我们韩国与秦国缔结了盟约,秦人亦不敢轻易舍弃我们韩国,正可以为我韩人所用,左右逢源!”

“善!”

韩王康又看着一侧的太子仓,垂询道:“太子,不知道你对此有何见地?”

“回父王。”太子仓行了一礼,说道,“儿臣认为我韩国应当保持中立。秦楚互为霸主大国,其国势不相上下,一时之争锋不会伤及根本,故而,儿臣认为我们韩国最好不要插手其中!”

“太子的说法恕臣不敢苟同。”相国公仲侈垂手道,“当此大争之世,不争即亡!我韩国夹于秦、楚、魏、赵四国之间,夹缝求生,亦可左右逢源也。然则绝不能如同当年的鄀国一般朝秦暮楚!”

“倘若我韩国保持中立,不仅不得寸土,反而还会招致秦楚之厌恶!反观之,诚如太子方才所言,秦楚两国只是一时之争锋,并不会伤及根本,故而两国之中无论谁胜谁负,都不是我们一个韩国可以得罪得起的。”

“所以依臣看,倒不如与秦军一道攻伐楚国。一则,可以示好于秦国,二则,可以趁机收复过去被楚人侵占的失地!这样一来,即便楚国将来伐我韩国,亦有秦人在背后支援,此不为善乎?”

太子仓想了想,觉得公仲侈说的有道理,故而点了点头,说道:“父王,儿臣看相国所言极是。不如撤回在安墟一线的军队,出兵十万伐楚吧?”

“善!”

韩王康早就想撤回在安墟一线寸土不得的军队了。

没办法,虽然宋军的兵力只有韩魏联军的三分之一,但是架不住好多的锐士,而且安墟城又是城高池深的,压根儿就打不动!()